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斷氣了!
慕容舞攤手,表示她攔不住了。
帝決殤臉上一片冰寒,霸氣凜然,威嚴不容挑釁!
吳綺瑤和吳綺樂身體一僵,被嚇到了!
吳綺樂蒼白着臉,手微微撫着胸口,明顯被嚇到了,外面的隨從一聲都沒有吭,不用看人已經死了!
吳綺瑤也被嚇到了,她沒有想到有人會這麼大膽,天子腳下竟然有人這麼囂張敢動鎮國將軍府的人!
“你…你…你們…”吳綺瑤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了,強撐着沒有癱軟到地上,臉色已是刷白。
吳綺樂到底是長姐,她腦子轉的不算慢,此時的局面,她們若再多說一句話,估計她們也要出事,她強自讓自己冷靜下來,捂住吳綺瑤準備說的話。
她臉色十分難看,眼中除了驚恐之外還有惱怒,這男人說動手就動手,完全不把她們放在眼裡,太過分了,她拼命得想着這兩位到底什麼來頭,但能同父親平起平坐,或者是高於父親職位的沒有子弟會如此大膽,他們到底什麼來頭。
帝決殤居高臨下,卻是連看也懶得看她們,慕容舞依舊挽着他的胳膊,面對這樣的情況表示很淡定,她有些憐憫地看了眼狼狽的吳家小姐,看樣子,好日子估計是要到頭了。
吳綺樂本來還想說什麼,但面對如此強悍的帝決殤,舌頭卻是不受控制一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那張溫柔的臉梨花帶雨,一雙明眸就那麼直直得看着帝決殤,放別的男人身上,早就憐惜得要疼惜她。
但帝決殤看到這樣的女人,周身的氣息卻更是冷厲,若非慕容舞攔着,恐怕又要見血了!
慕容舞微微嘆了口氣,一向冰冷的她竟然也會這麼有同情心,是她心軟了麼?
慕容舞默默把放在桌子上的錢拿走,然後手裡那顆鑽石也默默又被她收回了空間戒指中,準備走人。
店家都被嚇傻了,沒想到真有不要命的人!
那可是鎮國將軍千金啊!
此刻,他覺着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鎮國將軍的千金在他店裡被欺負,不知道到時候鎮國將軍會怎麼收拾他!
出去後,慕容舞還是拉着他逛街。
帝決殤雖然十分反感,但慕容舞難得一直這麼親近他,便暫時放下反感,任由慕容舞挽着自己。
不過,這街上大多數的東西都很平常,最多的也就是逗尋常小姐開心的首飾小玩意什麼的,真正能入眼的少之又少。
而且,有帝決殤在,那些店家恨不得他們離得遠遠得,就怕他們進去擾亂了他們正常的生意。
兩人牽着手,像現代十分正常的情侶,在這異世大街上逛着。
夜晚,風微涼。
房頂上,慕容舞靠在帝決殤懷中,本以爲這樣小鳥依人的姿勢她絕對不習慣,但現在放開之後,卻別有風味。
她擡頭看着天,看着這深藍卻澄澈的天空,萬點繁星點綴,深邃美麗。
兩年了。
慕容舞臉上露出動容,她的性格從來都是既來之則安之,來到異世,她也很快就接受了這事實。
儘管有很多事情如迷霧,但卻也讓她越來越融入這個世界的生活。
帝決殤那雙深不見底的眼定定看着她,彷彿要將她吸進去。
“我一直以爲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慕容舞看着星空開口,“但現在,我卻覺着,也許公儀煜琪說的是真的,我的確本就屬於這片大陸。”
帝決殤的手緊了緊,沒有打斷她,讓她繼續說。
慕容舞轉頭看着他,“在現代的時候,我是一名棄嬰,被師父收養。”
“師父去世後,我便自己下了山。”
“吃了許多次虧後,我心便硬了,後來進了特工組,成了一名特工。”
“特工沒有感情,但後來我對一個人動了情。”
“他背叛了我,我便到了這個世界。”
“我已經記不清師父長什麼樣子。”
“我想復仇,但現在卻完全不在意。”
“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那麼在意慕容毅,他是慕容舞的父親。”
“我應該不在意任何事情。”
“蘇冉死了,我是慕容舞,也不是。”
“清家嫡女死了,墨染遺嬰死了。”
“我是誰。”
慕容舞眼睛看着星河,看着那包羅萬象,承載萬物的星空,聲音十分平淡,說着自己從不曾吐露的一切。
“不管你是誰,你只能是我的女人,是凌天的帝后。”帝決殤手微微用力,但卻不會弄疼她,“這裡是你的家。”
慕容舞看着他本來的面容,清冷的面容卸下面具,卸下僞裝,剩下最真實的表情。
她沒有忘記他們兩個人的命是連在一起的,一榮俱榮,一毀俱毀,對這個男人,她一開始真的十分厭惡,喜歡安排她的人生,喜歡限制她的自由,霸道得不能違逆。
但兩個人在一起都要有一個磨合的時期,帝決殤爲帝王,卻在不經意間改變了這麼多。
待她把要了結的事情全部了結,她便陪他守着江山…
話說吳家姐妹被嚇得連自己怎麼回家都不知道。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到家。
吳博海接到了消息後,便趕緊派人去把兩個女兒接了回來。
到府上的時候看到兩個人都跟失了魂一樣,這叫心疼啊。
而鎮國將軍夫人在看到女兒這個樣子的時候瞬間哭得跟淚人兒一樣。
“老爺,我不管那是誰,你們樂兒和瑤兒現在這個樣子,我一定要他們付出代價!”將軍夫人不管不顧得哭着。
吳博海臉色也十分難看,這是天子腳下誰竟然這麼大膽,連他的面子都不給!
“綺樂?綺樂?”吳博海看着一向懂事聽話的大女兒,臉上十分心疼。
“樂兒,瑤兒,你們快醒醒。”一旁的將軍夫人也垂着淚叫着。
好半天,兩人才都徹底清醒。
看着熟悉的環境,看着父親母親,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哇…爹,娘,你們可要爲大姐和瑤兒做主啊…嗚嗚嗚!”看到了親人,剛一直被嚇着的吳綺瑤一下子就哭了出來,那叫一個響亮。
兩人看她們終於回神了,這才鬆了口氣,但看兩人哭成這個樣子,更是心疼。
吳博海看看大女兒,後者眼中咬着淚水,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也是紅的,“爹,娘…”那聲音柔柔弱弱還帶着假裝堅強的哭意,更是讓兩人心疼不已。
將軍夫人在旁邊給兩人擦擦眼淚,自己也時不時抹抹淚,“來,先擦擦,跟娘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跟去的侍衛全部都死了呢?誰欺負你們了?”
吳綺樂十分委屈,一聽死了人,眼淚更是受驚一樣不斷往下流。
“嗚嗚嗚…今天我和大姐去買天神淚,結果這天神淚被一男一女先給買了,我和大姐好言好語願意用三倍價錢買回來,結果他們就動手了,爹,娘,你們可要爲我們做主啊…嗚嗚嗚…”省略是種藝術,不得不說,這吳綺瑤還是十分無恥的,一省略,二顛倒黑白,好言好語?這話說得還真是流利,沒閃着舌頭。
“真是豈有此理,竟然欺負到將軍府頭上來了!”吳博海臉上更是惱怒,但他心中卻是在不斷思考着究竟會是誰。
他得到的消息說的是一男一女,今天在廣巷街十分惹眼,他們所過之處,沒有人敢靠近,最重要的是,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份,甚至從來沒有見過。
他想了想現在朝中位高權重的幾位,都不會是他們,難不成是雲曼或者是罹楚的貴族?還是贏地中出來的。
他臉上多了深思,若不是凌天的,那這事便不太好處理了。
看着兩個女兒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他心中也是萬分難受,但同時更多的是屈辱,一種尊嚴被踐踏了的屈辱。
他已經派了人追查消息,有消息會馬上有人向他彙報。
不過,沒等消息查回來,他卻等到了一條更令人驚駭的消息。
第二天一大早,還沒等他上朝,府外已經被圍了個水泄不通,領頭的鎮遠將軍說是奉了帝君命令,來抄他的家。
事情來的太突然,他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劉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吳博海看着劉寬,出聲怒道。
劉寬騎在一頭十分高大的馬上,臉上帶着諷刺,“吳博海,本將軍奉了帝君口諭,鎮國將軍府私吞軍餉,中飽私囊,罪大惡極,今此查封將軍府,府上人員一律收押候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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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劉將軍,這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詞,你可不要血口噴人!亂傳旨意!”吳鎮海身後的侍衛也都亮出了武器,兩邊針鋒相對。
“吳博海你這是要造反?”劉寬後面也不甘示弱,“來人給我抄了他的家!”
“是!”顯然劉寬的人多,也不怕吳博海反抗,直接讓人給衝了進去!
兩邊相接,鎮國府上的侍衛還是比不上劉寬帶過來的兵,沒多久全都敗下陣來。
劉寬十分憐憫得看着他,昨天帝君連夜讓人查了吳博海,直接翻出來了許多舊賬,今天便下了命令,讓他帶人直接抄家,按理說,這翻的舊案子,帝君不應該如此動怒啊,畢竟之前帝君便肯定知道他的問題,但怎麼突然就動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