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叔蹙眉,問道,“祠堂能讓咱們休息嗎?”
“爲什麼不能?那祠堂可是爹爹出銀子修建的,家裡沒沒落之前,每年修葺的費用,也都是爹爹出的。”粱憶說的理所當然,心底卻也打起了鼓。
所謂人走茶涼,牆倒衆人推,以前她是樑家小姐,不懂,也不需要懂。
但這會兒,她確實深有體會,越是在最底層的人,越是難纏!
所以,這次腦子一熱求主子跟來,到底是錯了!
恐怕要讓主子與她一起受委屈了!
福叔自然聽出了幾分,勸慰道,“別怕,有錢能使鬼推磨,不行就用銀子砸死他們!”
“噗嗤”粱憶頓時笑噴了出來,看向福叔的眼神盡是揶揄之色。
福叔卻是不以爲然,擡着頭高傲的說道,“主母是個賺錢小能手,就憑前兩次賭局賺的銀子,都夠福叔我吃一輩子了。”
“您還賭了銀子?”粱憶驚呼。
福叔鼻子哼哼,理所當然道,“那是自然,自家主母的賭局,老奴說什麼也要賭兩把!”
不過賭的有些大就是了,把他這些年攢的私房錢全押了進去!
不過結果是令人吃驚的,第一局一比五,第二局愣是一比六!
哈哈哈哈哈哈哈……
想到進兜的那些個銀票,福叔的老臉笑成了一朵菊花。
“那等回去,我也要賭。”粱憶頓時有點氣節,她怎麼就沒賭呢?
福叔點頭,“自然要賭,嘿嘿……不過咱們回去就說不準到哪一局了,老奴可是把銀票都放在阿和那裡,讓那小子給我買了。”
說起這個,福叔就有點得意。
他愣是在臨走的時候,把這件事給解決了!
這下可是省心多了,贏多少押多少,等回去,定是金箔銀滿了。
說話間,迎面跑來幾個挎着籃子的婦人,見到馬車圍了過來。
“喂,你們找誰家啊?”一個膽子較大的婦人湊上去問道。
她們原本在山上挖野菜,見變了天,這才結伴回來,沒想到竟碰上個大戶人家的馬車,自然要上前打聽一番。
萬一是來自家提親的呢?
萬一是自家的親戚發達了呢?
福叔見狀,勒停了馬車。
粱憶連忙有禮的回道,“嬸子,我是這樑家村的人,這次回來是安葬爹孃的。”
婦人一看,是個標誌的小姑娘,但再仔細一看,有些眼熟。
“你是粱憶吧?”婦人上下打量着問道。
粱憶見婦人態度還可,心底鬆了些氣,“是呢,嬸子還記得我?”
“真是粱憶?”婦人忽的驚呼了起來,拍着大腿喊道,“是樑偉家的那個粱憶?!”
粱憶對婦人的轉變有些錯愕。
另外一個婦人打量完,嚷道,“可不就是那個粱憶,哎呀我的娘呀,快來人啊,樑家村的大罪人回來啦,快來人啊……”
“我的天啊,你怎麼還有臉回來?”其它的婦人連忙湊上了前,三兩步把馬車圍的緊緊的。
“你們家做出這喪盡天良的事,把咱們村子都給拖累了,你怎麼還有臉回來呢?這不是要害咱們樑家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