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5章 紛至沓來
戈娜帕列奧麗娜潔白修長的脖午因爲羞憤脹成了可愛枷默小巧的嘴‘脣’不受控制的顫抖着。兩隻小拳頭捏得緊緊的,完全可以肯定,如果不是那一絲最後保持清醒的剋制,她一定會狠狠給楚風一個耳光。
楚風滿不在乎的欣賞着拜占庭玫瑰生氣時的‘迷’人風韻,她急促的呼吸着,‘胸’口劇烈的起伏,連衣裙前襟包裹住的雙峰也隨着呼吸巍巍顫顫。而且以楚風並肩而立的角度從開襟禮服的上方看下去,那一抹雪白嫣然在目。
可惜幸福總是短暫的,安娜公主很快恢復了理智,冷冷的道:“看夠子沒有?。
罩杯風吧嗒吧嗒嘴,戀戀不捨的挪開了目光,非常惋惜的長嘆一聲:“突然有點兒後悔。在大不里士,”
沒等楚風說出那晚被雪瑤“監視”的事實真象,安娜就冷笑道:“怎麼?偉大的皇帝也會後悔?因爲那天夜裡沒有做完的事情嗎?沒有機會了。你這咋。令人噁心的傢伙小離我遠點!”
楚風無奈的‘摸’‘摸’鼻子,弱弱的道:“貌似今天是你非得讓我引導入城的吧?還有那天夜裡,其實,”
“其實是我主動爬上你的‘牀’,然後被你踢了下來,對不對,高傲、冷酷無情的男人?”安娜終於暴走了,她柳腰一轉,拖地長裙遮掩之下粉‘腿’提起,貼着楚風的‘腿’往外一擺。
無論楚風的長袍,還是安娜的公主裙,都是輕薄的絲綢質地 於是緊貼着她站立的楚風,就感覺到那雙大長‘腿’上傳來的驚人彈力。
但下一刻。安娜近乎完美、足以媲美希臘‘女’神鵰塑的‘玉’足,踏着高跟鞋朝楚風的大腳丫子狠狠踩下!
嗷風心在滴血:爲‘毛’,爲‘毛’總不給我把話說完的機會?蒼天啊,大地呀”,
楚風‘欲’哭無淚啊,華夏文明的代表,與希臘羅馬文明的第一次正式會面。竟然以流血衝突爲開端,真是出人意料。
拜占庭公主華麗的拖地長裙遮蓋了這場裙底‘交’鋒,沒有人知道就算‘蒙’元百萬大軍也沒能傷到一根毫‘毛’的大漢皇帝,西征以來戰必勝攻必克的世界征服者,已經遭遇了近十年來最嚴重的傷害。
“直面大漢皇帝楚風,給他狠狠的一擊!”這是‘蒙’古名將塔出、不世統帥伯顏、‘蒙’漢都元帥張弘範、新柯沙裡國王塔兒塔拉迦納、伊兒汗阿魯渾、馬木留克蘇丹蓋拉溫等一時之雄傑,在兵敗身死之際縈繞心頭的執念,即使讓他們用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來換取,想來也是不會有絲毫猶豫的吧?
毫無例外,他們到死也沒有做到,只能從地獄之中發出無望的嗟嘆。
但拜占庭的安娜帕列奧麗娜做到了一??在纖腰被楚風攬在手中。大‘腿’與他廝磨之際,輕而易舉。
塔出、伯顏等人若是泉下有靈,會不會着縫之下神魂俱滅?
但也有人發現了異常,譬如陳淑禎、雪瑤和塞裡木淖爾,或從醫術上深刻了解人體結構,或是修習高深武功,或是秘傳異術,安娜裙底做的事情她們卻盡數瞧在眼中。
“哼,好叫楚呆子知道,嬌‘豔’‘迷’人的玫瑰,是帶着尖刺的。”雪瑤笑眯眯的,看得出來心情非常好。
陳淑禎溫柔的瞧着楚風,像個縱容頑皮弟弟的大姐姐:“吃點苦頭也好,免得他以爲都像咱們姐妹這麼好欺負呢
雪瑤駁道:“纔不是呢,那個安娜公主不是什麼貞潔烈‘女’
話到口邊再一次吞回去了。那天夜裡的事情,真把雪瑤憋得夠嗆。
“啊,她這麼壞呀,艾洪哥哥可得小心,不要被這壞‘女’人騙了!”努爾饅忽閃忽閃着大眼睛,一臉的真摯,幾姐妹當中就她什麼都‘蒙’在鼓裡,呵呵的傻樂,到現在也不知道幾位姐姐到底說的什麼。
“‘女’人、們!”雪瑤無奈瞧瞧努爾饅,又瞧瞧陳淑禎。
離得最近的幾位拜占庭將軍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準確的說,人體解剖這‘門’學問在希臘羅馬的文明體系中相當先進,古希臘人就熟知人體的肌‘肉’和骨骼,從而創作出幾乎完全‘逼’真的雕塑,所以將軍們很容易就從公主與皇帝的體態判斷出事實的真相。
羅曼努斯低聲對屁股上纏着繃帶的夥伴說:“看,咱們的公主殿下親自替您報仇了,不得不承認這是多麼令人嫉妒和羨慕的垂青啊!正如我之前說過的,名字中含有的您,早已佔據了新羅馬所有貴公子夢想佔領的那顆芳心
阿里坦烏斯曾經非常冒失的率領人馬,出現在大漢皇帝駕臨科尼亞的歡迎儀式上,他屁股上的槍傷小就是那場遊戲中漢軍給他留下的紀念。
因爲大漢帝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迅速擊破了塞爾柱輕騎兵,搶在各方勢力前面進入了科尼亞,整個形勢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東羅馬帝國雖然有收回小亞細亞行省的想法,但決不可能冒巨大的風險和大漢直接‘交’兵。
東羅馬得以復國,依靠的不是戰無不勝的皇家近衛騎兵團,而是米哈伊爾八世,“萬能的蜘蛛那令人拍案叫絕的外‘交’能力和戰略大局觀。毫無疑問安娜公主繼承了祖父的能力,她搖身一變宣佈是應大漢皇帝之邀進軍小亞細亞。聯兵對付“基督
剛剛還是盟友的塞爾柱人。就這樣又在安娜公主一句話之下就華麗轉身,從“抵擋東方征服者的第一道防線。”變成了基督世界的死敵!
楚風也需要時間,現在就立刻在小亞細亞大打出手,只會‘弄’出個兩敗俱傷的局面,所以他非常樂意的接受了安娜公主的好意。甚至宣稱在大不里士就和公主簽訂過聯手對付塞爾柱突厥人的密約
另外必須說明,安娜公主在承認這一點的時候,是非常氣急敗壞的。
而前幾天皇家近衛騎兵團一個大隊的意外出現,則被解釋成一場誤會。
當然只能是一場誤會,大漢皇帝和拜占庭公主共同宣佈的事情。絕對板上釘釘,不會引起任何質疑小也避免了雙方的尷尬。
如果說楚風和安娜帕列奧麗娜還有惟一考慮不周的地方,就是阿里坦烏斯的感受了,本來這位‘花’‘花’公子的人緣就不太好,屁股上中槍理所當然引來了青年將軍們肆無忌憚的嘲笑,這下連那場兒戲似的遭遇戰也被定義爲誤會,就越發令他擡不起頭來。
如果那是一場兩軍‘交’鋒的前奏,阿里坦烏斯還可以用勇敢、無畏來爲自己的魯莽辯護,但既然是誤會,就只能說愚蠢之極了。
可這也怪不了安娜和楚風啊,沒有誰在決斷軍國重事的時候,還會考慮一位‘花’‘花’公子的感受。
羅曼努斯的話很令阿里坦烏斯困‘惑’,究竟是嘲諷,還是寬慰,或者兼而有之?他看了看同伴。沒好氣的道:
“對那種殊榮,我卻不是很有把握呢!很想問問你安娜公主去大不里士可曾有什麼流言傳出嗎。難道她那時就和東方來的征服者皇帝結識了?
哼。楚風這咋。名字,如果裡面含有字,那我倒是相信你的判斷呢”。
看着安娜公主和楚風並肩而立的背影,阿里坦烏斯嫉妒得發瘋。他怎麼都覺得安娜殿下給楚風那腳,看上去就像卜情人朝着心上人撒嬌。
“楚一風一羅曼努斯用拉丁文拼了楚風的名字,“似乎不含有呢!但東方人的姓名音節與我們不同,或許可以在某個音節上加咋。
阿里坦烏斯臉‘色’很有些‘陰’沉,如果目光可以殺人,楚風早已千瘡百孔。而‘花’‘花’公子已頂替了他的位置,站到公主的身側。
羅曼努斯看了看同伴,意味深長的嘆息着:“大漢皇帝的位置真是令人羨慕得發狂啊,倒忘了,上代瑪麗亞公主就是嫁給一位東方統治者,聲名赫赫的伊兒汗阿巴哈。呵呵,現在大漢皇帝一定很高興吧?。
楚風一點兒也不高興,實際上他愁眉苦臉的,被他挽着的安娜公主倒是一臉得意。
“是誰發明了高跟鞋?我要把他腦袋拎下來做京觀!靠好痛楚風內心無限怨念。
高跟鞋,‘女’人的大殺器,男人的夢魘。
子曰: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亞歷山大羅維奇率領羅斯諸公國聯軍抵達科尼亞的時候,一切都改變了,迎接他們的是大漢皇帝派來的使者齊靖遠。
羅斯人走得不快。但不是怯戰。
被稱爲蠻族。並不是膽小之輩,他們嗜血好鬥,在冰天雪地裡獵殺野狼和榨熊,打仗時奮不顧身。戰勝之後瘋狂的屠戮劫掠,事實上就在抵達科尼亞之前,羅斯軍就在沿途好幾個塞爾柱城市放手大搶了一把,雖然因爲同盟的緣故未曾大開殺戒,但被侮辱的‘婦’‘女’、反抗搶劫被殺害的平民,也早已數不清了
一這也是他們拖到現在才趕到科尼亞的原因,把希望寄託於快速機動的拜占庭皇家近衛騎兵團。羅斯人樂得慢慢走、慢慢搶。
曾經作爲對手、甚至侵入克里米亞半島的塞爾柱人,現在誠惶誠恐的低頭乞憐,糧草還有羅姆蘇丹國北部行省的官吏負責供給,如此優厚的條件,全體羅斯蠻族都覺得如果不放手好好搶一把,就太對不起親愛的羅慕洛蘇丹了。
於是出現在科尼亞城下的羅斯蠻族軍隊就不成樣子了:
首先,每一名武士都揹着大大小小的包裹,裡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裝了些什麼東西,齊靖遠之前曾在大不里士和羅斯蠻族打過‘交’道,這次又被派來負責接洽,他對此非常好奇,直到一位羅斯蠻族武士不小心跌倒‘弄’破了包裹,才哭笑不得的發現裡面裝着銅瓶子、瓷罐子,甚至還有鐵鍋之類的笨重東西。
虧得羅斯人身高體壯,否則這麼多東西累也累趴下了!
齊靖遠打着‘蒙’古話問那個士兵爲什麼把這麼多笨重物事都帶走。不嫌累嗎?
人家非常委屈的告訴他,羅斯蠻族連打鐵都還有點兒不在行,就別說銅器、瓷器了,在他們眼中一夜壺都是寶貝,絕對不能扔啊!
齊靖遠啞然失笑。
大包小包便算了,軍容也極其不堪。
原本羅斯蠻族兵冬季就穿熊皮狐‘毛’之類,‘毛’聳聳的遠看像個什麼野獸,夏天呢就打赤膊,士兵最多在‘胸’口‘交’叉圍兩條寬生牛皮帶,下級軍官纔在肩膀上多兩塊鐵肩甲,實在簡陋到了極點。
不過,幾萬人都是一個打扮。看上去倒也整整齊齊,尤其是羅斯佔淵二足粗壯。看卜尖跟狗熊似的,幾萬條赤膊大漢齊卜‘奸’,姍‘穴’氣勢洶洶。
現在倒好,每個士兵都穿得‘花’裡胡哨的。細看全是披着塞爾柱穆斯林的長袍子,塞爾柱人瘦,袍子羅斯蠻族兵一般穿不上,就撕開了胡‘亂’套在身上,隨着風飄一塊‘蕩’一塊的,實在不成個樣子。
更過分的是,不少羅斯蠻族兵還穿着‘女’人的衣服,齊靖遠不用猜就知道衣服原來的主人曾經遇到過怎樣的劫難了。
“這羣土匪”。齊靖遠悻悻的啐了口,對不顧子民、只貪戀權位的蘇丹羅慕洛,那是一千一萬個鄙視。
亞歷山大羅維奇和他的將軍瓦西里,對齊靖遠的態度遠不如在大不里士時那麼尊敬,原因很簡單。他們現在靠回了老東家拜占庭帝國。腰把子就硬了起來。
前恭後踞,跟變臉似的,齊靖遠頗爲不屑。
可隨同他前來的小舅子杜元華就不一樣了,嘴裡咬着根草莖一上一下的嚼着,笑嘻嘻的追問:“姐夫,上次我姐生日請喝酒,你不說在大不里士羅斯蠻族軍中,人家把你敬若神明嗎?怎麼今天不是那個調調呢,嘿,原來姐夫就會在我姐面前吹牛啊”。
齊靖遠冷哼一聲:“夷秋之人言而無信、狼心狗肺,咱們大漢皇帝幫他們擺脫了勒靶狂擡,結果他們不履行和大漢的盟約,反而轉過頭結好拜占庭”。當哼,羅斯蠻族也不想想,當年他們被拔都征服。爲什麼拜占庭沒有幫他們對付‘蒙’古兵。反而是數十年後大漢給他們解放?”
“得了”。杜元華把嘴裡咬着的草莖吐掉,“我就隨口一問,姐夫您還長篇大論起來,我算看明白了,老祖宗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到現在還不過時”。
羅斯蠻族趾高氣揚的行軍。亞歷山大羅維奇一聲紅袍銀甲騎着高大的頓河馬,威風凜凜,儼然不把大漢皇帝的使者放在眼中。
瞧着優哉遊哉在後面吃灰的齊靖遠,瓦西里呵呵笑起來:“我的大公。看來大漢帝國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咱們在科尼亞和拜占庭會師,兵力就大大超過了漢軍;海上又有威尼斯、熱那亞和拜占庭三支海軍,三對一。還有希臘火,嘿嘿,我看大漢皇帝快要焦頭爛額了吧?。
威尼斯和熱那亞是地中海最強大的海上力量,拜占庭在軍艦數量和噸位上有所不及,但希臘火絕對是非常犀利的武器,使用得當足以扭轉乾坤。
在羅斯人眼中,己方取得制海權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那麼,大漢皇帝沒有了海上補給線,就得從崇山峻嶺的安拉託利亞高原東部山區陸路運送糧草擡重了?”
亞歷山大羅維奇聲‘色’不動的整理着手套。只有眼中閃現貪婪的野 心。
瓦西里得意的笑了起來,小亞細亞北有黑海、西有愛琴海、南有內海時稱地中海除開周邊被半島隔開的區域,比如亞得里亞海、愛琴海等部分之外的主要部分爲內海,大漢走陸路只能去爬東部行省山區,而那些地方已經被十字軍勢力變成了焦土,他們哪兒去找馱馬。哪兒去找民夫?哈哈哈哈要是漢軍的槍炮沒有了彈‘藥’,那就是根鐵棍子啊!”
亞歷山大羅維奇心情愉快的一提馬繮。頓河馬西律律一聲長嘶 撒着歡邁開四蹄。
城郊一處丘陵,已經能望見獅‘穴’科尼亞的城郭,馬兒突然止步不前。
亞歷山大羅維奇雙‘腿’一夾馬肚子,令他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馬兒竟然畏怯的哀鳴着,慢慢向後退卻!
這可是一匹優秀的頓河名種馬呀!
莫斯科大公手中馬鞭揮下,最初不大用力,他捨不得打這匹好馬,但幾次三番不能奏效之後他也顧不得許多了。鞭落如雨。
無奈那馬兒竟是王八吃秤駝鐵了心,乾脆骨軟筋麻的趴地上不動了。
亞歷山大羅維奇此時也嚇得不行,羅斯蠻族雖然信東正教,萬物有靈的原始崇拜影響還沒有消散,只當有什麼妖魔鬼怪在前面呢!
他跳下馬,取出十字架小心翼翼的親‘吻’。然後‘抽’出寶劍從丘陵的背後繞了過去,於是他就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一種用骷髏爲材料的金字塔狀建築,在獅‘穴’科尼亞城郊散發着陣陣惡臭,蒼蝸飛來飛去,另外有維護這個恐怖建築的當地人,不斷用扳着水瓢的長杆舀石灰往上灑,以減低這個怪東西對禿鷹和老鼠的‘誘’‘惑’力。
死亡。這種本應該埋葬於地下的東西,被公然的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囂張的傳遞着恐怖,散發着威懾,似乎有種黑暗詭異的力量附着其上。令四周的環境都發生了扭曲”,
“該、該死的大漢皇帝,他又用誰的腦袋做了京觀?”亞歷山大羅維奇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只覺得頭皮上一陣一陣的發炸,酥麻麻的。
沒過多久,羅斯蠻族的大軍開到了,因爲西北風的緣故人們沒有聞到來自京觀的惡臭,但濃烈的死亡氣息已經讓馬兒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亞歷山大羅維奇遇到的一幕,在騎兵身上一一重演。
這時候,莫斯科大公已經恢復了鎮定自若的神態,不過他很快發現沒必要了,因爲士兵們根本就沒有注意自己。
羅斯蠻族士兵畏怯的石省二瓦。許許多多的頭顱。倉都有着空‘蕩’‘蕩’的眼眶、凹陷四硼扣漏風的嘴,因爲皮膚和肌‘肉’被石灰溶解只剩下了白森森的骨頭,下頜骨原有的牽扯不存在了。於是只好隨意的耷拉着。在生人眼中那些骷髏就呈現出呲牙咧嘴的恐怖笑容。空‘洞’的眼窩似乎正用神秘、‘陰’森的目光,。注視着芸芸衆生。
齊靖遠笑容滿面的做着介紹:“看吧,這就是和大漢帝國爲敵的下場!聲威遠播的塞爾柱輕騎兵,已然全軍覆沒,據說倖存者並不多,而好幾萬戰死者的頭顱被石灰蒸煮清理之後做成了京觀。”
楚風在大不里士郊外也用‘蒙’古軍隊的腦袋修築過京觀,不過那時候大部分羅斯蠻族軍隊害怕忽必烈偷襲羅斯故地,急着回援基輔、莫斯科。就沒有看到這玩意兒。
今天,他們終於參觀到這種肆無忌憚展示死亡威懾的建築物。
瓦西里感覺自己的武勇,在如此真實如此淋漓盡致的死亡面前也有所動搖。他竭力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羅慕洛蘇丹呢,他被處死之後頭顱也放在這兒嗎?
“喏”比起羅斯蠻族,齊靖遠和他的隨從們纔是真的輕鬆自如,他指了指距離京觀不算遠的一個木樁子,上面掛着副乾乾淨淨的骨架,一滴血一丁點‘肉’都沒有,白得純粹,白得詭異。
“那就是羅慕洛凌遲之後剩下的部分。慈的大漢要帝只宣佈處死他而已,但新蘇丹納蘇爾丁霍加,應各行省各城市居民嚴懲罪魁禍首的強烈要求,判他凌遲之刑,碎割了三天三夜,直到三千六百刀割完才斷的氣,到最後一天割下來的‘肉’都發臭了”對了,仁慈的皇帝特別給予優待,羅慕洛的腦袋會被塗上黑漆。放到京觀的頂上
天吶,這位皇帝還叫仁慈?幾位聽了齊靖遠介紹的羅斯將軍。只覺得心頭好像有貓在抓,難受到了極點,而士兵當中心理素質不好的,乾脆當場就大吐特吐起來。
偏生杜元華調皮,一雙眼睛賊溜溜的東看西看,最後意味深長的盯着瓦西里,那目光就像‘肉’鋪老闆在估量大‘肥’豬的體重。
瓦西里心頭髮怵。
羅斯蠻族決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燒殺搶掠樣樣都幹,而且手段相當兇殘、不負蠻族之名。
然而和京觀、凌遲這樣赤‘裸’‘裸’展示的死亡方式相比,給人帶來的心理壓力就完全是天壤之別了。京觀,這種獨特的展示方式超越了恐怖的極限。把大規模的死亡直截了當、毫無保留的呈現在觀者眼前,場面的宏大,便和它的恐怖效果成正比。
在京觀之下,便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英雄好漢,也免不得骨軟筋麻心如鹿撞,這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對死亡的畏懼
就算下達命令築造京觀的楚風自己,也非常不願意到它附近來的。
瓦西里被京觀所懾,本來就心神震‘蕩’,被杜元華這麼盯着誰能受得了?當下只覺得兩邊太陽‘穴’生疼小驚叫道:“你這人看着我幹什麼?我有什麼好看的?”
瓦西里不但是莫斯科公國最優秀的將軍。也是全體羅斯人裡面出了名的勇者,但士兵們分明聽到他的喊聲裡有清晰可辨的畏懼和惶急。
羅斯各公國聯軍最終也沒敢從京觀之下走過,他們遠遠的繞開。而士氣也變得萎靡不振,剛剛通過搶劫的蠻族武士,並不希望自己也變成京觀的建築材料。
亞歷山大羅維奇在小亞細亞和大漢甫一會面就吃了楚風一個大虧,無形之中氣勢矮了不止一頭,而這個時候,他還沒見到大漢皇帝本人呢!
科尼亞,再也不是血腥的獅‘穴’了,因爲嗜血的獅子已經變成了郊外京觀的枯骨,城中無論穆斯林、基督徒還是無神論者,全都在新蘇丹阿凡提頒佈的統一法律下平等生活。
亞歷山大羅維奇率領大公和將軍們進入科尼亞的時候,可沒有安娜公主那樣盛大的入城式,大漢對拜占庭要表現出友好協作的姿態,從而使高原腹地那些仍在堅持抵抗的塞爾柱勢力放棄戰鬥,對羅斯蠻族嘛,名義上的冊封番臣,就不必客氣了。
再說,楚風也不準備給亞歷山大羅維奇留太多面子,若不是時機不對,他早把這傢伙的腦袋擰下來了。
亞歷山大羅維奇在城內呆了幾天都沒有得到皇帝接見,跑去見安娜公主嘛。按瓦西里的話說是“那婊子嘴裡說的好聽,一點實際的都沒有
他們還打聽到,在安娜公主主持下,強大的拜占庭帝國不再是大漢的敵人而是共同擊破塞爾柱突厥的盟友,大漢帝國對此並無異議,現在拜占庭提出希望收回東部行省的愛琴海濱海地區,也就是皇家近衛騎兵團從君士坦丁堡出發前往科尼亞。一路上經過的那些地區。
這種談判,似乎沒有羅斯蠻族的什麼事兒了。
讓亞歷山大羅維奇相當惱火的是,據說在入城式上,美‘豔’絕倫的安娜公主和大漢皇帝楚風表現得相當親密”,
“媽的,難道我們羅斯人又一次被拋棄了?”亞歷山大羅維奇和瓦西里開始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