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染了一身酒氣的蒲蕭踏進新房,擡手把門關上,轉身緩緩向着喜牀上坐着的女子走去。
一杆喜稱挑開蓋頭,兩杯合暨酒交頸而下。
蒲蕭看着面前粉面桃花,眼含羞澀的新娘,把心底躊躇了許久,也斟酌了許久的話吐出,“我雖不能給你情意,卻也娶了你,日後你便是我蒲蕭的妻,我孩兒的娘——”
粱憶咬脣,熱淚盈眶!
主子這是對她承諾?
原本不抱任何希望的新婚夜,卻得到這等如蜜汁般的承諾,粱憶心裡有說不出的滿足幸福,腦海彷彿綻開了朵朵絢麗的煙花,潺潺的溪流自心底澆灌而下,一切那麼令人舒暢,愉悅,輕鬆……
視線看着面前丰神俊朗,風光霽月的男子,他猶如天神般縹緲,雖然有種彼此的距離這般近,對方說着這般令人愉悅的話,但卻還是有種隔着千山萬水的感覺,她卻還是甘之如飴!
因爲這樣,已經是她得到的最美的幸福!
此生,別無他求!
紅羅帳暖,紅燭高燃,一室旖旎——
翌日。
確定新婚哥哥和嫂子無異樣之後,小小跟劉大山和秦氏道別,打算啓程去京城了。
在家住了有十日之久,是時候去面對刀山火海,狂風暴雨了。
劉大山和秦氏這次再沒阻攔,只交代了一切小心,時刻給家裡傳個消息,末了兩人倒是先走一步,回了劉家村。
夫妻倆帶着空間裡的寶寶,迎着月色踏上了去京城的路,在第二日天大亮時分進入處處象徵着聲色犬馬的目的地。
君澤羽親自迎接,一路把人護送入宇文將軍府。
再次見面,宇文傲天老了不少,花白的兩鬢已經全白,身子骨看上去挺直硬朗,實則外強中乾,內裡已經透支太多。
小小見到這樣的宇文傲天,不由皺了皺眉,“您老人家是不想安養晚年了?把身子糟踐成這樣?”
聞言,宇文傲天怔了怔,下一秒挺起胸膛,瞪大渾濁的雙眼,“臭丫頭,說什麼呢?老夫還沒追究你們的責任,怎的就先數落起老夫來了?”
小小沒好氣的撇撇嘴,端着茶杯用杯蓋撇着杯子裡的浮渣,渾不在意的說道,“我們有什麼責任?一些莫須有的東西您愛信就信,我們還懶得解釋呢!”
宇文傲天聞言,面色越發沉了,眼珠瞪的好似銅鈴,“你這是什麼態度?怎麼,連個解釋都懶得給了?”
小小抿了一口熱茶,放下杯子,看着面前的花甲老人,“不是我不想給您解釋,是我給了您也得信,若是原本就信,也不會問了不是?”
於文傲天一噎,狠狠橫了她一眼,倒也不再追着問了,“老夫年紀大了,不管你們那爛攤子事,待會去了宮裡跟皇上解釋去吧!”
小小不免嗤笑,“解釋?跟他我也是一個態度!愛信不信!”
“講真的,你們這倆老狐狸到底打的什麼主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陰謀?要說這些事你們要是一點都不清楚,我還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