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夜晚異常寂靜,雲嘯雙手枕着頭數着蒼穹間的星星。明天,他將進行一次人類歷史上具有偉大意義的發掘。或許他能夠找到一條通道,可以回到將來甚至是更加遠古的過去。
清晨欣賞侏羅紀風光,晚間便可以在數十萬年後的東莞,享受一下優質服務。激動的心情讓雲嘯幾乎睡不着覺,他將成爲比愛因斯坦還牛的人物。那老傢伙只不過發明了理論而已,自己卻能夠將理論變成事實。
蒼穹上的星星一眨一眨,好像在頑皮的嘲弄雲嘯在異想天開。雲嘯對着月亮傻笑,殺才們卻望向遠處那些碩大的身影。
好傢伙,那麼長的鼻子。看屁股像豬,那耳朵像蒲扇,大腿好像柱子。最驚人的那隻頭象,居然長着兩根巨大的尖牙。那長度比騎槍的矛尖都長。
“鷹爺,您說侯爺怎麼知道的那麼多。地裡的果子吃着味道不錯,比菽子好吃多了。侯爺說一畝地能產三十幾石是真的麼?”
一名侍衛眼中亮着小星星,畝產三十幾石的糧食。侯爺說還不挑地,他們想都不敢想。這就不是人間能有的糧食,雲家雖然有深翻的梨和無數耕牛。但糧食產量始終上不去,他們這些有田畝的侍衛還好一些。那些無田畝的僱工其實也是半飢半飽,江南總是有家人來投奔他們想吃口飽飯。
人多了地裡的產出就顯得緊了些,尤其是大王城出產的大米。好吃是好吃,但是一年只產一季。到了冬天,那根本就是滴水成冰可以凍得死狗。別說糧食,人都不願意長。
這是真的,家裡的小子夏天猛竄了一頭。到了冬天。個頭卻始終不動。冬天不長個的傳言在大王城非常有市場,尤其是這些雲家遷來的侍衛當中。
其實這些侍衛也很苦,從小家裡都窮。跟着雲侯當兵。本想弄兩個賞錢養家餬口。沒想到侯爺大方,從不虧待這些出生入死的廝殺漢。在關中給分了土地。
可關中人喜歡吃麥子。江南人從小就吃稻米。吃着白麪饃饃,到底沒有米飯吃着香甜。後來又到了大王城,地方好地也更多。但就是冬天太冷了,江南人從未見過這麼冷的冬天。似乎比關中還要冷上許多。
現在有了這種畝產巨高的糧食,侍衛們都樂開了花。即便一年只種一季,也可以吃得飽飯。家裡來再多的親戚也招待得起,不用再聽那些發達了便不認親的怪話。
“屁話,侯爺說的哪樣兒不作準。侯爺說了畝產三十幾石。那便肯定能有這麼多。再說了,現在這糧食都在眼前。咱們採了這麼多,畝產大致便能估算出來。依着老子估算,侯爺還是打了折損。就這地方的產量看,畝產應該足足有四十石往上。”
蒼鷹的話說得侍衛們直點頭,他們都是農戶出身。這畝產用腦子便可以估算出來,剛纔問蒼鷹只是心中情感的一種宣泄而已。
“鷹爺,您說侯爺咋就知道這地方有寶。那個老傢伙一說,侯爺便跳着腳的要來。聽說侯爺的老師是神仙,這是真的麼?”
侍衛們都覺得自家侯爺很神秘。上知天文下曉地理。領兵作戰無往不利,幾乎是在十年時間裡便鑄造了大漢最強軍隊。若不是當今的皇帝昏庸,大漢早就因爲侯爺的存在而繁榮。
不過這反倒成全了侯爺。現在大王城東瀛都在雲家手中。待發展個幾十年,問鼎中原也不是什麼難事。到時候說不定也能弄個官老爺做。
“你們這羣小子沒累着是吧,趕緊他孃的睡覺。明天說不準還有啥事情的,別忘了這是個兇險之地。今天死了那麼多弟兄,難道你們忘記了?”
蒼鷹的話一下讓氣氛沉寂下來,爲了獲得這高產糧種。雲家付出了慘重代價,只是這幾天便有近百名精銳老卒陣亡。這可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情,如此精銳老卒即便是對戰十倍於己的軍隊都不會害怕分毫。
可面對這山中的怪異猛獸,他們卻顯得無能爲力。幸虧今天侯爺誤打誤撞破了地下的洞穴。不然就是趟過那片滿是窟窿的地方,便不知要死多少人呢。
侍衛們沒有話說。紛紛靠着樹幹上休息。這一路許多同甘共苦的袍澤失去了生命,取得這些糧種的代價似乎也太大了些。
雲嘯不理會這些殺才。他深深沉浸在對明天發現的意淫裡。至於這片玉米地到底是怎麼來的,他才懶得管。還是想想如何將後世的老婆孩子接到大漢、不行,自己的模樣變了。老婆和兒子會不會認不出自己,自己來大漢這些年。他們娘倆的生活到底過得咋樣,還有老爸老媽是否還健在。還有……
紛亂的思緒不斷的將雲嘯引入歧途,他需要不斷的從歧途中拉回來。繼續進行美好憧憬,眼皮越來越沉重呼吸越來越緩慢。一天的緊張與疲憊好像一瞬間襲來,雲嘯打了一個悠長的哈欠眼前變得一片漆黑。
清晨的時候下了一場小雨,雲嘯被溼淋淋的雨滴打醒。蒼鷹他們七手八腳的支開油布,這雨卻下完了。弄得殺才們指着老天一頓怒罵,早餐還是烤玉米。侍衛們對這種新鮮的東西還沒有厭倦,雲嘯卻已經沒了興趣。這玩意烤着吃個新鮮還成,總吃這胃也受不了。
那些大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遠,或許它們吃飽了又或許殺才們點火嚇着了這些龐然大物。
勉強啃了一棒子玉米,雲嘯催促着昆於上了路。
“你以前來的時候,這裡就有這種東西?”雲嘯好奇的詢問昆於,他總覺得玉米居然能夠長得這麼好,有些詭異現在他還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不是人工種植。
“那年我來的時候沒這麼多,只有中心那幾畝的樣子。我也沒想到,這幾十年過去,居然會長得這麼多。以前來的時候,老師說是聖物不能吃。所以也沒敢吃,昨天吃了一下感覺味道還不錯。”
這貨明顯還沉浸在對苞米棒子的回憶當中,雲嘯鄙視了這傢伙一眼。看起來還是說點實在的事情好些。
“好有多遠就到達你說的那個該死的聖地。”雲嘯有些不耐煩,這傢伙說話就沒個準兒。開始告訴老子一天,結果走了三天掛了n個人現在還沒見到飛機的影子。
“就在前面那顆大樹不遠的地方。”雲嘯擡眼看了看,兩米多高的玉米地阻礙了視線。只能隱隱見到樹冠,其他的部位根本看不見。
苞米葉子劃在身上便是一個口子,雲嘯一不小心臉上便被劃開。不得已讓幾個傢伙輪流拿着馬刀在前邊劈砍着開路。
隨着距離的靠近,雲嘯的心不禁開始激動起來。一路劈砍倒了也不知多少株玉米,衆人終於來到那棵巨樹之下。
熱帶叢林裡巨樹不再少數,可如此巨大的樹卻十分罕見。雲嘯目測這傢伙足足有數十米高,直徑足足有七八米粗細。更令人驚奇的是,這樹木的四周並沒有其他的樹木。這傢伙就這樣孤零零的矗立在這裡不知道幾千年成爲地標。
“那鐵鳥就在那裡!”雲嘯順着昆於的手向外看去,老天爺果然是一架飛機。這架周身都漆着墨綠色漆皮的飛機安靜趴在玉米地裡,機身上爬滿了墨綠色的藤蔓,僅僅有燒部分機體沒有被綠色植物覆蓋。如果不是有飛機的外形,雲嘯還差一點認不出來。
雲嘯一揮手,那幫殺才便衝了上去。七手八腳的拆了好一會兒,這纔算將機身上覆蓋的綠色藤蔓清除乾淨。
這是一架美製c-46運輸機,雲嘯以前在軍事博物館見過實物。這種飛機是二戰時期,美國志願航空隊的標準裝備機型之一。據說這種飛機事故率極高,二戰時期有許多c-46失蹤在繁忙的駝峰航線上。
在架飛機就應該是衆多的失蹤飛機之一,機身上依稀可以看清楚美國志願航空隊的徽記。最讓人驚奇的是,這架飛機還相當完好。好像他們不是迫降在這裡的,而是有跑道一般平安抵達這裡。
雲嘯顫抖的手伸向機艙門,卻被蒼鷹攔在身前。一揮手,便上來兩名鐵衛。他們一個手中擎着馬刀,另外一個拿着弩箭。
“呼”機艙門被拉開,持弩侍衛幾乎在艙門打開的同時射入了一枝弩箭。
“當”機艙內部傳來弩箭的聲音,顯然裡面沒有什麼活着的東西。
蒼鷹一擺手,五六名鐵衛便魚貫而入。他們或拿着馬刀,或拿着上了弦的鐵胎弩。那架勢很像後世圍剿恐怖分子的特種兵。
機艙裡面異常昏暗,鐵衛們小心走動。雲嘯在外面急得團團轉,奈何蒼鷹在沒有確保安全之前死也不讓侯爺進去冒險。這兩天發生的怪事太多,蒼鷹寧願自己死也不能讓家主受到一點點傷害。
大約過了一炷香時間,鐵衛們陸續走出來。
“鷹爺,裡面好多死人!”一名鐵衛剛出機艙便對着蒼鷹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