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不想扯上麻煩嗎?”女人反問。
“老實點給我閉上嘴,不然我可能會在下一瞬間改變主意。”蘇北的話還真把女人給鎮住。
蘇北關上車門,上馬車。
“上來。”他叫住女人,“想扔下這對母子就不管了?”
“你以爲我是你嗎?”女人不服地說。
她跳上馬車坐了下來:“我對着城市也不熟悉,手裡有點緊,等寬鬆了,我在給你。”
她認爲蘇北幫事,自然要給點佣金。
“行啊!”蘇北乾脆地答應下來。
此時夜色漸漸暗了下來,街道上的人稀少起來。
這座城市沒有夜市的習慣,所以一到夜晚,夜裡就安靜了下來。
蘇北駕車馬車往前行。
“我們去哪?”女人問。
“找客棧。”蘇北的話很簡短。
女人在沒有多問。
黃昏變成夜晚。
他們來到了中心街道,蘇北隨便選了一個主幹道駕着馬車過去。
蘇北和女人可以安靜的聽得到馬蹄聲。
也在這個時候,車內傳來了對話。
“這位姐姐,你怎麼還哭呀?”
“孩子,姐姐膽小。”
“我也很膽小,可是我也沒哭。好啦好啦,姐姐不要哭了,小心鬧醒這位小妹妹。”
蘇北沒說話,女人的心情很沉重。
找到一件客棧。
蘇北把馬車停在門口,淡淡地說:“到了,都下車吧。”
蔣吟吟第一個打開車門,看向客棧:“終於到了。”她回頭看向少婦,“姐姐,我們到了。”
少婦畏懼地看了一眼蘇北,然後觀察四周,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客棧,我們今晚要住在這裡。”蘇北說。
他可不想讓這女人引起誤會,以爲這是青樓,要把她給賣了。
這個世界的女人大部分都沒有主見,基本上都以男人爲主導,主要還是受到古代封建思想的影響。
眼前這位少婦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她的男人死了,面對未知的未來,她的心中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少婦心中安定了不少,她抱着自己的孩子,下了車。
小二出來安置好馬車,蘇北在客棧中開了三間房。
一間是他和蔣吟吟,一間女人,一間是那對母子的。
上樓之前,蘇北又叫了一頓飯。
在一樓大廳中吃。
這個時間段的人很少,所以大廳內基本上是空蕩的。
這一夥人坐在一起,少婦是最不安的。
“你叫做什麼名字?”蘇北問。
少婦低着頭說:“安蘇。”
“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否跟我們說說?”蘇北既然在短時間內要與她們相處,自然也想先了解一下。
“你會不會把我賣了?”少婦說出了自己最恐懼的話。
蔣吟吟跳下凳子,拉着少婦的手說:“姐姐,你怎麼能夠這樣想呢,叔叔不會傷害你的。”
看着她純淨的目光,蘇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有時候就是一個矛盾體。
想要讓蔣吟吟見見殘酷的現實,可每當那個時候,他有時候就是忍不下心。
少婦的目光看向蘇北。
“放心吧,我不會對你們做什麼。”蘇北給自己倒了杯茶,“在這座城市有自己的家人嗎?”
少婦搖頭:“我們水原帝國來的。我家男人做生意失敗,想要來平春城發展。”
“沒有人保護還敢獨行?”蘇北哼了一聲。
少婦不敢說話。
“你呢?”蘇北看向女人。
“我來自北原城。”女人淡淡地說,“自己遊歷到了這個地方。”
“都是奇葩。”蘇北無奈地說。
“你怎麼說話的你!”女人瞪眼。
“難不成我還說錯了?”
“你說話太直接了!”女人反駁。
“來之前,北原城可發生過什麼?”蘇北忽然問。
他想要探探這傢伙到底認不認識他。
“聽說北原城出現一個霸體。”女人的雙眼帶着精光,“可惜我當時不在城中,沒有看到霸體的風采。”
蘇北點頭:“行!以後你就在這裡好好賺錢,幫這對母子想想辦法,如何渡過這段艱難的日子吧。”
女人話也說不出來。
她其實更想要的是自由,可是她既然救了這對母子,也只能夠老老實實的留下來。
飯菜上了桌。
蔣吟吟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
蘇北見少婦沒動筷子,便說:“不要在意細節,吃吧,沒人會說你的。”
他可不是這個世界的男人,有着等級觀念。
少婦這纔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姐姐,吃這個。”蔣吟吟遇到一個與南宮瑾差不多,而且很溫柔的女人,總是很親切。
特別是這個少婦還有一個孩子。
蔣吟吟總是喊別人姐姐,現在她也想要當一個姐姐。
安蘇對蔣吟吟一笑:“謝謝。”
蔣吟吟又用筷子夾了一個素菜,想要給嬰兒吃。
“她現在還不能夠吃飯。”
“喝奶的。”蘇北淡淡地說。
女人臉色一紅,低聲反駁:“能不能別這麼直接,這些話你一個大老爺們說出來,很流氓!”
安蘇的臉色通紅,不敢反駁。
“噢。”蔣吟吟看向蘇北,“叔叔,明天我想吃奶豆腐,要兩份。”
“她吃不了奶豆腐。”蘇北細細打量蔣吟吟,“我發現你對着嬰兒很感興趣。”
“我想當姐姐啊!”蔣吟吟老成持重的樣子讓蘇北不由的一笑。
“她現在連話都說不了,怎麼當她喊你姐姐。”
“那就等她說的了話爲止。”蔣吟吟又把注意力放在嬰兒的身上。
她似乎忘記了蘇北的存在,擡頭看向安蘇:“姐姐,她好能睡啊!”
可能是蔣吟吟的願意吧,讓安蘇漸漸的放下不安。
她低聲說:“剛出生不久的孩子都這樣,餓了她就會醒的。”
蔣吟吟似懂非懂地點頭。
“你以前也是這樣的。”安蘇補充一句。
蔣吟吟歪着頭回想:“我沒有印象了。”
蘇北看向蔣吟吟:“這麼小,哪來的記憶。”
“是啊!我都記不清楚了。”蔣吟吟一笑,“不過這沒關係,跟叔叔的記憶纔是最重要的。”
蘇北淡淡一笑,他清楚蔣吟吟是什麼意思。
蔣吟吟很清楚自己是如何走進蘇北的生活的。
她是一名孤兒,被蘇北收養,剛開始的時候對四周的一切都很警戒。她想盡辦法想要討好蘇北和柳寒煙,就是爲了能夠留下來。
現在呢,蔣吟吟已經徹底的安下心來。因爲,她對蘇北以及柳寒煙的感情是真誠的,她不希望身邊的親人受到傷害。
同樣的,蘇北也把蔣吟吟當做自己最親的親人來對待。
日久生情說的便是這個。
是的,本來毫無關係的人,卻是在每天的交往中產生了非常深厚的感情。這就是緣分,確實是時間最奇妙的事情了!!
蘇北也從來沒有問蔣吟吟她是如何進入孤兒院的,想必她自己也不清楚吧。
這是蘇北自己的猜測。
不過來到這個世界,經歷了太多的事情,蘇北覺得,這件事情沒必要在深究了。
現在他們的任務就是要如何在這個世界中生存下來,並且保證自己的安全。
至於回到地球上,也是以後才能夠想的。
吃完飯,蘇北付了錢,帶着蔣吟吟回房。
少婦鬆了口氣,帶着自己的孩子也回到房中。
女人惆悵地看着外面的天空,她對於以後的日子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跟蘇北說的一樣,她這回可算是幫了倒忙。
蘇北回到房中,要求蔣吟吟趕緊去修煉。他自己則是來到窗邊,內斂了自身所有的氣息,靜靜地看着窗外。
寂靜的夜晚來臨。
深夜中,蘇北能夠聽得到隔壁房中的孩子哭鬧聲。
應該是少婦的孩子餓醒了。
過了一會,少婦哄孩子的聲音響起來。
蘇北沒有動,只是靜靜地看着窗外。
凌晨時分,夜裡來了一名黑衣人。
蘇北的嘴角一笑,沒有出聲,而是釋放出自己的神識,靜靜地觀察着。
來者是疾風。
他深知江湖險惡。
既然扯上了這件事情,疾風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的利益受到損失,肯定會來報復。
蘇北今天等的就是他。
爲了日後的清靜,他準備今晚就徹底擺平這個傢伙。
殺人越貨的人不是什麼好人,蘇北不想惹,便不會惹。可沒辦法惹上了,他也會直接出手。
這人換了一身夜行衣,輕盈地在樓頂上走動。
他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音,如果是同級別的煉氣者,根本就發現不了樓頂上有人。
至少那名身穿橘紅色大衣的女人沒有察覺。她一點都沒有考慮到疾風會不會來報復。
此時她還在房中修煉,沒有察覺到危險的到來。
蘇北的神識注視着疾風的一舉一動。
只見到疾風在樓頂上小心翼翼地走動,他先是來到橘紅色大衣女人的樓頂,雙腳勾住屋檐,雙眼往下看。
這傢伙很聰明,沒有使用神識去查探。
同級別的煉氣者,釋放神識是會被察覺的。
肉眼看到女人沒有察覺,他便轉移目標,往蘇北所在的房間看去。
蘇北一個閃身來到牀邊,靜靜地盤坐在地上,裝作修煉。
但是他的神識可以察覺到,疾風剛剛用肉眼觀察到了他們。
疾風見蘇北以及女人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到來,他的心中冷笑,悄然往安蘇的房間而去。
他準備先搶走這對母子,然後在慢慢的報復這兩個多管閒事的傢伙。
蘇北見疾風準備行動,他睜開雙眼,往窗邊走去。
離開房間的時候,他看了一眼在牀上陷入修煉狀態的蔣吟吟,然後跳出窗外。
夜風灌入雙耳,讓他感覺這個夜真的很寂靜。
神識鎖定前方的一團黑色的影子,蘇北慢慢地走了過去。
內斂所有氣息的他,悄然接近疾風。
疾風還不知道,自己的身後有危險在接近。
當疾風來到安蘇的屋檐下,剛要準備動手的時候,心中忽然出現一股莫大的危機感。
多年來的經驗告訴他,四周有危險。
這一刻,他沒有任何猶豫,雙腳用力,直接從客棧的樓頂跨越到遠處的另一棟樓上。
他這一個動作竟然沒有發出聲音,讓蘇北不禁佩服。
落在另一棟樓頂上的他,轉身看去,客棧的樓頂上什麼也沒有。
“難道是我多慮了?”疾風低聲喃喃。
“你沒有多慮。”蘇北的聲音在他的背後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