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更美。”他說道,然後在我不經意的瞬間,他俯下身在我的脣角上落下一抹輕柔的像是雪花輕撫而過似的……而且我的身體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躲閃,那種感覺簡直讓我心裡有意思形容不出來的感覺。
就好像他給我的身體發號着施令,然後我的全部都跟隨着他的呼吸聲而緩緩的有了呼吸的節奏,反正就是各種形容不出來的那種感覺,很輕柔很舒服,他的手掌心在我的額頭上緩緩的揉了揉。
“我先出去安排事情,有什麼事就告訴助理。”他說着,拇指在我的額頭上摩擦了下,像是在安撫着一隻貓咪似的感覺,讓我感到說不上來的迷幻,迷幻在他營造出來的氛圍裡,看着他轉身走出門,我的視線收回,忽的一下身體哆嗦了下,擡手不由的摸了摸脣角。
生平第一次不知道自己的心裡到底在想着什麼。
我坐在這裡,因爲是新娘子,不能吃太多的東西,只能稍稍喝一點水,怕妝容都花掉,差不多到傍晚的時候,有人把我帶了出去。
我跟隨着一個穿戴着整齊的中年男人走出來,他還在我耳邊囑咐我說,就把他當成是自己的長輩,我這才知道他充當的是父親的角色,我緩緩的點頭,就像是在完成一項任務,如果輕鬆一點說的話,那就是去玩一個遊戲,角色扮演,就像是小時候那樣。
我上了車,原來還要去別的地方,婚禮會場不在這裡,我剛上車,我便看見索界也上了車,他和我上了車,我們兩個人總是有很多形容不出來的感覺,我害怕自己有點形容不出來的感覺,他的手在我的手背上緩緩的拍了拍。
“不用緊張。”他說着,視線看了我一眼,我衝他點頭。
“要是等下我哪裡做的不對的話,你一定要提醒我。”我說道。
“你只需要跟着我。”他說道,然後沒有說其他的,他的手涼涼的,但也不是刺骨的冰涼,也不是潮溼的冰涼,那種像是很炎熱的夏天忽的吹來的一陣清涼的風,那風輕飄的很。
他的手一直放在我的手上,緩緩的拍着節奏,過會兒又輕輕的握住,我沒有抗拒,反而還有一份獨特的依賴感,感覺稍稍有些安全感傳遞來,坐着豪車穿梭進越發精緻的地方,這是一座建設在一片風景別緻的山水區域的酒店,酒店自帶一座這座城裡最大的教堂,我和索界即將在這裡完成這場婚禮。
我看見好多記者都圍繞着,我們的婚車只是在人羣中打了個照面後,我們便朝着別的方向行駛而去,路過一片開着花的樹,葉不知道是什麼樹,開滿了花,風一吹洋洋灑灑的飄落,像是婚禮上的撒花一樣美輪美奐。
我挽着索界的手臂,朝裡面走了進去,我還是繼續留在了休息室裡,等待着半個小時後典禮的開始,我看見了很多人,大家都匆匆的,臉上帶着笑意,但是也都很是忙碌着,和我還有索界問候着,道賀着。
我留在休息室裡,跟隨而來的化妝師給我補妝,還問我激動嗎?反正就是各種話來跟我聊,聊天的時候就會變得輕鬆,時間也跟隨着變得快了起來,在他們說着新娘入場的時候,我的心裡頓時有一股形容不出來的感覺,那種感覺讓我有一絲好像吞冰的感覺。
我被人扶着站起身,剛纔的那個中年男士走了過來,我把手挽着他的手臂,一路上我感覺這是我走的最緊張的一段路了,甚至感覺自己連呼吸聲都變得急促起來,我甚至都能夠感覺到我的手在顫抖。
“孩子不用緊張。”身邊的應該叫叔叔的人說道,對我露出慈愛的笑,這一瞬間讓我的心裡有了百感交集的感覺,因爲父親在我印象中已經淡化成了一團霧氣似的存在,可是就在這一分鐘後我立馬有有了一種形容不出來的感覺。
手不由的握住了更緊,握住他的手臂我才忽然間有了一種安心似的感覺,就在我看見兩個穿戴整齊的適應生然後不遠處的大門一邊一個人的拉開,當禮堂的場景露出來,然後音樂聲響起,不像是婚禮進行曲這樣老掉牙的曲子,而是一首聽起來很是溫暖愉悅的歌曲,教堂是在高處的建立的,而且整座禮堂周圍的牆壁和屋頂都是玻璃質地的,有七彩玻璃的折射着很是奪目的光,也有完全透明的,那是很透亮的感覺,很舒服的溫暖。
花童在我面前的路上撒着白色的花瓣,周圍的人都在輕鬆的鼓掌,視線朝我看過來,就在我的視線稍稍朝着坐在坐位的那些人看過去的時候,猛地看見的人臉讓我的心有種被刺中的感覺。
只見慕容欽澤坐在那些人中間,穿着黑色條紋的西裝,頭髮梳理的規整,雙手很是優雅的在一起緩緩的拍動着,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視線一直跟隨着我移動,直到我的視線不能再繼續看見他。
我的手觸碰到索界的手,這一刻我纔有走回到了現實裡,我的視線看向索界,他嘴角上帶着很是紳士優雅的笑容,他像是在用他臉上的笑容問着我“怎麼了?”我看向他,衝他露出來一個笑容,讓他安心下來,他握着我的手,我們走向了牧師跟前,牧師開始像是以往看見的那樣念誓詞。
可是我的注意力一直都沒有辦法集中,心裡都在想着身後的慕容欽澤,想着他坐在我的身後,看着這場婚禮的進行,我現在就恨不得轉過身去質問他爲什麼要對我那樣做?我特別想知道他這麼大費周章到底是爲了什麼?爲什麼不乾脆殺了我拿走該拿走的東西,爲什麼偏要殺了我媽媽?爲什麼?
“林笙。”忽的索界叫了我一聲,很輕的聲音在我的耳邊,我這才又從那種感受中抽身出來,視線看向他,又看向了面前的牧師,他在問我是否願意和身邊的索界一同生老病死,相伴到老。
我停頓着,腦海就像是短路了似的感覺,有一種形容不出來的感覺存在,憋屈在胸口裡,我感受到我的手上附上一層冰涼,視線再度朝索界看了過去,看着他表情上帶着沒有疑問只有安撫的目光,手掌心在我的手指緩緩的拍着。
我深深的呼吸了下“我願意。”當我說出這三個字之後,周圍的照相機啪啪的拍攝不停,我似乎已經不怎麼感受當下,感覺意識在不斷的飄遠,感覺心裡悶悶的,頭也跟着眩暈起來,交換完戒指,在面朝向那些一張張陌生的臉孔,更是讓我不停的冒虛汗。
“身體不舒服嗎?”索界在一旁問了句,我這邊直接感受到一股想要釋放的感覺,立馬點頭,告訴他我現在很難受,因爲看見慕容欽澤情緒受到了波及,在一個就是昨晚喝了不少的酒,到現在胃裡面還不斷的翻騰,反正就是很難受就對了。
“先送你去休息。”他說着就要帶我走,可是我看見那麼多人都在,要是我們兩個人都走了,恐怕不好,他聽我這麼說後,便跟我說叫助理送我去休息,我點頭應下。
在助理的陪同下,我來到了酒店的房間,我坐在沙發上休息,助理給我泡了一杯舒緩神經的茶水。
“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的。”我衝她說道。
“那好吧,林小姐有事就給我打電話”她說完我點了點頭,之後她離開了房間,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周圍安靜的很,空氣裡飄散着一股很是特別的香,我跟隨着那縷輕薄的香味,一點點的閉上眼睛,剛有了睡意,忽的聽見開門聲,緊接着是有人走進來的聲音,我這邊睜開眼,視線看了過去。
“怎麼是你?”我驚訝的看見來人竟是慕容欽澤,他是怎麼進來這裡的?
他朝着我緩緩的走了過來,我蹙眉看着他,站起身,心裡的怒吼騰的一下就燃燒了起來,想起他的手上沾滿着我媽媽的鮮血,我就恨不得,想用什麼東西戳死他。
“你出去。”我衝他厲聲的說道,他的眉頭微蹙着。
“林笙。”他叫着我的名字。
“幹什麼?別用你的聲音來叫我的名字。”我直接說道。
他那邊忽的笑了下,視線看向別處隨後又朝着我表情嚴肅的看了過來“ 我真的沒想到,你會跟他真的結婚。”他說道,我卻笑了“我跟誰結婚,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沒想到的事情太多了,呵呵。”我說道。
“林笙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感覺一夜之間就不認識你了。”
“是嗎?好巧,我也有同樣的感覺,現在看着你,我就莫名覺得噁心。”
“你說什麼?”他還在僞裝着,被窩識破真相後,竟然還在僞裝,我抓着裙襬朝他更加靠近過去,我想看清楚這張醜惡的嘴臉。
“你還想繼續隱瞞是嗎?我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會是這樣的人,讓我恨不得……恨不得現在就撕掉你這張僞善的臉!”我實在控制不住的衝他大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