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五月07

計劃×變化

休息時間,蘆慕白衝出監控室直奔W·C,在廁所隔間裡偷偷摸摸地從錢夾裡捏出一張摺疊整齊的A4紙攤開研究。

紙上碼着一個標紅的題頭《絕世小攻養成計劃書NO.1》

1、脅迫XX海濱浴場老闆將易風調配到一個封閉式的工作環境中與自己獨處,培養彼此之間的親密度

2、偶爾來點純情的小CASE,軟化易風鋼鐵般BT的內心

3、儘可能地做一些令他感動的事

4、抓住一切可能性,使易風欠自己錢和人情

5、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爭做一枚賢良淑德受

6、要忍耐,要淡定,要一點一點和易風磨成“老夫老妻”,習慣成自然

7、以上一切條目的解釋權歸宇宙霹靂無敵俊俏純零號愛美男的蘆慕白所有

第一階段計劃書第一條已經執行到位,不足三十平米的監控室,幾近密閉的工作環境,使得易風長達十二個小時的工作時間不得不一直看着蘆慕白。儘管這麼做有造成易風對自己審美疲勞的危險,可是蘆慕白依然覺得這條計劃是最明智的一個。

密閉的工作環境使得易風被別人拐走的可能性大大降低,而蘆慕白則可以蹲守監控室那狹小的環境做一隻蹲守窩邊草長大的兔子。

琢磨着今天早上去接易風的時候瞭解到的情況,易風租的地方已經完全停掉了電力供應,而且他家裡幾乎百分之百的電器都報廢了——蘆慕白摸着下巴想,易風那破房子短期內估計是不能繼續住人了。以上,根據一號計劃書的第四條“抓住一切可能性使易風欠自己錢和人情”,蘆慕白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支花哨的油墨筆,用粗重的紅色字體在第四條之後加了個批註。

“迅速解決該問題樓的賠償問題,請熟人去那裡做工期最長的維修。順手把易風拖回窩裡搞體驗型同居。PS.要先僱個好廚子抓牢某人的胃。”

就是這樣!

蘆慕白嘿嘿地偷笑,迅速將這張重要的A4紙摺疊好,塞回錢夾。在已經制定好的路線上,蘆慕白執行起來倒是一點也不含糊。幾個電話撥出去,紅色批註上的解決辦法已經開始有人着手去解決了。

總之這一次,他是鐵了心地想要把易風據爲己有。蘆慕白覺得,從在酒吧看見易風的那一刻起,他就和往常完全不同了。似乎……這就叫做初戀?想到這兒,蘆慕白又覺得有些泄氣。如果這種話說給易風聽,說不定又會遭到他無情地鄙夷。

用大腳趾想都知道,易風一定會輕蔑地說:初戀?你個賤受還有初戀?

只是這麼想着,蘆慕白就覺得有一塊巨大地陰影將自己籠罩得密不透風。蘆慕白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後悔過去那種混亂地生活,以至於他看見易風就覺得憑空矮了一大截。越是接觸易風,越是喜歡他,蘆慕白內心那種奇特地恐懼感就越是強烈。

果然,是越在乎就越怕失去麼?

蘆慕白吸吸鼻子,喃喃自語:“哼,怕什麼,大不了小爺我就違背原則做一次黃瓜君,先把某人地小菊花XO一百遍啊一百遍!”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他的身也好。

蘆慕白的內心,豁然開朗!

*******************************************

重回監控室見到易風的那一刻,蘆慕白很殷勤地湊過去,幫易風整了整亂掉的衣領。

檒儀眼角狂跳,敏銳地直覺察覺到來自於蘆慕白身上的某些詭異變化。他斟酌了一下詞句,問:“小白,你腦袋被廁所的門板夾壞了?怎麼變得這麼殷勤?”

蘆慕白嘿嘿直笑,“我這不是盡職盡責地做好我‘狗腿子’的工作,努力地服侍‘大爺’你麼?”

檒儀:說吧,你有什麼企圖?

蘆慕白哀怨狀:……原來我在你心目中是這麼差勁的人!

檒儀:我不是那個意思。

蘆慕白心底重新升起希望。

檒儀:在我心目中,你是比差勁的人更加差勁的人。

蘆慕白一頭撞在手心裡,掩面淚流。

*******************************************

說完那句話,檒儀剛剛在監控室外遇到檒己後變得糟糕的心情莫名其妙地變好了些。蘆慕白接那個電話的時候,檒儀就將可能會打蘆慕白電話找他的人在腦海裡過濾了一遍。

最近新交的朋友,都只知道檒儀的化名“易風”,能夠叫出檒儀本名的只有之前在“寽羊”中認識的那些人。檒儀地交際圈很窄,窄到只有檒己、檒渝、檒子虛和上次在咖啡館遇到過一次的那個被檒己電暈過去的檒飼。

檒飼已經死了,在檒己闖進咖啡館包間的時候他就被檒己釋放的強電流瞬間奪了性命。後來檒儀回憶起當時那個混亂地場面,才驀然覺察檒飼當時是笑着倒下的,恐怕他在來找檒儀之前就已經做好了隨時犧牲的可能。

想到檒飼地推測,以及那個可能,檒儀心底就又是一陣抵制不住地煩躁。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檒己已經不再是檒儀認識的那個檒己,他狠辣、無情,哪怕手底下是昔日兒時地玩伴也能夠面無表情地下必死的殺手。檒己、檒渝、檒飼、檒子虛包括檒儀自己總共五個人從小就被安排在一起,在“寽羊”地學習中心裡,五人同吃同住同進退,曾經是最要好地朋友和夥伴。然而檒儀想到了那日面色陰翳地將檒飼擊倒的檒己,忽然覺得曾經鮮活地檒己在自己腦海裡只剩下一個遙遠的背影以及陰森鬼魅如同修羅地狠辣印象。

檒儀內心痛苦,恨不得自己從未認識過那個叫做檒己的混蛋。

不知道檒渝和檒子虛他們怎麼樣了。

檒儀深知,他與檒己算得上是徹底決裂了,此刻會四處找他的,恐怕只有檒渝與檒子虛他們兩個了。可是檒儀此刻並不想見他們二人中的任何一個,自從檒儀與檒己決裂之後,檒儀表面上看似自由,暗地裡卻處於別人的嚴密監視之下。儘管檒儀地能力還不足以使他找出那些環繞在他周圍的暗樁,可是這些天來,檒儀再沒有在K市發現任何一名寽羊地成員;K市是寽羊十二個陸地大本營中建立最早的一個,從第一代寽羊“驚”字輩老前輩們算起,到“檒”字輩新人,寽羊本部至少已經向K市輸送了不下四十萬名擁有夫人直接血統的初代成員,這還沒有算上那些由初代“海妖”與人類自然結合而產生的新後代。

按理說,檒儀走在K市大街上遇到一個寽羊成員地概率就和碰到一個計程車司機差不多,可是他與檒己決裂之後地這段日子以來卻連半個寽羊成員都沒見到過。

這件事情本身就透着無限地詭異,要麼,就是那些人出於什麼原因全都集體搬家不在K市了;要麼,就是檒儀地人品太差,以至於高概率事件落到他身上硬生生地變成了零概率事件。以上兩條,在檒儀的認知裡基本都屬於不符合宇宙法則的假設,不能成立。那麼,事實就很清楚了,有人在檒儀所到之處安插了暗樁,將一切接近檒儀的寽羊成員悉數丟了出去!

是檒己嗎?那人也太過小心了吧。他做的那些事全都是瞞着檒儀進行的,檒儀根本毫不知情。可是爲了那麼一點點微小的可能,也要將他嚴密地監控起來?

難不成他檒儀還能泄漏那人什麼秘密不成?

檒儀冷笑。

在如此嚴密地監控之下,還能將尋人電話打到蘆慕白手機上,又恰好被自己聽到的那個人,不管是檒渝或是檒子虛兩人中地誰,檒儀都不想見!當他檒儀是傻瓜麼?放出這麼明顯地魚鉤,以爲他還會像以前那樣不顧一切地咬上去麼?

想到這裡,檒儀剛有好轉地臉色更陰沉了。

*******************************************

蘆慕白被檒儀一張拉長的撲克臉嚇了一跳,思前想後又實在想不出自己究竟是哪裡得罪了檒儀。

於是蘆慕白鬱悶地問:易風,你啥時候從悶騷受變成彆扭受了?小爺我不過是幫你整理領子的時候偷偷地摸了下你的耳垂,你犯得着像個被QB的處女一樣擺張臭臉給我看嗎?

檒儀默而不答,倒是臉色沒那麼難看了。

蘆慕白:再說,你全身上下哪個地方小爺沒有摸過?

說着,蘆慕白豪氣萬千地甩膀子上前,萬分敏捷地又在檒儀脣上親了一口,肉麻地表白道:小爺我可是因爲喜歡你才摸你的喲。

檒儀嗤笑一聲,斜睨蘆慕白。那涵義再明顯不過,沒人稀罕你來摸。

蘆慕白跳腳:小爺可是本世紀最年輕最有才華的設計師,身價上億的!你個死文盲你見過像我這麼貴的人嗎?小爺我摸你一下少說也值你一個月的工資呢,別不識好歹。

檒儀這一次倒是沒拆蘆慕白的臺,只是掏出手機,翻到那張以褲衩樓便便館爲背景地照片,意味深遠地笑了。

*******************************************

檒儀想,蘆慕白這個人挺好玩。

檒儀又想,和蘆慕白在一起心情很放鬆,蘆小白癡虐起來那是大大地爽。

檒儀最後下了總結,蘆慕白這種囧人,倒是比檒己那種心思深沉難料的傢伙好了太多太多。

心情大好的檒儀臉色多雲轉晴,將那些不太好的猜想和回憶都拋諸腦後,笑眯眯地摸了摸蘆慕白的腦袋,滿足地嘆道,“小白的頭髮手感真好。”

蘆慕白臉色一喜。

檒儀接着道:“摸起來好像石澤養的那頭約克夏。”

蘆慕白腦補了一下自己變身約克夏的模樣,被自己的想象力大大地囧到了。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趁着檒儀心情好,蘆慕白提議:“易風啊,你看你那房子,暫時是不能住人了吧,你又不能每天都去住店;不如去住我那裡?我家很大的,我一個人住太空了。”

檒儀掃了眼蘆慕白。後者眨巴着眼睛,期待狀注視檒儀。

檒儀眯起眼睛,在蘆慕白腦袋上又摸了一把,點頭道了句“好”。

嘔耶!!!蘆慕白在心底狂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