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進門去,艾倫訝然發現這竟不是房間,而是一個通往地下的旋轉式樓梯通道。
樓道兩側牆壁上懸掛的壁畫發出各種聲音,大概像是疼痛的呻吟、恐怖的哀嚎、又像是飽受地獄的折磨、還有指甲劃過黑板那種尖利的聲音。各種聲音融匯在一起,配合着昏暗的、綠幽幽的燈光,着實讓人心驚肉跳。
艾倫儘可能地放輕腳步,跟隨博金先生沿着吱吱呀呀的老式木樓梯拾級而上,看到了一扇厚重的硃紅色木門。躬腰駝背的博金先生推開了門,艾倫還沒來得及仔細觀察,只聽啪嗒一聲,眼前一片明亮,所有事物都清晰可見了。
白慘慘的燈光冷冷地撒滿了整個房間,這是一間儲物室,房間沒有一扇窗。在正對着門的方向,艾倫一眼看到的是各種稀奇古怪的生物標本、乾屍和瓶瓶罐罐被不知名液體裡泡着的生物器官。
左側牆壁滿滿的儲物格子一直鋪到天花板。右側角落一些古銅色大箱子堆疊得整整齊齊。箱子旁邊是一條銀色長桌,桌上一個玻璃匣裡的墊子上,有一隻枯萎的人手、一疊血跡斑斑的紙牌和一隻呆滯不動的玻璃眼球,桌上還有一些顏色各異的藥水和玻璃器具擺放在一個鐵藝架子上。
目光掃過桌子的一角,艾倫心頭一跳,一個深藍色的圓球隨意地和一堆預言球置放在木架子上。系統在腦海中發出了提示音,艾倫知道,那個貌不驚人的圓球正是他此行要找的幸運女神福爾斯的魔法球。
博金先生打開燈後,坐到長桌前,將托盤輕輕放置到桌上,拉開抽屜,拿出手套戴上,又在架子上挑選了一瓶紫色的藥水,看樣子似乎要仔細研究項鍊的威力。
就在艾倫小心地放輕腳步想走進房間尋找機會的時候,在他腳步跨進房間的一剎那,一道耀眼的光芒從艾倫身上閃過。艾倫被這間財寶室內佈置的防禦裝置發現驅除了身上的幻身咒效果,他的身影一下子毫無遮掩地出現在儲物室中,博金先生在光芒亮起的那一瞬間就離開抽出魔杖轉身指着艾倫施放起了魔咒。
“掏腸咒!掏腸咒!”博金先生迅速發出的魔咒,都被艾倫憑藉小孩的矮小體形和利用身邊的障礙物阻攔而躲開了。魔咒擊打到艾倫身後的置物架,瓶瓶罐罐四分五裂,裡面的液體四處飛濺;一個骷髏頭咕嚕嚕滾落到地上,大嘴一張一合。
哪怕已經對對方可能使用不可饒恕咒有了心裡準備,估計雖然博金先生並沒想冒着在阿茲卡班被關一輩子的風險使用不可饒恕咒,但一擡手丟過來的就是某種意義上更惡毒的詛咒魔法,不禁讓躲在障礙物後面的艾倫上殿下月部不自覺地一緊。
這個咒語由厄克特·拉哈羅在十六世紀發明,厄克特的畫像目前被懸掛在聖芒戈魔法生病醫院戴伊·盧埃林病房的中而被去過母親工作地方的艾倫所知,它的確切效果艾倫尚未詳細瞭解,但大體知道這道魔咒能夠將人的腸子從身體中掏出來——從上還是從下就不得而知了。
爲了躲避這種詛咒,而蹲在障礙物後面的艾倫並沒有冒失地站起身,而是乾脆在地上直接手腳並用向博金先生撲過去,提防着艾倫站起來施咒的博金先生面對這種意想不到的進攻方式有些大驚失色,他甚至以爲自己面對的是一隻狼人或者吸血鬼,吸血鬼的咬傷與狼人的咬傷是類似的,可都是不治之症。(作者注:吸血鬼咬傷是不治之症的設定出自官網W.O.M.B.A.T.測試。)
爲了小心起見,不想承擔被感染風險的博金先生不得不放下魔杖放棄了本來要施展的毒咒,他連滾帶爬地躲了開來。
而清楚自己其實在犯罪算是做壞事的艾倫也並不想傷人,他的目標不是博金先生,而是桌上的魔法球,只見艾倫一把抓起架子上的魔法球,迅速向門口竄去。
“腿軟腳綿!腿立僵停死?!”穩定身形博金先生伸出魔杖追了過去,在後方拼命連續發射出軟腿咒和鎖腿咒,以期禁錮住對方。
但在狹窄的旋轉樓道里,艾倫憑藉麥克萊恩煉體術帶來的身體上的優勢,靈活得像個猴子,上躥下跳地躲避魔咒的襲擊,但就在即將逃出樓梯通道時,艾倫沒有留意到樓梯扶手突然竄出的藤蔓,雖然最後憑藉反應及時跳躍,躲開了藤蔓的纏繞,但也被後方博金先生無聲施放的昏迷咒打了個正着。
好在艾倫的巫師袍將博金先生的這種威力不算強但易於施放的昏迷咒反彈了回去,結果再一次出乎意料之外的博金先生不得不暫時停下腳步使用盔甲護身製作了一個短暫的透明護盾放在身前。
就在此時,已經跑出樓梯間的艾倫纔有機會利用時間差啓動了妙妙巫師袍的幻身咒,逃了出去。
快速離開了翻倒巷,耀眼的陽光重新灑在艾倫身上,把陰暗的對角巷甩在身後,漸走漸遠。幸好這次算是無辜承受了損失的受害者是博金,這讓艾倫並沒有承受什麼心理負擔,大不了等以後有自保能力時多和他做幾筆不那麼計較價格的生意作爲補償好了。
“恭喜宿主獲得了幸運女神福爾斯的魔法球,魔法球可以解除特定種類負面效果和詛咒。距離任務終止時間還有13小時43分鐘。”
時間緊迫,艾倫查看了腦海中的地圖,驚訝的發現蜴身人所處的位置竟然在麻瓜的世界,而且是在倫敦市區——貝克街車站。
艾倫當機立斷,搭乘的士前往最近的地鐵站,再輾轉至貝克街車站。在這裡有一個招貼畫大小的銅製銘牌,上面寫着:“此站臺系1863年世界第一條地鐵的一部分,特此證明。”
一般來說,倫敦地鐵站臺兩側都是廣告,不過貝克街站有所不同,每個站臺座椅上方都留有宣傳海報的空間。這些海報生動地描繪了1863年這個站臺剛剛啓用時的情景,堪稱倫敦地鐵歷史的博物館。
但是艾倫無暇觀賞這些宣傳畫,因爲他發現,剛剛還顯示蜴身人在這裡的圖標又快速移動到了其它的地方。
艾倫有些不知所措,難道要一直追逐着它的蹤跡嗎?正在無措間,艾倫看到了剛剛領取到的地鐵圖(在倫敦,每一個地鐵站上,乘客都可以免費取一份比B5紙長一點的小地鐵圖。),對照腦海中蜴身人的行動軌跡——蜴身人的行動軌跡竟然和地鐵路線嚴絲合縫地重合了。
“它們還會坐麻瓜地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