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揣褲兜,悠哉悠哉的穿越再醫院的綠化帶,看着小朋友手裡面的冰棍,我躡手躡腳的左顧右盼,畢竟,我乾的是見不得人的事情。
“你,就是你,倒夜壺那個,告訴你多少次了,這裡可是綠化帶,你爲什麼老是從上面過?”就連一個年過半百,拿着掃帚鏟子的大媽都看不下去了。
我一溜煙的跑遠,我得解釋一下,我爲什麼會躡手躡腳,因爲我在踩踏綠化帶,完全和小朋友手裡面的冰棍無關,雖然我好想吧唧一口。
醫院保安室,兩個保安向我走來,眼神殺氣騰騰。
“我擦,沒必要吧?”我心裡面嘀咕着,“不就是踩了一下綠化帶,難道他們知道我想打那個冰棍的注意?”想到這裡,我開始往後退。
“別跑,給我們站住,別跑。”看着我的動作兩個保安露出來他們野蠻的一面。“別跑?我是傻屌麼?我不跑。”我自認爲很聰明的想着,而後大步流星向反方向跑去,雖然我很慢。
“咔”我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前面一把掃把正虎視眈眈的看着我,“真的是掃把仗勢欺人,”我嘀咕着卻還是停下腳步。
當然,我是被逼的,我計算了一下,我沒有把握在兩個保安趕到前把手握“武器”的保潔大媽撂倒,好吧,我認輸。
我相當不情願的伸出雙手,坐等被拷走,可惜,我想多了。
兩個保安吆喝着從我身邊走過,原來,他們不是抓我,倒是前面一個手裡面拿着“Lv”包包的小夥子在胡亂的跑遠,不遠處一個婦女在叫嚷着:“快來人啊,搶劫了,快快快……”
婦女的聲音真的不敢恭維,估計整個人民醫院只要是耳朵好使的都聽得見。一看原來是我親愛的大姐。
“臭流氓,回家摸你媳婦去,老大個人了,也不知道害臊,居然對我一個大媽下手,我都可以做你媽了。”罵罵咧咧的嘶吼把我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旁邊一大羣人似笑非笑,指指點點的看着我,我一看情況不對。
哦,原來是我準備被拷的雙手正好在大媽的那個前。“靠,”我驚呼一聲,立刻抽回手,對着指指點的,看熱鬧的人:“看什麼?回去看你媽去。”
我罵罵咧咧的走出醫院大門:“這些人有毛病,有那個時間開刷我,還不如去抓小偷去。”哎!我可憐的大姐。
“到了。”我咧嘴一笑看着寫着菸酒副食店字樣的超市,像一個大爺一樣走進去。沒辦法,顧客就是上帝。
“喲,這位帥哥,來點什麼?”在被罵了一天,被嘲笑了一天過後,終於有人好聲好氣的和我說話了,雖然他是貪圖我兜裡的票子,但是,我喜歡!
“來包紫雲,打火機我有。”話必我得意的掏出跟了我快大半年的打火機,他早已經飢渴難耐,想點支菸。
老闆聽到我買十塊錢一包的紫雲煙時,整個人臉一沉:“靠,原來是一個窮鬼。”他在心裡面想着,嘴上冷冷的說到:“十一塊。”接着一包紫雲被他掏出櫃檯,在桌子上安靜的等着我點燃他。
“遭了,”我心裡面一沉,在我摸過三遍褲兜過後,好吧,我確認,我沒錢,是我沒錢不是我沒有帶錢。
唯一的十塊錢早上送侄女菲菲時給他買零食了,一大家子人,也就小屁孩還看得起我,我當然要給她胡吃海喝的,雖然那個母老虎從來不然她吃零食。
“嘿嘿!”我再一次露出標準化的笑容:“大哥,可以賒賬不?”這一刻,老闆就是上帝。
“滾!”又一次我被無情的嘶吼,而且這一次聲音格外的大。
看着紫雲再一次回到櫃檯,我摸摸鼻子,轉身,看着挑選着東西的顧客們,當然,他們也看着我。
“靠,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十塊錢嗎?等老子有錢了,我特麼買一條紫雲來抽。”我罵罵咧咧的走出小賣店,看着天色:“菲菲快放學了。”
這時候,馬路上多了一個跑路的人,這一次,我跑的比較快,很快很快。
“呼呼呼”我一邊跑一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我得出一個結論:沒有抽菸,可能是是煙癮犯了。
“菲菲幼兒園”的字樣由遠及近,老遠的,我看見一個穿着碎花裙子,揹着一個“巴啦啦小魔仙”書包,扎着兩個可愛小馬尾的小女孩,在左顧右盼。
當然他也看見我了,“哎呦喂,我滴個乖乖,跑死我了,”我一邊打着哈氣,一邊手撐着膝蓋對着小女孩說到。
“哼!叔叔是壞人,說話不算話,這麼久纔來接菲菲,人家不理你了。”小屁孩嘟着小嘴,撅着小腦袋,兩個朝天辮煞是可愛。
作爲一個過來人,我怎麼能不知道,小屁孩估計想吃零食嘍,不過一想到兜裡面空空如也,我只能裝傻充愣。
“菲菲啊,路上堵車,叔叔我”得,我還沒有說完,小女孩打斷了我的話。
“哪呢?叔叔,我怎麼沒有看見你的車?”菲菲還裝模作樣的左看看又看看。
“額?”我頓時腦袋都大了,事實證明,撒謊不是我的強項。
“哼!明明是叔叔忘記來接菲菲,還找理由,找理由也就算了,還這麼胡扯。”小傢伙雖然小,腦袋卻格外聰明,說起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和她媽有一拼。
不愧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想到,卻還是趕緊說着:“那菲菲要什麼補償,”話必我立刻起身,恭恭敬敬的到:“聰明的,可愛的菲菲公主,您需要什麼補償呢?”
說這話我心甘情願,畢竟我有錯在先,更何況小女孩和我關係好的很。
果真“嘿嘿嘿,叔叔,我要吃薯片,喝果汁。”小傢伙一邊說一邊還親暱的搖晃着我的胳膊撒起嬌來。
“額”我心裡面一萬匹野馬在咆哮,得,小祖宗,依你就是了,大不了我在被吼一遍:“滾”反正我也習慣了。
“嘟嘟嘟”這時一連串的喇叭聲打破了這份和諧,我循聲望去,一輛嶄新的大紅色保時捷卡宴在那裡招搖,鮮紅的顏色在陽光照耀下閃閃發光,惹得路人一陣側目。
當然,我也萬分羨慕!
“媽媽”小傢伙似乎看清楚了來人,撒開胳膊跑向保時捷卡宴。“果然是一個白眼狼。”我嘀咕一聲,趕緊追了過去。
車窗搖開了,我遠遠的看着車裡的少婦逗着小女孩開心,看不清楚穿什麼,只看見頭髮隨意搭在雙肩,一副天藍色的墨鏡格外漂亮,臉麼就不用說了,沉魚落雁賽西施。
小傢伙和少婦親暱了一會轉身看向我,我心裡面一喜:看來不是一隻白眼狼。
“二姐”我湊近,輕輕的叫着。沒錯,來人是菲菲的母親,我的二姐,當然是以我妻子的名義叫的。
“寒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車裡的女人語氣平淡的說着。我剛要說話。
“以後我回來了,菲菲就由我照顧。”話必一張建設銀行卡出現在我面前。“裡面有一萬塊錢,省着點花。”
“二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兒怎能受嗟來之食?我想着。
“啪”
那是銀行卡和地面交織的聲音。“沒有密碼,你愛要不要。”
“轟”女人直接一腳油門,保時捷像一陣風一樣起飛,只留下呆呆的我站在路右側,腳下是一張銀行卡。
兩邊路人對我指指點的,大概把我當做她們的下人了,當然,入贅以來我過的確實是下人的生活。
我沒有在意路人的眼光,彎下腰,拾起地上的銀行卡,頭也不回的走遠了。有錢不要是傻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