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樣,他們的武器都在身上,地上還有幾把,應該是想綁架我。”
錢才簡單跟出警的帶隊警察說了一下情況,
“行,錢董,麻煩你叫兩個人跟我們回去做一下筆錄吧。”
錢纔回頭給精明一些的吳迪和文斌使了個眼色。
“你們去吧,徐達受傷了,我帶他先去醫院,一會過來。”
徐達正欲開口,錢才眼睛一瞪制止了他,轉身跟帶隊警察說道:“我先送傷員去一趟醫院,一會我會過來,幕後指使綁架我的人可能會打電話過來,你們可別接,不然可能會影響省廳的抓捕。”
錢才怕歷長江得知計劃失敗跑路了,不得已祭出了省廳的名頭,只要別讓他知道現場的情況,他就算猜忌,應該也不會直接跑路。
帶隊警察聽到錢才這麼說,也有些警惕,面前這個錢董事長是有身份的人,他此時說出口的話大概率不會假,也沒多問,招呼來幾個同事把幾人的手機收集到了一起,把人銬了帶上了車,吳迪文斌兩人也跟着上了車。
錢纔看人走了,轉身交代徐達。
“你別跟着去,等我確定人死沒死,你再來,不過不用擔心,人即使死了,頂多判你個防衛過當,我會幫你照看你家裡,如果沒死,那問題就不大,這種內傷也不好界定,我會想辦法幫你免責。”
徐達卻笑着擺了擺手。
“死不了,重傷下不了牀是肯定的。”
“你確定?”
“我動的手我知道,最後一下我上移了兩寸,那一下如果靠到心臟就是休克,往下再一寸靠到脾臟,人就死定了。”
錢才這才放鬆下來,點了點頭。
“你有數就行,那沒事了,一會跟我一起。”
徐達點了點頭,這時錢才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老三。
“怎麼了?”錢才接通了問道。
“我剛來集團找財務撥款,有個女的,剛纔一直在門口站着,問她幹啥她也不說,就說要見你。”
“女的?”錢才疑惑道。
“前凸後翹,長得不錯,20來歲,80分,是美女。”老三用他僅有的詞彙量形容道,生怕錢纔不知道是誰,又補了一句。
“穿的一條黑色帶白點的裙子…絲襪。”
聽得錢才更懵了。
“不認識,你叫她接電話。”
“…真不認識?胸挺大的。”老三試圖知道點什麼八卦。
“我日,你有事沒事?沒事我要掛了,忙着呢。”
“等等等等,我馬上叫她接電話,就在門口。”老三急忙道。
這老三,一見女的就熱情。
沒一會,那邊一個女的聲音傳來。
“喂?…你是這家公司老闆嗎?”那邊聲音有點小。
“是,你有什麼事?”
“我…我有個情況想當面跟你說。”
錢才一愣,發現這個聲音自己確實沒聽過。
“電話裡不能說?你直接說就行。”
“不…不行,你來一趟吧,我在這等你。”
什麼玩意,我來一趟?
“那你等着吧,我還有點事,晚點再來。”錢纔有些不耐煩道。
那邊一聽,立刻有些急了。
“等等!歷長江!歷長江你認識嗎?”
錢才眼睛一眯。
“就在那等着,我馬上來。”
……
二十多分鐘後,錢才帶着五六個安保走出11樓電梯,
剛進大門就看到聶俊林和一個長相嬌俏的女人。
“是你在等我?”
錢才停在女人面前,開口問道。
女人看到他身後幾個氣場冷冽的安保,有些不安的站了起來。
“錢總…我們進去單獨說,行嗎。”
“你跟我來。”
錢才也不囉嗦,帶她徑直進了自己辦公室,然後有些警惕的打量着她,稍微隔了點距離,無它,前世身手厲害的女人他也不是沒見過,保持必要的警惕是必須的。
女人看了看身後敞開的大門,想去關上,但又被錢才凜冽的眼神屏退,看了看周圍確實也沒人,咬了咬牙,開口說道。
“我有個歷長江的信息,對你很重要……我想換10萬塊錢,行嗎?”
“說吧,我考慮考慮。”
“你們做生意的,老是騙人,我說了你不給我怎麼辦?”
女人眼神裡有些憂慮。
錢才聽完一笑。
“那就別說了,你說的不一定對我有用。”
“有用!他要找你!”女人也慌了,因爲她剛纔看到錢才身後的安保人員,覺得歷長江很可能真的綁不走錢才。
錢才聽完終於放下心來,她既然主動說了這事,那應該就不是歷長江派來試探自己的。
“你是想說他要來綁我吧,這消息來晚了,那幫人已經被我送到公安局了。”
女人一下軟了,身子靠在牆上,感覺沒什麼希望了,但隨即又掙扎道:“還有…還有我知道他什麼時候走!”
錢才終於有些動心了,這是個有用的情報,於是擡手打了個內線電話。
過了一會,財務辦公室送過來五萬現金,放在了錢才辦公桌上。
錢纔對着錢揚了揚下巴。
“就這五萬,說完了我覈實,如果沒問題,錢你拿走。”
女人經歷了大起大落,這會神經也有點脆弱,看着五萬塊錢,在思考着該不該說,猶豫了一陣,還是開口道:“我說了……你保證,千萬不能透露是我說的!”
錢才一笑,這種保證有什麼用,這女人挺幼稚。
“這是我仇人,我會跟他說?動動腦子。”
女人聽着,也不再猶豫了。
“他明天就要走,他爸給他安排船…偷渡!對,偷渡,去…去非洲,我在牀上聽到他說的,消息肯定可靠!”
“偷渡?非洲??他要去挖鑽石?從哪裡上船?”
錢才感覺這女人賣的是不是假消息。
“他是從非洲轉去其他地方,具體的他沒說,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沒騙你!”
女人聽他懷疑的語氣,突然緊張起來。
錢才恍然大悟。
這歷文兵夠小心的,去非洲走海上,小船得個把月呢,還可能遇上海盜,真是個人物,親兒子也敢這麼安排,不過搞不好這就是他給自己安排的出逃路線。
錢纔想到這,也不問了,打電話叫了陳福生進來,陳福生很快就到了門口,有些警惕的看着那個女人。
錢纔看着女人道:“他現在可能在哪?”
“我不知道,他明天就要走了,不一定會去平時那些地方…我知道他常去的就是景藍商務會所,還有他家,哦,還有南區巴望山下面,有個白色的房子,他開了個賭場,對對,他還有個水廠!”
錢才聽得一逼凌亂,只好對着陳福生說道:“你帶她去查,把人全散出去找,找到了不要聲張,悄悄跟着。”
說罷看向女人,道:“錢你拿走,手機留下,人找到了,明天來找我,我再給你五萬。”
女人有些猶豫。
“我…我不用去吧?”
“你不用去找歷長江,但他安排你到哪,你就到哪。”
錢才說着指了指陳福生。
“好…要不我打個電話問他,問到了位置,你多給五萬?”
錢才聽着都笑了,這女人爲了錢也是夠拼的。
“我勸你腦子放聰明點,你要是問了,會不會打草驚蛇我不知道,但我怕這錢你這輩子花不出去,歷長江是要走了,他爸可還沒走。”
女人也有些害怕了,身子都開始打起冷戰,都有些後悔來告密,但現在該說的都說完了,眼前還放着五萬塊馬上就能拿走,完事也許還能有五萬,她也只能咬了咬牙硬挺着。
“好……我聽你的。”
……
等童薇薇到集團時,錢才和她碰了個面,說了今天的事。
童薇薇大驚失色,道:“他竟然敢綁架你?”
錢纔不以爲意道:“一個要跑路的人,他能有什麼不敢的?”
“我去打個電話。”
童薇薇聽完也不再囉嗦,起身就要出去,這麼長的時間,兩人也成了朋友,她不能看着想綁架錢才的人跑掉,公安局那邊調查肯定需要時間,可能還會遇到歷文兵的阻力,打着這個時間差,人真的可能跑了。
錢才見狀站起來提醒道:“不用施加壓力,只要通知到就好了。”
……
等錢才下午收到通知帶着徐達到公安分局的時候,見到的是一個肩上戴着橄欖枝肩章的警察,心裡稍稍安定。
省裡的人來了。
“你好,我是省廳重案組組長,劉庶舟。”
“劉組長你好。”
兩人沒有握手,但是彼此都很客氣。
“我們已經掌握了歷長江的證據,決定實施抓捕,有一些情況需要跟你瞭解一下。”
“好。”
……
錢纔出來的時候,領導已經給今早的事情定了性質:一場以勒索財物爲目的的綁架。
事實也是如此,幾個人下車後動作之迅速,車上還發現了麻袋,膠帶,眼罩等工具,也證明了這一點,帶頭的人雖然醒了過來,但是隻字未說,跟着的幾個人卻沒這麼硬氣,一番施壓下開口證明了帶頭人劉誦和歷長江及歷文兵的關係。
錢才也在等着陳福生的電話。
終於在天色即晚時,陳福生打來電話,人跟上了,顯然是已經知道了什麼,從賭場提了一個手提包匆匆出來,開車上了高速。
錢才立即聯繫了劉庶舟留下的電話,把掌握的情況跟他說了。
大約一小時後,錢才接到通知,人已經抓到了。
陳福生也打來了電話,說這人都跑到了C市的入境收費站,被抓的時候還在試圖打電話,跟蹤的人留下了,配合警方調查。
錢才聽完只是交代了一句,配合調查的人有記錄了那就正式入職蔚來吧,乾點明面上的工作,還有,去財務領五萬塊錢給那個女人,這女人的錢可別欠了,爲了錢這女的真是啥都能做得出來。
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這黃慧算是一個人把這八個字演繹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