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的舉動並沒有引起周圍那些溺亡信徒的警惕,反而都認爲這是一個受到了吾神的感召,以大無畏精神面對敵人彎刀的虔誠信徒。
有幾個魁梧的信徒竟然還主動站在了李維身前,握着短柄斧和鶴嘴鋤怒視着眼前那數量龐多的克圖夫河水賊,可是站在那大祭司的身後,他們也沒有絲毫畏懼的神色。
因爲那掌握了神秘力量的大祭司,就是他們心中的精神支柱。
尤其是那手中正在託舉着的火球,熾熱的溫度讓他們的內心中更是狂熱起來。
他們相信這是溺亡之神賜予大祭司的神力,而他們也同樣相信,如果爲了吾神的榮譽而戰死,那麼等死後一定會升往天上成爲吾神神國當中的聖靈,享受永生及那吃不完的美味和美女。
這就是那羣狂熱信徒們的內心所想,他們早已經受夠了這現實的悲哀。
而面前那大祭司也同樣瞭解這羣卑微者的內心,所以他才能聚攏起這麼多人出現在這。
但是他看着面前那寫臉色蒼白還帶着冷汗的克圖夫河水賊,大祭司的心中卻依舊蘊含着憤怒,手中的火球也在隨着周圍那幾堆篝火的旺盛烈焰,而變得如人頭般巨大熾熱。
“但這並不是你們偷竊的理由,尤其是竟然敢偷我的魔法物品。”
大祭司那黑色兜帽下的眸子逐漸掃過面前四五米外的克圖夫河水賊們,手中那人頭大小的火球也在熊熊燃燒着,隨着他的眸子和內心中的憤怒而產生了某種躁動。
因爲這火球當中凝聚的熾熱已經足夠,而他看着面前那依舊咬着牙還握着彎刀的水賊們,夜梟般的聲音也越發的帶着殺意:“現在我最後問一句,交出來嗎?”
“我們...我...”
那個領頭的水賊臉上已經都是冷汗,後背溼答答的都能感覺到一股黏意。
可是他卻不敢有絲毫亂動,甚至伸手放在刀柄上已經抽出來小半截的彎刀,都不敢繼續有什麼動作。
他們心中原本的兇狠和殘暴已經被大祭司更加致命的威脅所鎮壓下去,而這個領頭的水賊也只是張着嘴,帶着絲絲祈求般的說道:“我們會查清楚究竟是誰偷了您的東西,請給我們一些時間。”
“那看來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了。”
但那哀求對於大祭司來說,卻猶如螻蟻一樣毫無作用。
而本就是心高氣傲的他來當這個敗壞名聲的大祭司,讓他心中本就是感覺到噁心和憤怒,現在這羣卑微骯髒的水手都敢在他面前討價還價,甚至是還有武力相威脅的模樣,更是讓他心中的怒火中燒,然後他朝着前面重重揮手。
手掌當中的那原本烈烈燃燒着的火球已經停止了旋轉,那原本顯示在外面的熾熱已經朝着中心聚集起來,隨着他拋出去的動作向前開始推進。
就在那衆多克圖夫河水賊驚恐不安的眸子當中,已經離開了大祭司的手掌,在半空中看似緩慢卻非常快的朝着他們扔過來,帶着那凝聚的無比熾熱!
“你...你...你...”
那些克圖夫河水賊們的眸子當中已經帶着驚慌和恐懼,但是長久以來的搏殺經驗卻讓他們瞬間都拔出了彎刀。
但是眼睜睜的看着那熾熱的火球正朝着自己這邊扔過來,所有人的臉色卻都是一片驚慌,甚至所有人的陣型都開始了騷動。
因爲熟悉近距離搏殺的他們可以應付大多數正規軍的步兵,但是如何面對法師的火球,這還是第一次!
就算是周圍那些溺亡信徒們的臉上都帶着驚恐的神色,因爲面前那飛出去的火球還帶着紅色和黃色的迷人色彩,可是誰都能感覺到裡面蘊含着的恐怖熱量。
而就算是李維也不例外,他也同樣震驚的看着那火球,可是他黑色長袍當中的手卻沒有僵持,伸入風衣當中的口袋裡,兩把燧發手槍也已經出現在左右兩手中。
隨着他的動作而小心的伸出長袍,就在所有人將目光看向了那火球的時候,在面前那幾個魁梧信徒的縫隙中,也已經對準了那個大祭司,然後就是狠狠地扣動了扳機!
“砰——”“砰——”
兩聲清脆的爆響卻瞬間打破了所有人的呆滯,就在那大祭司的身後,李維兩手間的燧發槍已經騰起了一股濃郁的硝煙,而那突然出現的火光和炸響也讓周圍所有人的臉上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這邊,一時間竟然都沒有反應過來。
可是就在前方,那原本還佝僂着腰彷彿勝券在握的大祭司,整個人的眼睛都猛然瞪大,身體也彷彿是如遭重錘般向前狠狠的撲過去。
而那已經接觸到了克圖夫河水賊的火球卻彷彿是失去了控制一樣,蘊含在裡面的那凝聚的烈焰卻轟然間爆炸,熾熱的溫度和烈焰狂暴的涌出。
恐怖的烈焰直接將近距離的那領頭的水賊,還有站的靠前的十幾個水賊給硬生生的吞噬進去,狂暴的烈焰已經附着在這羣水賊的身上,而那在高溫中猶如被烤熟般的滋味。
也讓那些被烈焰附體的水賊們悽慘的大吼,卻沒有十幾秒鐘就化爲了一堆漆黑的碳屍。
可是那已經如遭到重錘猛擊一般的大祭司,整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不可思議。
身軀被整個貫穿的疼痛卻讓他回過神來,躺在地上掙扎着想要重新站起來,但他背後和胸口的四個血洞卻讓他渾身的力氣都隨之泄漏,就算是那冥想了幾十年的精神力,都已經因爲疼痛而無法凝聚起來。
“這...怎麼可能...”
他彷彿是迴光返照一般緩緩扭過頭去,看到的卻是一羣兜帽下那帶着震驚而呆滯的面孔。
這是他表示不屑的一羣螻蟻和炮灰,而他心中現在看到這羣卑微礦工和伐木工組成的信徒,這位名義上的大祭司卻不由得感覺到有些可笑。
他是來自灰霧城魔法塔的法師,令人尊敬的榮譽貴族,可現在卻死在了一羣螻蟻的手中。
渾身的力氣已經散去,而他的意識也已經模糊,但是他的腦海中卻不由得浮現起從半年前就開始策劃的陰謀。
他那兜帽下乾枯的臉已經無比蒼白,瞳孔也在快速放大,可是他的眼中卻浮現出一個串聯實施陰謀的身影。下意識的他咬緊了牙關,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眼那人羣當中正盯着自己的一個身影。
想要說些什麼,可是一股涌上嗓子的鮮血卻讓他整個口腔中都被填滿,腦袋重重的磕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也沒了生息。
“任你魔法再強,我自一槍撂倒。”
兜帽下的面孔帶着少許微笑,李維站在那羣溺亡信徒當中的身影卻沒有絲毫遲疑,已經發射完畢的燧發手槍被他重新插回腰間的牛皮帶上,一把鋒利的彎刀卻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中。
毫不顧忌的朝着周圍狠狠劈砍,將旁邊那已經舉起鶴嘴鋤的一個狂熱信徒的腦袋劈成兩半,左手卻又掏出了一把燧發手槍朝着旁側那舉着短柄斧的狂熱信徒狠狠扣動扳機,伴隨着那清脆的槍鳴和濃郁的硝煙及火光,他臉上的微笑也在燦爛:
“似乎沒有一槍解決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兩槍!”
而早已經準備就緒的格林大副也已經揮着彎刀衝上來,他身旁的奧斯曼水手們緊緊地肩並肩,手中的彎刀上下起伏中也揚起了道道殘肢和鮮血。
“殺了他們!”
那羣本就措不及防的狂熱信徒瞬間被砍倒在地上,直接就衝到了李維的身旁將他們的這個船長給真正的保護起來。而就在那羣狂熱信徒還不敢置信的時候,那羣克圖夫河的水賊卻也已經激發起兇殘的本性,嚎叫着也同樣揮舞着彎刀衝了上來!
一片混亂瞬間降臨,到處都是鮮血和殘肢,到處都是哭喊和慘叫,祭典當中的篝火和火把甚至都被隨意的搞亂,無數的人影都在其中奔走,而那刀光的閃爍也越發的森然。
那原本強大的大祭司竟然就這麼死掉,而自己領頭的水賊也已經被那魔法的餘波給波及到,剩下的這羣水賊根本沒有多少想法,只知道舉起自己的彎刀,更是兇狠殘暴的將那一個個溺亡信徒抓住砍殺。
克圖夫河水賊的屈辱可必須用敵人的鮮血來洗清,尤其是面前那些卑賤的工人,剛纔也竟然敢恐嚇他們!
“保持陣型,後撤,跟我後撤!”
但李維的嘴角卻帶着嘲諷,他毫不留情的將一個靠近想要詢問的克圖夫河水賊劈死在彎刀下,依照着遊戲系統的神秘聯繫,互相配合着快速向後退去。
看着那篝火的火光中,藉着這黑暗和兇殘,以及殺的紅了眼的雙方,也已經以極快的速度撤離了這祭典戰場的主要位置,相互結陣將幾個湊過來的溺亡信徒和水賊劈死後,也已經暫時安全下來。
微微扭頭,旁邊森林中那霍爾船長也已經帶着那五十名西班牙水手們走出了森林,手中的燧發槍已經對準了那還在混亂無比的祭典場地。
李維臉上的嘲諷越發濃郁,可是他的眸子當中卻無比冰冷,他突然想起了小切利對自己說的話,現在這些所謂的真相讓他覺得無比可笑。
而他也沒有仔細琢磨,只是緊緊地握緊了那刀柄,也是重重的揮下去對那正等待命令的霍爾大聲道:“全部開火,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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