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王殿下,內閣頒佈的這條禁律是得到了陛下的允許的,你若是派人干涉扶桑內政,乃是.....抗旨。”
羅文荃看着離去的甲斐姬,終於不顧秦沫給予他的壓力,大聲警告。
“扶桑內政與本王何干?我女朋友要回家看望父親姐妹罷了,難不成你們這也不許?呵呵.....管得太寬了吧!”
羅文荃心中悔恨,幾天前來到淡水城見到這座與衆不同的城市,忽然起了遊興,忘卻了自己此來最大的目的,要是當時立刻通知秦沫朝廷頒佈了禁律,然後走人,哪裡會遇到“女朋友”回家探親的這樁事,現在自己阻止不了,日後必受責罰。
“.....恆王殿下,一個侍女回家探親.....不必帶什麼親衛營吧!”羅文荃還在堅持,想把事情化解到最小。
“侍女?跟你說了是本王女朋友,如今路上不安全,親衛不就是護衛?護衛不跟着主子那還有何用處?再說他們都是扶桑人,本王也管不了啊!”
“.....何爲...女朋友....?”
“哦!戀愛未滿,婚期未定,乃女朋友也!”
羅文荃無力吐槽:“什麼女朋友,不就是個相好嘛!”當下他也不多說什麼,轉身告辭出門登車,上車後兩腳使勁踩跺踏板:“快快快,去碼頭。”
大夏的官員對於周邊小國的權貴普遍有一種蔑視感,而後者見到大夏的官員也都會自矮三分,羅文荃奈何不了秦沫,只好去往碼頭,想在甲斐姬身上做做文章,盡最後的努力。
可惜羅文荃來到碼頭才知道,淡水碼頭經過一再擴建,軍民兩途早就分開了,軍用碼頭根本不是他這個外來人能進的,哪怕他亮明瞭自己的身份,守衛的士卒也只認軍部的條子,不認他這個大夏二品大員。
他只能眼看着一隊隊矮壯的扶桑戰士列隊登船,近千人的隊伍除了行進的腳步聲,聽不到一絲雜音,精銳本質顯露無疑。
長長的吊杆把一車車隨軍物資吊運到船上,身穿灰色衣服的裝卸工人玩命的搬貨,在扶桑戰士登船以後不久就完成了裝運。
三桅蓋倫是如今大員標誌性的遠洋用船,而甲斐姬自己就有數艘,近千人只用了三艘船就連補給也裝全了。趕在落日之前出了港,揚帆遠去。
羅文荃看的一陣心驚,從接到命令,到集結出發不到半天的功夫,雖說只是千餘人的小隊伍,但大員軍的效率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若是大夏的禁軍,甲械箭矢糧草補給,都需要不同的衙門配齊,沒有三天絕不可能開拔。
看着最後起錨的甲斐號,秦沫恨恨的對着身邊的艾倫說道:“艾倫,這次肯定是有人給我下套,豐臣秀吉若是對付其他人也就罷了,但若是對付成田氏長,那我們在扶桑的威信必然大降,損失不可估量。”
“不會的,到時候我去取了豐臣秀吉的人頭便是,誰也不敢小看我大員。”
“艾倫,你雖不是我的部曲,但哪個不知道我是你兄弟,你若出手殺了豐臣秀吉,那就讓那些人抓住了把柄,咱攢下這點家底不容易,不能意氣用事。”
大精靈怒了,臉色陰沉的說道:“你自幼體弱也就罷了,怎麼性子也變得膽小懦弱?”
“我懦弱?我若是一個人我誰也不怕,大不了出海找母親就是了,可這些兄弟姐妹怎麼辦?這些部曲怎麼辦?我們找個荒島重新開始嗎?”秦沫也火了,求你走一趟扶桑給女友鎮鎮場子,你看你拽的人五人六的。
大精靈臉上怒氣漸消,這兩年的大員變化有多大他心裡知道,而秦沫又有高等精靈族血脈,若是照這樣發展下去,也許……可以重建一個精靈的王朝。
大精靈飄然離去,秦沫在他身後大喊:“艾倫,你只要盯住矮人族強者,其餘的交給甲斐自己對付就好。”
“其他人值得我出手嗎?”大精靈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挺拔的身軀消失在夜色中。
秦沫凝重的臉上露出笑容,有個強壯的哥哥……感覺真好。
豐臣秀吉手握黑子,久久不能落下,棋局中黑子明顯處於劣勢,但秀吉已經使出勝負手,勝敗就在數步之內。
“秀吉,真的要如此決絕嗎?”
手持白子的豐臣秀長嘗試着最後的勸解,在他看來秀吉這次的決策實在冒險,不論勝敗都有着很大的隱患。
“兄長以爲,還有別的辦法可以統一扶桑嗎?若不能統一扶桑,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豐臣秀長知道,秀吉已經孤注一擲,要在自己生命的最後再搏一把,最壞的局面,不過是拿自己項上人頭安慰某人怒火罷了。
屋外有人匆匆進來,跪地稟報道:“主上,屬下隨大夏禮部的大人到了大夏,大夏內閣確實頒發了一道禁律,大員貴族不得私自干涉扶桑內政。”
“很好,路上辛苦,你……下去吧!”
豐臣秀吉不在猶豫,堅定的把棋子落下,棋局頓時殺伐驟起、你死我活。
江戶港的變化很大,兩年來擴建幾次後已經大變了樣子,爲了管理方便,外來商船全被安排進東側停泊,據說這還是大員海商提出的建議。
大員人在東港區租有專門的泊位、庫房,整潔的碼頭和其他港區有着明顯的區別,就連碼頭上的苦力也顯得更富有生氣。
“訓二,有船過來了,應該是大員的船,桅杆很高。”
眼力最好的小島被安排爲幫會的瞭望手,只要有船過來就告訴頭領訓二,讓他組織人手搶活。
“幾桅的船?”
“…太遠了…應該是三桅…”小島有些不確定,畢竟碼頭上可不是他們一家幫會,若是等到完全看清了那根本沒自家啥事了。
訓二沒有責怪小島,把手一揮,“七號碼頭。”
呼啦啦四五十人率先衝上了七號碼頭,然後就是等待。大員人很傲氣,工錢從來不會扣扣索索,所以碼頭上搶活的人也多,打來打去形成了規矩,只能佔一個碼頭,誰也不能多佔。
訓二的小團伙很幸運,四艘大員高桅帆船有一艘在遠處下錨,其餘三艘往泊位停來,有一艘正對準了七號碼頭。
船上的水手技術很好,纜繩拋的極準,碼頭上的繫纜工利落的撿起纜繩就開始拖,訓二招呼着兄弟們上去幫忙,很快就把這艘三桅帆船拖到泊位上。
跳板搭了下來,但下船的卻不是大員人,而是一個標準扶桑打扮的強壯男子,操着地道的江戶口音說道:“我們的貨不多,但距離有些遠,你們的人手不夠,另外還有人嗎?”
“有的有的,多少人都有,只要價錢公道的話。”訓二看到是扶桑人,膽氣頓時大了些,先開始談起了價錢,至於人手?沒看見那幾個泊位上沮喪的苦力嗎?
“三百擔貨,我們有獨輪車,至少要一百人才行,去忍城多少錢?”
大夏的獨輪車如今在江戶已經不鮮見,一個人推個三四百斤很輕鬆,至於去忍城,不遠不近價錢高,正是最合適的距離。
“去忍城?忍城的路不通了,早就被封了。”訓二很沮喪,到手的活計泡湯了,白高興一場。
“去忍城的路被封了?什麼時候的事?”一個略微焦急的聲音問道。
昨晚有事忙到很晚,第二章沒弄好,請大家稍等,我儘量早些發上來,快的話早飯之前吧!若是不順利就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