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管你們兩個搞什麼飛機,明天董事會你還是去一趟。你好歹也持有柳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雖然只拿了不到一週,還是有權利參加董事會的。”安琪兒雖然開放好玩,但做起事來也是雷厲風行,她很看不慣陳家姐弟,不忍看着這倆冤家被拆散。
蘇北笑道:“董事會上那些爾虞我詐,不去參加也罷,寒煙那邊,是怎麼安排鍾嬸的。”
“安排她幹什麼?”安琪兒一臉不悅,她也沒想到在柳家當了二十幾年保姆的鐘嬸,居然是洪威的臥底,就這一條都構成商業欺詐罪了。
蘇北吃驚的看着她:“臥槽,我把你當個人,你連這點事都沒辦好?要徹底踩垮洪威,把他的種種罪行落實,光有物證,沒有人證頂個屁用。”
安琪兒恍然大悟,她和柳寒煙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資料上,全然沒有理會鍾嬸的問題,萬一明天洪威發現自己被鍾嬸出賣,他最先要做的事情一定是殺人滅口。
“還來得及,幸虧資料還沒有公之於衆,我馬上給江海那邊的朋友打電話。”安琪兒急忙撥通一個電話,三言兩語讓她朋友來幫忙。
蘇北聽得清楚,她是打給那個叫劉學的老闆的,蘇北雖然只見過他一面,那個人給他的印象卻很深刻,是個身手不凡的男人,成功只是他外表的僞裝。
吃完魚翅,安琪兒離開蘇北的房間。
翌日清晨,這艘環遊兩天的客輪準備返航,而柳氏集團的最後一次董事會也如期召開。這次的董事會不同以往,柳氏集團因爲產品問題,造成整個集團的信譽急劇下降,改革已經迫在眉睫。
在這個危急關頭,洪威終於準備出手,一舉將柳家控制了幾十年的柳氏集團改朝換代,而能說得上話的公司高管以及股東,都已經被洪威收買的乾乾淨淨,願意和洪威同舟共濟。
洪威滔滔不絕的闡述着他的觀點,“誠如大家所看到的,柳氏集團已經陷入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我深感痛心,畢竟柳老董事長創建這艘商業航母非常不容易。董事長不僅是我們的主心骨,也是老董事長的女兒,我想您也不會希望父親畢生的基業毀於一旦吧。”
“洪總現在的股份已經超過柳董事長,而且經驗豐富,能夠帶領我們走出這個困局,我建議集團還是交給洪總全權負責吧。”見風使舵的市場總監趙德海說道。
洪威微微點頭,笑道:“柳小姐畢竟年輕,我暫時接管集團幾年,也不是不可以,把企業帶入一個新的發展高度,到那時柳小姐也經過一番的磨鍊後,變得更加成熟穩重,至少不會發生這次的惡劣事件,您說對嗎,柳小姐?”
坐在主位的柳寒煙淡哼了一聲,她早知道是這個結果,不過正所謂柳暗花明又一村,安琪兒拿來的這份文件,對她太重要了。
“呵呵,我倒是想知道洪總是怎麼打算將集團帶出泥潭的呢?”
“哈哈,這個就是之後的事情。無非就是重新擴大融資規模,以我們原有產品作爲後盾,重新尋找新的破局點。”
柳寒煙淡笑道:“這麼說雪芙蓉系列化妝品就完全被棄置了?”
“這個……破而後立,就算是我們還繼續改進產品,也逃脫不掉毒產品的名聲。繼續投入研發費用,也只是個填不滿的無底洞。”
啪!柳寒煙狠狠的將文件夾摔在桌子上,她受夠了洪威的陽奉陰違,想要當董事長就明着來,居然用這種下九流的招式。
“柳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把柳氏集團推入泥潭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哦?是我?我怎麼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從小在柳氏集團耳濡目染,每一款產品我都精心的研究過。就算新研發的雪芙蓉打不開市場,也不會變成過街老鼠。”
“柳寒煙,事到如今你還想說什麼?”洪威已經失去了耐心,董事會只是一個空架子而已,現在柳氏集團他一手遮天。
柳寒煙瞥了眼周曼:“周秘書,將這份資料文件給在座的各位看一下。”
周曼踩着高跟鞋,將懷抱着的資料複印件分發給衆人傳看,這麼細緻的犯罪資料,矇在鼓裡的股東和高管還在凝眉研究,而洪威可是太熟悉不過了,當場石化在原地,怔怔的看着柳寒煙。
“不許看!現在投票,重新推選董事長……”
“洪總,你那麼着急幹嘛,輪船到晚上才靠岸呢,我們有的是時間。”柳寒煙抱着肩膀冷笑道。
洪威的額頭沁出了冷汗,他不知道柳寒煙是怎麼得到這份資料的,他突然意識到大事不妙看來鍾敏背叛了他,鍾敏知道自己所有的秘密。
高高在上的柳寒煙細細的品味着一杯咖啡,看了看手錶,這些高管已經埋頭看了十幾分鍾,就算是人浮於事的老頑固,也應該清醒過來了。
“我想這份資料不那麼難以看懂吧,我開始和大家一樣,也不相信我們柳氏集團的某些人,爲了搶我的位置,居然在集團新產品中投毒,肆意更改了技術資料,甚至還策劃了技術顧問賈春輝的車禍案,這讓我覺得很失望。”
洪威的手開始顫抖,當他向窗外的甲板上望去時,一眼看到蘇北的身影,他心裡就清楚這一切又是蘇北搞的鬼。
洪威心底突然冒出一股羞憤交加的憤怒感,恨不能撕碎了蘇北,怪不得上船之前,蘇北堅持要將股份轉給自己,他們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只等自己露出馬腳。
現在客輪航行在大海之中,洪威甚至都不能全面的知道江海的現狀。
“洪總,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洪總,柳董事長所說說真的?”
一時間董事會的衆人議論紛紛交頭接耳,他們本來要在董事會上,將自己持有的股份轉讓給洪威一部分,讓他在股權構成上超過柳寒煙,名正言順的成爲董事長。
可是現在風雲突變,原來讓柳氏集團勒令停業整頓一個月之久的罪魁禍首,就是洪威本人,雪芙蓉產品的前後投資和市場推廣,已經耗費了近億元資金,就這麼被洪威付之東流。如果柳寒煙所說屬實,洪威還涉嫌殺人案的話,他的行徑簡直可以用令人髮指來形容。
“只是誣陷,純粹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我,我怎麼會陷害整個集團!”洪威做出最後的掙扎。
柳寒煙冷笑道:“我也希望這是栽贓,在座的每個人都希望如此。可事與願違,在鐵證如山下,我們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你瞎說,好啊,我明白了,肯定是你柳寒煙知道自己保不住董事長的位置,處心積慮造出這份假資料,請大家相信我。”洪威繼續煽動着董事會成員,“我在柳氏集團二十多年,難道大家還不相信我洪某人的人品嗎,相比而言,讓我們陷入絕境的人正是柳寒煙本人!”
衆人的目光又看向柳寒煙,確實,誰也不能確認這份資料是真是假。
柳寒煙淡淡的說:“資料的原版,我已經交給江海有關部門審覈,他們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你們可以選擇相信我,也可以選擇繼續跟着洪總趟這條渾水,孰是孰非,等我們回到江海後,自然會見分曉。”
誰也沒料到董事會開成了現在的局面,他們現在都懵了,分不清到底是柳寒煙栽贓嫁禍,還是洪威罪惡滔天。
柳寒煙隨即補充了一句:“不過,到現在還有人執迷不悟和洪總站在一起的人,我想到時候調查下來,這些人很有可能是同黨哦。”
“柳寒煙,你卑鄙,我什麼都不知道!”洪威瘋了似的撲過來。
旁邊的幾個高管見狀,連忙拉開他。
“洪總,既然你認爲是栽贓陷害,那麼等晚上船靠岸後,會還給你清白的,你這麼心急幹什麼?”
“是啊洪總,呵呵,我說雪芙蓉產品爲什麼經過反覆的臨川實驗,進入市場後居然出了過敏事件,現在回想起來,看樣子不是什麼巧合呢。”簽約林婉清的方總監看準了機會,他是所有高層中最年輕的一個,他可不想把自己大好的未來葬送在洪威手裡。
柳寒煙輕蔑的瞪了眼狗急跳牆的洪威,對高層說:“爲了柳氏集團的安全考慮,現在我決定罷免洪威總經理的職務,同意的請舉手。”
幾個迫不及待想和洪威拉清界限的人舉起手,而還在觀望的人心底也開始發虛,慢吞吞的舉起了右手。到了趙德海和羅禿子等人這裡,他們是洪威的親信,但洪威當上董事長才是親信,現在他即將成爲罪犯,巴不得舉手表決。
“好了,全票通過,周秘書,一會兒你去將洪總的商務章和工作資料移交一下。”柳寒煙玩味的看了眼洪威,“洪叔叔,我可是很怕你攜款潛逃,畢竟你有過前車之鑑,如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我相信警方一定會給你辯護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