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嘯陷入痛苦的回憶中不可自拔,當他終於清醒過來的時候被面前的場景嚇了一大跳。
他在身旁十步之內,林立着二十多名侍衛。更遠處隴右的那些殺才組成了一道人牆,別說是人就連蒼蠅怕都飛不進來。
劉成見雲嘯醒轉過來,立刻賤兮兮的跑了過來。肥肥的臉上掛着油脂,黏黏的汗液粘在鼻尖,看上去就好像打了蠟的蘋果。
“兄弟,想好了發財的法門沒有?哥哥我一見你這副模樣就知道又有好處可撈,快說出來讓哥哥也摻合一腳。家裡窮的都快揭不開鍋嘍。”
這貨什麼時候也有第六感了?他怎麼知道自己鼓搗出了好東西,雲嘯疑惑的看着肥得跟豬一樣的劉成。懷疑這傢伙是不是要往蛔蟲的方向進化。
雲嘯拿起了那塊已經被曬乾的海帶,對着劉成說道:“這玩意給我弄十斤,我有用。”
劉成瞪大了眼睛,伸出豬蹄一樣的胖手摸了摸雲嘯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嘴裡嘟囔道:“沒發燒啊這是,要這豬食做什麼?”
“豬食?”雲嘯驚得差一點沒跳起來,後世的李師傅加州牛肉麪,那麼小小的一碟就要五塊錢。您告訴俺這是豬食,您知道過個一兩千年你要敢這麼說,得遭多少次流氓的毒打。
“是啊,這東西海邊到處都是。遇到狂風之後,刮上岸的都可以堆成山。這東西腥臭不好吃,莊戶人都哪來餵豬。豬都不怎麼愛吃。兄弟你要這東西幹什麼?”
“發了,這下發了。這玩意基本上沒什麼成本,也就是說除了人工成本之外,幾乎沒有別的花銷。”雲嘯對於這個發明的洪荒年代非常滿意,自己隨意想起點什麼就能做成一個產業,錢好像流水一樣的向自己涌來。雲嘯又不可遏制的陷入了意淫之中。
吩咐劉成找人弄了一大車的海帶,就在海邊支上上大鍋蒸煮。劉成見雲嘯一副認真的樣子,忽然也開了竅。於是這十幾口大鍋便成爲了最高機密,等閒人不得靠近。連附近的山頭都被安插上兵丁把守,敢來偷師學藝的百姓鞭子侍候之。
其實最原始的味精非常的好提煉。就是將大鍋的海帶蒸煮。然後將海帶湯蒸發幹。就會得到許多棕色的小顆粒。這些小顆粒就是所謂的最原始味精,放在湯裡最是提味兒。
雲嘯指揮着軍卒將蒸煮出來的海帶撈走扔掉,只留下一鍋棕色的濃湯湯出來。大鍋加柴不斷的煮,好好的海邊被弄得煙霧瀰漫。百姓們不知何故敢來圍觀。卻被軍卒們攔在了外面。
在烈火與炙熱陽光的雙重熾烤下。水份被迅速的蒸發掉。果然。沒過多少時間鐵鍋裡面便出現了褐色的結晶。
雲嘯攆了一小點嚐了嚐,趕忙吐掉。這他孃的味道怎麼這樣怪,難道是哪裡錯了?雲嘯有些狐疑。回憶着後世聽說了蒸煮方法。感覺也沒有什麼錯誤,於是雲嘯帶着收集來的一袋子味精回到了即墨侯府。
想了半天雲嘯纔算想好了一道名菜,冬瓜排骨湯。這玩意放些味精進去,一定會提高不少鮮味兒。
大大的冬瓜,削皮切成塊。排骨選上好的淨排,即墨侯府的廚子一個個都嚇成了鵪鶉。他們都沒有見過下廚的侯爺,不過聽說雲家吃喝雙絕。想必這侯爺廚藝自是不凡。
掌廚本着學習的精神,自告奮勇給雲嘯打下手。大塊的排骨切出來也不洗,直接就丟鍋裡煮。待表面變色之後,將排骨撈出來。合着血水泛着油花的水被雲嘯毫不留情的倒掉。
從自己的廚子手裡拿過銀瓶,這是下午採集來的山泉水。看了看劉家掌勺切的蔥絲還有薑片兒。雲嘯看了有殺這位掌勺全家的衝動,蔥絲切的像切面。薑片切的好像豬耳朵,真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是把妹子送到了劉成的牀上才混了這麼個掌勺。
擡頭仔細看了廚子的樣貌,確定應該不是這種情況。雲嘯對於劉成的審美還是有些瞭解,看廚子的面相他妹子也好不到哪裡去,劉成還沒這麼重口味。
一腳將劉家廚子踹了出去,還是自家的廚子貼心。刀工好的一塌糊塗,蔥絲切的像頭髮絲。姜塊切得和全聚德的鴨子似的。
放進八角還有醋,冬瓜切成條排骨被剁得不大不小。文火燉一個時辰就成了,出鍋的時候雲嘯加了一些味精進去。盛了一碗給劉家的廚子,不明分子結構的物體還是讓別人嘗過纔好。
廚子見侯爺讓自己嘗才,激動的不知說什麼纔好。只嚐了一口眼睛就是一亮,銀勺在碗裡面猛刨。一碗冬瓜燉排骨被他喝得一滴不剩,他孃的這貨居然還用舌頭舔。雲嘯一腳便將這個噁心的傢伙踹了出去,吃的實在是太噁心了。好吃也不能吃成這個樣子。
雲嘯坐在椅子上,瞪大了眼睛看着抱着湯碗的劉成。這傢伙什麼時候養成了護食的毛病,自己做的菜想夾一口都差點被咬着。
一個堂堂的侯爺,他爹還是宗正卿。吃的跟天橋下面的乞丐有得一拼,整個就是一餓死鬼投胎。別的菜一口沒動,唯獨這一巨碗冬瓜排骨湯被喝得一滴不剩。
“兄弟,這東西太好吃了。怎麼個好吃說不上來,反正喝一口湯就想吃。你好歹教教我家廚子,別的不說這道湯一定要教。不許藏私。”
劉成用麻布擦着嘴邊的油,拍着肚子打着飽嗝對雲嘯說道。
“好吃麼?知道這東西爲什麼這麼好吃?”
劉成不聰明,但他並不傻。雲嘯這麼一說他立刻便明白過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雲嘯手中不斷搖晃的小瓶子。
“你是說這裡面放了這東西?”
劉成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自己剛剛吃了豬食的提煉物,豬食的提煉物那就是……精品豬食。
“對,就是因爲放了這個東西。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做味精,取味中精華的意思。怎樣,是不是吃的。”
“嘔……”劉成捂住了嘴,看見這種精品的豬食劉成的胃就一陣的痙攣。
“這玩意可以爲咱們賺大把的銀錢。”
劉成的胃痙攣立刻就好了,一聽銀錢兩個字劉成的眼睛裡便冒出了光。豬食不是問題,提煉物也不是問題。最重要的就是賺錢,這纔是大問題。只要能賺錢,別說吃豬食就是吃豬都沒問題。
雲嘯鄙視了一下一臉賤人像的劉成,晃動了手中的小瓶子道:“這東西可以將菜餚弄得鮮香無比,你回味一下剛纔的味道就知道。
海帶在海邊到處都是,根本就不難找。你找上些人熬出濃湯,然後放在日頭下曬鹽似的暴曬。你說成本纔多少錢。不過這收益嘛……呵呵,民以食爲天,誰家還不生火做飯。每日裡做菜放那麼一點點,嘿嘿整個大漢一年的用量你想想是多少?
若是這樣的東西流傳到長安你說能賣出個什麼價錢,你再給你老爹去封信,讓朝廷對這東西施行專賣。那樣你想不賺得盆滿鉢滿都難。你只需……”
雲嘯的臉上帶着一副誘拐良家少女的笑,眼睛裡閃爍着狡詐的光。
“只需什麼?快說,哎呀莫要說一半留一半。這件事情成了,給了兩成的好處,快說吧。”
劉成迫不及待的催問雲嘯。
“你只需給雲家兩成的份子即可。”雲嘯的臉上終於盛放了燦爛的微笑,一種奸計得逞的快感讓雲嘯渾身自在。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