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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順風沒有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看着大家。漸漸地,都感覺到了壓力,聲音就小了下去。
康順風就笑了一下道:“都是一個堂口的兄弟,而且是非堂時期,我就不廢話了,誰對我的功夫有疑問,現在就出來試一下。”
沒人做聲。
康順風就道:“那我就當你們服氣我的功夫了?”
這時胡園就舉起了手,道:“我相信盛姐的話,不過我怕大家不相信,所以我來試一下!”
哄一聲,又都笑開了,畢竟是年輕人,有血性不怕死,心裡不擱事。
康順風就笑道:“你來吧!”
胡園就從人堆中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道:“我只是幫大家試試你的功夫,師父你老人家可……”話到這兒,大家都想聽他說出手下留情的時候,胡園已經如猛虎下山般地衝了過來,一揮手,右拳頭就奔康順風的下巴打來。
胡園空閒時跟三子學了幾手,但都不是正規路子,都是野架打出來的經驗。這種口中說話引人注意力,卻打猛不防的手法,就是從打野架中得出的經驗。
但康順風是什麼人,胡斜子那老人精的徒弟,早年被胡斜子欺心詐意早弄慣了的小狐狸,怎麼會吃他這個虧。
見他拳來,康順風不迎不退,下頜一收,身體微轉,將右膀一撤,左肩往右一沉一偏,左手一轉一個外掛手,將胡園的手掛住,住下一個刁壓,身子一回,右捶就帶了風聲,啪一下砸在胡園的大臂上。
這一個砸得胡園痛叫一聲,整個膀子就麻木了。
康順風砸中以後,動作卻不停,右捶接着一捅,就捅在他的腮幫子上,然後直接崔步進身,右臂一沉,偎身靠就使出來,將胡園一個膀勁就放了出去。
胡園一個跟頭就跌了出去。
這時眯眯狗一下子衝了出來,扶起了胡園,二人就一起拉開了架式。
康順風這回沒有猶豫,出手既然立威,自然就要乾脆,這時候再說廢話,那就成了小說中的人物了。
直接後腿一蹬,一個雲手使出來,左手護頭,右肩住裡一扣,右手護襠帶前撩陰手,就往眯眯狗的懷裡撲去,正是紅拳中有名的雲手進靠的打法。眯眯狗剛拉開架式,就見一個影子一個子撲到自己懷裡,分開的雙腿的大腿內側被人輕拍一掌,眼前也是一花,被一個拳頭撐在臉上。
接着眼睛閉上前的余光中,看到對方的右肩往前一磕自己的右肩,將自己的肩撥開,接着那肩往前一滑,肩後的肩胛骨就貼在自己胸上,然後一抖肩。一股大力就衝自己的胸部壓下來。他身子就站不穩了,想住後撤步,卻不知什麼時候,對方一條腿已經覓住了自己的腿後,沒辦法,就一個仰面躺了下去。他邊倒還邊叫:“園子,小心!”
胡園眼看着康順風一頭扎進眯眯狗的懷裡,接着眯眯狗就被跌了出去。他剛想往前衝,卻只見一隻手真接披頭蓋臉,往自己臉上抓來。
卻是康順風一抖肩放出了眯眯狗,順着抖肩的勁兒,右手一環一轉,一個反手把抓就向胡園的臉上招呼過來。
胡園雙手一擡,往上架去。
康順風手被架住,卻是一扁身,將自己左肩就送上去,似用自己的左肩去追右手一般,同時左手大臂貼肋抱胸,護住空襠,正是一個攔法。
胡園雙手架住康順風的左手,正準備雙手推出,打康順風一個雙手虎撲。當然他自己並不知道這是虎撲,他只是從三子這裡學了這一招。
卻只見一個肩膀頭兒已經衝到自己的眼前,他想撲出的雙手由於力距不夠,還沒發出足夠的爆發力,就被弊在懷裡。
康順風這個打法,正是拳訣中的:打法定要先上身。
在格鬥中,一退破千招,所以退幾乎是每一個人的防守本能,因爲這樣大家心理上覺得安全。但其實在打鬥時,進是和退一樣安全的動作。
爲什麼這麼說呢?
因爲退可以避開敵人的攻擊,使對方打不中你,但進去可以憋死敵人的攻擊,近距離對方很難發出傷害性的力量。
當然,你必須進得快,進得毫不猶豫。
訣雲:見手響,住進闖。寧在一思進,莫在一思存,就是這個意思。
當然,打法定要先上身這個打法要點還要配合着攔字訣,就是一定要在前衝的時候,將自己的面對敵人的薄弱點護住。就像康順風剛纔進左肩時,左手臂屈肘貼身護肋防胸,拳頭護住自己的下頜,這纔將自己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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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拳中訣法比較土,說的是:彌的是縫縫,鑽的是洞洞。意即防護自己,要護住縫隙,進攻敵人,要專打漏洞。
說了這麼多,但康順風的動作卻是在一瞬間就進到胡園的懷裡,左臂一展,一拳就撞在胡園的胸口。這一拳用了推勁,胡園被放了出去,胸前一陣氣悶,卻沒受什麼傷害。
這一下所有的人都睜大了眼睛。
因爲康順風這幾個動作都是打人如親嘴的傳統打法,所以大家都沒看清是怎麼打的。就是被放出去的眯眯狗和胡園自己也不知道。
這正是拳法中所說的,拳打三不知的境界,你不知我不知他不知。
意思是,拳法的境界高處,就是打了人,打人的人不知道自己怎麼打的,因爲是本能動作,是由小腦發出,不經過大腦的;被打人的也不知道對方怎麼打的,因爲迅雷不極掩耳,電閃不及張目;而旁邊看的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打的,因爲打人如親嘴,出手不顯形。
當然這是理想化的東西,就像太極拳形容的一羽不能加,一蠅不能落是一個道理,是一種形容境界的話,過去也許真有,但今天是不可能看到了。
康順風這一手一下子鎮住了大家。
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容易衝動不服人是真的,但卻最佩服強者,不知誰帶的頭兒,一時掌聲、叫好聲都出來了。
康順風過去,將還在地上莫名其妙的兩個人拉起來。
兩個人就不好意思地道:“康哥,佩服,佩服!”
康順風就目送他們兩進了人堆裡,卻轉頭對大家說道:“其實說實話,對剛纔那倆個兄弟,我才心裡充滿了佩服!”
胡園這邊正站入隊伍,聽了康順風的話忍不住道:“我們倆弄不過你一個,你還說佩服,成心臊我們倆兄弟呢?”
康順風沒有說話,等其他人都想不明白注意聽時,才用不高的聲音道:“我佩服你的地方,是你敢出頭的血性!我佩服你邊上這位兄弟的地方,是他一見自己的兄弟受欺時,明知道對手厲害,也敢站出來同甘共苦的義氣!”
這一下,胡園和眯眯狗都有點臉紅,但卻驕傲地高楊着頭。
“我們出來混的人,敬的是關二爺,喝的是雞血酒,做的是爲朋友兩肋插刀的事情!可以不要我這身功夫,卻不能沒有了你們剛纔的這種血性和義氣!”康順風用力說道:“盛姐的爲人,大家比我清楚,把大家當小弟,當親人。盛姐風光的時候,大家一起跟着風光過了,現在盛姐被人踩在頭了上,你們說吧,怎麼辦!”
“幹狗日的!”又是胡園第一個叫起來。
眯眯狗也跟着吼起來。
接着十個、二十個最後大家都吼起來。
康順風忙擡手壓住大家道:“我知道大家都是義氣兄弟,這一點盛姐也知道!現在在對方步步進逼的情況下,盛姐寧可收縮堂口,丟失地盤也要把大家抽到這裡,讓我訓練你們,就是想我教給你們一技之長,讓你們在後面的爭鬥中少受傷害!那怕就是真的這次撐不過去,堂口倒了,也希望大家改換門庭或者混生活時能混個出人頭地!退一萬步講,就是有朝一日需要和人拼命時,也有本事來拼!”
胡園聽到這裡,想起了熊子的話,知道熊子人精,看得對。這次真的是盛姐和彪盛堂一個難過的坎了!不禁紅着眼道:“堂口要倒了,除非我胡園和弟兄們都死盡了!”
眯眯狗也叫:“康哥,咱不說了,情況大家都知道,能來這的,都是堂口裡有血性的爺們。你說吧,怎麼辦?”
康順負就從旁邊的一個漢子手裡拿過他的砍刀,道:“情勢很緊,也沒什麼高深的東西,我教大家的東西也不多,就一招刀法,但我保證,這一招只要每個人都給我練熟了,練精了!一個人砍十個人沒問題。”康順風說完,就教給大家刀法中最常見的纏頭過腦以及纏頭過腦的回刀勢,最後再加一個刺刀勢。
這是當年西北軍大刀隊的主要刀法,簡單實用又好練,如果說是這就是刀法中的全部,那肯定是太誇張了,但在單刀中,這招卻能佔殺法的半壁江山!康順風將動作教完,又詳細講解了用法,足足講了一個小時,將各種細微的變化都講清楚。這一式可以反覆循環練,刀勢綿綿不盡。
然後就讓大家練起來,他則在邊上看着,一邊看一邊一個個較撥動作,一直到校正到晚上十點多,才結束。
在他訓練時,盛姐和三子和阿平一直在上面看着,邊看三個人邊露出驚異的神色。這一招其實在外面只要是刀法套路中都會看到,但康順風沒講以前,他們都以爲是花架子,但看了康順風的講解,三個人都是砍人的老行家,自然知道厲害。
三子就忍不住道:“盛姐,我們這次撿到寶了!”
盛姐就笑道:“只要我們能過去這次這個坎,彪盛堂就誰都不怕了!”
康順風上來後,盛姐和他點頭說話,兩眼放光,已經對未來有了信心了。
康順風就道:“我明天就去軍訓,能不能安排三子哥或阿平哥看着這幫人。”沒等阿平開口,三子就道:“我來吧,我對這手刀法也感興趣得很!”阿平就不滿地道:“我也想練吶!”
盛姐就笑道:“現在收縮地盤,你們都練吧,把幾個老兄弟都叫來,都學會了自己練。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康順風就又道:“另外,工欲善其工,必先利其器,定購一批好砍刀也很重要!”
盛姐點頭道:“這事交給阿平你了,就定一批德國的砍山刀……上次在豐悅園見的那種,記得不?”
阿平就道:“那狗日的刀好貴的,定多少?”
盛姐就問康順風道:“順風你說?”
康順風想了想就道:“定上六十把差不多!”
盛姐就點頭同意。
康順風就又道:“盛姐,還有一件事……”
盛姐巧巧地笑道:“你說吧,你現在是彪盛堂的師爺級的人物了,……”
康順風就不好意思地道:“現在學校快關門了,能不能讓誰開車送一下我,不然回不到宿舍了!”
盛姐、三子、阿平三位彪盛堂的大姥聽了,一臉黑線做無語狀:靠!這就是彪盛堂的師爺!
最後還是三子駕車送康順風回學校。
回到宿舍時,王凡道:“康順風,有你的包裹單。”
康順風從他手裡接過來一看,卻是家裡寄來的,想起這是自己問家裡要的花生,給張媚的,就道:“也不知道明天有時間取沒,這個別人可以代領吧?”
王凡道:“可以,不過需要你的身份證……”
康順風看了下時間,離宿舍熄燈還有會子時間,估計能來得及,就取了自己的身份證道:“你陪我去女生公寓樓吧。”
王凡奇怪地問道:“幹什麼去,這麼晚了,就是約妹妹出來,敢沒時間談情說愛呀?”
康順風就笑道:“看你被劉鵬那幫牲口教成啥了,這是一個學姐讓給她捎的東西,明天咱們就去軍訓,今天給她,讓她自己去取吧。”
王凡就笑道:“還得到教務處蓋章子呢!”
康順風就道:“她拿我身份證,東西都能取出來,還蓋不出來個章子。”
王凡就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道:“那也是”,說完就下牀穿了鞋子,道:“那學姐是那個宿舍的,我先打個電話過去給小小,現在就讓她去叫人。”
小小就是那個王凡爲她捱了一腳的嬌小女生,名字正合其人。
康順風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她的宿舍,就是那次和咱們一起吃飯那個圓的臉女生,張媚,你記得不?知道她是外貿系大二的。”
王凡就笑道:“那女孩呀,外貿的系花之一,雖然不是最美的,但也挺有名的……”
康順風就道:“靠,我還不知她是系花呢。”
王凡就笑了,道:“外貿的女生公寓和小小她們不在一起,我讓小小下來。”說着,拿出電話,邊打邊和康順風一起下樓。
二人直接到了外貿系女生的三號公寓樓,小小已經在那裡等他們了。
小小挺活潑的一個女孩子,一見康順風,就先埋怨他那次吃飯不和他們一起去。
康順風就道歉道:“我農村孩子,不會玩又沒錢……”
小小就怒道:“一起玩,誰要你錢!”
康順風就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有錢時不會覺得,但沒錢會很窘……大男人家家的,老蹭人吃喝有點丟人吧。”
小小卻道:“你想多了!我記得我高中時被一個小流氓欺負,我哥當時給嚇跑了,要不是有好心人路過,都不知道會怎樣呢!那是我親哥,我恨死他了……你一個陌生人,拼了命的護了我們,我們幾個女生都很感激的……別說請你吃頓飯,就是天天請,也不會嫌棄你!”
康順風就道:“我從小練打架,自然不怕,你哥估計頭一次經那種事,雖然不應該丟下你跑,但也屬於正常的反應啊……”
王凡就在邊上道:“小小,你別說了,以後你就知道,順風真的是好人……你先上去叫人吧,不然就關門了!”
小小嘴一撇,道:“我知道他是好人,這也要你說!”說完,卻直接上樓去了。
王凡就對康順風道:“小小就是這性格,不過人確實挺好的。原來我看她,還想她看着那麼開放,說不定挺隨便的,誰知道現在,頂多讓我拉拉手,親一下都不行……”
康順風就笑道:“好女孩你就要好好對她!別跟劉牲口們學,見妹妹就想推dao。”
王凡就笑道:“她能喜歡我,我挺意外的,我高中時女同學都嫌我太乖,沒男人氣!”
康順風道:“男人氣不是打架不打架,而是看有沒有擔當!就是能不能負起該負的責任……”
王凡就點頭。
這時,小小就帶着張媚下來了。張媚見到康順風,就老遠笑道:“什麼事兒?這麼晚的來找我,宿舍同學還以爲我談男朋友了呢?”
王凡就接口笑道:“男朋友,順子人不錯的……”
小小也接口道:“姐姐,真的呀,我們班好多女生都喜歡他……”
張媚就笑道:“那小妹妹你呢?喜歡他嗎?”
小小就吃吃地笑指王凡道:“我已經喜歡這小子了……不然,我就倒追康同學了……”
張媚就咭咭地笑,道:“小妹子鬼精!”說着就轉頭問康順風:“這麼晚什麼事?”
康順風就掏了包裹單和自己的身份證遞了過去道:“我家裡把花生寄來了,不過我們明天一早出發去軍訓,我沒時間幫你取了,你自己去拿吧……”
張媚就眼睛成了月牙道:“真的嗎?那謝謝你了。回頭等你軍訓回來,請你吃飯!”
康順風着把東西給她。
回去的路上,小小就道:“康順風,你名字挺好的,這個姐姐好漂亮,你在追她嗎?”
康順風就笑了,道:“談戀愛……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在大學裡談戀愛的。”
小小就笑道:“你們不是許多男生都說,大學生活,就是亂愛的生活嗎?爲什麼你說自己沒資格談戀愛呢?我們好多女生都知道你呢,你也算是我們大一的風雲人物了……”
說着就到了她們公寓樓下,康順風笑着沒接她的話,只道:“這麼晚了還叫你出來,麻煩你了。”
小小搖頭道:“能幫你我真的很開心……真的!”然後轉頭給王凡道:“我上去了……”擺擺小手,就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