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前文的【窺視之瞳】,感覺不夠克化,換成了【三眼黑鴉】,作用描述和之前一致,不影響閱讀,有興趣的可以回看。
“唉,其實我也沒那麼好啦,都是同行的襯托。”愛麗絲房間的陽臺上,一隻憂鬱的,長着大小眼的章魚,無聊的用腕足拄着下巴——勉強算是下巴的位置。
大王烏賊被安排在道談港口外的海域中,除了它本能的捕食習慣之外,最大的任務就是騷擾路過的商船,形成心理上的威懾。
有了曲刃長柄鐮刀和惠特尼軋棉機,黑石堡的秋收工作,基本得到解決。之所以是基本,是因爲還有流亡者小鎮這個不穩定因素。
不管是爲了黑石堡的將來,還是三星女巫露娜·海姆沃斯,秦頌都有必要,制定一個可行的計劃。對黑石堡抱有敵意的血骨和科恩,必須要徹底剷除。
當然,秦頌是不可能也不會親自動手的。直到現在,他本體的攻擊力仍舊有限,比如石化之眼、瘋狂之眼這些具備強大殺傷力的器官還遲遲沒有出現。唯一可以用作攻擊的,有且只有【分裂觸鬚】。
經過【精華之觸】和【分裂之觸】的兩次使用,【分裂觸鬚】並沒有順利到達lv2,解鎖新能力,原因在於另一個子嗣【摧心魔】,目前還沒有使用過。
控制老管家利恩,秦頌試驗了【蠱心魔】的能力,而對付刀頭舔血,腦袋系在褲腰帶上的強盜——這種明顯比利恩意志堅定的多的人,用【摧心魔】或許會有奇效。就算無效,也能當做升級lv2的過渡。
摧心魔:
【隱態】在環境中進入隱匿形態;
【幻象】在一定範圍內製造虛無幻象;
【威嚇】當目標理智崩潰,發出震懾的恐嚇,使目標徹底喪失理智,陷入瘋狂。
心靈低語的蠱惑和碎碎念,的確可以給人制造極大的精神壓力。但僅僅只是製造壓力,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一個意志堅定或者說本身性格就殘暴狂妄的人,效果不容樂觀。
摧心魔的幻象,同樣不會造成實質性傷害。但是對於那些長期行走在危險邊緣,對威脅極爲敏感,或者說生性多疑的人,幻象可以形成極強的心理暗示。
比如說——總有刁民想害朕。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但眼睛也是最具有欺騙性的。秦頌可沒有忘記那位流亡貴族對科恩的評價——那條狡猾的老狐狸。
耗費1點心智值,召喚了那只有着三隻眼睛的黑色烏鴉,它雖然處於潛行狀態,但並不是真的不存在。比如現在,秦頌控制着那隻黑鴉,落在不遠處的樹枝上,它的爪子和羽毛被微風吹動,泛着和真烏鴉一樣的漣漪。
這說明它具備一定的實體性,只是不會被凡人輕易看見而已。那麼,它就有可能作爲【摧心魔】的載具,畢竟同屬秦頌的召喚物。
當然,這只是一次理論上的試驗。就算不行,秦頌也有別的辦法,比如召喚夢行者之靈,找一隻飛行的鳥兒攜帶過去,無非多耗費2點心智。
不過現在是能省則省,夢行者之靈雖然廉價,但控制大王烏賊那樣的生物,顯然收益更高。
增殖——【裂變之觸】
心智值消耗20。
疲倦度上升10%。
重複增殖裂變之觸,並沒有帶來完整度的提升,這在秦頌的意料之中。否則他大可不斷的分裂廉價的蠱心魔,刷滿完整度。不過隨着白色粘膜乾涸脫落,新生的觸鬚給秦頌的個體,仍舊帶來了小幅度的膨脹。
轉化——摧心魔。
經過那奇妙的蠕動和脫離,從皮殼裡鑽出來的小觸手怪,其驚悚恐怖的程度比蠱心魔有過之而無不及。它們大小基本一致,都是一指半長短,但腦袋卻截然不同,蠱心魔有獨眼和漏斗狀,長滿皺肉尖牙的口器。而摧心魔的腦袋,則完全由密密麻麻的蟾蜍卵一樣的黑色複眼組成,像石榴籽一樣攢成球形,每一個卵泡裡都有一隻滴溜溜亂轉的猩紅眼珠子。
又是密集恐懼怪!
摧心魔在地上蠕動的樣子,上百個眼珠子一塊晃動,讓秦頌想起了一種非常噁心的玩意兒——負子蟾蜍。只要腦袋裡一閃過那形象,雞皮疙瘩就竄遍全身。
要不要這麼真實,我還只是個完整度只有5%的未成年神啊。
比起摧心魔來說,僅僅只多了一隻眼睛的三眼黑鴉,簡直可以用可愛來形容。在秦頌的召喚下,三眼黑鴉落在陽臺上,而那隻摧心魔則蠕動着攀爬過去。
驚喜的一幕出現了,摧心魔順利的用腕足勾住三眼黑鴉的腿,沿着它身上的羽毛,一直爬到它的腦袋上,和獨眼組成了驚悚怪異的頭部。
奇葩又怪誕,讓人感到強烈的不適。
在秦頌嫌棄的目光下,三眼黑鴉展開羽翼,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
“嘿嘿,恐齒獸人?在北地魔龍面前,只是一頓飯後甜點。”
流亡者小鎮,秦頌之前觀察過的空房間中,一個半張臉被火燒過,佈滿扭曲疤痕的棕發男人,脖子上掛着一根皮繩,掛着七八根血紅色的手指骨,他手裡抓着一枚金龍,在手指上熟練的翻來翻去。
燭光搖曳,映照着火灼過的臉愈發恐怖,就連強盜們都不清楚他的真名,只喊他的綽號——血骨。
“魔龍嗎?我倒是想看看。”他的旁邊有個矮胖的傢伙,是他的手下奧姆高爾,滿臉赤紅,鬍鬚捲曲,席地而坐,旁邊橫着兩把短柄手斧。
一陣笑聲傳來,年過四十,體態豐盈的馬黛兒端着一盤鹹肉和黑麥啤酒走過來,她是血骨的姘頭,十五歲起就被賣到深水城的妓院。年輕的時候也當過紅牌,過一次夜就要花費五枚金幣。
“當你看到的時候,你就註定離開這個世界了。”血骨發出嘶啞的笑聲,喉嚨像是被滾燙的煙燻過一樣:“那是比城堡可小不了多少的魔獸。”
“我聽說,北地魔龍並不多。最後一次有人目睹,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奧姆高爾固執的說:“而且,還有人見過魔龍的死去的墓穴。”
血骨端起黑麥啤酒爽快的灌了一大口,一把把馬黛兒扯進懷裡,胡亂的親吻了幾下:“哈哈,我也見過墓穴,不過是女人的。”
“我父親常說,北方的魔獸,南方的獸人,西方的蟲人,都是人類的威脅,真正的恐怖世界。”奧姆高爾也大口大口的喝着黑麥啤酒:“不過它們之間似乎也在不斷的爭戰,纔給了我們休養生息的機會。”
“不,不,不!奧姆高爾。”血骨略微有些醉意,搖着頭糾正:“在更遠的地方,還有許多你想象不到的恐怖存在。我聽說那裡有獨眼的巨人,殘暴的魔鬼,以及許多不可名狀之物。你說的魔獸、獸人和蟲人,和我們一樣都在苟延殘喘。相信我,那是我從一位鍊金術師的口中聽到的,他曾是聖靈大教堂的聖靈騎士。”
“或許吧,但這些都太遙遠了。”馬黛兒媚笑着享受着血骨的撫摸:“科恩那老傢伙,今天匆忙趕回來,可帶來了我們附近的,水手們的故事。大家想聽聽嗎?”
“馬黛兒,你連科恩那老頭子都不放過嗎?哈哈……”
“去你的!他那把老骨頭,那裡經得住折騰。我只是碰巧聽到,科恩和威瑪聊天……無意中聽到的。”
“科恩和威瑪?”血骨的目光忽然凝滯,臉上的疤痕因爲皺眉顯得非常扭曲:“他們……在聊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