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黑夜背景讓酒店房間顯得有些安靜,一對男女的喘息聲格外刺耳,期間還伴隨着男人憤怒的話音。
“他媽的…舉報我……等着,老子弄死你。”
“歷哥…我沒買藥,你別……”
“怕什麼?生個老子的種算便宜了你!”
今天的歷長江這事辦得格外的久,畢竟任誰在這事途中憤憤的想起一個局外人,還是個同性男人,都不太能進入狀態。
過了十分鐘。
歷長江躺在牀上抽着煙拿着手機,等屏幕熄了,又把它按亮,但他的眼神卻死死的盯着窗外,時間這時候對他來說突然變得彌足珍貴。
“慧兒啊,哥要走了。”
頭髮凌亂的女人從被窩裡露出個頭。
“啊?歷哥,你要去哪?”
“先去趟南非,再…你別問了,反正不回來了。”
黃慧突然有點手足無措,這個男人把她從原先的會所帶出來,雖然某些功夫不太好,但短短的時間也給了她好幾萬塊錢了,這時候黃慧不知道拿了一段時間如此輕鬆的快錢,等歷長江走了以後,自己還能不能回到以前每天喝到吐纔拿三百多塊錢的生活。
“哥,我跟你走吧?我也想去國外…”
“你他媽想啥呢,我家老頭子給我安排的偷渡!懂嗎!偷渡!就你這種水靈的小娘們,半路上被蛇頭拉去輪了都有可能!”
歷長江嚇唬着她,蛇頭再狠,也不敢跟歷文兵的兒子犯衝,但讓他爸知道他惹了禍跑路還帶着個娘們,恐怕要把他踹到海里讓他游過去。
黃慧一聽,也不敢再說了,她知道自己挺翹的身材惹過多少禍,要不歷長江也不可能臨到這時候了還想着來找她。
歷長江沉吟了片刻,覺得這時候不能再和黃慧閒聊了,得把仇先報了,要不以後去了美國,晚上睡覺想起這事都會氣得睡不着,他想到這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人找到了嗎?什麼?我他媽怎麼知道他家在哪?你自己去查!……不行那就明天!直接在他公司樓下等他,你傻逼吧?他這麼有錢怎麼可能還去學校?…不要跟我說時間太緊!我後天就得走,只有這一晚上時間,你把底細給我摸清楚,明天就得弄他!你要能敲他一筆大的,就讓他好好活着,他要是不給,就下他兩個零件!對!你直接找人去宜安大廈樓下等他,5樓和11樓都是他們公司的,還不行就綁了他爹媽…怕什麼?他要給錢買命,至少讓他拿出五千萬!你只要讓他把錢打到那個賬戶上,馬上會有人安排的!到時候你跟我一起走,老子帶你出國瀟灑快活,我爸安排的渠道,你還怕走不了?對!就這樣,明天等你好消息。”
歷長江掛了電話,身上都舒泰了許多,能臨走幹上這一票,他也不用擔心出國後老頭子不給他錢了吧?
忽然看到了身邊又蒙着頭的黃慧。
媽的,大意了,還有個娘們在呢。
“你幹什麼呢?蒙着頭幹什麼,要跟我玩點新花樣?”
“歷哥…你的事,我不聽。”黃慧被歷長江一個電話嚇得夠嗆,她知道歷長江是什麼人,但沒想到他膽子這麼大。
歷長江這時腦子也清醒了過來,又聞聲細語道:“怕啥?我就是開個玩笑,這是我的仇人,臨走了我心裡不舒服,真逮到了,打他一頓就完了,還真能把他埋了?”
黃慧聽到歷長江的“安慰”,好像寬心了許多,慢悠悠伸出了頭,身子也靠近了歷長江。
“歷哥…是誰啊,五千萬?這麼有錢呢。”
歷長江感受到被子裡的動靜,一股邪火又起,一把把黃慧的頭又按進了被子裡。
“你管他誰呢?和你沒關係!你不是喜歡待被子裡嗎?那今天晚上就別出來了,把老子伺候好了明天給你一筆分手費!”
這話一落,被子裡的身子僵了一下,沒兩秒鐘,又悉悉索索的有了動靜。
歷長江閉着眼睛享受着,心想着還是國內的娘們水靈,以後去了國外,那些粗糙的女人自己怎麼受得了?還有自己的礦泉水廠,剛有了起色,以後還得便宜了自己那個堂哥!
都他媽姓錢的害的!
……
黃慧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歷長江已經走了,牀邊留了一沓錢,看起來怎麼也有兩萬。
她看着那堆錢,眼神有點呆呆的。
有錢,真好啊。
昨晚他說那事…是真的嗎?五千萬?這消息,能值多少錢?昨晚聽到那個地址她知道,那個宜安大廈的五樓,不就是那家很多金龜婿去的健身房嗎?她還辦了卡,死貴死貴的,那老闆應該真的很有錢吧?
歷長江…他很快就要走了,這會應該找他去了吧?這消息過了今天可就要作廢了。
想到這裡,黃慧咬了咬牙,也顧不上洗澡,穿上衣服拿上了錢塞進坤包裡,快步出了門。
……
錢才坐在車裡,剛出公司就接到電話,徐陽回來了,他得去一趟日鑫地產,當面問問股票的事。
“老闆老闆…聽得到嗎,後面有人跟着我們。”
錢才心裡一凜。
伸手讓李廣平把對講機遞給他,李廣平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遞過對講機趕緊準備停車。
“別停,繼續往前開,往郊區走。”
說罷拿起對講機按下發送鍵。
“收到收到,人多嗎。”
“兩個轎車,重複,兩輛轎車,前車四個,後車看不清楚,至少三個,目標已經確定,肯定是跟着我們。”
“好,我現在往東郊走,車速降到30碼,繞個路,通知所有人過來,陳福生也通知。”
“收到。”
十分鐘後。
“老闆老闆。”
“講。”
“陳福生他們已經在路上,他比我們近,現在在解放東路。”
“讓他們到四面山省道口等着。”
“不行,他們跟近了,目的不明確,如果要動手可能等不到四面山,我讓他們在兩個紅綠燈後匯合了。”
“行,不要打草驚蛇,你們兩個車太顯眼了,離遠點。”
“收到收到。”
……
就在錢才車剛出了城不到一公里,後面兩輛黑色轎車突然超速,衝到前面把他攔了下來,前車下來四個戴着鴨舌帽和口罩的人,手裡拿着錘子和三棱軍刺,動作很快,上前就要拉車門,但錢才早就鎖了門,幾人立馬就要砸車窗。
“趴下!”錢才提醒李廣平道。
“砰!”窗戶被敲了個洞。
與此同時,後面兩輛別克車瘋了一樣衝了上來,直接撞在橫着攔路的那輛黑色後車上,車上的人都沒來得及下車,直接被連人帶車撞翻了。
“保護老闆!”
“先去前面,把那幾個人抓了!”
徐達和陳福生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站在車窗旁邊的人眼看局面落入下風,眼神一狠,伸手就要抓錢才,大概是想擒賊先擒王,即使打不過,也能抓住錢纔要挾保鏢。
沒想到錢才反手把他一隻手抓住,雙手搭上他的手腕,兩手一吃勁,直接“咔”的一聲,把他手腕擰錯了位。
“啊!!”整個路上都是此人的嚎叫聲。
錢纔沒鬆手,腳蹬着車門沿着車窗把人往裡拽,那人腦袋剛進了車,就被錢才掄圓了拳頭一個大擺錘捶在臉正中,一下就沒了動靜,沒有五秒鐘的功夫,周邊的三個就被錢才親手解決了一個,另外兩個有一個明顯是帶頭的,看到同伴半個身子翹起橫在車內,臉上全都是血,心裡冒氣一陣寒意,隨即又是一狠,拿起錘子將另一邊車窗敲破,丟了錘子換上軍刺就要來刺錢才。
“先弄他!開門!”
錢才這會也有點束手無策,窗口有軍刺,他也沒有趁手的武器,只得眼睜睜看着另一人試探着伸手進來開車門,沒曾想前排的李廣平從座位下面竟然掏出了一把羊角錘,錘釘子的那種,忙手忙腳遞給了錢才。
錢才一把奪過,看準了對着那隻手就是猛的一錘,那隻手清晰可見的變形,上面還留下了一層鐵鏽——那把錘子應該是在座位下放久了,都生鏽了。
“啊!!我的手!”
又一聲慘叫響起。
領頭那人徹底慌了,沒想到這謀劃好的“肉票”戰鬥力如此強悍,當即心一橫就要伸進車裡刺錢才,結果上身還沒進來,一道人影飛過窗前,那人直接消失了。
被徐達一腳給踹飛了,徐達含怒出腳,力道大得驚人,那人飛到了四五米外降落。
錢才一使勁把身上壓着的人推出窗外,開門下了車,留下李廣平在車裡驚魂未定。
飛出去那人搖搖晃晃爬了起來,盯着徐達,晃了晃腦袋,拿着軍刺也不知道該上還是該跑。
徐達這時也有些火氣,這些人動作太快,老闆差點出了意外,還自己動手解決了兩個,這讓他內心十分懊惱,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於是快步走上前逼近那人後站定,伸手對着那人招了招。
“你跟我面前玩軍刺?來。”
那人見跑不掉了,也直了直身子,握緊軍刺和徐達對峙起來,眼睛卻掃着後車,還指望那幾個被撞翻的人來救他,不看還好,看了更絕望——陳福生那邊見前面已經被制服,七八個人已經破開了車窗正把那幾個往外掏呢,掏出來一個就是一陣圈踢,看起來後車那幾個比他還慘。
徐達這時見那人老也不衝,也沒了耐性,衝上前一個側身腳踢向他,那人趕緊握住軍刺就是反手猛刺,徐達動作極快,用手擋住他的臂膀,扶開後又拉住了他拿軍刺的手腕,上前腰胯扭轉,猛的一記貼山靠,徐達和那人同時悶哼一聲,軍刺直接被震得脫了手,那人被徐達拉着吃下了這一靠的全部力量,脫手後又倒退幾步,再也站不穩,吐了一口血後直挺挺倒在了地上,暈了。
八極拳最是講究猛勁,徐達這一下含怒出手力量達到了巔峰,再加上被拉着手腕完全沒法後退卸力,五臟六腑完全的吃下了這一靠,這人就算不死,也得在牀上躺兩三個月。
錢才走上前在那人兜裡掏了掏,翻出一個手機,打開通話記錄看了一眼,沒說話,把手機塞了回去。
“不用問了,先報警吧。”
錢才少有的問李廣平要了根菸,點上抽了一口後,站在路邊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