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看完手中兩本冊子,難過地閉上眼眸。那是他和皇后的第一個孩兒啊!抱有多大希望?又傾注了多少心血?
過去半晌再次睜開能包攬所有瞳孔,眼中再無波瀾,恢復以往精明果絕。沉聲吩咐下面等候命令的唐雲鵬,“立即帶領隊御林軍前往太子府,把太子府內所有人押入大牢。太子帶到書房,朕要親自問話。”
唐太宗對伺立身旁魏公公道:“擬旨欲林軍統領,去陳國公府抓捕侯君集。”
皇帝在兩人領命,要退下時,又說了句,“如有反抗當場斬殺,不必留情。“
唐雲鵬和魏公公領命,立即離開寢宮調動人馬。
李世民再無睡意,在小太監服伺下,穿好龍袍,到了御書房,等着唐雲鵬他們把人帶回來。
唐雲鵬帶領御林軍火速前往太子府,到達太子府門前唐世子一聲令下,將威嚴府邸團團包圍。
這麼大動靜,早已驚動太子府里人。李承乾被下人們喚醒,有些慌亂地披上衣袍來到院中。
看到滿院御林軍和爲首人,皺了皺眉,心中不好預感滋生,裝鎮定的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爲何夜闖太子府?”
唐雲鵬看着明顯心虛的太子爺,心裡不屑一顧,“若換做往日早已嚷嚷開來,要給自己定罪,或者告欲狀等等。絕計不會像現在般輕飄飄話語,帶着小心。”如此貨色還想登上皇位?太過不自量力。
對太子爺抱了下拳,沉聲道;“奉皇上之命,將太子府所有人逮捕,查抄府邸。”
唐雲鵬沒有再管臉色突變的李承乾,對身後人一揮手,訓練有素御林軍迅速行動起來,前往各處院中捉拿“犯人”。
李承乾剛要下命令,讓他的人抵抗。太子府現在人數絕對能和這些御林軍抗衡,甚至很大可能性勝出。
沒等李承乾命令說出口,站在院中央,眼神沒離開過太子的唐雲鵬提醒道;“皇上有旨,如有違抗,當場斬首。另外在告訴太子聲,帶來的可不止這幾人,府外也都是我的人,太子殿下想好在動手。”
李承乾猶豫了,他不知道唐雲鵬究竟帶來多少人,真如所說,“自己的反抗會不會引來殺身之禍?即便被捉,父皇也不一定處死自己。現在戰鬥,不是給面前人制造機會,公報私仇?”
機會稍縱即失,猶豫不決時候,太子府裡所有人都被捆綁起來。
待李承乾下定決心想反抗,也不再有機會。看着一個個被押到院中護衛,明白大勢已去。尚存唯一僥倖是他們沒有拿到證據,確定自己謀反。
這次唐世子並沒有帶太多人手,把大部分戰鬥力留給了去往陳國公府那隊人。
侯君集和太子可不在一個檔次,那是歷經戰陣的老將,無論狡詐程度,戰場積累的經驗,還是朝堂上敏銳嗅覺,都不是好對付的。
清楚自己把皇上旨意說出口。太子便不敢有其它動作,這個太子從來都無勇無謀,在背地裡使陰招。暴露在陽光下,會畏首畏腳。
李承乾不知道這些,他更沒有唐世子瞭解他那樣懂得眼前男人。剛纔如果不猶豫,也許還有反敗爲勝機會。
唐雲鵬帶着隊伍押解着太子等人回到勤政殿,另隊人已經將侯君集帶到殿上。
李承乾看到跪在地上侯君集,徹底明白,他們精心謀劃已經全部敗露。
擡頭仰望高高在上父皇,腿一軟撲通聲跪在李世民腳下。張了半天口,只說出了兩個字,“父皇。”
李世民啪的聲,將大手拍到身前桌案上,“你們好大膽子,竟然想謀逆。”
侯君集面如死灰,沒有說一個字。太瞭解這位帝王了,跟在身邊半輩子,瞭解這位皇帝秉性。他雖然寬仁,卻不會饒了背叛他之人。當年玄武門事件,一奶同胞兄弟都沒有放過,何況如今自己?
原還抱絲希望,御林軍人數有限,來抓他的兵士又佔絕大多數。憑太子府人馬,李承乾應該能逃出,只要離開長安,不愁大事不成。如此想着,纔沒有做過多抗爭,“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太子殿下逃出,它日必有翻本機會。
他卻忘了太子優柔寡斷性格,在生死存亡之際,還能拿不定主意。
風雲一時的陳國公開始懷疑,自己權力輔佐李承乾對嗎?將九族性命押到他身上,而這兒太子值得嗎?事到最後,候君集對自始至終信念,產生了懷疑。
李承乾不死心向前跪爬幾步,叩首道;“父皇,兒臣沒有,兒臣是冤枉的,您不要聽信小人讒言。”
李承乾狠狠瞪眼站在一旁唐雲鵬,只定是他覺察出自己舉動,把打算告訴父皇,如果不是他,自己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若有日翻了身,絕對不會放過他。
李世民把兒子表情盡收眼底,冷哼聲,將兩本冊子扔了下去,“你好好看看,這是冤枉的?”
李承乾看到地上再熟悉不過小冊子,顫抖着手把父皇仍在他身前冊子拾起來。翻開第一頁便大驚失色,臉色慘白,無辜冊子掉落地上。
李承乾哭訴道;“父皇,這指定是有人陷害兒臣,怎麼會做這種大逆不道事情?”
李世民看都不再看李承乾,對身旁侍衛吩咐,“把他們帶下去押入天牢,等候發落。”
兩旁侍衛粗魯的上前拉起李承乾和侯君集往外拖去,李承乾一邊被侍衛往外帶,一邊嚎叫着,求饒着,不信父皇會這麼對他。
李承乾終究不能和其父相比,他遠沒有李世民鐵血手腕。這注定得不到萬里江山。
李世民瞧着李承乾和侯君集背影消失,直到再聽不到兒子就繞、喊叫、哭鬧聲。對殿裡其他人道;“都下去吧!”
李世民疲憊的閉上眼睛,其他人放輕腳步慢慢退了出去。
唐世子急步往莒國公府走去,平安出了太子府,便讓暗衛把自己安然無恙離開太子府消息告訴梅兒。在莒國公府裡的梅兒定時刻爲自己擔心,暗衛早應該把消息傳了回去,不知道梅兒現在睡了沒有?丫頭最近經常瞌睡。想到自己妻子,脣畔勾起,加快步伐。
緊跟在主子身側陸鳴,看到唐世子表情,“主子定是想起世子妃了,只有想到世子妃,纔會露出柔情一面,心情大好。”誹謗完又開始思考,冷霜會不會擔心自己?念着那個外表冷淡,骨子裡熱情姑娘,想馬上飛回府。
唐雲鵬回到惜梅居,看到正屋裡亮着的燈光,推門走了進去。不出所料,他的小妻子正眺望着窗外黎明前破曉。
初梅聽到房門被打開聲響,擡頭看到走進屋裡唐世子,提着一晚心終於迴歸原處。雖然早有暗衛報了平安,不曾親眼看到相公,怎麼也放不下心。
初梅看着面容柔和,微笑而真實唐世子站在自己面前。上上下下打量唐雲鵬半晌,瞧沒有受傷地方,長長的舒了口氣。
唐雲鵬知道自己小娘子擔心了一個晚上,任由初梅肆意眼神上下打量着他。嘴角掛着淡淡笑意,“看完了?怎麼樣?對你家夫君身材樣貌還滿意嗎?”
女子被唐雲鵬打趣,羞赧低下頭。
唐雲鵬伸手將初梅打橫抱起,輕輕放到牀上。看到初梅濃濃黑眼圈,威脅道:“下次在敢一夜不睡,看我怎麼懲罰。”
初梅不服氣辯解道:“還不是擔心你嗎?”
唐世子嘆氣,到是自己的錯,害丫頭但經受怕整晚。沒有在追究這件事,拍拍初梅背,讓女子安心睡覺,知道自己小妻子現在肯定困得厲害。
初梅躺在唐雲鵬臂彎裡,低低問道;“還順利嗎?”
唐雲鵬輕嗯了聲;“一切都辦妥了,太子和侯君集已經押入大牢。”
初梅點頭,閉上眼睛,忽然又睜開。唐雲鵬疑惑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初梅定了定神,才道;“侯君集也被抓了起來,那侯依雅會不會受牽連?”
唐雲鵬點頭,“照理侯依雅既然嫁進莒國公府,不能在算陳國公府人,是不會牽連進去。只可惜在太子府找到名單上面有唐雲軒名字,唐雲軒脫不了干係,侯依雅會受唐雲軒牽連。”
初梅有些憂心問道;“那會不會影響到莒國公府?”
唐雲鵬搖頭,“不會的,唐雲軒名字雖然在那本冊子裡,畢竟沒有什麼實質性行動。被貶爲庶民在所難免,但不會危及性命,更不會連累到莒國公府。”
初梅聽完自家夫君分析,安心的點頭,迷迷糊糊在男人懷裡睡着。
一夜同樣辛苦的陸鳴,進府那刻便看到冷霜抱着她的劍,遠遠註釋着自己。依舊冰冷問候,“回來了。”
“分豪無傷。”
“那就好。”
兩個不多話人在一起就是這樣,可影響不到他們之間感情。
沒有恢復上朝,還在病假中的唐雲鵬,摟着他小娘子睡了飽飽一覺,兩人懶懶起身。剛梳洗吃完早膳,陸鳴進來稟報,“今日早朝皇上宣佈了太子謀反,廢除李承乾太子之位。參與太子謀反一杆人等都被押進天牢,二公子也在其中。”
唐雲鵬沒有吃驚,早料到會是這樣結果不是嗎?爲點下頭,便讓陸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