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咕嚕嚕在地上滾動起來,白溯月坐在馬車的角落中靠在靠背上,一隻手放在腹部。悄悄地眯着雙眼用眼角的餘光在看着對面的炎玉珃。
炎玉珃已經瘋了。
白溯月輕輕抿着脣角。炎玉珃爲了一個叫紅菱的女子,不但將自己的玉家給毀了,更弄死了皇后。
皇后再怎麼說也是他親孃,可現在看來。對方的眼底根本就沒有將玉皇后放在心上。
他就像是一個復仇而來的魔鬼,就連白溯月都猜不透對方的心思。
“主子,前面到處都是官兵。漫天飛舞的都是南夜公主的畫像,有幾對官兵查的極嚴。只要是孕婦,都要被仔細搜查!”
白溯月聞言。淡淡的勾了勾脣角,她雖然答應炎玉珃不折騰,可不代表別人還不會找到她。
整個南夜如今好比銅牆鐵壁,炎玉珃想要離開這裡。也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能耐。
在炎墨遲的手中搶人,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覺悟。
“繼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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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有人趕着馬車向着城門的方向走去,一張畫像順着風從窗戶那邊吹了進來。白溯月伸出手。直接將那張畫像拿在手裡。
畫像之中的人五官精緻,栩栩如生。
白溯月撫摸着那上面的痕跡,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濃起來。
在畫像下方,寫着找到公主者,賞黃金十萬兩,官升五品,這樣高的賞賜,簡直百年難得一見。
這也難怪,整個京城的人看到這賞賜都瘋了,真要能夠將她找到,那根本不是一輩子衣食無憂的事情,那簡直可一說是平步青雲,就連祖墳都要冒着青煙。
大街上的人也跟着那些侍衛到處看着,炎玉珃伸手從白溯月的手中將畫像拿在手中,脣角頓時緊繃起來。
他將白溯月虜來容易,但是想要離開卻難上加難。
白溯月一聲不吭,爲了孩子她必須要忍着,就算滿城都是能夠求救的人,白溯月也不能開這個口。
如今炎玉珃之所以能夠放心,還不是因爲拿捏着她的軟肋。
白溯月絕不會選擇挑戰炎玉珃的變態底線。
馬車拐進一個衚衕口,立刻有一隊官兵看到了馬車的蹤跡,瞬間帶着人圍了過來,小小的衚衕裡面頓時堵滿了人。
“站住!”
一道厲喝從前方傳來,一個武將帶着十幾個侍衛慢悠悠的向着馬車走來:“將馬車掀開!”
那車伕聽話的點了點頭,直接將簾子撩開,炎玉珃一皺眉頭,面上帶着幾分不悅。
他身上穿着的是四五十歲中年男子所穿着的服飾,那張臉也故意做的老了許多,“何人敢對本老爺不敬!”
他聲音壓的粗重濃厚,完全的變了一個聲音,那侍衛首領看到馬車上有一個懷了孕的孕婦,立刻警覺起來。
“官府辦案,下車!”
炎玉珃凌厲的看了一眼武將,只是冷哼了一聲,扶着白溯月就要走下馬車。
這種時候,明明是呼救的好時候。
可是白溯月心中就是有一種預感,炎玉珃絕對不會露出這樣大的破綻。
他能夠帶着她走到這裡來,必然有走出去的方法,再加上之前離開的時候,他說的那幾句話,頓時讓白溯月感覺壓力很大。
“你叫什麼名字,是哪裡的人,要趕着去哪兒,說!”
士兵們凶神惡煞,如今這兩天,基本上全城能用的兵力都調遣了過來。
炎玉珃的身份是早就準備好的,他直接將自己的家門報了一遍,拿出了身份玉碟,這些人在旁邊轉了又轉,有些不想離開,可又找不到一丁點兒不對的地方。
白溯月垂着眸子,一句話沒說的站在炎玉珃旁邊,手指之中暗中做了幾個動作。
但是那些一直盯着炎玉珃的人,根本就理會不了這其中的深意。
深深對那些人的智商感到苦惱,白溯月瞬間也收起了通過這些人讓炎墨遲找到自己的心思。
炎玉珃明顯有些不耐煩了:“怎麼,幾位官爺還要查下去嗎?”
“如今這皇城不太平,所以我等定會小心謹慎一下,周老爺打擾了,放行!”
聽到放行這兩個字,白溯月徹底無語了,她走過那個武將,眯起雙眼,輕輕的掃了他一眼。
武將感覺到脖頸一涼,總感覺白溯月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兒,不過他絕對沒有往另外一個方面去想,而是在琢磨着這個女人是不是心中有鬼。
見到兩人上了馬車要走,那武將張了張嘴,剛想讓馬車再次停下,可不遠處的衚衕裡面跑來了一個侍衛,氣喘吁吁的大喊道:“找到了,人找到了,咱們快過去看看!”
這一聲大喊,瞬間讓所有人的眼神亮了,那個女人究竟有多重要,光從賞賜上就能看的出來。
十萬兩黃金,簡直頂的上整個南夜國一整年的稅收,即便一個普通人大吃大喝一輩子,那十萬兩黃金也不是能花完的。
更別說,官升五品這四個字。
就算考上狀元,也要從最小的九品關做起,可如今只是找到一個人,就能讓一個平民成爲五品大官,那根本不是銀錢就能得來的東西。
有了錢,有了權,那以後還不是要什麼有什麼。
這一消息傳來,衆人的眼睛頓時綠了,所有的官兵還有百姓,全都向着那一個地方跑去,炎玉珃聽到外面的談話,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
“白溯月,還真是多虧了炎墨遲下了這麼大手筆的賞賜,這些人只要一聽到你的消息,就連自己的本職都不做了呢!”
白溯月輕輕咬了咬牙,原來炎玉珃最終是打的這種主意。
那個女人如果真的和她長得一模一樣,那麼很快就會傳來她被找到的消息。
可她,終究不是她,她現在可並不是一個人。
“雖然僞裝不了兩天,假孕的事情就會被發現,但是……我只需要一個時辰就夠了!”
炎玉珃立刻正色起來,掀開簾子對外面的車伕說了些什麼。
那車伕得到命令,立刻向着外面飛快趕車而去,原本熱熱鬧鬧被官兵包圍的東城門,現如今就只剩下了幾十個看起來面色難看的士兵。
這樣一個漏洞,所有人都發現了,炎玉珃輕輕打了個口哨,不知道從哪裡出現了一些黑衣人,眨眼間就和門口的那些人打在了一起。
城門緊閉着,但是城牆上的侍衛都撤離了,就連弓弩都沒有拉開,那剩下的幾十個侍衛,根本就不是黑衣人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