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炎初喝完之後,突然認真的對蘇暮晚說道:“瞧我這記性,萬一這水裡有其它東西可怎麼辦?”
他這是在指總統府的那天晚上陸展的表現。
陸展一聽,頓時低聲下氣的開始道歉:“那次的事情純粹就是一個誤會。”
他低着腦袋,根本不敢正眼去看蘇暮晚。
想到那天的事情,雖然她已經事先有準備,但仍然吸收到了一點導致她那天晚上格外的瘋狂,不禁又是面上熱,顧炎初看着她的臉色開始變得緋紅,知道她應該是想到了那天晚上她的模樣有多動人。
“誤會?”吳海耳朵很尖,湊了過來,“什麼誤會?”
說完,八卦的眼神緊緊的落在了陸展的臉上。
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顧炎初自然不可能說出去,但從陸展這個反應來看,吳海覺得他一定是錯過了很精彩的內容,怎麼也不可能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了這麼一個大好機會。
迫於吳海的Y威,陸展吱吱唔唔的開口說出了那天晚上的經過。
聽到陸展自己把那些毒氣統統吸到了自己肚子裡,然後陸奕替他弄昏了一個女人扔到了他的跟前,而他卻只能眼看着不行付諸行動時,吳海不厚道的狂笑出聲。
那個場面,光是想想都覺得太好笑了啊。
聽着吳海這誇張的笑聲,陸展心裡有怨但不敢流露出來,只能一臉哀怨的看着他笑得快岔氣的模樣,心裡想着最好是能笑着笑着一口氣背過去纔好。
居然敢當着他的面如此不給自己面子。
但臉上還得賠着笑,說着無比違心的話:“萬幸的是,三少及夫人沒有中了我的詭計,否則我真的會良心難安。”
吳海原本已經止住大笑,聽到他這樣一說,這次笑得咳出淚來:“我第一次見到有人可以將虛僞兩個字,刻畫得如此淋漓盡致,我真是漲知識了。”
陸展一臉的委屈:“你怎麼就知道我說的不是真心話?”
蘇暮晚撫着隱隱作痛的額際,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大嫂,你看這時候也不早了,大半夜的你趕緊去補個美容覺吧。”知道這種時候再回老宅去,肯定會打擾到老宅裡的家人,顧炎初肯定也沒有打算半夜三更的再回老宅,所以吳海立即請示道,觸到顧炎初讚揚的眼神,吳海立刻將主臥室的門打開:“老大,大嫂,裡面請。”
顧炎初自是扶着蘇暮晚不客氣的進了主臥。
房門關上之後,蘇暮晚不無擔憂的問道:“陸展這個人,心思深沉,他留在這兒不會給我們帶來禍事嗎?”
“無妨。”顧炎初搖了搖頭。
這種時候,陸奕和陸夜都有些坐不住了,他在這種時候把陸展帶着反倒是件好事,至少會讓陸夜認爲,陸展臣服了他,肯定也就對他透露了不少內情。
所以顧炎初這才任由陸展沒皮沒臉的跟着,同時也知道陸展現在被逼到了絕境。
陸夜只怕是沒有想過陸奕會有如此狠絕,半點活路都沒有給陸展留下吧。
“我只怕他不安好心。”蘇暮晚想說的是那天晚上的事情,能想到用這種手段的多半都不會是什麼好人,提到這個,她不由得又是小臉一紅。
顧炎初託着她的下巴,輕輕捏了捏,眼裡的情愫,是怎麼也看不夠的寵溺:“這些你就不用擔心了,一切有我在,他能有什麼膽子興風作浪?再者你看吳海對他也是警惕得很,他如果真的想要對我們服軟,光是討好吳海就得頗費一番周折,而有這些時間,也夠了。”
“夠了?”蘇暮晚側着頭,疑惑的看着他。
“這種生活很快就會結束的。”顧炎初低頭在她額前印上輕淺一吻:“恬恬不可能一直在醫院裡住着,而顧家也不能一直這樣飄搖不定的在H市過着。”
他的話用意很明顯,顧家不可能一直這樣被動,是時候要主動出擊了。
蘇暮晚輕擁住他:“不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反對。”
她會無條件的去信任這個男人,因爲他能帶給自己絕對的安全感。
顧炎初動情的回抱住她,“跟着我,卻讓你一直受這麼多苦。”
語氣裡頗爲無奈。
懷裡的這個女人,嫁給他這麼多年,卻真的沒有過過一天踏實的日子,顧家面臨着的,這種那種的危機,還有來自於他自身的種種被陷入困境的局面,這些她都沒有一句怨言的跟着自己過來了。
心裡對於她的愧疚也就油然而生。
“你幹嘛這樣說?”蘇暮晚擡眸認真的看向他的臉,“我從來都沒有覺得這是在吃苦,對我來說,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生活,不論過什麼樣的生活都是甜的。”
她美麗的臉龐此刻染上一層淺淺的紅暈。
若說這男子說起情話來會讓女人心花怒放,女子說起真心話來,則真正的能讓男人感覺到什麼叫做幸福的彷彿躍上雲端,這種極大的滿足感簡直無法以言語來形容。
她的話,無疑是對顧炎初最大的肯定。
“我知道你嚮往那種寧靜祥和的生活,而我卻一直沒有讓你過上那種日子。”他攬過她的肩,擁着她慢慢靠近圓形大牀,“爲了彌補我的這個缺失,我覺得有必要在另一方面給你更多的補償……”
蘇暮晚的臉快紅到脖子根了,與他夫妻這麼多年自然明白他這意有所指的用意何在。
儘管跟他結婚已經這麼多年,卻仍然無法逃開他對自己的撩撥,不知道是她太過單純還是因爲顧炎初太懂女人心,句句都能直擊心靈,看似隨意簡單的動作,卻能讓她有些挪不開眼。
他的吻,像和風細雨般輕輕的靠了上來。
此刻,她的腦海裡已經完全無意識去想其它,只能任由着他的節奏,無法再掌控自己。
相較於主臥室裡的春華無限好。
客廳裡的情勢就顯得非常不樂觀了。
“你憑什麼跟我爭沙發?這是我家,你不想睡地鋪麻利的給我滾出去。”吳海已經隱約知道了陸展的身份,既然他這麼低聲下氣的來跟着老大,那麼就不要怪他吳海不客氣了,對於像陸展這樣的人,落井下石這樣的事情是吳海最喜歡做的。
“可我睡不習慣地板啊。”陸展一臉的委屈,他從小到大,嬌生慣養的,幾時受過這種苦?自然就當下提出了不滿,委婉又含蓄的表達了他想睡在沙發上的想法。
“睡不習慣那你可以站着守門,我們這個小區可不是很太平,大半夜的也不缺那種喜歡到處走動的。”吳海看他一眼,“特別是我聽說啊,火眼低的人可更要小心了,什麼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多得很哪。”
說完,吳海徑直關了燈。
陸展沒有一絲猶豫,緊緊的抱住了吳海。
“天啦……”
吳海強忍着噁心,很堅決的彈開了他。
陸展被推到地面,滿眼的委屈:“你說得這麼可怕又故意關了燈,難道不是希望我對你投懷送抱?”
“老子取向正常!”吳海顯得羞憤難當,“即使不正常,也絕看不上你這型的。”
陸展眉頭挑了挑:“難道真是我理解錯了?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除了跟着你們我也想不到好去處……”
並且方纔那個舉動,他也覺得很難受好嗎?
他也是一個正常的直男。
愛好從來都是各色美人,只不過喜好稍稍奔放了一些,歸根結底,那些女人願意也多半是圖錢,他則圖人家年輕的身體,這種事情多半都是一拍即合的。
“我不管你打什麼主意,請你放正常一點,你再敢靠近我一點我馬上叫救護車來送你進精神病院,對於這個方面我很有發言權,我對H市的各大療養院研究得很透。”吳海陰側側的說道。
陸展一副嬌羞小媳婦的模樣蹲坐在地上,半晌才無奈的應了一聲:“好吧。”
此刻,總統府內的陸夜收到了行動失敗的訊息。
“飯桶。”他冷冷的看向李世傑,“陸奕這個人辦事也真的不靠譜,我給了他那麼多年,他就答覆我一個兩個都逃了。”
李世傑垂眸:“閣下或許一開始就不應該去跟陸奕這種人合作,他和陸展到底是同一個娘生的。”
他理解的是陸奕也許是不忍心要這個胞弟的性命,刻意爲之。
且現在陸夜如此直白的要跟顧炎初鬥,也是讓李世傑有些措手不及的。
畢竟在此之前,總統所表現出來的誠意滿滿,一直都是圍繞着與顧炎初打好交道的這條路在走,怎麼突然就演變成這樣?這實在是李世傑沒有想到的。
腦海裡掠過無數的想法,最終腦海裡定格了三個字:蘇暮晚。
閣下如此痛恨顧炎初,或許是因爲那個女人吧。
那是他求而不得的,卻對顧炎初死心塌地的。
“你真以爲陸奕會有這份善心?要是真的有,他就不會和我合作了。”陸夜冷冷的笑了,“甚至他比我還要希望陸展能儘快從這個世上消失。”
所以這次行動之所以失敗,肯定還是因爲顧炎初太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