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曉璃一直在提防這這個宮女,原本以爲她會在半路上對自己動手,可是沒想到她真的把自己帶到皇后這裡來了。
“郡主,請。”宮女把宮殿的門打開,對杜曉璃說。
杜曉璃進到大殿裡,看到皇后還是白天的打扮。
“參見皇后。”杜曉璃上前行禮說。
皇后似乎在想什麼,一開始都沒注意到杜曉璃進來了,聽到杜曉璃的話,纔回過神來,說:“安樂你來了。平身吧。”
“是,不知道皇后娘娘有什麼要吩咐安樂的。”杜曉璃站直身體,問。
“是這樣,本宮今天不是說了要派人給你說送親的事情嗎,結果我這回頭就給忘了。所以這麼晚了才叫你過來。”皇后笑了笑,說,“那嬤嬤剛出去給本宮拿東西了,你先喝杯茶等等。”
“是。”
杜曉璃看着皇后,覺得她眼裡似乎有着掙扎,心裡更是警惕起來。一個宮女給她端了一杯茶上來,她端起來聞了聞,用蓋子輕輕蕩了兩下,放到脣邊並沒有喝。
“這茶水的味道不好嗎?”皇后看到杜曉璃不喝茶,笑着問。
杜曉璃將茶杯放到茶桌上,笑着解釋說:“今晚因爲吃的比較鹹,喝了好多的水,所以現在看到茶水就有點喝不下去了。”
其實她今晚確實吃的有點鹹,現在也確實有點口渴,如果不是聞到茶香掩蓋下淡淡的杏仁味道,她說不定就一飲而盡了。
皇后聽到杜曉璃的話笑了笑,不再勸說,只是自己低頭喝茶。
過了一會兒,一個老嬤嬤從殿外走了進來,帶來了一室風雪。
“皇后,東西已經帶來了。這就交給安樂郡主嗎?”老嬤嬤朝皇后行了個禮,問道。
“嗯。”皇后應了一聲。
老嬤嬤來到杜曉璃身邊,將一個盒子遞到杜曉璃面前,說:“郡主,這是皇后爲郡主送嫁準備的東西。”
杜曉璃看到老嬤嬤拿着盒子都沒事情,便伸手將盒子拿了過來。
老嬤嬤退到一邊,說:“郡主,這裡面的東西非常重要,關係着和親的成敗,你先打開看看,老奴再給你說怎麼用。”
杜曉璃點點頭,左手託着盒子,右手放到盒扣上,準備打開。
“安樂。”皇后突然出聲喊道,看到老嬤嬤和杜曉璃一起看着自己,她笑了笑,說:“這東西非常重要,你要小心,別弄壞了。”
“安樂明白。”杜曉璃說完,雙手一用力,在盒子打開的一瞬間,一個黑色的影子從盒子裡飛了出來,落到杜曉璃手上。
杜曉璃沒看清那是什麼東西,只感覺手背一痛,接着便失去了意識。盒子從她手裡滑落,掉在地上,盒蓋翻開,裡面沒有任何東西。
在失去意識前,她心裡只來得及咒罵一句:丫的,被暗算了!
老嬤嬤來到杜曉璃面前,確定她已經失去意識後,伸手將盒子撿了起來,看着皇后,說:“皇后,你的一舉一動可都關係着太子和皇上的生死,還望下次莫要犯這種衝動纔好。老奴這就把人帶走了。”
“等等,你要把她帶到哪裡去?”皇后起身問。
“皇后,主子讓老奴帶了句話給您,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其他的就不要干涉了。”老嬤嬤說完便撈起杜曉璃出了大殿,出了大殿後並不走院子,而是轉到一處偏僻的角落,身子一躍離開了。那身手乾淨有利落。
皇后呆呆的站在宮殿裡,看到杜曉璃被帶走,眼淚忍不住的落了下來。
“娘娘,您也別難過了,您這也是迫不得已的。”剛剛去叫杜曉璃的那個宮女上前安慰皇后說。
“本宮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如此的罪孽深重,只盼上天只懲罰在本宮一人身上,不要連累了皇上和恆兒。”皇后喃喃的說。
不知道過了多久,杜曉璃感覺晚上吃的東西都要被抖出來了,頭昏昏沉沉的難受的緊,左手手背火辣辣的疼,想要睜眼看看,卻發現怎麼也睜不開。
“主子,人帶來了。”
迷迷糊糊中,她被好像被人扔到了地上,隨即老嬤嬤的聲音再次響起。
主子?那老傢伙是把自己帶到她主子那裡去了?她主子是誰?
她們在皇后的宮殿里正大光明的將自己弄昏了帶走,爲什麼那些侍衛都沒有反應?
不對,那些侍衛,不是白天的那些!
也就說,那些人根本不是皇上的人!
“嗯,可還順利?”一個略帶蒼老的聲音問道。
杜曉璃想仔細聽那是誰,可是自己的大腦好像陷入了死機狀態一般,只覺得這是自己認識的人,怎麼都想不起是誰。
“回主子,她好像對皇后有些防備,爲她準備的茶和糕點她都沒用,最後還是用的沉睡蠱。”
沉睡蠱?是從盒子裡面的那個黑色的影子嗎?看來對方知道她善於用毒,所以才用了蠱蟲來對付自己。
“真是個警惕的小賤人!”那主子冷笑着說,“看着她這樣子,真想一把捏碎了她的骨頭。”
說着,她蹲下來,快速的捏住了杜曉璃的脖子。
“唔——”
杜曉璃雖然意識還比較模糊,但是還是下意識的用雙手掰住對方的手。可是她現在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根本就拉不開對方。
“呵呵,昏迷中還不忘反抗,不錯。雖然他想要你或者,可是你的存在只會影響到他,我這就送你下地獄去,你這礙事的小賤人!”
杜曉璃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就在她覺得自己要窒息的時候,一個聲音插了進來,救了她一命。
“主子,皇上來了。”
“砰——”她被一下子甩到了地上,額頭撞在凳子腳上,立即淤青了。
“把她藏到下面去。”
杜曉璃感覺自己又被人提了起來,接着是什麼蓋子打開的聲音,然後自己像坐雲霄飛車一下直線下降,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在下落的過程中她聽到最後的一句話:“皇上,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蓋子被蓋住,也阻擋了外面的聲音,加上她現在還沒清醒,根本聽不到外面的對話。
不過,既然是皇上,那她現在肯定還在宮裡,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誰的宮殿。
因爲剛剛是直接被扔下來的,也沒有內力護體,她全身都像散架一般疼痛,不過這疼痛正好刺激了她的神經,讓她的意識慢慢回攏,眼睛微微睜開了一些。
黑乎乎的四周,根本不知道是在哪裡,不過顯然她是被困了起來。
她試着站起來,卻發現身體沒有力氣,無法自己站起來。想到痛的刺激,她拔下頭上的簪子,對着左手臂狠狠的紮了下去。
“唔——”
手臂的劇痛讓她大腦清醒許多,她拿出藏在腰間的一粒藥丸,這是拿來解毒的,不知道對這蠱蟲有沒有效果。
她將藥丸吞下,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如果這次她能出去,她一定要將這蠱術好好研究研究!
而此時外面的大殿裡,皇上恭敬的朝太后行了個禮,說:“這麼晚還來打擾母后實屬不該,不過也是情非得已。”
“哦?皇上如此緊張,可是宮裡出了什麼事?”太后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鎮定的說。
“是這樣的,剛纔宮裡來了刺客,意圖在御書房行刺朕,好在御林軍拼死抵抗,纔將刺客制服,不過也有兩名刺客逃走,下落不明。朕已經命人在整個皇宮搜索了,想着母后這裡讓別人來不合適,就親自帶着人來。母后剛剛可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沒有?”
“哀家一直在這裡和她們說話,沒注意到有沒有人進了這裡。”太后說,“我看那些宮女太監的都沒什麼反應,應該沒刺客進來吧。”
“母后,那逃跑的刺客武功高強,爲了母后的安危,還是讓人搜查一下比較好,這樣朕也才能放心。”韓冥澤一副很關心太后的樣子。
“既然皇上不放心,那就讓人進去搜查一下吧,萬一有刺客,哀家這把老骨頭可經不住她們折騰。”太后說。
“你們進去搜查一遍,注意不要破壞這裡的擺設。”韓冥澤吩咐道,他則和太后聊起天來。
而此時韓冥香的宮殿裡,本該在休息的韓冥香正在大殿裡來回的走到。兩個宮女從外面進來,她趕緊問道:“有消息了嗎?”
“回公主,皇上已經派人將各個宮殿,御花園等地方搜索了一遍,都沒有找到郡主。”宮女回答說。
“都過了這麼久了,還沒找到。”韓冥香後退兩步,說:“都怪我,爲什麼要讓她來送親,如果不是我的話,她就不用到宮裡來,也就不會失蹤了。”
夏鳶看到韓冥香這麼自責,說:“公主不要自責,小姐向來機智,如果真的遇到什麼危險,也能逢凶化吉。如果小姐看到公主如此自責,定會難過的。”
夏鳶和鶯歌在杜曉璃離開後一會,覺得不對勁,便去找了韓冥香。韓冥香本來在睡覺,聽到說杜曉璃被叫走了,還不讓她們跟着,趕緊起來去找了韓冥澤。
不過韓冥澤去皇后宮裡的時候,皇后卻說沒有叫杜曉璃來過,於是整個宮殿的人也說沒有人見過杜曉璃。於是韓冥澤便以有刺客逃脫的說法,在宮裡的各個宮殿搜索。
可是過了這麼久也沒杜曉璃的消息。
“我也相信曉璃不會有事的。”韓冥香深呼吸兩下,對宮女說:“你們再出去打探消息。”
“是。”兩個宮女說完出去了。
“曉璃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韓冥香雙手緊握,顯示了她內心的擔憂。
杜曉璃在黑暗裡久了,慢慢適應了暗光,好在內力雖然不能用,但是並不影響她的視力。
手臂上的傷口還在流着血,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經。她擡頭,看到自己離牆不遠,便伸手扶着牆,慢慢的站了起來。
也許是剛剛吃的藥發揮了一點點作用,杜曉璃覺得自己身體比剛剛要有力一點,順着牆壁站起來後,她擡頭看了看,聽到外面有點嗡嗡嗡的聲音,看來韓冥澤還沒走。
如果現在發出點動靜的話,也許韓冥澤能聽到,進而救出自己。可是她看了一圈,都沒看到有什麼可以敲打的。而她此時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更不說大聲呼救了。
剛剛她雖然沒完全醒過來,但是她是真切的感受到殺意了,現在韓冥澤在外面,如果不逃的話,等他走了,那些人肯定會下來將自己殺了的。
既然求助無望,她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試圖看看這裡有沒有什麼機關可以離開。可是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有什麼突出的地方。
眩暈感再次襲來,她覺得自己好像又要被吞噬掉意識,一個趔趄,她往一旁倒去,手上的簪子一下子刺到了牆壁上一個陷進去的小點裡。
“轟——”
石壁的一面竟然慢慢的縮到了兩邊,露出一條地道,杜曉璃一看,面露喜色,趕緊撐着牆壁出來。就在她剛出了密室,身後的牆再度被關了起來。
她回頭看了一眼,轉身順着地道往前走,路上沒照明,她只能自己摸索着前進,走了好一會兒,地道開始往上傾斜,看來是要出去了。
太后宮殿裡,韓冥澤有些焦躁不安,御林軍一個個從內殿出來,說:“皇上,沒有發現刺客的身影。”
“看吧,哀家就說沒有刺客到這裡來,這下皇上可以安心了吧?”太后笑着說。
“既然沒有刺客,朕也就能安心回去了。天色已晚,母后早些安歇。”韓冥澤起身說。
“皇上也早些歇着,抓刺客的事情就交給他們去做吧。你還是要注意安全,萬一半路刺客殺出來,那就危險了。”太后關切的說。
“謝母后關心。”
韓冥澤說完轉身離開了,那些御林軍也跟着離開,太后不動聲色的看着他們出了大殿,直到一個宮女進來,說韓冥澤真的離開後,太后才從自己的座位上起來,說:“把她給哀家帶上來。”
“是。”一個嬤嬤打開太后椅子上面的板子,縱聲跳了下去。
原來,這密室是在太后的座位底下!難怪御林軍的人怎麼搜都沒找到杜曉璃的身影。
很快,下去的人就上來了,說:“主子,人不見了。”
“什麼?!”太后驚訝的看着那人,“這纔多久的功夫,一個昏迷的人就不見了?!”
“也許是她醒過來,發現了密道,逃走了。老奴在地上發現了血跡。”
“既然是沿着地道走了,你還不派人去追!”太后氣憤的吼道。
“是。”一羣人從入口跳了下去,找到杜曉璃不小心戳到的那個孔,用尖銳的東西一按,密道便打開了,裡面的人相繼追了上去。
杜曉璃用盡全身力氣打開出口的蓋子,發現自己在一座廢棄的園子裡,不知道在哪兒,頭暈目眩的她一時也分不清東南西北,看到園子有一個出口,便歪歪斜斜的走了過去。
離開荒棄的院子,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自己走過哪些地方也沒映像,意識已經開始漸漸模糊,在終於看到燈光後,她才倒了下去。
不一會兒,一個路過的人影發現了倒在雪地裡的人兒,上前一看,發現是她,趕緊將她抱了起來,飛離了原地。
順着杜曉璃腳印追過來的人看到腳印從這裡消失後,知道杜曉璃定然是被誰救了,而且沒有腳印,不知道是被誰救的。
老嬤嬤咬牙道:“居然讓她逃了!將這裡的腳印全部清理趕緊!”
說完她趕緊回去給太后報告這個壞消息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韓冥香和夏鳶鶯歌兩人更加擔憂,整個皇宮都搜遍了,卻依然沒找到她。
丑時末,爲韓冥香梳妝打扮的老嬤嬤和宮女們都來了,先是香湯浴,接着是裡三層外三層的穿上喜服,梳頭,化妝。
韓冥澤徹夜派人搜查着,可是直到卯時初韓冥熠進宮,大家依然沒有杜曉璃的消息。
韓冥熠原本心情很好,因爲杜曉璃給他的設計圖紙,他給王鐵匠看了後,他說應該沒問題。可是所有的好心情在聽到杜曉璃失蹤的時候煙消雲散了。
“你們說什麼?”韓冥熠渾身散發着冷氣,比外面的天氣還冷。
“冥熠,你先彆着急,朕已經加派了人手……”
“可是你找了一晚也沒找到!”韓冥熠冷冷的說。
“五哥,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曉璃她就不會……”韓冥香第一次看到韓冥熠如此生氣,歉疚的說。
“如果找得到曉璃還好,要是找不到,你就不要怪我掀了這皇宮!”韓冥熠不看韓冥香一眼,只是冷眼看着韓冥澤。
“冥熠,你別激動……”
韓冥熠不再跟她們廢話,轉身出了大殿,剛剛走到外面就被一道人影攔住。
“定王殿下。”
“紅袖姑姑。”
其他人聽到韓冥熠叫紅袖,也跟着出來了。
“紅袖姑姑,你怎麼來了?”韓冥香看到紅袖問道。
紅袖用披風的帽子蓋住了頭,看到他們都在,說:“老奴是奉主子的命令,帶你們去禁宮看郡主的。”
“曉璃在禁宮?”大家都驚訝的看着紅袖。
“是的。”紅袖回答說。
“她現在怎麼樣?怎麼會去了禁宮的?”韓冥香問。
“大家先跟我去看看吧。你們兩個,主子說你們可以一起去。”紅袖看了夏鳶他們一眼,說完便轉身走了。
大家趕緊跟上,一直到禁宮都沒有人說話。
紅袖帶着他們直接去了太皇太后的寢宮,一進去就看到太后一臉疲憊的靠在榻上。
“見過皇祖母。”
“見過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睜開眼睛,說:“你們來了。冥香丫頭怎麼也來了?”
“皇祖母,曉璃是在你這裡嗎?”韓冥香問。
夢姑從屏風後面出來,說:“主子,已經好了。”
“你們跟我進來吧。”太皇太后起身,夢姑趕緊上去扶着她。
屏風後面是一張大牀,這原本是太皇太后的牀,可是此時卻睡着另外一個身影。
“璃兒。”韓冥熠一眼就認出了杜曉璃,快步走到了牀邊,看到她緊閉的雙眼,緊皺的眉頭,慘白的臉色,還有額頭上的淤青,心疼不已。
“曉璃。”韓冥香看到杜曉璃此時的樣子,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原本就還沒上完的妝被她直接哭花了。
“小姐!”夏鳶和鶯歌跟着杜曉璃這麼久,第一次看到她如此虛弱,眼裡也都蓄滿了淚水。
韓冥澤站在最後面,看到杜曉璃慘白的臉,眼裡也閃過一抹心疼。他上前扶着太皇太后,說:“皇祖母,安樂她怎麼會在禁宮的?”
韓冥澤的話也將其他人的注意力轉移了過來。
太皇太后看了夢姑一眼,夢姑應了聲是,然後對大家說:“昨晚我聽到皇宮裡面一片吵鬧,便讓紅袖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在她回來的途中,在不遠的園子裡看到了昏迷的她,便將她帶了回來。她當時渾身都是雪,頭髮披散,手裡拿着一根簪子,上面還帶着血跡。我們試了很多辦法,花了很長時間,可是都沒辦法將她救醒,只能先將她手臂上的傷口處理了一下,然後派紅袖去把你們帶過來。”
韓冥熠拿起放在牀邊的簪子,上面寸許深的地方都有血跡,可見她扎的之深。他緊緊的握住簪子,深吸一口氣,說:“先把她救醒再說。”
“朕去叫太醫。”韓冥澤說。
“皇上,讓奴婢試一下吧。”夏鳶開口說。
“你?”
“奴婢自從跟着小姐後,小姐就教奴婢認識穴位和銀針之術,奴婢知道怎麼能將小姐救醒。”夏鳶解釋說。
“你快來。”韓冥熠想起每次杜曉璃施針的時候都會讓夏鳶打下手,立即起身,拉過夏鳶。
夏鳶洗了一下手,然後拿出挎包裡的銀針盒子,讓鶯歌把杜曉璃的衣服拉開,在她身上紮了幾針。
杜曉璃覺得自己好像在黑暗裡遊走了很久,迷糊之際,她好像還看到了自己前世的時候,手裡拿着一把手槍,對着匆匆忙忙進入偏僻街道的男人,只一槍,正中額頭。天空中飄着雪,雪花落在地上的鮮血裡,被鮮血的溫度融化了。
隨即她又好像看到自己躺在雪地裡,四周一片寂靜,只有她的血在咕嚕咕嚕的流着。她被寒冷的溫度凍的失去了知覺,好像木偶人一般倒在雪地裡。
突然她覺得自己身上又開始痛了,像是針扎一般的痛,接着,身體好幾處地方在痛。
想到自己肯定被抓回去了,她想破口大罵,她已經這麼慘了,誰還在拿針扎她?不會是想容嬤嬤那樣的角色吧?她看剛剛那老嬤嬤真的有點像容嬤嬤!
“唔——”
接連幾次的疼痛,杜曉璃受不了了,直接張嘴罵了出來,可是罵人的話到了嘴巴卻成了痛苦聲。
不過她也漸漸的睜開了眼睛。
“醒了醒了,真的醒了!”韓冥香看到杜曉璃睜眼,激動的說。
雙眼慢慢適應了屋子的視線,原本以爲會看到抓自己的人,卻不想映入眼簾的是夏鳶和韓冥香,後面是應該,還有太皇太后和夢姑。
“我在哪兒?”杜曉璃微弱的問。
“你在禁宮,現在已經安全了,別擔心。”韓冥香一直握着杜曉璃的手,聽到她的話,回答說。
“這麼說,我得救了……”
昏倒在雪地裡的時候,她原本以爲自己不是被抓回去,就是被凍死在雪地裡。沒想到居然會被人救了。
杜曉璃慢慢的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想到了自己身上的蠱蟲,它不僅弄昏了她,還讓她不能使用內力,看到夏鳶手裡的針,她說:“夏鳶,幫我把蠱蟲逼出來。”
“蠱蟲?!”
屋子裡的人都被蠱蟲驚呆了,杜曉璃怎麼會中了蠱蟲的?!
“小姐,要怎麼做?”夏鳶問。
“我來說穴位,你來扎。它昨天才進入我的身體,現在還只是在我的手臂上。只需要扎手臂就可以了。”杜曉璃說,隨即她想到那蠱蟲的速度,說:“不過,要找個武功高深的人在一旁候着,等蠱蟲一出來就要將它殺死。”
“這就讓老奴來吧。”夢姑說。
杜曉璃雖然沒有見過夢姑真正和誰動手,但是她的武功無疑是這屋子裡最高的,便點頭同意了。
爲了保證不會傷害到其他人,杜曉璃讓所有人都去了外面,只留下夏鳶和夢姑。
左臂上的疼痛讓杜曉璃臉色一直不好,她給自己把了把脈,讓夏鳶把包紮好的繃帶解開,露出被她用簪子扎出的那個血洞。
“夢姑,一會蠱蟲會從這個血洞裡面出來,你要在它出來的時候將它殺掉。”杜曉璃說。
“老奴明白。”夢姑點點頭說。
她和人接觸的不多,對誰都是冷冷冰冰的,可是對杜曉璃是打心眼裡喜歡。看到她被折磨成這副樣子,心裡也是一團怒火。
“那我們開始。夏鳶,四號針,天泉穴……”
隨着杜曉璃的指引,夏鳶在她的手臂上紮了好幾針,聽到杜曉璃一聲後退她趕緊離開了牀,退到一邊。
杜曉璃側頭看着一個隆起的包在自己手臂上游走着,慢慢靠近血洞,就在它出來的瞬間,她大喊一聲:“夢姑!”
“錚!”
一把匕首扎到了牀裡面,離杜曉璃不過幾公分的距離。匕首穿過了棉被和下面墊的厚厚牀墊,深深的扎進了牀板,一條不到一釐米的蟲子被定在了棉被上面。
杜曉璃看到被扎死的蠱蟲,笑了笑,說:“謝謝夢姑。”
夢姑拿了一條手絹將蠱蟲包住,另外一隻手將匕首拔了起來。
韓冥香聽到裡面的聲音,猜測應該已經結束了,走進來看到夏鳶正在給杜曉璃穿衣服。
“怎麼樣,逼出來了嗎?”
“已經逼出來了。”夢姑將手絹上的黑色蠱蟲給她看。
杜曉璃穿好衣服,在夏鳶的攙扶下坐了起來,看到韓冥香一身火紅,才反應過來她已經將嫁衣穿好了。
“公主,我已經沒事了,你回去繼續準備出嫁,我會準時去找你的。”
韓冥香搖搖頭,說:“你已經這個樣子了,我怎麼還能讓你去送嫁。”
“可是你現在找其他人來得及嗎?”杜曉璃說。
不說現在去找其他郡主來回的時間,韓冥香也不想讓那些人來給她送親。
“大不了我不要送親的了。”韓冥香說。
“雖然是和親,但是怎麼能沒送嫁的!”杜曉璃說,“我一會兒運功療傷就好,沒事的。”
太皇太后從外面進來,說:“冥香你先回去,其他的事情就不用管了。”
看到太皇太后發話,韓冥香只好回去了,在門口碰到了進來的韓冥澤和韓冥熠。
知道杜曉璃醒過來,韓冥熠直接來到屋子裡,看到坐着和太皇太后聊天的杜曉璃,他懸着的心終於落下來了。
太皇太后看到韓冥熠進來,說:“你們好好聊聊,哀家這把老骨頭這條了一宿,現在得去休息了。”
知道韓冥熠她們有話要說,太皇太后識趣的離開了。
只是,她的牀被杜曉璃睡了,她又得找新的牀了。
韓冥熠來到牀邊坐下,伸手摸着她的臉,聲音沙啞的問:“是不是很痛?”
“還好,還能忍受。”杜曉璃也不避開,餘光瞟到他手心有個小小的洞,問:“你的手怎麼了?”
韓冥熠看了看自己被簪子扎出來的洞,將手收回,說:“沒事,不小心被紮了一下。”
“哦。”杜曉璃看那形狀和自己手臂上的傷口很像,又看到了牀頭上的簪子,大概猜到這傷是怎麼來的了。
“對不起,你陷入危險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我說過要保護你的,卻食言了。”韓冥熠內疚的說。
“這不是你的錯。你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在我的身邊。只怪我自己太疏忽了,蠱術也瞭解的不多。”杜曉璃搖搖頭,並不責怪韓冥熠。
韓冥澤從外面走進來,看着兩人,咳嗽了兩下,說:“雖然你們倆想要獨處,但是朕還是有些事情要問安樂,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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