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前面幾章的章節號都弄錯了,也不好修改,從這章開始恢復正常。
*****不提榮華賽車場如何喧譁沸騰,方毅已是來到了VIP室,對慕容易微笑說:“幸不辱命。”
“好小子,我還是低估了你。”慕容易眼中帶着些許讚賞與興奮,拿起茶几上一個酒杯遞了過去,舉杯微笑說:“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幕天集團的股東了。”
方毅淡笑着,接過酒杯,和慕容易、葉秋華碰了下杯,接着要和慕容慧碰杯的時候,後者身子一卸,輕哼一聲自飲起來。
方毅也不在意,和慕容易葉秋華一起幹杯。
“表哥,我們現在是不是該去看望一下老朋友?”葉秋華突然怪異笑着說。
慕容易面色一整,點頭說:“是啊,這次令狐老弟輸了不少,我們是該去關心慰問一下。”
方毅沒想到慕容易看上去蠻正經的一個人,也有這種惡趣味,倒不像是那種古板驕傲的世家子弟,心中一動,不知從哪找出來個一個塑料袋,將茶几上一排帝王香蕉裝了進去,拎在手裡。
“既然是去慰問,當然要帶點水果,想必這幾天令狐大少和二少火氣都會蠻大,香蕉正好通便。”
“咦……你這人好惡心!”慕容慧受不了地說,接着便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顯然也是覺得方毅這個方法極妙。
慕容易和葉秋華都是哈哈大笑。
一行人這就這麼往令狐兄弟所在的VIP室走去。
而此刻,這二人所在VIP室中,臉色煞白的高秋正在向令狐兄弟告罪。
令狐浩然雖然對高秋很是不滿,但仍是擺手輕嘆說:“罷了,這件事情錯不在你,你已經發揮出了那樣的水準,最終仍是輸掉,是天意。”
“也不知那慕容易從哪找來的那小子,奇了怪了,明明那麼年輕,怎麼會比泰倫還厲害?”令狐絕咬牙切齒,寒聲說:“早知道,那天在中華樓的時候,我就該一掌將他拍死!”
滔滔恨意綿綿不絕,令狐絕這一次真的是輸大了,他自己押了兩億在高秋身上,現在血本無歸,如何不讓他將方毅恨之入骨?這廝現在已是下了狠心,這事沒完,不過一箇舊人類而已,殺了便是殺了!
高秋眼中露出感激之色,輕嘆一聲說:“多謝令狐大少,實不相瞞,我打算這次之後,就退出車壇。”
“哦?爲什麼這麼突然?”
令狐浩然眼神一凝,雖然他對高秋輸掉這場比賽有些不滿,但此人畢竟是人才,將來還有用得着他的地方,現在看來,這高秋竟有些受不了打擊變得心灰意懶?
“令狐大少想必也是清楚,我之所以能夠有今曰成就,很大程度是依賴自身異能。這一次爲了對抗那方晨,我極限運轉腦力超過時限,不光有大量腦細胞因爲能量供給不足而受到損傷,精神也隨之受創,甚至連異能都隨之消失了。”
“什麼!你的異能消失了?”令狐浩然露出驚色,旋即仔細打量高秋幾眼,果然發現他已經沒有散發出新人類獨有波動,換句話說,高秋已經從新人類變成了舊人類,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新人類變成舊人類的情形並不稀奇,歷史上多有例子,大部分是和超負荷使用異能有關。
高秋點頭說:“當初泰倫之所以在最後一場賽事中施展出那種夢幻車技,就是因爲他和我一樣,都是擁有計算系異能,那場比賽之後,他也因爲過度使用異能,而導致異能消失。一直以來,我便擔心重蹈泰倫覆徹,所以一直沒有極限運轉腦力,這一次忍不住使用,沒想到果然是同樣的下場……只是我不明白,那個叫方晨的少年,明明是個舊人類甲修,爲什麼也能施展出這樣的夢幻車技?這個世界上,怎的有僅憑天分就能施展出夢幻車技的人?”
高秋說完,便告罪一聲,身形蕭索地離開了VIP室。
令狐浩然和令狐絕都沒有再阻攔,沒有了異能的高秋,縱然仍是擁有不俗的車技,但卻不可能做到出類拔萃,現在的他,已經沒多少利用價值了。
“媽的,這一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大哥,難道你真的要給慕容易十億?還有那塊三塊天碑也要一併給他?”令狐絕恨聲說。
十億!三塊天碑!
這一次慕容易和令狐浩然並沒有參與到公開投注,而是進行了私下的賭鬥,金錢對於他們這種級別的人來說,已經不算什麼,重要的是那三塊天碑,這是令狐浩然多年來用盡各種手段且花費巨資才弄到手的寶物。
令狐浩然深吸口氣,說:“願賭服輸,若這次輸得是慕容易,他也會交出他手上的三塊天碑!況且,天碑雖然價值無雙,傳聞記載了喬達摩的絕學,但卻從來沒有人能夠破解其中的奧秘,說來說去不過是幾塊石頭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好好好……令狐兄果然豁達,不愧是令狐宗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隨着輕聲的讚歎,慕容易幾人推門而入。
“慕容兄莫非是來看我的笑話嗎?”令狐浩然淡淡地說。
慕容易笑眯眯地說:“豈敢豈敢,賭博有贏有輸,正如令狐兄所說,那三塊天碑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可不要因此傷了兩家和氣。”
“當然不會,輸贏暫且不論,這一次高秋和這位叫方晨的小兄弟倒是帶來了一場極精彩比賽,慕容兄我最佩服你的地方,就是能夠不聲不響地弄出大動靜來。”令狐浩然說着將目光轉向方毅,微笑點頭。
方毅淡笑點頭的同時打量着令狐浩然,和其弟令狐絕不同,這個令狐大少的氣質看上去和慕容易有些相似,只是眼眸深處比慕容易更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冷漠,讓他看上去比慕容易更有距離感。
而他現在最爲關注的,是“天碑”。
之前令狐浩然和令狐絕的對話他一字不漏地聽在耳中,那所謂天碑竟然記載了武祖的武學,着實讓他感到意外,而且這種天碑竟然不只一塊,至少是有六塊,慕容易和令狐浩然手中各有三塊!
“看來當初第三次世界大戰之中,新人類果然是從少林之中掠奪了不少東西,記載了武祖絕學的石碑,應該就在此列,只是不知道其中究竟記載的是什麼武學?”
方毅對這天碑很有興趣,而且於公於私,身爲武祖傳人的他,都有義務將屬於少林的東西弄回來不是?撇開上面的武功不說,那可都是文物啊。
有些神遊物外,回過神的時候方毅突然發現,那臉上擦了粉有些陰柔的令狐絕正用一種很陰狠很反派的眼神看着自己,彷彿兩人之間有了殺父之仇奪夫之恨。
方毅很有風度地微笑着,從塑料袋裡掰了一根香蕉遞了過去,說:“二少,輸慘了吧?來,吃根香蕉,消消氣。”
慕容慧身子一歪,差點沒倒地,使着勁地憋笑,第一次覺得這傢伙倒也不壞,相比之下,小丫頭更討厭令狐絕,每次見面的時候看她的眼光都很討厭。
令狐二少是直腸人,心裡不太藏事,被方毅這一奚落,當即嘴都氣歪了,一巴掌扇過去,便將那香蕉打飛了,指着方毅的鼻子就是聲音尖銳地大罵:“你算是什麼東西,區區一個二等公民,一個開車的,也敢來教訓本少爺?活得不耐煩了吧你?信不信我可以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慕容易、葉秋華和令狐浩然的臉色均是一變。令狐浩然是惱怒,而慕容易和葉秋華是冷然。
“你威脅我?”方毅眼睛一眯,轉首對葉秋華說:“葉兄,我現在的資產是多少?”
“投注前高秋和你之間的賠率是一賠九十八,你投注的金額是五千萬,翻上九十八倍在去掉百分之二十的納稅之後,剩下三十九億!”
葉秋華雖然不知道方毅爲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仍是報出了精確數字,然後嘖嘖一聲,說:“方兄弟你可真算得上是一夜暴富,三十九億的身家,在整個聯邦都可以排進前五百了。”
方毅聽到三十九億的數字,沒有任何動容,他轉首盯着令狐絕,認真地說:“我從令狐二少你身上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我很害怕,也很膽小,爲了看到明天的太陽,我決定回去之後拿出十個億來,懸賞殺手做掉你,希望你能理解。”
噝——饒是在場之人皆是大富之人,聽到方毅一下拿出十億來懸賞殺掉一個人,都是不禁倒抽涼氣,而他們更震驚於方毅的狠辣果決,乃至毫不遮掩,居然明目張膽地地告訴對方:我要出十億請人殺掉你,希望你能理解。
這是反擊,更是恐嚇!
慕容易和葉秋華皆是暗自苦笑,這位小兄弟還真是夠有個姓,整個聯邦,敢當着令狐兄弟的面說出這番話,進行恐嚇的,真沒幾個,就算是皇族中的皇子皇孫,說這話也是要考量考量。
不過,如果真要有人拿出十億來懸賞令狐絕的人頭,慕容易卻是相信,到時肯定是有不少亡命之徒趨之若鶩。
十億,放在哪裡都絕不是個小數目。
而慕容慧卻是眼中閃動異彩,盯着方毅那平靜的面容一陣猛瞧,發現這小子現在真的有點酷,不,簡直帥呆了!
“你——”
令狐絕面容一窒,旋即眼中殺機爆現,從小到大,沒有人敢這樣威脅他,這個時候,他已是徹底生出了殺意,要將方毅當場擊殺。
“嗯?令狐二少這是要做什麼?”葉秋華神色一動,踏出一步,擋在方毅前面,冷冷地注視着令狐絕,內息暗暗提運起來,眼中精光閃動。
“小兄弟,我二弟言語之中縱然有所失當,但你這番話是不是太過分了?”令狐浩然目光沉冷下來,盯着方毅說。
無論令狐絕有多不好,總歸是自己宗族的人,豈能讓外人這樣威脅?若是傳揚出去,令狐家顏面何存?所以令狐浩然雖然很是惱怒令狐絕不分場合,卻更是對方毅產生了深藏殺意。
“言語失當?或許在令狐大少眼中,我這種小人物的姓命根本就不值一提吧?但在我自己看來,沒有誰的姓命是比我自己的姓命更重要的。”
方毅淡淡地回望着對方:“我和你們不同,我什麼都沒有,沒有身份,沒有地位,沒有權勢,現在我有的,就只有我的生命,和那三十九億。爲了我的姓命,別說十億,就算是拿出三十九億出來找人剷除我的敵人,我也絲毫不會猶豫……有句話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有時候別太把人逼急了,令狐大少,可懂?”
平靜的話語中不帶任何情感,卻讓人感到一股寒意從骨髓深處散發出來,讓那令狐浩然都是忍不住瞳孔驟然一縮。
不錯,方毅的一句話點出了實質。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放眼整個聯邦,包括皇族在內,只怕也沒什麼人敢有這個膽子,公然鉅額懸賞令狐宗族繼承人的姓命。只因爲這些人雖然有能力拿出這樣一筆鉅款,但他們的背景和勢力,卻不允許他們這樣做,這其中牽連太大了。
而現在的方毅,沒有任何權勢,說簡單點,就真的是個一夜暴富的暴發戶,這樣的人瘋狂起來沒有顧忌。
懸賞三十九億殺掉令狐絕?這樣的事沒準真做得出來。
方毅這番話說得實在直白,就連慕容慧也是明白了方毅肆無忌憚的原因所在,更不得不佩服這個人的膽大妄爲,剛剛纔威脅了令狐絕,現在居然敢正面威脅令狐浩然。
區區一個二等公民,竟有如此膽魄和心機?
慕容易和葉秋華看他的眼神都變得有所不同。
方毅臉色平靜如初,眼睛一眨不眨地和令狐浩然平靜對視着。
整個VIP室變得安靜,除了令狐絕那因爲極度憤怒和恐慌所帶來的重重呼吸聲,在他眼中,原本只是螻蟻一樣隨便捏死的存在,竟然是一條蟄伏的大蟒,睜開了冰冷的雙眸,蛇信吞吐。
片刻之後,令狐浩然眼中古波不驚,轉向慕容易,緩聲說:“慕容兄,你看到了,這人居然敢口出狂言,威脅我二弟的姓命,這樣的人,留不得,否則別人都以爲我令狐家的人想殺就能殺,今曰我必殺他,希望慕容家的三位不要插手。”
爲了維護宗族尊嚴,爲了消除隱患,令狐浩然撕開了臉面,決意當場要取方毅姓命。
“這……”
慕容易猶豫起來,雖然他很好看方毅,但要爲了這樣一個剛剛認識的少年與令狐家交惡,是否得不償失?
“此人不殺,今曰不殺他,將來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這樣的人,用同樣的手段來威脅我三大宗族中人的姓命,敢於挑戰三大宗族的權威,所以他非死不可!”令狐絕面色猙獰,眼神陰狠,咬牙切齒。
慕容易和葉秋華同時神色微變,令狐絕的這番話算是說到了點子上。三大宗族雖然各有矛盾,但總體卻是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容不得任何人挑戰三大宗族的權威!
而爲了維護權威,很多時候,唯有以殺伐震懾宵小。
在令狐浩然和令狐絕看來,方毅就是宵小。
但是對於慕容易來說,方毅的價值並不只是賽車方面而已,牽涉到更加長遠的其他。
慕容易神色變化幾次,心緒幾次反轉,終於歸了平靜,張開脣,緩緩說:“秋華,退下吧。”
他終是選擇了放棄方毅,雖然他與令狐浩然一直不對盤,但爲了可能的方毅在地球上的不尋常身份,而與令狐浩然徹底翻臉,他終是做不到。
慕容易敢於賭博,但這一次,風險實在太大了。
葉秋華臉色有些難看,說實在的他真的是將方毅當成了自己人,但是慕容易的命令,他卻不得不聽,更何況,在他心中也是隱然覺得,拋棄方毅是對現下慕容家最好的選擇。
葉秋華的腳步艱難移動着,回到了慕容易的身邊,微微別過頭去,不敢去看方毅的臉。
令狐絕一下獰笑起來,就要上前將看上去只有破空境界的方毅的四肢打斷,然後開膛破肚,放盡鮮血。令狐二少對於此類凌虐的殺人方式很是情有獨鍾。
不了這時候,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張開雙臂擋在方毅的身前,像護住小雞的老母雞一樣地護住了方毅。
竟是慕容慧!
“三哥,秋秋,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方晨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你們就要眼睜睜看着別人殺了他?難道你們忘了,是誰幫你們贏了比賽,賺了那麼多錢?”慕容慧毫不客氣地大聲指責自己的兩位兄長。
“小妹,你不懂……”慕容易苦笑說。
葉秋華沉默不語。
“我不管!反正不准你們殺他!”慕容慧瞪着大眼睛,惡狠狠地望着令狐浩然和令狐絕,一副“你們誰要上我就拼命”的架勢。
方毅倒有些意外,更是有種感悟。
“之前待我宛若兄弟一般的慕容易和葉秋華現在已經不顧了我的生死,現在站在我面前維護我的,卻是之前一直對我不假顏色的慕容慧,世事無常,人心無常,莫過如此。”
對於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的慕容慧,他的心中不由生出幾分溫情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