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之田園藥香117 剖腹取子
洛文衝一直愣愣的瞧着,直到郝家一家人走遠了,這才心思恍惚的回過頭來。
“嘿!”突地,從學堂裡跳出一個人來,倒嚇了洛文衝一跳。
“瞧什麼呢?這麼入神?”那學子拍着洛文衝的肩膀大聲問道。
洛文衝低下頭,一句話也不說,急匆匆的就向學堂裡走。
“悶葫蘆,你上哪兒去,你家人給你送飯來了!”那學子在後面喊了一句。
洛文衝一下子停住腳步,望向不遠處。
不遠處,站着一位三十多歲的女子,一身補丁的粗布衣裳,笑容卻很慈祥。
洛文衝趕緊走了過去。
那女子看見洛文衝,擡起手來給他抿了抿鬢邊的髮絲,再次溫柔的笑笑,將籃子遞給他,叮囑道:“今天烙了油餅,你多吃些,籃子照舊放着,傍晚帶回來也就是了!”
洛文衝點點頭。
那女子又四處望了一眼,問道:“衝兒,這些日子咋不見替你送飯的那個學子?那可是個好人,你可得好好的謝謝他!”
洛文衝面上的表情有些陰暗,可是很快他就笑道,“娘,那個學子不讀了,回家了,以後我親自出來取就是,不要麻煩別人了!”
那女子點點頭,“也是,老麻煩人家也不好,不過那學子待人熱情,娘每次來,他都守在門口,娘心思着,喊你出來還耽誤你讀書的時間,讓他帶進去也是一樣的!”
洛文衝低下頭,咬着脣,“娘,你總是喜歡這樣輕易相信別人……”
“你說啥?”那女子沒聽清楚,趕緊問道。
洛文衝搖搖頭,“沒事兒了,我回去了,娘,你也早點回去!”
那女子笑了,也就擺擺手,讓洛文衝進去,自己則在門口張望了一會兒,直到人瞧不見了,這才向家走去。
正月十五看花燈,吃元宵,裡城雖然算不得繁華,可是畢竟也是個城鎮,再加上鄉下人大量的涌入,這一日,可以說是一年之中最熱鬧的日子之一,街道兩旁的商鋪全都開着門,大聲吆喝着招攬着生意,下面還有一些零散的小販擺着自己的貨品,從針織到生活用品,倒也齊全。
冷萍挽着郝氏的胳膊在前面,郝仁帶着三個孩子,生怕被人擠散了,一家人一邊走一邊看,遇到稀罕物件,也會瞧半天,可是卻買的很少。
古代的物件比起現代來,自然是差得遠,冷萍也不稀罕,郝氏則是心疼錢,再說如今家裡用的吃的都不缺,去年光租牛還有收回來賣種子的租子,就將糧缸填的滿滿的,吃個兩年不愁的,首飾衣服,她更不需要,她是個寡婦,不能打扮的光鮮,只是給孩子們買了一些吃食,最後買了幾雙鞋墊,開春了,過些日子要穿單鞋,給孩子們做幾雙鞋。
郝氏在店裡挑着鞋墊,冷萍也就沒事兒,站在門口張望,想要瞧瞧這古代有沒有類似古代塑料薄膜的東西,因爲羊蠍子的話,防止蠍子逃跑,要用光滑的東西釘在炕邊上,蠍子纔不會逃跑。還有因爲那蠍子坑是在戶外,上面也需要搭建防水的棚子!
冷萍正張望着,一下子望到兩個人影,她趕緊拉了郝仁去瞧。
郝仁正在陪着郝氏買鞋墊呢,一下子被冷萍拉了出去,心裡正有些煩躁,但是在看清那兩個人之後,也感興趣的張大眼。
那兩人,其中一個正是郝仁的好朋友于學良,另外一個則是位姑娘,看起來與於學良差不多年紀,穿着一件半舊的馬面褂子,下面黑色的裙子,瓜子臉,瘦瘦弱弱的,還是冷萍認識的一位熟人——楊樹村的楊柳!
之前楊柳對柳迎風大獻殷勤,後來還謊稱柳迎風要送她簪子的事情,冷萍還記憶猶新,不過不知道這楊柳如今怎麼跟於學良在一起,而且看楊柳不時的嬌羞低頭的模樣,冷萍腦海裡頓時閃現兩個大字——曖昧!
“那位就是於學良相看過的媳婦兒?”郝仁忍不住笑道。
初八的時候,於學良要去相看媳婦,郝仁因爲腳踝受傷,腳上還幫着木棒呢,自然不能去,今早上郝仁也去喊了於學良,才知道於學良一早就走了,原來是約了佳人逛廟會!
果然!冷萍揚揚眉,於學良本來就不算是懂事的孩子,再娶這麼一個好小偷小摸又喜歡玩心眼的楊柳,那於家算是完了,最後受苦的還是於林氏!
於林氏年前在郝家做了幾天活計,花兒跟郝氏都很喜歡她,再說於林氏雖然窮,可是卻是場面人,自己種的蔬菜,雖然不多,總會留一把給郝家,因此冷萍決定出馬攪黃了這兩個人,也算是救於林氏一條命!
冷萍大搖大擺的就走上前。
郝氏一愣,趕緊上前拉住她,“人家正說得投機,你上去摻和什麼?”
於學良今日自己走,沒有等郝仁,擺明是了是想與這位女子單獨過元宵節的,既然如此,郝仁自然識趣。
“我是去救於學良,拯救於學良大半輩子的幸福!”冷萍纔不管他,徑直穿過人羣上前,掂高了腳尖,一下子大力拍在了於學良的肩膀上,“於大哥,你也逛廟會啊?”
楊柳在看到冷萍的瞬間,臉上的神色立刻變化莫測,眼神也有些閃爍,直覺的迴避。
於學良被冷萍的“泰山壓頂”嚇了一跳,趕緊回身笑臉相迎,“弟妹啊,你們也在逛廟會呢?”
冷萍點點頭,笑笑,打量了楊柳一眼,“楊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楊柳這纔回身,朝着冷萍點點頭,臉上全是懊惱。
於學良一愣,問道:“弟妹,你認識楊姑娘?”
冷萍點點頭,“咱們那幾個村子,總共就那麼幾個人,漂亮的姑娘更是少,楊姑娘我在柳樹村治病的時候就見過,是不是?”
楊柳的神色更加的不自然,向於學良低聲道:“於大哥,弟弟還在前面等着我呢,我先走了!”
楊柳急匆匆的離開。
於學良一愣,想要去追,卻沒有想到冷萍一巴掌就呼在了他的腦袋上,而且還是掂高了腳尖打的,“你啊,就光看模樣了,這楊柳什麼人品,你也不去打聽打聽?娶了這樣的媳婦進門,以後等着受罪吧!”
於學良沒有想到冷萍會動手,一下子就被打傻了,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直愣愣的望着冷萍。
“看什麼看,我是爲了你好才教訓你,你可……”正指着於學良罵着,冷萍這才記起自己的身份來,她是郝仁的媳婦,比於學良還小一歲,按照道理……
郝仁趕緊上前,拉住她手臂,低聲道:“你瘋了嗎?你……”
於學良摸摸被打疼的腦袋,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冷萍這會兒回過神來,雖說覺着自己魯莽了些,可是還是堅持道:“這楊柳你還是跟她算了吧,以後我再給你找更好的,行了,趕緊回學堂讀書去吧!”
於學良再次驚訝的張大嘴巴,這語氣,怎麼跟冷萍是他老孃似的呢!
郝仁也是皺眉,奇怪的望着冷萍。
冷萍再一瞪眼,“還不趕緊走?”
於學良這才嗯嗯啊啊的走了,估計這會兒都沒反應過來,冷萍爲啥這樣對他呢!
“快走吧!”郝仁見四周的人都望向這邊來,趕緊拉着冷萍的手離開。
在方纔買鞋墊的門口,郝仁眉頭緊皺,緊緊的打量着冷萍,腦海中閃過那日在梨樹村梨老太與冷萍的談話來!
其實那會兒,他因爲受傷就坐在門外,梨老太的話,他隱隱約約的聽了幾句,當時就覺着奇怪,這會兒再瞧冷萍怪異的行徑……
想起自從冷萍進了郝家的門之後,確實與之前的那個人不同,郝仁的心裡就忍不住有一些說不出的滋味兒。
若是之前的那個冷萍,相信他們郝家也不會有現在的樣子吧,之前的那個冷萍,是絕對不可能在他們家住下來的,那個人,從來就沒有正眼瞧過他!
“你們去哪兒啦?萍兒,這兩雙是你的,你試試大小!你們還要長身子呢,要大出一指來才成!”郝氏一邊說着,一邊拉着冷萍去裡面試鞋墊。
冷萍也正好擺脫現在的尷尬,立刻跟着郝氏進去。
試好了鞋墊,選了鞋面,付了錢,郝氏將鞋墊包好了,放在包袱裡,臉上全是喜氣,“過兩個月,等天氣暖和了就有新鞋子穿了呢!”
石頭跟花兒很是雀躍。
郝蛋也抿着嘴兒笑。
郝仁在一邊望着,再瞧瞧一臉笑容的冷萍,他將心裡那一閃而過的想法壓制了下去,如果讓他選擇,他寧可選擇眼前的這個冷萍做他的娘子!
“娘,做鞋子太累了,又要不了幾個錢,不如買的穿!”冷萍說道。
鞋墊雖說是現成的了,可是還要在上面加厚一層又一層,還要打漿,尤其是那種叫做千層底的鞋子,一個巧手的女人,怎麼也要做一個月,古代的女人最喜歡給男人做鞋子,似乎那鞋底越厚,越能現出對那男人多在乎似的,冷萍最討厭這樣的。如今郝氏要做一家人的鞋子,一個人兩雙就是十雙,就算是買了現成的鞋墊子,也要十幾天才做出一雙鞋來!
“買的不結實,而且還不如我做的好看!娘來做,不用你!”郝氏知道冷萍不喜歡做針線活,笑着拉着冷萍走。
前面有個賣包子的,圍了一羣的人,香味兒飄得老遠,郝氏見逛了這麼久也累了,破天荒的拿出三十文來,讓郝蛋帶着石頭去買十個包子來!
一家人就坐在牆根底下包子鋪搭建的棚子下歇息。
冷萍本想說去飯莊吃,但是見郝氏堅持,也就只得跟着他們一起坐在棚子裡,一邊等包子來,一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羣。
都說古代人少,如今這樣一瞧,人也不少,尤其是一家子一家子逛廟會的,一個個的都是七八個孩子,一連串的拉着。
冷萍瞧人,郝仁則盯着冷萍瞧,那眸色裡摻雜着一抹深思。
“來了來了!”花兒看見郝蛋與石頭拿着油包兒過來,歡快的喊道。
郝蛋買了十個包子,石頭拿着一瓦罐熱水,在桌上擺開,一會兒,一陣香味就撲鼻而來。
“真香啊!”花兒嚥了口水。
從旁邊走過的孩子們,也都眼巴巴的看着,可是現下的社會,有很多連個包子都吃不起的,大人怕孩子饞,徑直拉着孩子的手趕緊走。
冷萍望着這衆生相,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有了一種使命感,或許她能幫更多的人過上幸福的日子,不單單郝家這一個家庭!
“萍兒,快吃啊!”郝氏給她拿了一個包子放在她的手裡。
冷萍這纔回身,剛要咬一口,就聽見街道那邊有人在飛奔,還有人在大聲喊着,“死人了,死人了,四方藥鋪治死人了,快去瞧瞧吧!”
四方藥鋪?冷萍立刻站起身來,放下包子就跑出出去。
郝氏想攔,也沒攔着,又怕人多踩着孩子,只得趕緊讓郝仁跟上去。
這會兒,四方藥鋪的門口,停着一副牀板,那牀板上躺着一個肚子高高隆起的婦人,看樣子已經沒有了呼吸,雙眼大睜,有些可怖,身旁還有一個男人跟一對老人,正在跟衆人哭訴着什麼,那四方藥鋪的大門卻緊緊的關着。
“你們給評評理,俺家不過就差了二十文的藥錢,俺家老頭已經回去借錢了,可是就差這二十文,這四方藥鋪就不肯救治俺兒媳婦,一屍兩命啊!”那老婦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瞘?的身子顫抖着,花白的頭髮在寒風中飄散着,十分的可憐。
老頭則蹲在地上,抱着頭,青黑的臉上全是悔恨。
那坐在屍體旁邊的年輕男子則一聲不吭,神情呆滯。
“這四方藥鋪還說什麼醫治四方病人呢,竟幹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兒!”有人開始說話了。
“就是,上次俺娘病了,吃了他家藥十幾副,就是不見好,俺說俺要去隔壁城鎮瞧的時候,那掌櫃的急了,又給開了一副,這一吃才吃好了,俺就懷疑,他家這是故意坑人賺藥錢呢!”
“誰叫咱們裡城就只有這一家藥鋪呢,隔壁城鎮還要走一個時辰呢,這小病還好,急病根本等不及啊,哎,缺德啊!”
……
衆人正大聲的討伐着四方藥鋪,這會兒,四方藥鋪的大門突然打開了,夏利鳴穿着過年的喜慶大紅衣袍大搖大擺的出來。
剛纔還在發呆的男人,一眼看到夏利鳴,就要撲上去,卻被從後面出來的家丁捉住。
“夏利鳴,你還俺婆娘的命,俺的兒啊!”那男子大聲喊着,睚眥目裂,十分的可怖,似乎要活吞了夏利鳴一般。
夏利鳴站在家丁後,遠遠的瞧着,冷笑了一聲,“你家沒錢,我怎麼給你治病?我這藥鋪也是生意,這藥鋪裡的夥計也要吃飯,你當我這裡是善堂?我瞧着你們家攤上這事兒不容易,今天的事情就不跟你們計較,趕緊走,不然的話,我可就報官抓人了!”
那男人氣的渾身哆嗦,臉色漲紅,大聲罵道:“夏利鳴,俺老婆孩子的命都葬送在你們藥鋪了,你還能說出這種風涼話來,你到底是不是人?”
“我當然是人了,而且還是堂堂正正的人,你沒錢就不要娶老婆生孩子,就不要生病,沒錢瞧不起病都來找茬兒,我這藥鋪還用得着開?”夏利鳴冷哼道,吩咐了左右的家丁,“趕緊趕人,快點快點!大過年的也不讓人清淨!”
四周的人,見夏利鳴這麼不講理,紛紛的開始指責夏利鳴,夏利鳴則得意洋洋的,根本不將這些窮人放在眼裡。
冷萍趕到的時候,那男人與兩個老人還在與四方藥鋪的夥計發生衝突。
冷萍沒有去瞧熱鬧,而是徑直上前探了那孕婦的鼻息,然後目光就落在了孕婦的那大肚上。
冷萍蹲下來,迅速的按了按女人的肚子,後又趴上聽了聽。
“你別動福兒,別動她!”那男人一見冷萍正在擺弄他妻子的屍體,立刻發瘋的要撲上前。
“孩子還活着!”冷萍直起身來大聲道。
那男人突地僵在了地上,不敢置信的張大了眼睛,“你……你說啥?”。
“我說孩子還活着,還有心跳,給我找把刀,利一點的,要救孩子!”冷萍再次喊道,迅速的蹲下來,按了按孕婦的肚子。
所有在場的人全都愣住,沒有人明白冷萍在說什麼。這人都死了,肚子裡的孩子還能活?聽都沒聽說過!再說了,這孩子咋生出來?
夏利鳴一見是冷萍,不悅的上前說道:“冷萍,你又來搗亂?”
冷萍不管他,她是一心想救這個孕婦肚子裡的孩子,如今孕婦已經死亡快一刻鐘了,時間再長,孩子也會保不住!
“郝仁,找刀!”冷萍擡眸見到郝仁趕到,立刻大聲道。
郝仁雖然不知道冷萍要做什麼,但是他還是跑向臨近的豬肉攤。
“你要幹什麼?”此刻那男人與兩個老人趕緊圍了上來,“這孩子真的活着?”
冷萍點點頭,“的確是活着,不過我要開腹將孩子取出來,你們同意嗎?”
那男人趕緊點頭,一下子給冷萍跪下了,“求你救救俺的孩子,俺給你立長生牌位!”
“少羅嗦,現在去準備熱水跟襁褓,快點!”冷萍見家屬同意了,趕緊沉聲道,手下趕緊將孩子向子宮部位壓擠。
那男人一下子就爬了起來,茫然四顧,這會兒,到哪裡去找這些東西?
“俺家有熱水!”這會兒,隔壁的店鋪的掌櫃的大聲叫道,趕緊讓夥計去準備熱水。
“俺家有小孩兒的尿片小被子啥的,先用着!”另外一個抱着孩子的婦人也大聲喊道,將孩子塞在身後的丈夫,一溜煙的跑回家去取。
“謝謝大家了,謝謝大家了,俺楊鐵娃給大家磕頭了!”男人趕緊跪在地上磕起頭來。
“真的還活着?”大傢伙雖然嘆苦楊鐵娃一家,可是還是對冷萍懷疑,剖腹取子,這聽都沒聽說過!
“刀!”郝仁從隔壁攤子借了一把殺豬刀過來。
“冷萍,你可別亂來,你這是要幹啥?你……”夏利鳴趕緊上前,生怕冷萍耍什麼把戲。
冷萍眸色一暗,伸出手來,迅速的抓向夏利鳴的脖頸,夏利鳴白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在場的人發出一聲驚呼聲,紛紛猜測這到底是什麼武功,竟然一下子就能讓人暈了!
冷萍卻沒有閒空去聽衆人的讚歎聲,她大聲吩咐那男人道:“楊鐵娃是吧?你聽着,將人向後退五步,趕緊的!”
楊鐵娃趕緊開始向外趕人,與此同時,冷萍將女人的衣服掀起來,刀尖迅速的在孕婦的肚子上劃開一道口子,一股血就涌了出來。
“哎呀我的媽啊!”許多人一見這生剖的場面,立刻嚇得臉色發白,趕緊轉過頭去,或者捂了眼睛。
郝仁的臉色也發白。
冷萍則面不改色,將手伸進了孕婦的肚子裡,摸到了孩子的頭與肩膀,一用力,孩子就被拉了出來。
可是孩子緊閉着雙眼,渾身青紫,根本就不會哭!
“熱水,襁褓!”冷萍大聲喊道,一邊用刀利落的砍斷肚臍,挽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兒,一面用沾了熱水的毛巾簡單的擦拭了孩子身上的血跡,抱在了暖和的小被子裡。
“趕緊抱到暖和的屋裡去!”冷萍再次喊道。
楊家這會兒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愣愣的盯着小孩子又白又嫩的臉蛋,不知道是喜是悲。
“快點吧,孩子還不會哭!”冷萍大聲喊道。
“來我店裡!”又有熱心人站了出來。
冷萍抱着孩子進入。
“孫子,俺的孫子!”那楊老太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一邊哭着,一邊跟着進去。
郝仁也跟着進入。
四方藥鋪外,孕婦的屍體上全是血漬,觸目驚心,而那夏利鳴就躺倒在孕婦屍體的一旁。
原先跟在夏利鳴身邊的兩個小廝,此刻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當場尿了褲子。
人羣中也雅卻無聲。
畫面似乎靜止了。
“快點,郝蛋,石頭,花兒!”郝氏一邊拿着包包子的油包,一邊催促着郝蛋幾個孩子,生怕冷萍又惹了什麼禍事。
郝氏到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羣外,一下子愣住。
郝氏找了半天,沒有找到郝仁與冷萍,也就問身旁一位男子道:“大哥,大哥,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男人這才反應過來,猛地大聲喊道:“殺人了!”嗷的一聲就跑遠了!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有的人吐,有的人嚇得大小便失禁,更有的人說不出話來。
夏利鳴幽幽的醒轉,頓時覺着渾身冰冷,他趕緊擡頭,一下子對上孕婦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還有那滿身的血跡……
“啊!”夏利鳴大喊了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腳並用的向後倒退,“這……這……”
“東家,鬼啊,鬼啊,太恐怖了!”那兩個小廝也大聲喊道,全都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郝氏一看到那地上被剖開肚子的女人,腳下也一軟,差點摔在地上,身後郝蛋正要伸了脖子來,郝氏趕緊捂住了郝蛋的眼睛,“別看,別看,太恐怖了!”
此刻旁邊的店鋪內的房間裡,冷萍正在全神貫注的搶救嬰兒,孩子在那孕婦肚子裡的時間有些長,有些缺氧,臉色已經青紫,這古代又沒有條件,冷萍只能給嬰兒做壓胸。
雙手輕輕的按着嬰兒的胸部,冷萍冷靜沉着。
郝仁在一旁看着,眸色深邃。
楊鐵娃一家眼睜睜的看着,什麼話也不敢說。
“哇”的一聲,孩子終於哭了出來,冷萍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楊家的人全都圍了上去。
“好了!”冷萍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又問那店鋪掌櫃道:“有針線嗎?”
那婦人的屍體還在外面呢!
掌櫃的趕緊應着,讓人取來了針線。
冷萍拿了針線出門。
“出來了,出來了!”冷萍一出來,四周的人就全都向後退,彷彿看到怪獸似的恐怖。
冷萍徑直上前,引上針線,將婦人的肚子一點一點的封起來。
四周再次鴉雀無聲。
偌大的街道上,只有針線穿透皮肉的茲茲聲。
一陣寒風吹過,所有的人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可是卻沒有人離開。
給那婦人縫補完,冷萍找了一塊布蓋住了那婦人的身體,低聲道:“孩子很好,很平安,他會幸福的長大的,你安心去吧!”
冷萍伸出手來,給那婦人合上眼簾。
四周的人又不約而同的發出一聲驚呼聲。
冷萍給那婦人蒙上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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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秋心的七十顆鑽鑽啊,啊啊啊,小妖要激動死了,你出去玩就出去吧,不用送這麼多的,嗚嗚,麼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