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侯被嚇的顫了顫,但想到如今太子不過是一個殘廢,便大着膽子道,“老臣話說的急了些,是老臣的錯。太子還是把遺詔拿出來,給大家瞧個究竟吧,否則東晉可是要亂了。”
“靜安侯這是在恐嚇本宮?”太子冷笑,靡豔的眼底瀰漫上了一層殺氣,令在場的人無不低下頭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太子並沒有拿靜安侯怎麼樣,不過是一顆試探的石子而已,以後有的是機會拔除。
他招下人拿來一個長長的錦盒,大家雙眼放亮的盯着,彷彿看的是一個錦繡前程。
太子心裡厭煩,但也知道這是自己的使命,他肅然開口,“本宮之所以一直沒有宣佈遺詔,是因爲遺詔裡的人現在還沒有認祖歸宗,本宮就想着皇弟認祖歸宗那天,再把遺詔拿出來。”
“不過既然大家都這麼着急,本宮也就不賣關子了,當着父皇的靈位,給大家宣讀一遍。”
說到這裡,太子拿過那張金燦燦的遺詔,並沒有急着打開,而是冷眼掃了一圈衆人。
“當然,若有人質疑本宮的遺詔真假,待宣讀完之後,三公自可以驗證。”
“按照歷來東晉的規矩,遺詔總共三份,一份在本宮手中,另一份在丞相劉痕手中,最後一份擺在皇室宗祠,衆人皆可以驗證。”
太子一席話落下,可謂是激起了千層浪。
這段話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信息量可是巨大。
首先,沒有認祖歸宗的新皇,代表着在座的各位都沒有機會了,次之,太子一併將後路堵死。
三分遺詔他們即便是想做手腳也做不成,是以,太子一旦將遺詔宣讀完畢,那便是板上釘釘,成了定局。
回過味來的皇子皇孫們,無不悔的以頭搶地,他們這麼着急做什麼,爲何不先打探完消息再做定奪?
衆人心急如焚,手心冒汗,期待着發生一個變故,讓太子無法將遺詔唸完。
太子不看也知道這些人的嘴臉,長到如今的年紀,他早已習慣,無視便是。
許是衆位的祈禱足夠誠懇,也許是上天垂憐他們,在太子展開遺詔準備宣讀的時候,靈堂闖進來一人。
小小轉頭一看,皺緊了眉頭,姬長生!
果然,君澤羽準備的有後手!
姬長生依舊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孩童模樣,鬆垮的道袍掛在瘦小的身軀上,只是純淨的眼神多了抹別的色彩。
他沒有去看小小,彷彿那只是一個陌生人,“小人今日闖進靈堂,是有大事相告,還望太子恕罪。”
太子脣邊一角勾起,邪魅的猶如一個暗夜帝王,他好整以暇的眯了眼姬長生,“這有罪的人還有理了?”
小小差點笑出聲來,這太子不愧是在吃人的皇宮長大的,應對什麼人都是遊刃有餘,就沒有他答不上來的話。
姬長生捏了捏拳頭,太子果然狡猾,“太子不必這般急着判小人的罪,且聽小人說完後面的話,若小人惹了太子不快,太子要殺要剮,小人都悉聽尊便。”
小小嘴角又是一抽,一個比一個精,一個比一個會說話,都會把箭頭指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