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學生,讓你見笑了。”澤法道。
科科伊洛擺手笑着回道:“哪裡,生性好動的小孩,以後更容易成爲一名海軍強者。”
澤法勉強牽動嘴脣笑了笑,算是接受了這個讚揚。方行成爲少將這一身份同時還具備着可怕的實力,並沒有像之前那般宣揚出去,所以只有少數不多的人知道這件事而已。而明顯科科伊洛並不知道,否則他也不會這般說了。
“你上次說,是因爲好友的逝去受到刺激而產生的變化,還有另一個好友在世,那麼能夠讓他們兩見下面嗎?或許會因此產生什麼變化。”科科伊洛用僅僅澤法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澤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賓茲認爲艾恩掉落海底是因爲他的責任,而他也沒有臉面來見方行,對此澤法也沒有強求。
雖然不明白原因,但是科科伊洛還是轉移了話題。
“哦,對了。給你看下這個”科科伊洛說,然後走向放置早餐的桌旁,在桌上翻找了一會取出了壓在文件下的幾張紙,遞了過去。
“這便是我治療時準備採取的辦法。”科科伊洛道。
澤法接了過去,先是道:“真不好意思,在你吃早餐的時候來打攪你。”而後纔看了起來。
科科伊洛輕笑了一下,並未打擾澤法看這些資料。這就是他想達到的效果,資料並不是如雜亂的桌面一般,被其放置在文件底下需要翻找。他的翻找行爲其實是有意爲之,爲了讓澤法注意到桌面上的食物,而在護士走出後臨時做的安排,有時細節決定了很多東西。
在澤法看完後,科科伊洛問道:“你覺得這套治療方法,怎麼樣?”
澤法輕輕皺起了眉頭,似乎在考慮着什麼。
科科伊洛注意到了這點,有些不解,在他這樣的醫生看來都是很不錯的提案,還有什麼地方不滿意的嗎?難不成是他忽略了什麼。
“怎麼,有哪裡不對嗎?”
“這倒不是,我只是覺得這些方法都太柔和了。”
“柔和難道不好嗎?”科科伊洛奇怪地問道。
“倒不是說不好,只是我覺得對這個小子沒必要用柔和的方法,用點強硬的也沒事。”澤法道。反正不管怎樣強硬的方法,如果危急到方行他的身體,他的能力也能自主地防禦下來,這也是澤法之前放任方行鍛鍊的原因。
“額,那麼允許強硬的範圍是?”科科伊洛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聽說用高電壓在瞬間刺激腦部,還有從外部的劇烈衝擊之類的方法也能夠有效治療。”澤法道。他也翻閱了許多資料,更是詢問了許多人。如果說裡面什麼最有效快捷的話,當屬這種強烈的物理療法。
科科伊洛狠狠地打了個寒顫,正因爲他是這類醫學的專家,所以對於澤法所說的自然再清楚不過,如果按照澤法的方法治療,那麼他敢肯定一百個裡面也不一定有一個能活着,這已經不是治療而是謀殺了,他現在已經搞不清澤法到底是護着這名學生,還是想致這名學生爲死地。
“那已經不是治療了吧...就如我之前所說的,腦是人體無比重要的一環,想必其他地方脆弱的腦部,不事先檢查的話,我不建議用強硬的方法。”科科伊洛鄭重地提醒道。之所以這樣提醒,除了出於醫生的心以外,還有一點,他也不想病人在經過他的治療後死去了,這對於他的名聲有着影響。
“不行嗎?可有人說過有成功的案例。”澤法道。
“呵呵..,案例只是拿少數人的成功來掩蓋絕大多數人的失敗。”科科伊洛道,“腦域本就存在着無限的可能,人類對於他的探知簡直就是少之又少,那麼肯定存在着無數種治療方法,不過一次成功的治療方法是需要時間和次數的積累的。你所說的治療方法,只是單純的運氣而已。在病情還未影響到人的時候,我建議不要依靠運氣爲好。”
澤法點了點頭,對於治療的方法他也不是很清楚,自然不會特意去反駁什麼。
“總而言之,你按照紙張上標明的方法先試試看吧。”
這時,方行將澤法手中的文件取了過去。
澤法愣了一下,問道:“怎麼了?”
“只是單純對於任何加諸在我身上的東西先確認一下而已。”方行冷淡道。
“真有趣的小孩。”科科伊洛打笑道。
“我倒不這麼覺得。”澤法道。
過了一會,方行這才把資料遞還給了澤法。
“這份東西對我無用。”方行陳述道。
這回倒是科科伊洛愣住了,有些無助地看向澤法。
這可是他花費時間整理出來的東西,並不是胡編亂造的,怎麼可能無用?況且一個小孩又怎麼可能懂這些,要知道即使是他,在無法確認腦部狀況的時候,也只敢以前人的經驗,整理出適合的治療方法,這一些可以說都是寶貴的醫學經驗,對於任何一名腦部病人都應該適用纔對。
“這個你怎麼肯定的?”澤法問。
“在我接受治療的時候,這些書我也看過,所以我敢肯定對我治療沒有幫助。”方行平淡道。
他並沒有說謊,確實是沒有幫助。或許對於常人是能夠起到作用,然而他的腦部結構與常人不同,用這種方法治療不能起到任何的效果。
“咳...看過不代表會使用,看過這些著作的人很多,然而名醫卻很少,不是嗎?”科科伊洛反問方行,雖然他不認爲這種問題小孩能答得上來。
方行沒有多說什麼無意義的話來反駁,而是自顧自地陳述,“裡面提及了艾富里的腦波長理論,和伊諾克的迴路軌跡,雖然兩者看似是不同的領域,但是實際上這兩個理論卻是衝突的,而你卻將其用在了同一個方法裡,那麼這個方法無疑便是錯的。”
名人的理論雖然看起來是對的,但是很多理論卻存在着重疊或者矛盾,當矛盾的出現在同一處的話,無疑那便是錯誤。
科科伊洛聽完方行的話後,臉色羞紅了起來,他意識到了自己用錯地方的方法。他也沒敢多說什麼,例如“除了這個以外的方法還是可以試試”這種蠢話,被一個小孩指出了問題所在,他也不好意思說其他方法是對的了,即使他們真的是對的。
“咳咳..”科科伊洛動手將方行手中的資料取了回去,“這一次是我的疏忽,看來這一些對你真的不能起到幫助,我會另想辦法的。”
澤法並未責怪科科伊洛的過失,而是帶着意蘊地看向了方行,然後才轉會頭來。
“科科伊洛醫生,那麼下一次再來叨擾你,我們先告辭了。”
“額..等等。我想起了一件事,之前聽別人說過,鶴中將的果實能力似乎能起到洗滌人心的作用,那麼因悲傷而導致的問題可以考慮找她試試。”科科伊洛道。
澤法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便帶着方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