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葉赫家族的勢力範圍內不過兩天的時間,一切都非常順利,除了在大街上幾個人還要裝作冷淡的樣子,回到租住的酒店內,就能像平日裡一樣相處了。
“師父,快跟我說說你是怎麼進來的?每日還可以出入那個喬伊的書房!簡直是被奉爲座上賓了啊!太厲害了!”鳶尾想過督則會來救她和母親,只是沒想到會是這種方式。
督則並沒有直接回答鳶尾的問題,而是在不斷搜查着檯燈、插座、花瓶等各種可能安插竊聽設備的地方,足足搜查了近十分鐘,這才停下來,看着鳶尾說道,“我們現在雖然是在葉赫家族的保護下出逃,但是他們的實力你大概也清楚,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我走的路線是自己確定的,但是不確保會不會有更強大的勢力走在我們前面,所以到了一個新的地方,一定要確保安全以後再開口,記住了嗎?”
“是,我知道了師父,以後會多加註意的。”鳶尾現在對督則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自然師父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宇涅有些躊躇的看着督則,“那個……因爲我打亂了原有的計劃,真的非常抱歉……”
雖然作爲掌權者的夫人向督則道歉的確是有些壞了規矩,但是現在大家都是沒有那層身份的人了,原本就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這次虧了是葉赫家族,若是別的什麼大家族綁架了她們二人,憑藉督則一個人的力量根本沒辦法把她們救出來。
“也好,現在我們就不必分散開來了,畢竟對於外界來說,大家都默認你們二人還在葉赫家族裡,就算時候我們出逃的消息散了出去,那也已經走遠了,我們的假身份喬伊已經給我們辦好了,但是是不可出關的,所以我現在需要時間和他們周旋,辦三個新的身份,便於我們出國。”督則沒有忘了三個人千辛萬苦的離開瑪嘉烈是爲了什麼。
想到這裡,鳶尾的表情有些難以言狀,“不知道爲什麼,以前在瑪嘉烈的時候,我總能夢到父親,夢到他在呼喚我,或者說是夢見他在等我去找他,但是出來以後,我卻總夢見他讓我回去,讓我好好管理瑪嘉烈,讓我不要在找他,這是爲什麼?”
督則和宇涅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也不能解答這個問題。
“好女兒,你怕是最近累了,我們會找到你父親的。”宇涅只能這樣安慰着女兒,因爲自從發現了鷹的元丹之後,她也在做着同樣的夢,不知道是不是那元丹在傳達鷹的想法。
“既然已經邁出了這一步,就不要再想其他的了,這是一條不能回頭的路,知道嗎?”說完,督則不等鳶尾回答就轉身出去了。
的確,現在不是泄氣的時候,尤其是還有多股力量在追殺他們,以前身後畢竟還有一個家族,現在只有督則一個人,鳶尾自責自己真的太過軟弱。
“沒關係的,你師父並沒有在責怪你,只是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這是真的,你父親或許真的已經在那個遙遠的東方國度了,我們就去那裡找他,在那裡也就逃脫了這些集團和家族的勢力範圍,我們會很安全的。”宇涅抱着女兒說道。
入夜之後還是宇涅和鳶尾睡在牀上,督則將沙發拖到牀邊,和衣而睡,門和窗甚至是天花板都不能被信任,進入這裡並不是什麼難事,好在督則在禁地內閒來無事也修習過安眠術,就是人的意識是清醒的,只讓身體入睡,所以這樣的守夜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又要到了要給葉赫家族發去假消息的時候了,這樣不被識破的日子能不能撐到假身份辦下來,一切還是個未知數。
“老大,羅茜已經三天沒來消息了,該不會被蘇北那小子識破了吧?”帶着面罩的男人問道。
這裡正是那個破敗的地下賭場,不過裡面早就換了一批人,奇怪的是這些人即使在這樣炎熱的天氣裡也總是帶着面罩,好像要刻意遮蓋什麼一樣。
“已經三天了?”那個被叫做老大的人陷在一張已經被燒了幾個煙窟窿的沙發內,聲音有些嘶啞。
“是啊,要不要派人過去看看?”大家明顯聽到這個消息都有一些急躁。
“羅茜的性格你們還不瞭解嗎?她什麼事情都要自己親力親爲,尤其是自己的任務,這個時候衝上去,是想要看自己人頭落地嗎?”另一個人說出了大家不可否認的一個事實。
所有人都沉默着,等着沙發上的人發話。
“再有兩天,如果兩天之後再沒消息,你就去看看吧。”
不錯,這些人就是羅茜背後的神秘組織,他們來自於世界各地,都是一些想要研習古武之術,最後卻走火入魔的人,在他們的臉上已經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潰爛或者是灼傷之後的傷痕,這些地方每天都在流膿,結痂,然後再開始新的一次流膿。
普通的藥物或者是醫學技術對這個毫無作用,只有成爲真正的古武者,這一切才能結束,而羅茜,並非與他們完全一樣,只不過這裡面那個帶頭人,就是羅茜的父親。
不知道明白真相的蘇北,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呼,總算走到了,你好,有人嗎?”蘇北推開了標着15的沉重木門,看來自己徹底迷失了方向,這裡不知道是溫蒂的哪一個親戚。
“蘇北先生?”班奈特一時之間以爲自己眼花了,昨日駕馬車走了一天才到了貝琪姨媽這裡,今天蘇北就跟着來了?
“這,這不是15號門嗎?溫蒂也來了?”蘇北沒想到會這麼快見到溫蒂,還以爲得十天半個月之後。
正和姨媽喝着茶的溫蒂聽到傭人來報,臉色也是變了又變。
說不想見蘇北是不可能的,畢竟被自己的馬兒帶着跑了那麼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哪裡停下,溫蒂冷靜下來也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分了,但是又想到蘇北做的那些蠢事,她又忍不住生氣。
“蘇北?可是你以前跟我提過的那個蘇北?”貝琪姨媽是出了名的愛管閒事,“快,快請進來喝茶。”
“姨媽!這就不必了吧……”溫蒂一聽姨媽要請蘇北喝茶,簡直一個頭兩個大,“我先去安排他休息一下吧,舟車勞頓,現在肯定不適合見您……”
看着溫蒂緊張的樣子,貝琪姨媽心裡更是有了譜。
“班奈特,你老實跟我講,這個蘇北跟我們溫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貝琪姨媽的臉上寫滿了八卦。
不過作爲溫蒂的貼身管家,班奈特還是很負責的,“沒什麼,只不過是溫蒂小姐的一個朋友。”
“朋友?”貝琪姨媽纔不信班奈特的話,“朋友會這麼緊張?連姨媽我都不讓見?”
“或者說是救命恩人。”班奈特只能把話說到這裡了。
“救命恩人……”貝琪姨媽已經開始在腦內開始腦補各種王子與公主,公主與騎士的故事了,完全不管身邊的人怎麼想。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之後,溫蒂回來了,面色如常,看不出什麼破綻,不得不說溫蒂莊園的主理人還是有幾分厲害的,看來想套溫蒂的話是沒什麼可能了。
蘇北也不知道溫蒂爲什麼這麼快就原諒了自己,還把自己送回了1號大門,不過在見不見羅茜這個問題上,蘇北很是猶豫。
“殺手的身份是真的,不過羅茜暫時還沒有對我的人動手,大概是不清楚我的底細吧,不過我也沒有攔着她,可能是她還想見你一面有所申辯,所以至今也沒走,女殺手還挺能吃的,也快把我儲藏的好酒喝沒了,你回去勸勸她,沒什麼事兒就可以走了。”
這是溫蒂的原話,也是心裡話,但是對於蘇北的去留,溫蒂沒有多說什麼,因爲她非常清楚,接下來蘇北只能靠着溫蒂莊園在資源把所有事情一一摸清楚。
有太多勢力,太多人牽扯其中,對於蘇北,她是願意幫助的,但是那個羅茜,就不必了。
沒有殺了她已經是溫蒂對蘇北最大的尊敬了,帶着假面具還想進溫蒂莊園來搗鬼,這個羅茜真的太小看溫蒂莊園的主理人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溫蒂。”蘇北頭也不回的走了,他現在沒有太多時間去理會別的,只想知道如果羅茜是那個組織的人,那麼鷹是不是也是?
蘇北想到那個在屋頂盪鞦韆的女孩,那個使用追蹤術把自己囚禁起來的鳶尾,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變成了一個人面獸心的人,那找尋父親還有什麼意義呢?
“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直接問我就好了。”格吉爾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蘇北的身邊,兩個人一起上了馬車,蘇北還是對馬車有些心有餘悸,不過這次卻走得異常平穩。
“我想知道最近歐洲地下集團和家族的所有內幕,所有人員調配和重大事件,能整理一份給我嗎?”
“好的,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