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沃斯堡是個衛城,面積並不大,近萬人圍上去,頓時圍了個水泄不通。羅剎人擡着簡易的梯子,身披簡陋的皮甲,嚎叫着撞向城牆。
城上出現了大批獸人戰士,他們勇悍異常,把一批批的羅剎人推下城牆,偶爾有衝上城牆的羅剎勇士,也被他們迅速斬殺。
秦沫遠遠的看着這場實力相差懸殊的戰鬥,不禁對羅剎人的悍勇有了深刻的認識。明知道衝到獸人戰士面前是九死一生,但他們毫不畏懼,前仆後繼。“烏拉…烏拉”的口號聲,自始至終高亢嘹亮。
而紀武和列夫始終沒有參戰,在他們周圍聚集了近千人,裝備精良,隊形嚴謹,和周圍的羅剎人截然不同。他們在耐心的等待,尋找最好的出戰時機。
獸人族終於開始出現傷亡,他們的人數相對於羅剎人顯得太少了,就如被一羣螞蟻圍住的大象,細小的傷口終於積累成重傷,流血不止。
一聲震天怒吼傳來,一個龐大身影衝入人羣,羅剎人如波浪般往兩邊倒下,鮮血流淌了一地。
紀武動了,他看着好像沒有使用任何兵器,赤手空拳就對着那個獸人族將軍攻去。獸人族將軍根本沒把紀武放在眼裡,狼牙棒直直的橫掃過來,以他的經驗看來,這個弱小的羅剎人會被自己直接掃飛。
紀武沒有任何的躲閃動作,左右小臂迎上了狼牙棒,微微的光芒閃現,勢大力沉的狼牙棒竟然被他架住了,雙方力量交擊的餘波撕碎了他的衣袖,顯出了一雙精緻的臂甲。
獸人將軍顯然沒有料到這個渺小的羅剎人能夠擋住自己的一擊,稍微的愣了愣神。戰機瞬間即逝,紀武擰身揮臂,雙拳連續擊中獸人將軍的胸膛,“蓬蓬”聲連響,獸人被擊打的步步後退,終於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嗷啊!”獸人瘋狂了,渺小的人類竟然讓自己受傷,他覺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羞辱。狼牙棒揮舞的更加猛烈,紀武的動作也越來越快。他不斷的移動腳步,始終緊貼着獸人將軍的身體輾轉騰挪,雙拳既快又重,“蓬蓬”不斷響起,鮮血一口口灑落。
獸人將軍的狼牙棒太長,紀武又貼他太近,總是無法傷到紀武。獸人越來越急躁,鮮血也越噴越猛。他急的大喝一聲,拋卻了狼牙棒,合身撲向紀武。若是肉搏,獸人族怕過誰來?
可惜這次他卻犯了致命的錯誤,他失卻了兵器,紀武再無顧忌,雙臂臂甲或擋或砸,不消片刻,獸人將軍的雙臂軟軟的垂下來,顯然骨頭已經被砸斷了。
“你到底是誰?”獸人將軍已經無力抵抗,他終於明白,這個羅剎人是修士,可羅剎國的修士都是皇族,一個皇族怎麼會來攻打這座小衛城?
“他是大夏人,庫比,我告訴過你,對任何人都不要輕敵,可你總是忘記。對方真正的強者還沒有出現之前,你不應該出來的,就憑這些羅剎人怎麼敢攻擊卡沃斯督軍的地盤?你太大意了。”一個滿臉皺紋的老獸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紀武的身後,看着重傷的庫比,哀嘆着說道。
“大夏人?他們怎麼可能在這裡?大夏人怎麼會幫助羅剎人作戰?”庫比驚恐的大叫起來,大夏修士剛剛攻破了買賣城,殺光了城裡的獸人,現在就打到烏蘭烏德了嗎?
“相信我庫比,我跟大夏人打了這麼多年,他們身上都有一種特殊的氣息,據說他們修煉的法門源自於同一部典籍。”塞克不慌不忙的對着庫比說道,對身邊不斷倒下的獸人戰士視而不見。
“塞克,若是卡沃斯堡被洗劫了,你也討不了好,卡沃斯大人是不會放過你我的家人的,現在還是想想怎麼殺死這個大夏人吧!”
“這其實很容易庫比,你只要堵住他的退路,其他的交給我就行了,記住了,你不能退,只要堅持一會兒,他必死無疑。”老塞克提起了自己的戰斧,和庫比形成了一個夾角,限制了紀武的大半進攻方向。
戰斧劃破夜空,似慢時快的切向紀武。紀武心中一凜,他知道碰到了難纏的對手,這個滿臉皺紋的老獸人也許天賦不高,但是戰技已經磨練的非常精熟。而庫比雖然耷拉着兩條胳膊,但龐大的身軀衝着自己擠靠過來,讓自己騰挪的空間大大縮小。
“嗚....”一聲嘹亮的號角傳來,列夫的精銳終於動了。他們明顯經過軍事訓練,或者說根本就是軍人出身,弓手,盾牌手,互相配合,迅速衝到了城牆下面,開始附蟻攀城。他們配合默契,悍不畏死,很快就打開了局面,甚至已經分出了一支人馬下了城牆去奪取城門了。
紀武也是精神一振,越戰越勇。只要列夫那邊得手,那麼近萬羅剎人涌進來,任你老塞克再有沙場經驗,也不過是個獸人將軍而已,堆不死你纔怪。
秦沫站在遠處,手持望遠鏡仔細觀察着紀武,看到紀武顯示出精湛的近身戰技的時候,忍不住暗自喝了聲彩。紀武的戰技法度森嚴,明顯不是野路子,也不知是哪家的傳承。只見他拳上偶爾散出淡淡的光華,縱橫來去,打的老塞克疲於招架。肌膚偶爾散發光華,這是元氣精純到極致的表象,下一步就是元氣化液,晉級玄境了。
“烏拉.........烏拉....”城外的羅剎人發出了狂熱的嚎叫,卡沃斯堡的大門終於被打開了。城中無數的財富迷亂了羅剎人的心智,他們發瘋般的衝着城門涌去,擠不到城門口的人就開始找梯子攀城,前面的人被射死,殺死,後面的人絲毫不管,直挺挺的衝過去,把腳下的羅剎人、眼前的獸人族,全部踩死。
紀武趁着慌亂,雙拳夾擊,先打斷了殘疾人士庫比的脖子,轉身就要把塞克纏住。可等他轉過身來,老塞克竟然順着城牆奔向了遠處,還沒等紀武回過味來,老獸人已經溜到一處人少的地段跳下城牆,遁入雪原。
秦沫看到卡沃斯堡的戰事已經大局已定,轉身朝着烏蘭烏德奔去,迅速隱入黑暗之中。
卡沃斯今天非常煩躁,前幾日派出城的兩個獸人族將軍還沒有回來覆命。這讓他非常惱火,讓他們去找一隻只知道偷偷摸摸襲擊城外村落的爬蟲,怎麼會這麼長時間還不回來?一定是賴在哪個羅剎人聚居點裡偷懶喝酒,等他們回來一定好好的讓他們吃些苦頭。
他喝了不少酒,昏昏沉沉的剛睡下,就被焦急的敲門聲驚醒了。卡沃斯搖了搖還在發昏的頭,煩躁的喊道:“什麼事這麼急?”
“大人,卡沃斯堡燃起了烽火,屬下已經派了兩批人去偵查了,但是一個人也沒回來。”親衛隊長是卡沃斯的絕對心腹,卡沃斯堡裡到底有多少財富,他可能比卡沃斯本人更清楚。
“你個蠢貨,那還等什嗎?還不快帶軍隊救援。”卡沃斯的酒立刻醒了大半,卡沃斯堡的物品只是名義上屬於他的,可他一個小小的督軍能吃得下這麼大一塊肥肉嗎?氏族中的大人物哪一個不是貪婪的老混蛋。
“可是,伯努利斯大王不準半夜開城門,我派去偵查的人都是用吊索溜下城牆的,大部隊無法那樣出城啊!”親衛隊長也急得要命,卡沃斯倒臺了,他也沒個好,平日多少得罪人的事情都是他出面辦理的,記恨他想他死的人多了去了。
“哼,伯努利斯這個軟蛋,這次也敢跟我來硬的,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他,帶上親衛隊,我親自去。”卡沃斯這時候反而鎮定了下來,今晚的事情看來有蹊蹺,還是自己親自走一趟的好。
卡沃斯帶着幾十個親衛下了城牆,迅速往卡沃斯堡趕來,隔着十幾裡地就能看見卡沃斯堡的火光,他的心裡大怒,這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傢伙敢縱火?北風呼嘯,風助火勢,這火還能救的回來嗎?
突然,卡沃斯肥大的身軀詭異的閃動了一下,一柄烏黑的投矛無聲無息的擦過他的肩膀,穿透了一直跟在他後面親衛隊長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