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有原主爹孃離世送葬時,悽慘的景象在前,她不想太子心裡也跟哥哥一樣,終生抱憾。
蒲蕭眉頭擰了擰,到底沒再繼續指責。
他當然不會忘記爹孃送葬時的情景,有人說鬼神是不存在的,無論是化作一把塵土消散與天地,還是風風光光的葬入地下,死去的人都不會知道,也不會在乎。
因爲人死如燈滅,他們將不再有知覺。
可活着的人呢?
活着的人在意,比如蒲蕭,比如太子。
蒲蕭在意自己的爹孃下葬時,是不是有人捧靈位,摔火盆,也在意有沒有足夠的後輩哭墳。
太子這輩子雖然冷厲暴躁,但對自己的父親卻是敬仰孝順。
他自然不希望除自己之外,只有那一幫虛僞的兄弟送葬,未免太過悽慘。
所以,小小的做法,也的確無可厚非,只是苦了兩個孩子。
蒲蕭從思緒裡抽離,道了一句,“先皇已經下葬,明日就該新帝登基了。”
小小給小安搽汗的手抖了抖,看向一邊睡的不安穩的大平。
他還那麼小,肯定還不懂得當一個皇帝是什麼意義,有着什麼樣的責任和風險。
蒲蕭見妹妹表情沉重,拍了拍她的手,“這是命……”
小小抿脣,低頭繼續給小安搽汗。
她自然知道這是命,是大平的命,也是她的命。
蒲蕭又問,“明日認祖歸宗,小安可也要入族譜?”
小小點頭,扯出一個自認爲輕鬆的笑意,“既然大平當了皇帝,那身爲弟弟的小安自然也要蹭一個王爺噹噹,不然等小安長大,跟哥哥差距太大,可要不高興了。”
操心個沒完沒了的蒲蕭又看向若無其事的蕭默,重重嘆息一聲,“這個傢伙若是這輩子都這樣了,你打算怎麼辦?”
小小回頭看了一眼坐在矮凳上,離她不足一步距離,迷離的桃花眼裡始終只有她一個人的蕭默,揚起脣角笑了。
“他這樣很好,眼裡心裡只有我一個人,再也裝不下別的人,別的事,是所有女人想要都得不到的。”
蒲蕭又是嘆息,好是好,未免少了些靈氣。
小小知道哥哥想什麼,她安撫的對哥哥笑笑,她真的是打心眼裡滿足,幸福。
蕭默雖然不大正常,但依然是她的蕭默。
一母同胞的兩個孩子,一個硬朗的很,一個弱的很,這大概就應了前世所說的,搶營養的話。
大平到晚飯時候已經蹦蹦跳跳的了,而小安還是躺在牀上瑟瑟發抖。
小小看着差距巨大的兩個孩子,心想這兩個小東西的距離,大概從在母體裡時,就已經拉開了。
她始終沒跟大平說當皇帝的事,也沒跟他講述當皇帝的意義。
她想,這些東西需要大平自己慢慢摸索,磨礪,既然註定了,就逃不掉。
翌日
天還未亮,整個京城就已經熱鬧了起來。
“聽說了嗎?今天新皇登基,不知道是哪位皇子……”
“我猜可能是逍遙王,這兩年可都是逍遙王在爲皇上處理公文,替皇上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