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剛纔的星相所繫只是那個僞王?”
僞王也算是一國之主,自然能引動星象變化,李玄機看過了恆王秦沫的兩個兒子之後,已經亂了方寸。
自己耗費了十年壽數窺得一絲天機,才致使昭武帝有了此番動作,若秦沫的兒子確實是帝王之相,那麼自己就有天大的功勞,但現在顯然自己算錯了,那麼後果是什麼呢?
皇帝欲挾制恆王其妻其子入帝都,以圖謀恆王的偌大家產?還是昭武帝覬覦大員那富可敵國的財富,要違背貴族之間的底線行那齷齪之事?
用不了多久在有心人的宣揚之下,這對昭武帝不利的言論就會宣揚的滿天都是,而自己作爲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有什麼下場還用說嗎?
“兩位仁兄,勞煩你們再演算一次,看看這恆王殿下是否還有其他子嗣?”無奈之下李玄機只好把希望寄予秦沫還有其他的兒子,而自己關心則亂,沒有算清。
“李大人,我們早就算過了呀!近日恆王殿下只會添兩名男丁。”李玄機的同僚並不知道他跟昭武帝的隱秘對話,但他們都是從事這個行業的頂尖人物,猜也能猜到一點,自然不願再惹事上身。
倒是李玄機的徒兒賀智信諾諾的在一旁說道:“師傅,近日沒有子嗣,那以後不見得沒有吧!”
李玄機暗暗點頭,事到如今也只能這麼應付昭武帝了,自己損耗的十年壽數不是假的,恆王殿下的兒子必然是未來的儲君,只不過現在還沒有出世而已。
至於聖旨上說的讓恆王的兩位側妃跟子嗣去帝都由皇后教導……還是算了吧!誰願意教導誰來索人,都不是儲君的命了還教導個屁!皇后娘娘是誨人不倦的那種人嗎?
“我們走,明日啓程返回帝都!”李玄機也是果斷,轉身就走。
“唉!李大人,陛下的旨意是讓秦林氏跟成田氏攜子一起回帝都,你怎麼能現在就走?”
李玄機要走,梅高萬不幹了,他還想着把兩位側妃弄到帝都之後怎麼報那辱罵之仇呢,在大員他受夠了憋屈,回了自己的地盤有了靠山還能不折騰死這倆小娘們?
李玄機“刷”的一聲從懷裡掏出聖旨,塞到了梅高萬手中,撂下一句話就快步離去。
“本官遭天道所噬,深受重傷無力爲陛下盡忠,梅公公是陛下近臣,應該當仁不讓吧!”
梅高萬拿着聖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可是見過恆王府的強硬態度的,讓自己再去“請”兩位側妃去帝都?
梅高萬回頭看看那還未消散的滿天星輝,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兩個地境強者都毫不猶豫的退縮了,自己一個閹人難道還要去逞強嗎?
“好你個李玄機,等回到帝都見到陛下,看我怎麼整死你!”
“李大人…李大人…等等…”梅高萬邁開兩條杆棒腿,緊追李玄機而去。
梅高萬念念不忘的大靠山——昭武帝正在跟皇后下棋。
每一次昭武帝來找王語詩下棋,都是有事找她商量,但這一次卻是王語詩派人把昭武帝喊了過來。
“啪!”
昭武帝執白落子,讓王語詩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
昭武帝今天的興致極好,下棋也下的非常灑脫,不管結果如何只管橫衝直撞,就圖個當時痛快。
“你今天好像很高興!”王語詩也落了一子,把白棋的灑脫攻勢堵住了。
“嗯!今天朕連續得到了好消息,怎能不高興?”昭武帝天馬行空一般的把白棋拍在棋盤上,絲毫不講道理。
“那個打着我的旗號敗壞我名聲的奴才快回來了吧!”王語詩把一顆黑子狠狠的摁在棋盤上,巨大的聲響讓昭武帝眼皮子都跳了一下。
“奴才們曲解了你的意思罷了,回來讓他給你賠罪可好?”昭武帝隨意的應付着王語詩,眼睛盯着棋盤不擡頭。
“曲解我的意思?拿着我的旨意去欺負兩個懷胎八月的女子,這只是曲解我的意思嗎?”
王語詩終於發怒了,當初昭武帝說恆王不在家,讓她下一道體恤的旨意給恆王的家眷,順便賞賜給她們一些珍貴補品。
王語詩不疑有他,給甲斐姬和林若曦寫了一大通謹守婦道的訓話,讓昭武帝的近侍梅高萬捎帶了過去。
然後就傳出了皇后娘娘要兩位恆王側妃赴帝都待產,然後雙方不合的傳言。
“杖斃!回來朕就把他杖斃如何?”昭武帝大氣的揮了揮手,就如要弄死一條野狗般隨意。
王語詩盯着他的臉看了半晌,幽幽的說道:“爲什麼是秦沫的兒子?一個是大夏最強的修士,一個大夏最懂民生的親王,非要讓他們兩人鬥個你死我活嗎?無論誰贏了…都是傷了我們大夏的元氣。”
“並不是我選的秦沫的兒子,李玄機拼着損耗了十年壽數才確定了儲君是誰,天道不可違,我只是順應天意罷了!”昭武帝把棋盤上的棋局拂亂,默默的說道。
“大夏史上逆天行事的人還少了?”王語詩餘怒未消,譏諷的說了一句。
昭武帝擡起了頭,眼神突然變的無比冷漠。冷冷的說了一句:“語詩,你太放肆了!”
王語詩沒有被他的眼神嚇倒,同樣臉帶寒霜的說道:“其實這一切都是你的算計是吧?你想把富庶的大員收歸帝室……是嗎?”
“這幾年來,我從恆王手裡賺到了多少財富……訛了他多少東西,他可能有一句怨言……你卻要把事情做絕?”
王語詩還有一句話沒說,她怕說出來傷了昭武帝的自尊心,幾年來,昭武帝力主對北方用兵,其中有很大一部分軍費是王語詩出的,可以說沒有王語詩,北方戰局早就撐不下去了。
可王語詩的錢是哪裡來的?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昭武帝與王語詩對視了一會兒纔開口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恆王府在海外開疆擴土,卻沒有把那些土地納入大夏版圖,我這麼做……已經是最仁慈的做法了!”
王語詩看着眼前這個冷漠的男人,心裡漸漸有了涼意。
他曾經也是頂天立地的男人,也曾經意氣風發豪邁不羈……也曾經溫文爾雅體貼自己。
可如今他變了,變的爲權勢而不擇手段,變的自己都不認識他了。
“其實事情到底如何猶未可知,我剛剛得到了一個消息,若是消息屬實的話,我們根本不需要藉助別人的兒子!”
昭武帝突然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讓王語詩看的一陣心慌惡寒。
“海族在西洲現世了……只要得到生命之泉,我們何須懼怕那些亂臣賊子逼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