成陽高中,亂起來吧!
這一刻,我就像是萬衆矚目的明星一樣,當我喊出這句話時,我感覺所有人都用和之前完全不同的目光望着我。
話音剛落,伴隨着大卡車馬達的轟鳴聲,三兩白色皮卡轟隆隆的就在我身後的街道上停了下來。
卡車上,這一百個打手迅速跳下車,然後整齊劃一的列成一個隊伍,衝我高聲喊了一聲“法哥”,嘹亮的聲音劃破夜空,吹響了我徹底崛起的號角。
我雲淡風輕的笑着,望着面色突然變得緊張的洪圖,就像一個王者望着不堪一擊的螻蟻,冷冷的說:“洪圖,我說過,那筆帳我們不會就這麼算了,而今晚,我是來兌現承諾的。”
我接過陳昆手中的煙,露出一個自認爲霸氣側漏的笑意,淡淡吸了一口,在他那震驚而又忌憚的目光中,再次說道:“所有的弟兄們聽着,今晚,給我徹底剷除天香!”
我話音剛落,這一百號人就朝着天香衝去,我看到洪圖不甘心的望着我,雖然眼神中有懊惱,有畏懼,他卻依然勇往直前,迎面而上,這不由讓我有些欣賞他的氣魄。
只是他很快就像是垂死掙扎的蚯蚓,在地上來回的翻滾,躲避着幾隻腳的踢打猛踹,而他那些趾高氣揚的弟兄們,一個個也開始鬼哭狼嚎起來。
學校保安室大門緊閉,幾個瘦猴子保安貼着大門,頗爲驚恐的看着這場打鬥,不,可以說是單方面的羣毆,他們根本連出來阻止的勇氣都沒有。而那些準備回家的老師,一個個也傻愣愣的站在那裡,不敢上前阻止一分。
我的四周,議論聲此起彼伏。不再有不屑,也不再有猜疑,這一刻,所有人都敬畏的望着我,像是望着從地獄裡走來的亡者,他們甚至連圍觀這場鬥毆,都躲得遠遠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波及到。
我豎着耳朵,享受的聽着這些人低聲的議論。
“這個人就是王法麼?看起來還沒洪圖壯,可是好有氣勢啊。”
“該死的,早知道我就不退出王朝會了,法哥這次是王者歸來,霸氣側漏啊。”
“我早就說過,跟王朝會鬥不會有好下場的,就連劉剛都不敢動王朝會,這個洪圖真是不知死活。”
“誰說不是呢?而且洪圖之前不動王朝會,等到王法不在學校才動,真是不像個爺們。”
“……”
聽着這些議論,我的腰桿挺得直直的,頓時揚眉吐氣了一把。這種時候,沒有人會計較我是帶着哪裡的人過來打洪圖的,因爲他們只在乎誰厲害,誰是贏家。
這時,我似乎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似笑非笑的說了句“禍害遺千年”,可當我回頭望向人羣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發現那抹熟悉的身影。
心裡突然有點不舒服,我掏出手機,給曹妮發了條短信,問她在哪裡。
她沒有回我短信,反倒是從剛纔就一直沉默的小夭奇怪的看着我的手機問道:“女神?法哥,你的女神是誰啊?”說話的時候,她的目光裡帶了幾分受傷,跟要被拋棄的小鹿似的。
我沒來由的一陣心虛,忙說:“女神就是女神啊,每個男人心中都住着一個女神,就跟每個女人心裡都住着一個男神似的。”
小夭低聲“哦”了一聲,把頭埋得低低的,我頓時不知道該說啥。早知道就不讓這小妮子跟過來了,她傷心不說,指不定曹妮還會生氣不理我。
正想着呢,我就看到洪圖他們爬起來往學校裡面跑。我不由吸了一口煙,笑了笑,剛剛他們是意氣風發的追着陳昆他們出學校的,現在,他們卻像過街老鼠一樣轉身逃回了學校,可我怎麼可能讓他們逃呢?
而我身邊的陳昆他們則一臉振奮的高呼起來,頓時,“王朝會”三個字響徹天空。
我擡了擡手,喊聲頓時戛然而止,然後我高喊一聲:“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給我抓住他們,今天我要徹底打敗洪圖!”
說完,我還扭頭環視了四周一圈,本以爲能看到曹妮的,結果還是沒有看到她人。是我的錯覺麼?她難道爽約了?
陳昆他們拍起巴掌,不停叫好,然後,洪圖他們就像囚犯一樣被押着拖出了學校。
洪圖憤恨的望着我,眼睛都赤紅赤紅的,看着挺唬人的,我說:“洪圖,你別怪我,我本來也不想把事做絕,只是你欺人太甚,那我何必還給你留餘地呢?”說着我就示意他們上車,然後說:“去霓虹酒吧。”
今晚我要趁勝追擊,砍掉洪圖所有猖狂和驕傲的資本。
上了車以後,陳昆他們就七嘴八舌的問我怎麼樣了。
看着他們一張張關心的臉,我心裡只有一個想法:有兄弟真好!
我說我已經沒事了,就是短期內不能動手,還跟他們說了向爺說的話,不過礙於有司機和小夭在,我們就沒再多說別的。
當車駛離成陽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學校,依然沒見到曹妮,卻看到黃珊珊氣喘吁吁的追在車後面。
我愣了,連忙讓司機停車,車停下以後沒多久,黃珊珊就衝了過來。我看到她俏臉通紅,眼睛也紅紅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望着我的眼神,跟要殺人似的。
乖乖,我什麼時候惹這個小祖宗了?
我笑着說:“珊珊,咋啦?”
黃珊珊二話不說,直接把挎包往我身上扔過來,這時,一個嬌小的身軀突然擋到我的身前,正是小妖,黃珊珊的書包也砸到了小夭的腦袋上。
我一愣,問小夭這是幹嘛,小夭擡頭衝我笑了笑,搖搖頭說:“沒事。”說完,她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中望向嘴巴張成o型的黃珊珊,語氣輕柔的說:“珊珊小姐?法哥他的胸口有傷口,你這樣會讓他受傷的。”
聽了小夭的話,我心裡一暖,擡頭看向黃珊珊,她則氣呼呼的瞪着我,然後沮喪的垂下頭說:“難怪你都不找我,敢情是又找到新朋友了,我真是笨,竟然還真以爲你死了,原來你躲在別的地方瀟灑去了。”說完她就拎起包,無精打采的離開了。
我這才明白過來她爲什麼生氣,不由有些懊惱,忙喊道:“珊珊,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霓虹酒吧,你不是早就看那個吳媚不爽了麼?法哥帶你去踩她。”
黃珊珊理都沒理我,我嘆了口氣,身後,陳昆小聲的說:“珊珊姐這是傷心啦。”
我剛要讓司機開車,誰知黃珊珊就衝進了車裡,氣勢洶洶的說:“給我騰位置!”
我一笑,忙給她騰了個位置。
黃珊珊上車以後,一改以前的聒噪,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小夭也乖巧的坐在那,頓時,車裡的氣氛有點壓抑。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拿起來一看,竟然是我身後的陳昆發的,他說黃珊珊這兩天跟小瘋子似的,天天帶着她那四個保鏢去找吳媚,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那四個保鏢昨天突然不聽她話了,結果她自己跑去找吳媚,吃了不少苦頭。
陳昆爲了不讓任何人發現端倪,所以沒敢告訴黃珊珊我的近況,這也導致了黃珊珊憤怒的想給我報仇。心思單純的她大概以爲我是被洪圖和吳媚給整了吧。至於那四個保鏢,應該是江魚雁不讓他們聽她的話的。
江魚雁恨透了我,結果看到女兒這麼擔心我,甚至爲了我用她安排的人給我“報仇”,她肯定氣得要死。
一想到江魚雁因爲憤怒而全身發抖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想笑。
看了一眼目不斜視的黃珊珊,我說:“珊珊啊,這幾天我都在養傷,所以沒有及時聯繫你,讓你擔心了。”
陳昆連忙附和道:“就是說啊,我們都不知道法哥的情況,也以爲他出事兒了呢。法哥這次太不夠意思了。”
小夭看了我一眼,聰明的閉上了嘴巴。
黃珊珊看了看陳昆,又看了看我說:“你怎麼受傷的?嚴重麼?”
我沒想到她最關心的是我的傷口,心裡涌入一股暖流,忙跟她說沒事兒,養兩天就好了。
她這才放下心來,臉上也有了笑容,開始跟我嘰嘰喳喳的講她這兩天的英雄史。看着天真無邪的她,我嘆了口氣,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和她媽媽徹底爲敵,她會選擇站在誰那一邊?
很快我們就到了霓虹酒吧,這一次,我依然只帶了幾個人進去,我的左右兩邊依然是黃珊珊和小夭,前後左右則是傻強他們四個。
等我們進了酒吧以後,我一眼就看到了從臺上唱完歌下來的林小雪,她沒看到我,而是笑眯眯的走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
我過去一看,原來吳媚正坐在這裡和幾個小姐妹喝酒呢。
首先看到我的是林小雪,她眼睛一亮,看了一眼我身邊的小夭,笑着說:“王法,你行啊,這麼快又換了一個?嘖嘖,這邊還有個江家大小姐,左擁右抱的,可真是瀟灑。”
我笑了笑,說:“怎麼?你吃醋?”
她還沒說話,吳媚就冷冷說道:“王法,原來你沒死。只是,你帶着他們六個就敢來霓虹撒野,是不是把自己太當回事兒了?”說完,她的四周突然站起來十幾個健碩的男人,她端着高腳杯,冷冷一笑,說:“你不要忘了這是誰的場子,這裡可不是你這種跳蚤有資格蹦躂的地方。”
我勾出一個自認爲妖孽的笑容,沒有說話,而是伸出手拍了幾個巴掌,緊接着,嗡嗡的議論聲高過了歡騰的音樂聲,人羣自動讓出了一條道,而洪圖被人押着,被狼狽的推了過來。
吳媚瞬間站了起來,臉色終於變了,我一把拽住洪圖的頭髮,笑着說:“吳媚,現在你還覺得,這裡我沒有資格囂張麼?”說完,我看也不看她,直接喊了句:“給我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