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浦清平大手筆的直接買下了一間客棧,反正以後都用的着,不過爲了避人耳目她買下的是位於郊區的一間破落酒樓,因爲是跨了國界,所以她也不敢大張旗鼓的按照聯想國那種連鎖格局來佈置,於是乾脆就甩手讓呂輕侯來安排這件事,反正也是要歷練的嘛。
呂輕侯接手之後很是重視,這畢竟是小公子給他的第一個任務,而且也是在美人面前好好表現自己的機會,於是開始着手安排。當然,皇浦清平不會是真的袖手旁觀,她時不時的給他一點小提示,畢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難免有點小不熟練,總的來說,做的還是很讓皇浦清平滿意的。
客棧開業第一天還是有不少人來捧場的,皇浦清平大手筆的每桌送了一碟花生米,一小壺竹葉青,咳咳,創業難,絕對是創業難。呂輕侯像只招財貓一樣的守在門口那笑的叫一個歡樂啊,小眼睛都快看不見了,也幸而有他,不少姑娘小姐們也都紛紛下了車轎過來休息片刻。
蓉蓉一副別人欠了她不少錢的表情站在櫃檯後當起了老闆娘,目光緊緊的追隨着那個一身店小二裝扮的公主,公主也太沒有輕重了,竟然扮起那店小二,要伺候人也是她去伺候啊,公主身份高貴卻做那種事情,而她卻站在這裡當甩手掌櫃的,真的是各種不喜歡。不過皇浦清平倒是做的很快樂,難得的勞動筋骨,嘿嘿,真實通體舒暢啊。
那天的生意很好,雖然只是一個偏遠的小鎮,但是因爲是幾國接壤,所以人口還是比較稠密的,這也是皇浦清平決定在這裡開店的原因之一,這裡日後必然是信息彙集之地,而且可以接觸到各國的民生,自然是京師裡的酒店比不上的。
生意一直持續到傍晚,因爲最近納蘭公主的事情,各國都一片風聲鶴唳,誰知道那戰爭會什麼時候,以什麼樣的形式展開呢。皇浦清平在門口守了一會估摸着沒有什麼人了,便擡手讓呂輕侯關門,店裡的幾個小夥計也都紛紛的回家了,廚子則準備好了三個人的晚飯纔回去。當時招夥計的時候她就主張招一些本地居民,一來是可以更快的融進這個鎮子,而來的話也能騰出空間讓她們商量事情,人多畢竟嘴雜嘛。
吃飯的時候呂輕侯任勞任怨的將櫃檯裡的錢都個整理了一遍,然後對賬,算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蓉蓉卻仍在生氣:“公子,伺候人的那種事情你就應該放着我來,怎麼能讓您自己去伺候那些人呢,下次您要是這樣我就真的生氣了。”在皇宮裡公主那是和她們親近,可是這呢,那真的是好委屈公主的,想想她就覺得難受。
皇浦清平劃拉着飯絲毫沒有在意:“好的好的,明天我就不下去了,不是第一天麼,嘿嘿,書生,錢算的怎麼樣,應該沒有虧吧?”實在是第一次自己親自開店,所以還是比較緊張的:“今天雖然贈送了一些東西,但是都不貴,而且幾乎都一直是滿桌的。”
呂輕侯將賬本合上,一臉的心滿意足:“自然是賺的,雖然不是很多,但是我們畢竟是第一次嘛,等時間久了就應該就可以很快的將本給扳回來了。”他走到長桌前開始吃飯,一張臉對着蓉蓉笑的各種幸福:“我們以後就一直在這裡嗎?”雖然這對主僕很奇怪,不過現在她們既然都在這裡買了這家客棧,是不是就意味着以後她們要在這裡紮根呢?
蓉蓉白了他一眼:“當然不!”然後繼續咬着筷子看着自己的主子:“我們什麼時候走?”
皇浦清平沒有注意到呂輕侯那有些蒼白的臉色,託着下巴:“再等等,我們還要觀望一下這次這場仗能不能打起來呢,”她一手輕叩桌面:“依我的意見,估計危險,現在各國都在觀望狀態,畢竟現在是和平太久了,若是貿然的發動戰爭,比如會招到人民的譴責。”她看了一眼呂輕侯:“這一點,你也應該懂得的,我們現在還是觀望一段時間。”
正說着,門忽然被人重重的扣着,皇浦清平疑惑的看了一眼蓉蓉,然後走到門邊大聲的問道:“什麼人在外面,小店已經打烊了。”她用目光指示蓉蓉,若是不對立即出手,蓉蓉翻手,掌心裡排出一排銀針,呂輕侯有些疑惑是看着這兩主僕,第一次覺得這主僕真的很不簡單,畢竟像她們這樣年少的就出來遊歷的還是比較少的。
“捕快!例行檢查!”說完又“碰碰”的敲門:“趕緊開門!”皇浦清平回頭看了看蓉蓉,示意她收起針:“來了!”說完就卸下門栓讓那一隊巡捕進來,清平小心翼翼的賠上笑容:“各位大爺,這是怎麼了啊,小店今兒第一天開業,怎麼……”
巡捕一手將皇浦清平給推開走到蓉蓉面前:“你就是老闆娘?你們今天有沒有見過這個人?”說着刷的展開手裡的一張畫,皇浦清平也偷偷的飄過去,瞄瞄那張完全分不清的真相的畫片,巡捕輕蔑的瞥了一眼皇浦清平那瘦弱的身子:“怎麼,你見過嗎?”
皇浦清平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搖搖頭,蓉蓉皺眉從袖子裡掏出一把碎銀子:“我們今天剛剛開業,忙的頭都暈了,這點錢請各位喝點酒,以後若是有機會歡迎各位到這裡來吃點東西。”她將銀子塞進一個巡捕的手裡,然後看了一眼那幅畫:“今天雖然來的人確實很多,但是真的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她瞄了一眼巡捕:“不知道這個人到底犯了什麼事呢?”
皇浦清平暗暗地點點頭,嗯嗯,蓉蓉越來越能理解她了,想着也一臉八卦的看着幾位巡捕,巡捕面不改色的接過碎銀子塞在腰間:“這個你們就不用管了,以後要是看見這個人一定要去縣衙報告知道嗎?”目光掃過那依然坐在桌子前面的呂輕侯:“你們都不是本地人吧?”最近可不是一個什麼好時期,這幾個外地人……
皇浦清平咧嘴笑開了:“嘿嘿,官爺好眼力,我們家小姐因爲受不了後母的虐待,所以帶着小人和小人哥哥一起逃了出來,路過這裡,小姐說這裡很適合生活,所以就買下了這間客棧,打算好好的生活下去。”
巡捕看了一眼蓉蓉那嬌俏的面容選擇相信了皇浦清平的話,於是嘆了口氣:“唉,其實有錢人家的生活也不一定好過,我們這裡雖然比較偏遠,但是隻要你願意,也肯定會生活的比其他地方都要好的。”
待巡捕走了之後,蓉蓉板着臉:“公子你怎麼都不說實話呢!”她一點都不喜歡公主貶低自己,在她心裡,公主是高高的存在。皇浦清平重新關上門,走到底蓉蓉身邊坐好:“傻瓜,你說,若是我說我是主子,他們會相信嗎?我只是一個小孩子啊!”她眨眨眼睛,一臉賣萌:“蓉蓉氣質那麼好,扮演大小姐有什麼問題!”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呂輕侯忍不住的問了出來,她們的說法永遠在不停的變化,從一開始是抱着感恩的心情跟着她們,可是現在卻發現,原來自己一直被排除在她們的圈子之外,忽然,就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猴子,一直被人戲耍一樣。皇浦清平看了一眼蓉蓉,示意她上樓,自己走到呂輕侯身邊坐好,然後輕聲的說道:“不告訴你,是想爲你留一條後路。”
呂輕侯此時有些緊張,蓉蓉走開了,一定是皇浦清平有話要跟自己說,而這,很有可能就是她們的秘密,但是她那樣說,是不是再最後的警告自己,若是自己執迷下去,真的是沒有退路了?擡頭,看了一眼站在二樓有些擔憂的蓉蓉,忽然就定下心來:“你說吧,我現在也就一個逃犯的命,能和你們在一起,也算是緣分了。”
皇浦清平垂下頭,似乎很猶豫:“我,其實是聯想王宮裡的人,蓉蓉也是,我們從裡面逃了出來。”
皇浦清平的話說道這裡,呂輕侯已經明白她們爲什麼要遮遮掩掩了,雖然還是有些疑惑,不過,卻識趣的沒有再問出來。皇浦清平卻決定今兒就將他一次性解決:“其實我跟蓉蓉出來我們身上也都有人命的案子,所以我們一路上隱姓埋名,我們只是想活的更快樂一點。”
呂輕侯忽然就忍不住深深的同情起蓉蓉了,他擡頭看着那個眉眼憂傷女子:“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皇浦清平忍不住的就僵硬在他身邊,呃,你轉移的也太快了吧,再說了,蓉蓉是讓他辜負的人嗎,唯一能辜負蓉蓉的人應該是柳扶疏那個木頭吧!不過,好像這個呆頭鵝好像對她們家蓉蓉用情挺深的,不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