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表妹到底……”顧少霖着急地問道。難道真的像他們猜的那樣,表妹爲了報仇,決定付出一生的幸福爲代價?她到底找了個什麼樣的男人?有權有勢的老頭子?
顧宛娘見大哥三叔妹夫和外甥看着自己的目光除了擔心着急還有些不贊同,以爲她讓安然過繼到王家的事情讓他們知道了,都在譴責她,心一慌,忙道:“大哥,三叔,妹夫你們放心,然姐兒永遠都是趙家的姑娘,她不會忘了趙家的,到王家只是權宜之計……”
顧勝文和魏清源對視了一眼,似乎跟他們預想的不同?
“王家?哪個王家?二嫂,你到底把然姐兒許給誰了?”三叔趙世福問道。
顧宛娘怔怔地看着他們:“你們,不是都知道了嗎?”
魏清源苦笑道:“二嫂,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擔心然姐兒。安齊信上說得不清楚,我們實在擔心,擔心然姐兒嫁的人是不是不太好……”
顧宛娘這才恍然明白過來,卻忍不住笑了。她的然姐兒嫁的人怎麼會不好?那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
顧宛娘讓所有的丫頭侍女都下去,這纔開口道:“然姐兒要嫁的人你們不用擔心,人是極好的。只是然姐兒身份不夠,所以才讓她過繼到太原王家,以王家嫡女的身份出嫁。”
聽說安然居然拋棄祖宗過繼給了別人,趙世福心裡很不贊同,魏清源也覺得不應該,就是顧勝文顧少霖父子也覺得這事不怎麼好。雖然安然只是個女孩兒,但怎麼能輕易改換門庭,不要自己的祖宗呢?
魏清源和顧勝文畢竟不是趙家人,這話他們不好說,但趙世福這個三叔卻沒有這個顧慮,他當即皺眉道:“二嫂,我們趙家雖然窮一點,但現在齊哥兒也是舉人了,南哥兒也是官身,說出去也不丟人,用不着將女兒過繼到別人家吧?那王家又是什麼人家?”
顧勝文畢竟長期在外面跑,對大隋的幾大世界也有些瞭解,聽到太原王氏,不由心中一動,難道是八大世家中那個王家?然姐兒過繼給王家,還是嫡女?這怎麼可能?妹妹不會給人騙了吧?
這時,只聽顧宛娘爲難道:“當初我也覺得這個主意不太好,可是皇上不同意賜婚,給出了這麼個主意,我又不願意委屈然姐兒當側室,也只好答應了。”
顧宛娘還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大廳裡卻明顯響起幾聲抽氣聲。皇上賜婚?
“二嫂,然姐兒要嫁的,到底是什麼人?”魏清源也忍不住帶着幾分緊張問道。需要勞動皇上賜婚的,只怕是皇室中人。可是然姐兒怎麼會認識皇室中人?
顧宛娘疑惑地看着他們:“怎麼齊哥兒信裡沒說嗎?然姐兒要嫁給平王殿下。皇上嫌棄我們然姐兒身份低微,不肯賜婚,讓過繼到王家去,要不然就只能以側妃的名分進王府。平王殿下不想委屈瞭然姐兒,所以讓她以王氏嫡女的身份嫁到王府,這樣就是正妃了,也沒人能欺負她……”
“平王殿下?居然是皇子!”
顧勝文魏清源都是大吃一驚,趙世福更是震驚地合不上嘴。他們老趙家居然要出一個王妃了?
而顧少霖原本緊緊抓在扶手上的手也鬆開了。平王殿下,竟然是平王殿下……
平王殿下是顧少霖心中神一般的人物,出身尊貴,文武雙全,志向遠大,驚才絕豔。也只有這樣的人物,才配得上然姐兒!
“二嫂,然姐兒怎麼會和平王殿下認識的?”魏清源追問道,“而且,平王殿下年紀也不小了吧?還沒有娶妃?”他還是擔心安然是想要爲二舅兄報仇纔想着攀附權貴。雖然平王殿下在天下廣有賢名,可皇家的後院也太複雜了,然姐兒那個性子,能適應?
安然和平王怎麼相識的顧宛娘還真是不能說,可妹夫問起,她又不能不回答。於是,她便含糊道:“殿下現在有一位側妃,出自獨孤世家,不過殿下說了,等然姐兒過門,以後都不會再納別的女人。總之殿下對然姐兒很好,你們放心就是。”
魏清源知道顧宛娘不肯說,裡面肯定還有別情,決定等晚上齊哥兒回來了找他問問。
趙世福沒想那麼多,既然二嫂都說了那位王爺會對然姐兒好,他也就放心了。
顧少霖卻是相信平王的人品,從平王的詩作來看,平王是位個性高潔心胸廣闊的皇子,他既然承諾瞭然姐兒,應該會對她好的吧?不過,然姐兒說過,不能將希望完全寄託在他人身上。趙家式微,然姐兒甚至都不能直接從趙家出嫁,如果安齊安南還不夠給然姐兒做依靠。那麼再加上他!就在這一刻,顧少霖決定了,以後一定發奮讀書,一定要爲自己謀一個好的前程,因爲只有這樣才能在將來可能的某一天成爲表妹的依靠。誰都不能欺負她!哪怕她嫁的是王爺,是他最崇敬的人也一樣!
而顧勝文卻想着,安然若是當了王妃,他們顧家的生意便全國各地都能去了。實在是想不到啊,然姐兒竟然會嫁王爺……不過,這真真是件大喜事。既然妹妹讓他們不用擔心,那然姐兒以後在王府的地位應該還是有保障的吧?
誰知這時,顧宛娘忽然道:“對了大哥,還有一件喜事,然姐兒找到大姑家的女兒了。等會兒齊哥兒回來,讓他問問王爺,可以讓我們見面不……”
顧勝文驚喜道:“你說大姑姑?大姑姑可還健在?爹爹雖然很少提起,但是我知道他老人家心裡一直惦記着兩位姑姑呢!”
等顧宛娘將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知道大姑姑已經過世很多年了,顧勝文也爲難了。要是告訴父親,只怕他要難過;可畢竟是有了大姑姑的消息,不告訴父親也不對啊!再說了,大姑姑不是還有個女兒嘛!或許爹爹見了這位表妹,也是一種安慰。
顧勝文還在爲難要不要告訴父親大姑姑的消息,卻不知道安齊早就寫了信送回合江縣了,只不過他們出發早,沒遇上而已。現在,信早就到了老爺子手上。
老爺子有了大姐的消息,激動得很,一直想着要去京城看看,可惜年紀大了,兒子又不在身邊,如何去得了?楊氏和雲哥兒也只能安慰他,說等天氣涼快了,就送他進京。
卻說在李尚書府,隴西李氏在朝中的代表人物,吏部尚書李正謙收到來自王家的消息,惱恨不已。王家好大的膽子,竟然直接將人殺了送回李家,還說什麼突然暴斃!不過,王家四房投靠李家,給了不少他們一直探查不到的資料,或許有可利用之處。
李正謙來到安王府,與安王及其手下謀士商議。
李正謙道:“現在看來,康王不得聖心,不足爲懼;倒是平王弄那個大隋之音,我們當初雖然也看出他不安好心,卻想不到能有這樣大的作用。殿下,看來我們最終的勁敵還是平王!”
安王楊弘一掌拍在桌子上,惱恨道:“怎麼上次老大就沒能要了他的命!崔義也越混越回去了,那麼好的機會,居然只弄了個皮外傷,反倒讓老三做假博取父皇疼惜,連本王也跟着受了這無妄之災!”
當初平王遇刺,祈豐帝一怒之下撤了康王和安王的職,後來反倒讓小五入朝輔政,奪了他吏部的職事。
安王的首席謀士蔣少立道:“殿下,既然平王如此看重那位平王妃,不如咱們想個辦法,把那女人搶了,不但可以藉此機會打擊一下平王的囂張氣焰,甚至還能設一個連環計。”
“連環計?你說說看!”安王滿面喜色地看着蔣少立,對這位謀士,他向來是極爲信任倚重的。只是一個女人,平王真的會在意嗎?
蔣少立四十來歲的樣子,麪皮白淨,五官平凡,一點不起眼,倒是那雙小眼睛總是閃着精光,好像時刻都在考慮着算計人。他摸着下頜上的三撇小鬍子,淡然含笑道:“殿下,從王家傳來的消息上看,平王殿下應該是很看重這位未來王妃的,竟然連平王府的暗衛統領都跟過去保護了。如果我們抓到了這女人……”
蔣少立如此如此地說了一陣,聽得安王不住點點頭。
李正謙聽完,想了想道:“計策是好計策,可惜我們得到消息太晚了,要是人還在趙家,要擄走她還不容易?可現在那丫頭在王家,又有平王府的暗衛保護着,哪有這樣容易?”
蔣少立卻不以爲然道:“只要殿下有心,機會總能找到的。”
“哦?卿有何妙計?”安王早在蔣少立獻上此計的時候就知道他肯定什麼都想好了。
“殿下別急,那王家四房不是有人混進了陪嫁侍女中嗎?而且王家嫁女進王府,肯定是要在王家主宅住一晚的,那丫頭會被安排在何處應該不難推斷出來……”
蔣少立緩緩道來,安王聽得不住地點頭,聽到最後,連李正謙也忍不住拍手讚道:“妙計!果然是連環妙計!蔣先生大才!”
……
蜀王府。
蜀王楊暉帶着一張銀質面具坐在書房主位上,一臉陰沉道:“皇兄召本王申時在含元殿覲見,是個機會。寧簡,這次你代本王去。”
同樣帶着面具的寧簡躬身道:“是,屬下遵命!”
楊暉沉吟了一下,忽然又換了語氣道:“此次進宮,危險極大。雖然你這些年代替本王出席過很多宴會都沒出過差錯,但這一次不一樣,你沒見過皇上……到時候你儘量少說話,本王脾氣怪,在他面前也有些桀驁不馴,他也知道。你也是個聰明的,只要把握好這個度就行。他要是問起什麼你不知道的,就說忘記了就行。”
寧簡應聲道:“王爺放心。屬下一定完成任務!”
楊暉點點頭,忽然道:“康王送了幾個美人來,你挑一個回去吧!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是記不起從前的事情,不如收個女人在身邊,生個兒子吧!”
寧簡面具裡雙眉皺起,搖頭道:“多謝王爺美意。屬下總覺得自己已經有兒子了,如果想不起來,也不要一個連自己祖宗都不清楚的兒子。”
楊暉看着寧簡那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銀質面具,不由輕嘆一聲道:“你這個性子,難怪當初……”
寧簡看着楊暉的遲疑,心下狐疑,難道王爺對他的身份有些瞭解?
楊暉猶豫了一下,像似忽然下定了決心,這才坦言道:“你跟了本王整整八年了,也知道了很多事情。本王有位皇妹,安怡公主,你應該有所耳聞吧?”
“是,屬下知道。”寧簡跟在楊暉身邊八年,作爲楊暉的替身,楊暉的事情,他基本上都知道。想起那位聲名狼藉的安怡公主,寧簡不由皺起了眉頭。據說,安怡公主喜好男色,經常會將自己看上眼的男人擄進公主府玩樂,聽話的還好,離開時或許還有賞賜。但不聽話的,就會被灌下擾亂神智的藥,再毀容打殘後扔在荒郊野外。
想到這裡,寧簡一驚!難道他竟然是被安怡公主強搶過去,又不肯與她媾和最後被灌了擾亂神智的毀容扔在野外的?
楊暉點點頭道:“當年本王路過長安郊外,看到她的人將你扔出來的。只是你的來歷,卻是追查不出來,也不知道她是在哪兒抓的你。”
寧簡低着頭,細細回想,只覺得腦子裡一片混亂,什麼都看不清楚,什麼都想不起來。
楊暉看着他那苦惱的眼睛,就知道他什麼都沒有想起來。其實,想不起來也好。
楊暉擺擺手道:“算了,想不起來就不要再想了。或許,想起來也未必就是愉快的。”
寧簡立即道:“王爺說得是!”
“去準備吧!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本王了!”
“是!”
……
八月初二,禮部的迎親使到了太原王家。
王家早已經準備就緒,等禮部的迎親使到了王家,他們已經將嫁妝裝車準備好,可以隨時出發了。
按禮制,平王是不能親自前來迎親的,不過爲了表示對這樁婚事的看重,他派了王府兩大主簿前來迎親,趙安齊和元逸韜。而王錦文也跟着來了,他是女方的送親人之一。
可以說,平王一半的心腹都聚集在王家了,任誰都能看出來平王對這位王妃的重視。
王錦文帶着安齊和元逸韜去了三房,在三老爺和三夫人的陪同下,隔着屏風給安然請安見禮,並送上平王特意準備的禮物。
當然,其他的禮物都是寫了禮單直接交給王家了,這幾份沒上禮單的自然是單獨給安然的。
其實禮物不多,不過是一支他自己設計的鑲珠嵌寶鳳凰展翅金步搖,九朵紙玫瑰,另外還有兩封信。
咦,哥哥安齊的信居然也在裡面?安然將兩封信都取出來,略一遲疑,還是先打開了楊彥的信。楊彥信中說了這些日子他的行程,水車如何試製成功並迅速推廣開來;又向她解釋了父皇不同意取消暗旨,他讓王家安排王靜姀隨媵的用意,以及他以後對王靜姀的安排和打算。當然,不可缺少的自然還有他對她的思念。
安然就知道要讓皇帝承認自己做錯了,取消暗旨不太可能,她一直擔心如果王家真的陪嫁一位姑娘過去,卻在王府裡守活寡,會不會影響平王府和王家的關係。看到哥哥的安排,她也算是放心了。如果隨她嫁到平王府的姑娘是王靜姀,相信就算她在婚後第二天就死了,王家也不會追究的。當然,她也不會讓王靜姀這麼快就死了的。有時候廢物也是可以利用的嘛!
再打開哥哥安齊的信,安然不由滿臉驚喜!
大舅舅、小姑父、三叔、霖表哥和秀芹表姐來長安參加她的婚禮來了!
不過可惜的是,因爲她要嫁的人是平王,舅舅他們註定是不能爲她送嫁了。想到這裡,安然心裡又覺得很是遺憾。
繼續往下看,既有好消息又有壞消息。
好消息是嫂子和王靜媛都診出了喜脈,已經快三個月了。不好的消息是秀芹表姐在老家被人傳成了剋夫命,找不到好親事,這纔來的長安。
安然想着如果秀芹表姐嫁到長安也好,以後她也可以多一個說悄悄話的姐妹。以後她是平王妃,要爲表姐找一門婚事應該不難。只要人品好,肯上進,出身差一點倒是不要緊。這樣的人在平王府或者王家崔家中應該都有不少。
八月初三,禮部的迎親使便帶着未來的平王妃及那十里紅妝在兩千人的護衛下浩浩蕩蕩往京城而去。
王靜姀在八月初二這天晚上才知道自己要隨王靜妘嫁去平王府。剛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爲自己是在做夢。這怎麼可能呢?
自從上次陷害王靜妘事發之後,娘被送去家廟,她被禁足在家,幾個婆子嚴格的看守着她,一言一行但凡有一點錯,就會被重罰。要麼捱打,要麼罰站,要麼不準吃飯。她以爲自己的一生已經沒有盼頭了,等明年及笄以後,家族會隨便找個沒落家族將她遠遠地嫁了……她萬萬想不到自己居然還能嫁入平王府!
早知道可以嫁入平王府,她何必那麼早動手弄出那些事情來?反而害了孃親。
聽到這個“好”消息的時候,王靜姀真是後悔極了。她着什麼急呢?等進了王府好好謀劃好再動手也不遲啊!
不過,這可真是個好消息啊!看樣子,如果不是平王看中了她,就是皇上的意思。畢竟現在王家未出閣的姑娘中,她是身份最尊貴的了。這一次,她一定要小心謹慎,在得到平王殿下的寵愛之前,她再也不會踏錯一步了。
王靜姀喜滋滋地做着美夢,等待着進王府,當王妃……
八月天氣已經沒那麼熱了,但因爲嫁妝太多,也影響了前進速度,原本四五天就能到的路程,足足走了八天。
來到京城王家的主院裡,已經是八月初十的傍晚了。婚期是八月十二,明天還有一天的修整時間。
雖然是坐馬車,安然還是覺得很累。走進她待嫁的院子裡,她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
泡在放了薄荷和月季花瓣的熱水裡,安然覺得很愜意,要不是水涼了,她都不想起來。
“姑娘,該起身了。”玉蘭催促道。
這次安然在王家受婚前培訓,玉蘭這個貼身丫頭也被拉去培訓過了,甚至玉蘭要學的比安然更多。
“坐馬車也太累了。以後,我一定要學會騎馬!”安然想着,自己以後肯定要跟着哥哥四處遊山玩水的,還是騎馬方便。坐馬車也太難受了。
“姑娘,王妃怎麼能騎馬呢?您還是快起來吧!已經是八月天了,彆着涼了。”
“玉蘭,你一點都不可愛了。”安然一邊起身一邊打趣道。
玉蘭小心地往屏風外面看了看,小聲道:“姑娘,您可別害我捱打!”
安然見了玉蘭這個小心翼翼的樣子,這才輕輕笑了笑。她可不希望自己活潑可愛的丫頭被洗腦成了一根嚴肅的木頭。
她起身擦乾淨水,穿上衣服,披散着長髮從浴室裡走出來,就看到王靜媛坐在客座上喝茶。
“五姐姐,你什麼時候來的?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家裡休息嗎?”安然欣喜地跑過去,拉着她的手就往她小腹上看。算起來,王姐姐的孩子也有三個月了吧?
王靜媛溫柔地笑着,說:“孩子已經三個月了,大夫說適當的走動沒問題。你在王家的事我都聽說了,所以來看看你。”作爲王家的人,她爲有王靜姀這樣的妹妹而感到羞恥。
“五姐姐,這次真是多虧了你。要不是你事先提醒我,讓我有了防備,還真是說不清楚呢!”安然見王靜媛坦然地說出這句話來,心裡也是高興的。這纔是真正的朋友啊!
王靜媛假裝不高興地說:“咱們姐妹,還用道謝?”但很快她又高興地拉着安然的手道,“我就知道,你是我命中的貴人!你不知道,聽說我是喜脈,他有多高興,之前兩名妾室生了兒子也沒見他那樣高興成那樣……”
“那個他是誰呀?”安然故意搖頭晃腦取笑道,“哦,原來是姐夫呀!姐夫知道姐姐有喜了,有沒有抱着姐姐轉一圈兒?”
“你個壞丫頭!你以爲你姐夫是平王殿下那樣的人啊!”
姐妹兩個又說了幾句話,王靜媛就告辭回去了。一來她懷孕了要早些回去,孕婦走夜路不好;二來也是想着安然舟車勞頓需要休息。
王靜媛離開後,安然自己用了晚飯,看了會兒書,又喝了兩盞茶,便在侍女的服侍下上牀歇息了。這一晚,或許是太累了,安然倒在牀上很快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很香。
卻說凌雲作爲暗衛,雖然一路上都跟着安然,但畢竟男女有別,有些時候也是不方便跟的。比如安然洗澡入廁,他就只能守在外面。晚上安然休息以後,他便和其他暗衛分散守在房外。其他暗衛都是分組值守的,只有他這一路上基本上就沒有休息過,一直跟在安然身邊。
今天終於到了京城,又是住在王家主宅,外面還有平王府的護衛,他心理也放鬆不少,便坐在房樑上打瞌睡。
半夜的時候,他忽然聽到外面院牆上傳來一聲細微的聲響,如果不是他內力好,估計都聽不到。那是他吩咐人佈置的防賊風鈴,黑漆漆的根本就看不到,可要是不小心碰到了,就會發出獨特的聲音來。當然,這東西有一點不好就是有時候風稍微大一點它也要響。
凌雲不放心,聽到房裡王妃睡得很香,便立即飛出去查看。果然在院牆外面抓到兩名正打算逃跑的黑衣蒙面人。
凌雲暗歎,殿下果然高明,說最後兩個晚上一定要特別小心,就怕康王安王使壞。哼,他小心防備着,不管安王康王誰的人來都別想討了好去!
回到房樑上,凌雲又注意探聽了一下,只聽到裡面王妃的呼吸依然很均勻,睡得很香,他便放心地眯着眼睛打瞌睡。
清早,玉蘭起身梳洗好了,帶着丫頭打了洗臉水送到淨房裡,見安然還沒起來,便在簾帳外面小聲叫道:“姑娘,您醒了嗎?該起了。”
簾帳裡安安靜靜的,沒有聲音。
玉蘭只當安然昨天太累了,這才睡不醒,並沒有放在心上。她小心翼翼地掀開簾帳看了一眼,只見姑娘背對着自己側躺在牀上,正睡得香呢!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了,玉蘭忽然覺得不對,姑娘從來沒有這樣懶牀過。莫不是姑娘旅途勞累,病了?她輕輕掀開簾帳探頭進去一看,隨即就嚇得驚叫起來
“啊!姑娘……姑娘呢?姑娘不見了!”
玉蘭忽然的尖叫聲驚呼驚醒了凌雲,他迅速跳了下去,跑進內室掀開簾帳一看,不由也驚呆了。
——牀上確實躺着個姑娘,卻不是他守護了一個多月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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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親們肯定等不及了,可是沒有修改好,不敢發給大家看。今天這章修改了好幾次,總覺得跟自己想象中不大一樣,不過大概意思還是寫出來了。總算把爹爹拉出來晃了一下,明天就寫父女見面了。不過明天箏要回孃家,更新估計也在晚上,親們明天與親人團聚好好玩一天,不要等更新。
感謝親們今天的票票,對不起,讓大家久等了!本來說要寫激烈的,結果才寫到個開頭,還得等明天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