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離開後記者們也打算離開,隨便拍了兩張照片後就準備走。
兩三個記者聚在一起互相討論,他們都是被白正坑了錢的,可現在被喜悅沖淡了憤恨,也就不計較白正坑錢這事了。
“誒!你們會去那練拳嗎?”都是報了半年的班,對他們來說時間上還能接受,所以也思索着要不要去學學拳。
一個記者搖搖頭,他花一千是爲了得到新聞,可不是對這方面有興趣,“算了吧,能有什麼用。”
另一個記者思索片刻後笑了一下,“我倒是有點興趣,可能會去練兩天試試看。”
其他幾個記者對此只是一笑,雖說不是同事可也非常熟悉,沒必要因此就笑話人家,只是比了個手勢給他準備離開,“OK,景鬆你練要是有效果的話通知哥們。”
那記者點點頭,其實他也不是真的對形意拳有興趣,主要原因還是他不相信白正,如果白正的功夫是假的,那接觸之後他肯定能發現。
到時候一發出來,離升職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也就不遠了。
就算白正是真功夫,他沒法藉此升職加薪。那他退求其次跟着白正認真學習,怎麼說都要比其他人好。
其他的記者也是沒想這麼多,急着回去趕稿子呢。他仔細算計了一下只有這個選擇損失最小,回報最高,於是更堅定了信心。
將最後一名記者送走,章會長再也撐不住了,捂着胸口還不敢大口喘氣,白正出手有分寸雖然是膝打可傷害不高。
他受了傷卻不嚴重,只是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會胸悶氣短,不敢急促呼吸。
“會長。”劉大師走出來將他扶起,“大家都在等着呢,吃飯去吧。”
章會長正心煩意亂呢,不想被打擾只想靜靜,“你們吃吧。”
劉大師扶着他,“會長,還是去吃吧。”
似是有所預感,章會長眼神灰敗的看了他一眼,嘴脣微動吐出兩個字,“走吧。”
劉大師就這麼帶着他往前走,一直走到吃飯的地方,十幾個人坐在桌上,眼睛齊刷刷的落在他身上。
桌子上擺着的全是好菜,大魚大肉的色香味俱全,誘人食慾大開。
可章會長沒這個心情,看着眼前的菜,心逐漸冷下去,“散夥飯?”
劉大師拍拍他的肩膀長嘆口氣,愁眉苦臉的坐下,“大家都不想,可沒混頭了。”
章會長雙手撐在桌上可還是氣的打抖,看着眼前這一桌子的菜覺得心灰意冷,再看周圍人的表情那更是悲從心中起。
不管臟腑有多痛,雙手抓緊桌子兩角一掀,“食屎啦!”
在章會長的大喝聲中滿桌的菜全部落在地上,滿地的菜混在一起,上頭還在冒着熱氣。
掀桌後章會長稍微順氣了些,滿桌人靜看着章會長髮作,沒有哪個臉色好看。
過了良久,還是沒一個人說話,卻有人站起來了。
徐大師將凳子推開,一聲不吭的走出門,散夥飯沒吃成就不用散夥了嗎?該走的還是會走。
一個走了,接下來還有第二個第三個,乃至連學徒都跟着走了,餐廳只剩下章會長和劉大師兩人。
“唉……”劉大師長嘆口氣,在座位上猶豫片刻後站起來,拍了拍章會長的肩膀,“保重。”他也走了。
餐廳裡只剩章會長一人,好半晌他找了個座位坐下,背靠着椅子仰頭捂臉。
散了,就這樣散了。
而白正那邊,下了出租車就衝進武館倒在沙發上。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氣感,倘若把握住這次機會的話,說不準的一舉練出氣來。
羅貫跟着走進武館,衝擔心的吳清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緊張。
過了好一會兒,白正才恢復過來。很遺憾,這一次他沒有突破,但值得欣喜的是他感覺到演武令又發生了一次變化。
迫不及待地沉入心神去查看演武令,氣功條目中果然多了一個選項,然而這個選項夢中演武廳的顏色一樣,白正推測這是還沒有解鎖的選項。
即便沒有解鎖,白正還是能看到上面的字,這是蓄意法,這樣子是得他練出氣來才能解鎖。
見他恢復,羅貫毫不意外,“失敗了?”白正詫異地看他一眼,坦然的點頭,的確是失敗了。
“這太難了。”羅貫有些垂頭喪氣的,“我師兄們就沒一個成功的,聽師傅說他三十多歲的時候才成功。”
白正好奇他口中的形意門究竟是什麼樣子的,聽起來似乎對他正在做的事情很瞭解。
但沒有冒然地問出來,而是順着他的意思說下去,“也許是方法不同。”
說完頓了一頓,他感覺用吐息法練出氣來實在有點困難,不太敢相信有人能用吐息法練出氣來。
“你們都是用吐息法的嗎?”
吐息法和引氣術還是有些明顯區別的,他知道區別之處而羅貫不知道,所以羅貫纔會以爲他現在用的也是吐息法。
而事實上兩人不光用的方法不一樣,吐息法其實也不一樣,具體怎麼不一樣白正說不準,但感覺他們的吐息法可能會更適合形意拳。
羅貫也不掩飾,坦然的一點頭,“都是學這個吐息法,專門配套形意拳。聽師傅說以前還有內功修煉法的,只是可惜出了點意外就沒了。”
白正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如果說他們的吐息法專門配套形意拳,那麼自己的吐息法和引氣術呢?
還有那還未解鎖的蓄意法,它們是專屬形意拳的嗎?如果是那和羅貫的比起來如何呢?如果不是那爲什麼還能使用?
瞭解一些情況後白正就不再追問,他不是霸道總裁一見面就得把人祖宗十八代給調查清楚,他只用瞭解自己需要的就可以了。
叫來吳清,“以後他也是武館的老師了,我和他交過手很不錯的。”
羅貫和氣的和吳清一握手,“羅貫。”
“吳清,看大門的。”吳清自己都忍不住調侃一聲,雙方握手能感覺到對方的厲害,所以交流很和氣。
“你是怎麼帶徒弟的?看樣子好像不是以前那種方式。”
三人一邊吃飯一邊說話,看白正坑錢的時候就感覺不對勁,他拜師時花的錢不少,怎麼白正就只要六百、一千。
白正又將情況跟他說了一遍,聽完後羅貫瞪大了眼睛,“難道那些只交六百的人你也要將精華教給他們?”
白正坦然的點頭,“當然要教,只要基礎跟得上就得繼續教下去。”
有教無類還不是白正的最終目的,如果他的水平再高一點,他還要因材施教。
只有這樣,纔能有更多的人學到真功夫,才能讓國術傳承下去。
如果什麼技藝都留一招,那隻會讓國術越來越沒落,不光是國術,雕刻、書畫、燒瓷,都是如此。
爲什麼這麼多技藝失傳了,說穿了就三個原因,一是留一手,二是兵荒馬亂還沒傳下去就斷了,三是沒有合適的後人。
第一項造成的損失比第二項第三項加起來還要大,在漫長歲月中技藝不斷損失,長時間累積下來就造成了現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