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出了君澤羽這個兩面三刀的小人之後,除了親近的人,小小沒再輕易相信過別人。
此時看着身子依然瘦弱的君澤安,她沒表現出什麼。
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君澤安是諸多皇子裡的一員,首先他就有犯罪動機。
先帝一顯靈就要見安王,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現場此時早已亂成了一片,膽小的在瑟瑟發抖,膽大一些的在憤慨指責,指責君澤安的大逆不道,謀逆陷害。
君澤安始終不發一言跪着,腦袋挺得直直的,沒有倔強的擡高,也沒有心虛的垂下,像是陷入了某種思緒裡。
小小的眉頭皺了皺,君澤安給她一種看清了一切,認命的感覺。
姬長生已然站在了前方,興奮的道,“太子殿下,安王便是兇手,如今真相大白,還請您快快還晉王一個公道!”
太子雙眸眯着,始終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
沒有不知情人的震驚,也沒有身爲兄長的失望,更沒有意想不到的憤怒。
“姬神醫急什麼?”他懶懶的掀掀眼皮,居高臨下的看向安王,“皇弟可有話說?”
君澤安動了,他拱手面向太子,“臣弟無話可說!”
聞言,姬長生面色激動的發紅,想要再次開口,被太子的眼神制止。
太子深深的看着君澤安,“當真無話可說?”
“無話可說!”
小小從君澤安的語氣中聽出瞭解脫,不免心中一跳,畢竟以前算是朋友,君澤安也因爲他們的事沒少出力。
小小不顧禮儀上前,垂頭小聲道,“你要是有苦衷就說出來……”
“多謝簫夫人關心,本王一人做事一人當,沒有任何苦衷!”君澤安拱手打斷小小的話,不屈的身姿讓小小爲之憐惜。
都道皇家最是無情,但她此刻還是不敢相信,那般純淨的君澤安會對老皇帝下手。
事情從開始到結束,那個被人敬仰的天機老人始終沒有現身。
兄弟們的打賭也圓滿收工,太子輸了,便不再追究攪擾先皇的罪名。
從山上下來已經是下午了,小小牽着蕭默,蕭默牽着小小,交疊着身影回了將軍府。
兩個小傢伙哭鬧了一場,這會兒還在睡着。
小小沒工夫感嘆別人的事,忙跑到孩子們的房間,給他們查看身子。
小安不出意外的發燒了,比之前的都要嚴重。
小小的身子縮在被子裡很是不安,嘴裡還不住的囈語,哼哼唧唧,讓人看了心都揪着。
蒲蕭早就緊張的眉頭皺到了一起,看着罪魁禍首小小和蕭默,便沒了耐心,“瞅瞅你們是怎麼做爹孃的?也太狠心了些!”
語氣裡是毫不掩飾的失望。
小小自然不會生哥哥的氣,她一邊爲小安診脈,一邊嘆息道,“老皇帝這一生就認準了兩個兒子,一個太子,一個蕭默。”
“太子如今孤家寡人一個,即便算上君默然也就那兩個。我這不是想着全了老人的心思,讓大平和小安送他一程。”
不是她迂腐,也不是她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