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由金獅子史基改造的兇猛野獸散落於東海時,即便是海軍也阻擋不了消息的傳播。
以往被稱爲四海之中最爲和平的東海,這片和平並不能爲之起到任何一點抵抗的作用,它的“孱弱”展現在改造野獸的面前,被輕易地撕毀。
這件事就足以讓站在桌前的戰國元帥焦頭爛額,可除此以外還有着令其更爲煩心的事情。
“摩爾岡斯,這篇報導是怎麼回事?我明明下達過禁止傳達這個消息的命令!”戰國元帥態度堅決,頗有幾分嚴厲。
在電話蟲另一頭,摩爾岡斯絲毫沒有因爲海軍元帥戰國的發難而有所忌憚,他依舊用着平淡地語氣說道:“我可是報社社長,報導的也是真實發生的事件,本就是我的責任吧,而且..我是隸屬世界政府的。”
“你應該知道這篇報導對於大海的影響!”戰國繼續威嚇道,雖然這份威嚇來得太晚,是無法挽回已經發布而出的報導。
由摩爾岡斯直接攥寫的報導,通過新聞鳥發往世界各地。
這是一篇描述四皇的報導,每一次關於四皇的報導都是重量級別的,即使是海軍也會參與在報導內進行干涉,以防止四皇造成的影響力過大而失衡。而如今這篇報導出現了全部的四皇,可是文章的主角卻不是他們,反倒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準確的說是方行。在這篇報導之中,講述了方行召集了四皇的過程,如果說這足以讓世人驚異的話,報導的後半部分便足以讓世界爲之恐懼,在方行的帶領之下,四皇似乎於某種目的而短暫地合作,其所具備的魄力讓海軍大將赤犬爲之退避。
換句話說,這篇文章不僅讓世界陷入了恐懼,還損毀了海軍顏面。
“影響..可我總不能因爲影響就不報導這重大的事情吧,總要讓平民有所準備不是嗎?如果四皇真的合作,恐怕這是這片大海的劫難,即便是海軍也難以抗衡。”摩爾岡斯分析道。
戰國絲毫不覺得摩爾岡斯是這般悲天憫人之人,他不瞎報導一些事情讓時局變亂就已是不錯,如若真如他所說爲普通人考慮的話,不報導出這篇文章纔是最好的事情。因爲這篇文章的關係,人民陷入恐懼之中,戰爭會更加頻繁,海賊的勢力的變動也會朝着海軍無法預想的方向前進。尤其方行已經站在了海軍的對立面上,這樣的趨勢下,這篇報導無疑給其推波助瀾,似乎有讓其成爲“第五皇”的趨勢,這絕對是海軍不願意見着的。
“如若真爲平民着想,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再發一次報導。”戰國說。
“什麼報導?...我的意思是指什麼樣的內容。”摩爾岡斯問道,他似乎預想到了戰國的話,電話蟲上的尖喙微微偏轉略帶着笑意。
“四皇之所以同行,是爲了共同奪取路標的歷史正文,也就是赤之石。而方行之所以出現在那裡,正因爲他是那塊路標歷史正文的持有者。至於赤犬的退避,你可以用其攔下了紅髮海賊團做反向報導,說其四皇的追逐期間攔下了紅髮海賊團。”戰國說出了一系列的說法。
摩爾岡斯那似有似無的笑意也僵在原地,他沒想到戰國竟如此過分,本以爲他針對某一點進行提議也就算了,可是按他的意思是想讓報導的內容全部翻轉過來。
作爲世界經濟社報社的社長,他不止從事於經濟方面的報導,還有着關於其他項目的,他的報導權威也是有目共睹的,如果真的按照戰國元帥所說的做,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會是如此,但有一點他是可以肯定的,他的聲譽會大大的受損,而報社社長這個職位也難以保住,因爲這篇報道的屬意人正是他的頂頭上司世界政府。
“將赤之石的情報暴露出去不好吧,現在大海的海賊知道路標歷史正文的僅僅只是少數,如若暴露出去,變化可能比你想象的嚴重。”摩爾岡斯找出了戰國提議中的漏洞,針對道。
戰國可不會認爲,在剛纔不關心平民的摩爾岡斯,這會倒關心起來了。
“這一點我已經考慮過了。”戰國說道,“赤之石,根據現有的訊息大多掌握在四皇的手中,如若讓海賊們知曉了,也只是掀起內亂而已。”
摩爾岡斯語塞,他知道不能再用這條藉口了,再強行解釋下去就變強他不願意讓海賊相互抗爭了。
“額..戰國元帥,這點還是不太妥當,我是報社的社長,我職業的原則就是不能作假的報導。”
不能做假的報導?戰國的臉上閃過怒氣,在海軍和世界政府的示意下,摩爾岡斯雖然並未直接做出假的報導,卻也是指揮下手們去做,而且是不止一次。單從方行的事情來看,海軍因其而做出的假報導就不計其數,這還能說是不能做假的報導?
現如今大海的局面,不允許這個變故突生。首要還是解決東海的問題,而這時其他地方絕不能亂。
戰國臉上做出了嚴肅的表情,他做出了決定,用深沉的言語說道:“我也不準備與你兜圈子了...我要你立即去辦!這是海軍元帥的命令!”
摩爾岡斯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怯意,他知道戰國這一回並不是說笑的,是確確實實要用權力壓迫的意思,他有些牽強地回道:“戰國元帥,你這是在難爲我,你知道我的原則..”
“你的原則就是沒有原則!”戰國絲毫沒有給予其面子。
在戰國的咄咄逼人下,摩爾岡斯的怯意反倒是消失了,不管如何他都必須做出決定,而答案很明顯。聽從海軍元帥的話,他大概率會丟了這個職位,而相反地聽從世界政府的話,他依舊是這個社長。畢竟即使是海軍,擁有着這個世界最強武力的海軍,也屬於世界政府的麾下。
“我不會做的。”摩爾岡斯堅決地回答,他說:“我是受到了世界政府的示意...而你我都是爲世界政府效力的。”
雖然沒有聽從海軍元帥的話,並不會讓他丟了這個職位,可是壓力卻是存在的。如果海軍不予以方便,很多報導訊息都將獲取不到。所以他把這份壓力丟給了世界政府,如若戰國元帥能讓世界政府轉意,他自然願意爲其修改報導。
戰國何嘗不瞭解,這一次報導是世界政府的屬意下的,他嘆了口氣終究沒有說什麼。這或許就是身爲海軍元帥的無奈,具備着身份的他就意味着其無法按照自己的內心辦事,許多方面都需要顧忌和考慮。
房間空蕩蕩的,就如同他的內心一般。戰國稍微鼓起了鬥志,開始忙活事情,可是再一次傳來了不好的訊息。
他看着紙張上傳達下來的命令,眉頭再一次緊鎖起來,難得升起的鬥志也隨之盪漾開來。
“篩選七武海的人選?”
在由世界政府直接下達的命令書中,表述了七武海的損失,包括了巴索羅米·熊,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沙·克洛克達爾,都已不是七武海,空缺出的三個位置讓七武海難以制衡這個大海,爲此要重新篩選出新的七武海人選。
戰國並不覺得,現如今再篩選七武海的作用會有多大,可能還會成爲所有災厄的導火索,但是他卻無法阻擋那個附帶有印章的命令書。
……
“和我訓練。”艾恩說道。
方行轉頭嘆了口氣,倏地又轉回頭了頭縮在了衣領之下,嘴中傳出了呢喃了聲音“已經睡着了。”
“那你就在夢中和我訓練。”
艾恩絲毫沒有客氣地揮起了刀刃往下,但那兩把利刃順利地在空中劃過了軌跡劈砍在了方行的身上,併發出了脆響。
“利刃揮落,已成死屍。”方行閉着眼,用孱弱的聲音說道。
“利刃劈砍在別人的身上,可不是這個聲音。...還有,我不是傻瓜!”艾恩皺起了眉,不悅地說道。雖然對於方行這迎合的方式感到憤怒,卻也是十足的無奈。他的強,那附着在他身體表面的防護,已經不是她力量可以突破的了。她這些年習練的技巧,在絕對的防禦面前也呈現出無力,因爲無論何種角度刁鑽的攻擊,擊打在他的身上都是無效。
“我覺得你是,普通人會天天習練劍術嗎?”方行若有所悟地說道。
“你不就是?”艾恩反問,她指出道:“雖然你的身體未動,可你利用了能力的方便性,在沒有做出動作的時候也時刻地鍛鍊着自己,或許這纔是你天天犯困的理由。”
人的身體素質鍛鍊,本來就是在細胞破壞與重構之間形成的效果,而這個效果無疑會損失能量和耗費精神,方行之所以每日都躺着休憩的最大原因,就是因爲他維持着這個高強度的訓練,恐怕也只有在夜間休息時才能真正的放鬆下來。
“怎麼會?”方行卻不願意承認,“我只是每天重複着睡覺的過程,你說人生存的意義是什麼?如果每個人的嗜好都跟我一樣是睡覺,這個世界估計也不會如此混亂了。”
“跟你一樣是睡覺?在此之前,他們都會餓死。”艾恩反駁道。
“你真不會聊天。”方行沒好氣地說。
“你不覺得應該做點什麼嗎?比如東海的事情。”艾恩說。
在這些天的接觸之中,她知曉了方行即使脫離了海軍,卻並未做出惡事,反而處處在維護着本該由海軍來維護的正義。
“你覺得該怎麼做?”方行把這個問題推回給了艾恩。
艾恩想了下,“我覺得我們應該去東海幫忙。”
“可我不這麼覺得,你這個提議纔是算了吧,麻煩事已經過多了,讓泰佐洛還有瑞麗弗的人蒐集情報,再由一笑還有青稚外加原海軍消滅,怎麼看這份實力都足夠了。而且留待偉大航路的話,如果有變故這邊也才能及時做出轉變。”方行說。
艾恩也覺得有理,她在事情的考慮方面並不如方行,這一點在兒時與方行一同進行海軍訓練時便已經得到證實。她也不糾結於這個問題,將另一個問題提了出來,“還有一件事。”
“還有一件事?”方行顯得有幾分無奈。
“澤法老師那,希望你跟我回去一趟。”艾恩說。
方行哆嗦了一下,他這些年雖然沒做出什麼出格的大事,同樣也不是海賊,可與海軍絕不是一路的,如果就這麼回去,可以想象與澤法見面時其震怒的樣子。
“我覺得東海那邊不太穩當,還是去支援一波看看。”方行難得露出了冷靜的面容。
艾恩豈會看不出方行的心思,但這件事卻是無法避免的,她說:“那麼東海的事情結束之後,再去找澤法老師。在此之前,我會先傳份消息給他,想必收到消息他會高興的。”
“你的消息他是會高興,我的消息他則是氣得快入土。”方行呢喃着說。“不過附近好像沒有什麼海軍基地,如果沒有海軍基地的話,估計很難傳達消息。”
只有通過海軍基地的電話蟲,才能聯繫到海軍本部。
而且艾恩即使表明了身份,估計也難以使用電話蟲,因爲她的軍銜並不高,丟失的時候還只是海軍普通士兵的關係,一般海軍基地是不允許因爲這種級別的海軍使用電話蟲的。
“你可真是什麼都不關注,忘了前不久遇上的海賊了嗎?”
“你是說,你從他們那裡套取到了情報。”方行的訊息只是停留在之前的海圖上,但海圖並不是全能的,許多海軍基地都未在海圖上標註出來,因爲海軍的基地作爲軍事秘密,除了本部以外,其他支部很少會有除自己海域外各海域海軍基地的訊息。
艾恩點頭,“海賊爲了活命,自然要關注周圍海域的海軍基地。這附近幾十海里處,有一處新建立起的海軍基地,我們去那裡可以傳達訊息。”
“如果對方不同意的話?”方行沒有說後話,但很明顯是想問艾恩准備怎麼辦,她是想向澤法報平安,可對方大概率是不會允許的。如若因爲傳達訊息的關係,毆打海軍,估計澤法也不會高興。
“那就要看你了。”艾恩說。
“我?”方行一臉懵逼,但他很快就明白了艾恩的意思,是想讓他竊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