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們將軍艦裡的所有物資和用來修補的零零星星的木板全部搬空。
巴基帶着幹部和一干海賊們回到了自己船上,比庫道普號上的鐵索和魚叉也早就被清理了出去,船側身上遭受到破壞的孔洞也在船匠的指揮下修補。
海軍軍艦上一些受傷稍微輕些、身子骨強勁的士兵終於恢復了意識,在老鼠上校的指令下掌着船舵倉皇遠逃,消失在了濃濃海霧之中。
“巴基船長……放過他們會不會留有後患?”卡巴吉走到了巴基的身旁,目送着軍艦。
“我也不想放過他們,他們回去之後,海軍肯定會開出新的懸賞單,就算是那些前仆後繼的賞金獵人也會給我們造成不小的麻煩……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巴基身子轉了過來,背靠在了船欄杆上,“爲了得到一位優秀的航海士,也是要做出點犧牲的,這位上校大人可是要扮演一位重要的角色,殺了他的話計劃會出現偏差。”
卡巴吉有些摸不着頭腦:“巴基船長,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巴基嘴角微微一笑,“等到船身修好,我們先去埃路島看看那位膽大的小偷還在不在吧,不過這座島恐怕不能再待下去了,要是被圍堵在這裡可就麻煩了,準備離開吧。”
相較於卡巴吉的擔憂,摩奇和修馬沒心沒肺地朝着離去的軍艦不停地揮手告別,一副像是和蜜戀中的戀人分手的模樣。
摩奇手肘戳了戳修馬:“修馬,你說那個老鼠會不會給我增加懸賞單?”
修馬好奇地問道:“咦,什麼是懸賞單啊?”
“懸賞單可以用來衡量一個人的實力,上面標註的金額越高,就說明實力越強大,我今天肯定給那個海軍頭頭留下了陰影,等到他回去後給我開出高額的懸賞,船頭那個卑鄙劍客再也不能在我摩奇大人面前趾高氣昂了,哈哈……”
卡巴吉不知道何時靠在了摩奇的旁邊,雙手抱臂,垂着腦袋說道:“喂喂喂……白毛馴獸師,這話我可不能當做沒聽到。”
馴獸師毫不在意:“聽到了你也改變不了現實!”
雜技劍客:“你不覺得你像是三歲的小孩嗎?”
“我看到一隻好大的魚!”白癡狙擊手看着眼前的海面大聲驚呼,將兩人的吵鬧掩蓋下去。
甲板上的氣氛頓時變得亂糟糟了起來……
“嗷嗚?”獅子利基側頭看着眼前的三人,歪了歪脖子,接着伏下身子繼續趴在甲板上睡覺,嘴角不時留出了口水。
……
老鼠上校乘坐的海軍軍艦上,由於巴基沒有下手補刀的關係,數十個身體素質在這隻艦隊中算得上頂尖的士兵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敷上藥水和處理了一下外傷,艱難地做着手上的工作。
老鼠上校身子纏着繃帶,靠在了船長室的藤椅上,憤恨地錘在木桌上:“該死的小偷!本來想秘密送到拍賣行的惡魔果實就這樣……”
啵嚕啵嚕……
桌上電話蟲響起的聲音突然響起,老鼠上校臉色鐵青地拿起了手上的電話蟲話筒,怒不可遏地說道:“你這混蛋傳訊兵,剛纔爲什麼不接……”
說着,他吐了一口氣,強忍下心中的憤懣,嚴肅地說道:“對不起,我失禮了,本人第十六分部老鼠上校,要求立刻對巴基海賊團進行全面通緝……”
“這幫海賊目中無人,爲非作歹,如果再讓他們在東海猖狂下去的話,海軍的顏面將會受到嚴重的折損!”
電話蟲的另一端傳來沙沙的翻閱資料聲,一個平靜的聲音接着傳來。
“巴基海賊團,在過去十年內破壞城鎮十二起,截獲掠奪遊輪累積三十五艘,海賊團團長巴基,懸賞金額從十年前的三十萬貝利一直漲到如今一千萬貝利,不過一年以來沒有傳來海軍分部的有關情報,歸列在下落不明一類。”
“他們不僅沒有死,而且勢力越來越大,已經擁有了能夠威脅一個支部的力量如果再不遏制他們成長的苗頭,這片大海的平衡就要被打破了,我希望這件事能夠受到本部的重視,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對面的傳訊兵沉默了一下,凝重的臉色透過電話蟲的神情傳了過來,“我知道了,我會立馬上報。”
“吱吱。”老鼠胸口的劇烈起伏慢慢減弱,恢復往日的陰悶神色,“那就拜託你了,士兵先生。”
他掛斷了電話蟲,微微眯着鼠目,喃喃道:“巴基海賊團,如果讓我抓到你們,我一定會親自把你們送上絞刑臺,看着你們一個個人頭落地……還有那個該死的小偷,這幫渣滓都應該不得好死!”
……
比庫道普號修補完成後,在海霧中航行了半天,終於來到了重力島西南方向的埃路島,巴基並沒有上岸,只是派了幾個對這片島嶼十分熟稔的海賊,打探了一下外來人的情報。
據島上的一位漁民所述,他今天上午看到了一羣穿着斗篷的奇怪傢伙留在島上,其中一個拿着包裹的斗篷人還向他購買了一艘漁船,獨自一人朝向島嶼西邊的大海駛離。
幾個海賊婉拒了當地村長給他們舉辦的送行宴,急忙回到船上,將情報帶給了巴基。
巴基當下回到船長室翻看東海大海圖和食人族族長那裡拿來的海圖,仔細揣摩後,確認離埃路島西邊最近的一座島嶼位置,便指揮着舵手和方臉航海士朝着那座島嶼前行。
卡巴吉站在巴基的身邊問道:“巴基船長,還要不要和那羣傢伙進行最後的道別……”
巴基目光深邃地看了一眼漸行漸遠的埃路島:“不用了,我的目標已經不在了,不要發生和他們發生無聊的牽連了……”
遠處海島上在視野之中逐漸只剩下了輪廓,海岸線上突然冒出了許多小黑點,遠遠傳來感激涕零的聲音。
“巴基船長,還有你們大家都要保重!我們永遠永遠都不會忘記你們的大恩大德,我們會永遠會曾經身爲巴基海賊團的一份子……感到自豪的!!!”
聲音很小,漸漸聽不到了……
修馬有些傷神地嘆了一口氣:“爲什麼心裡有些空蕩蕩的,好不舒服,當初離開大族長他們都沒有這種感覺。”
“哼。”卡巴吉背過身子,“真是無聊的傢伙……傷感的情緒,只有幼稚的傢伙纔會擁有,男人應該冷漠地向前走,絕不回頭……”
“喂,那你怎麼流淚了,白癡劍客!”摩奇竄到卡巴吉面前,撇着嘴奚落道。
“這只是霧水……”卡巴吉兩道淚痕潺潺而下,卻努力掛出一副陰冷地表情,“混蛋馴獸師,你也好意思說我,你的胸毛溼得都能擠出水了。”
“這只是利基的口水!堂堂摩奇大人怎麼會應該這種小事而哭!”
二人爭鋒相對地對視着……
突然,相互抱頭痛哭。
“混蛋馴獸師,我的眼睛是不是生病了,這眼淚怎麼停不下來……”
“我怎麼知道,白癡劍客,你是不是把這種病傳染給我了……”
巴基看着兩個傢伙,會心一笑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