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單槍匹馬襲擊實習船的威布爾被解決,這一場悲劇就以着如此戲劇性的突兀變化結束。
雖然澤法的身體已經瀕臨到了一個極限,但是他依舊拖着身子親自對自己的學生們進行檢查……
168名學員隨着他離開馬林梵多,此刻存活下來的僅僅剩下77名。
莫名的,澤法的背影顯得越發的蒼老起來……
若是這些學員已經是一名正式的海軍,爲了踐行自己的正義而犧牲,澤法或許會感到些許緬懷難過,但卻不會如此的悲痛內疚。
但他們,僅僅還只是學員……
這些孩子還沒有來得及踐行自己的理想和正義,就因爲自己的一時大意倒在了成長的道路上。
澤法雖一言不發,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到他眼睛之中所蘊含的悲痛。
“這個時代,就是如此的該死!”
陳墨看着如此悲情的一幕,也莫名地回想起了那年奧哈拉所燃起的熊熊大火,倒塌的全知之樹……
當年是海軍聽從世界政府的命令對奧哈拉實施清掃,如今卻是海賊對着還是些孩子的海軍學員們進行屠殺……
這個世界,本不需如此,也不該如此,卻又偏偏如此殘酷!
“鼯鼠,善後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澤法看着自己面前諸多狼狽不已,臉上依舊殘留着些許驚恐的學員們,愣神了片刻之後,對着鼯鼠中將說道。
其實,此刻內心痛苦內疚的澤法真的很想對這些死裡逃生的學員們進行一番安慰,可是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該死……
或許等這些孩子們成爲海軍之後,還需要經歷更多更該死的事情,希望這些痛苦和驚嚇能夠幫助到他們儘快地成長起來。
一念至此,澤法獨自一人地往着船尾的方向走去,這個時候,澤法很需要些許安靜……
而鼯鼠中將雖然有些擔心澤法老師的情緒,但是卻也不好跟上去,便帶領諸多依舊有些驚魂未定的學員們對實習船進行一定的清理。
將那些掩埋在廢墟之中的同學們的遺體,或是在威布爾的肆虐之下已然不完整的遺體進行收集……
不管如何,好歹……好歹要將他們一同帶回馬林梵多之中。
至於那被轟沒了半個身子,依舊矗立在原地的威布爾的屍體,無論是鼯鼠中將還是衆多海軍學員都下意識地選擇無視掉……
實在是威布爾之前那仿若不死怪物般肆虐的行爲給他們留下了太深的心理陰影,即便此刻威布爾的屍體就在面前,都給他們產生了些許不真實感,讓他們下意識地不願意過於靠近。
反倒是陳墨,在其他人都忙碌起來後,百般無聊地走到威布爾的屍體旁,用手指微微戳了一下威布爾身上的皮膚,感受着這個怪物般強大的胖子的體魄情況,思考着一個嚴肅的問題……
而鼯鼠中將看着在威布爾旁邊彷彿檢查了半晌,之後陷入沉思的鬼泣,忍不住上前問道。
“鬼泣閣下,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或者異常?”
陳墨微微側着腦袋,注視着鼯鼠中將,滿是嚴肅地說道。
“這個胖子應該算是海賊吧?那麼這一份懸賞金應該也能算我的吧?”
w(?Д?)w
鼯鼠中將表情一囧,愣愣地不知道怎麼回答。
“難怪鬼泣閣下如此強大的狙擊手卻是選擇成爲一名賞金獵人,這還真的是個徹徹底底的財迷呀!”
鼯鼠中將心中閃過這個念頭,回過神後不忘開出口頭支票道。
“鬼泣閣下還請放心,到達馬林梵多之後,戰國元帥肯定會讓您滿意的!”
陳墨是貪財好色之人嗎?
當然不是!
爲人正直善良的他又豈會被綠油油的貝利晃花眼?
這一切不過是陳墨經過慎重思考之後才說出來的話,爲的是讓“鬼泣”這個馬甲更加符合賞金獵人這個設定……
與此同時,陳墨也是一點點地完善“鬼泣”這個馬甲的性格和生命氣息特徵,避免屆時在馬林梵多被發現了端倪。
畢竟馬林梵多之中,卡普老混蛋,海軍三大將以及部分海軍中將都是曾經和自己打過照面的存在,稍有不慎暴露了就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說不好海軍許諾的那麼多貝利也得全部打了水漂,白費自己以一敵萬,隨後再度與怪物鏖戰了數小時的成果。
而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實習船在77名學員的忙碌之下全部進行了一次初步的整理,好歹也算是把所有遇難之人的遺體給收拾了出來……
至於實習船船體,被威布爾肆虐了數個小時,多處船體結構嚴重破損,能夠堅持着沒有沉沒都算得上是奇蹟了,完全沒有了繼續航行的可能。
所以如今實習船能做到就是等待救援,所幸在鼯鼠中將聯繫上了前來支援的青雉。
一天半後……
青雉的軍艦順利地拖着實習船返回到海軍總部馬林梵多。
而當實習船抵擋馬林梵多的港口,港口之上以着戰國元帥爲首,大量的海軍中高層軍官紛紛聚集在一起,迎接着歸來的澤法總教官。
當這一天半的時間裡,一刻都沒有好好休息過的澤法從船上走下來,他的臉上有的依舊是無限的堅毅……
即使眼睛中有着難以掩飾的疲憊和自責,但作爲海軍總教官的他依舊沒有在同僚面前表現出絲毫的軟弱。
心底裡藏着深深的內疚的戰國看着完好無損地歸來的澤法,雖說早就得到了通知,但是此刻卻還是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主動上前拍了拍澤法的肩膀,說道。
“老夥計,辛苦了,好好去休息吧!”
“休息什麼?”澤法宛如一頭滿身傷害卻依然高高昂起頭顱的雄獅,反問道。
“大海和平了嗎?正義又是否貫徹到每一個角落了?憑什麼休息?”
澤法的話讓在場部分海軍軍官的內心忍不住慷慨激昂起來,莫名地狂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