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甜的午睡被田蚡打攪,雲嘯十分的不滿。不過看在這個傢伙火急火燎的面子上,雲嘯決定放他一馬。只是眼睛一直往田蚡的身後看,弄得田蚡也跟着看向身後。
“雲侯在看什麼?”
“禮物,雲某正妻剛剛誕下麟兒。想必田兄不會空着手來吧。”
“呃……”
田蚡一時窒住,他輕裘怒馬急吼吼的從長安趕過來。哪裡有時間準備禮物,被雲嘯這麼一說頓時臊了一個大紅臉。
“爲兄出來的匆忙沒有帶禮品,下次一定補上。趕緊進去,出大事情了。”田蚡拉着雲嘯便向雲家的大宅走去。
“韓安國被樑王拘押?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他不是一向對樑王忠心耿耿的麼?爲何會被樑王如此對待。聽說陛下封了韓安國爲資政大夫,不會是因爲這事兒吧。”
雲嘯也被田蚡帶來的消息整蒙了,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韓安國會被樑王突然拘押。
“不會啊,這不是什麼大事嘛。況且也沒有必要就爲了陛下的封賞這樣大動干戈,鎖拿自己的臣子。我與姐姐說了之後,姐姐也是一頭霧水。她說你能夠弄明白,我就來找你了。韓安國平時待你也熱絡的很,在此危難的時候你可不能撒手不管。”
看來田蚡對韓安國還有那麼一寫流i氓義氣,這讓雲嘯對田蚡的印象多少有了一些改觀。
“這樣,我派人跟你回長安。你只要將那地牢的位置告訴他就好,另外給他一件你的信物讓韓安國知道人是你派的。”
“如此甚好,就知道你家的能人多。快快將人找來,我們這就回長安。姐姐說了,遲則生變。”
看來這個傢伙真的是很急。雲嘯命人叫來的幻天讓他與田蚡一同返回了長安。這樣的任務交給幻天就好,最近兩天他都在找小白的麻煩。無奈小白整天的和蠻牛一起廝混,根本不給幻天任何下手的機會。有時候還會拋給幻天一個蔑視的眼神。氣得幻天幾次想暴走過去海扁一下這個傢伙。不過都被吳蘭攔住,蠻牛瘋起來可誰都管不了。生撕活人也不是一個兩個。可不敢讓丈夫靠近那個大傢伙。
鬱悶的幻天正好沒有活幹,現在是給他找些事情的時候了。
今天不是一個刺探的好日子,天上的月亮很圓也很亮。皚皚的白雪覆蓋了整個屋脊,幸虧幻天穿上了雲嘯準備的雪地裝。不然若是穿着以往的也行衣,恐怕一眼就會被人看穿。樑王別院的守衛重點是樑王居住的院落,其他各處的守衛相對來說鬆一些。畢竟這裡不是睢陽,帝國的都城治安還是不錯的。就算是有一些毛賊,也不會瞎了眼來找樑王的麻煩。作爲帝國統治者的弟弟。他的護衛還是比較精幹的。
幻天小心的伏在屋脊上,已經過去了兩隊巡夜的侍衛。其中一隊還牽着惡犬,不過可能這裡的氣味比較雜。惡犬並沒有察覺道屋脊上還有人存在。幻天已經算準了兩隊巡夜侍衛的間隔時間,雙腿攀着樑柱輕輕的一滑便到了地上。
薄底快靴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按照那管事提供的方位。前面的院子應該就是關押韓安國的地牢所在,幻天竄上了牆頭一躍而下。躲在陰暗的角落裡面觀察着。
這間院落與別的院落不同,四面的房子圍着中間的一間,形成了一個回字。想必那地牢就在中間那所房子的下面,幻天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巡夜的守衛經過,有觀察了房前屋後確實沒有人。便大着膽子摸到了窗子的下面。食指含在嘴裡沾滿了唾沫,輕輕的潤開了窗紙。
映入眼簾的是桌子上的一片狼藉,一罈子開了封的渾酒擺在正中間。冬日的夜晚總是難熬。兩名守衛正在喝酒打發時間。
“大哥,這韓相國犯了什麼錯了。大王要這麼關着他,剛纔我下去看了。人已經沒有了半條命,照這樣下去恐怕活不過明天晚上啊。”
“少操些沒用的心,這都是上邊的意思。哪裡輪到你一個小小的侍衛插嘴,出去嘴上有個把門的。別怪大哥不提醒你,這些人殺人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別因爲痛快嘴,把吃飯的傢伙弄丟了。”
“多謝大哥提醒,我敬您。”
幻天聽了心裡一驚。看來裡面的人待得十分的難受。不然不會有人說他活不過明天晚上,看來宮裡那位娘娘說的還真對。遲者生變若是到了明天晚上……這人也不用救了。
“大哥,您喝着我出去放水。”
一名守衛打着酒嗝。走出了房門。靴子踩在雪地裡嘎吱吱的響,幻天狸貓一樣的跟在守衛的身後。趁他撒尿的機會,伸手成掌刀狠狠的砍在了他的脖頸之上。侯爺和御醫聖手都說過,這個地方有一條大動脈。只要掌力劈在上面,就可以讓人昏迷。
放水的守衛哼都沒有哼一聲,身子便軟倒在了幻天的懷裡。幻天雙手勾住守衛的腋窩,向後拖動到房門的後面。然後推門而入,剛纔他已經看得明白。這位大哥是背門而坐,幻天有絕對的自信收拾掉這個小子。
“靠,你小子夠快的。是不是最近腎虛,需要補補了。少逛些窯子,那裡就是銷金窟,窯姐們都是看着你的……”
錢字吞在肚子裡面沒有說出口,幻天已經將他打暈了過去。反身回到屋外將被打暈的守衛拖進屋子裡。放在桌子上,擺成了一副喝多了的模樣。
上面是兩個守衛,下面也必定是兩個守衛。要想進去不驚動他人,這可就困難了。自己打暈一個人容易,可是要同時對付兩個人。幻天自認爲還沒有這個本事,正在爲難之間。忽然蓋板下面有腳步聲傳來上來,幻天一驚趕忙蹲在了蓋板的背面。
“張龍,趙虎。你們兩個狗孃養的,就知道灌貓尿。到時間換班了,趕緊下去。又潮又悶憋得要死,也該換換我們兄弟吃酒。”
這人一邊說,一邊打開了蓋板。昏黃的燈光下,只見張龍與趙虎都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直娘賊,你們兩個王八蛋。吃酒還不算,居然在這裡睡上了。趕緊起來,給老子滾下……”
幻天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一記掌劈讓他徹底的閉上了絮叨的嘴。
又幹掉了一個,這下好了底下只剩下一個人。只要幹掉這個人,就可以跟點子說話了。
幻天順着掀開蓋板的縫隙鑽了進去,身子沒有和蓋板發生一點的摩擦。腳步輕盈的順着臺階往下走,真是老天幫忙一個人正做在黑暗中背對着自己。整座地牢讓人十分的壓抑,因爲裡面除了一盞油燈之外就只有一個取暖的炭火盆。五步之內都看不清楚人,更何況他是背對着幻天。
幻天就像是一隻黑暗中鑽出來的白色幽靈一般,閃電似的來到了那守衛的身後。一掌便劈在了守衛的脖頸上,幻天手疾眼快,撈住了即將倒下的傢伙。輕輕的放在桌子上,沒有碰掉桌子上的任何東西。
鐵柵欄內的韓安國已經是奄奄一息,若不是年輕的時候筋骨打熬的結實恐怕已經一命嗚呼。
見韓安國已經意識不清,幻天取過桌子上的茶壺灌了一口。“噗”的一下便噴在了韓安國的臉上,韓安國貪婪的蠕動着乾裂的嘴脣吸允着每一個水珠。
幻天明白了,這人一定是渴的這樣。拿起手中的茶壺,一壺水澆花一樣的灌進了韓安國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