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兩天後,千萬裡外的王城中,一隻展翼達到二十五丈的靈禽載着兩隊金甲衛一名欽差與一名女官一隊侍女飛向了青城方向,半路途經青城停留盞茶時間後,繼續飛向青山縣,於上午抵達青山縣城。
青山縣孫縣令正在公堂斷案,忽聽來報說有王庭欽差攜聖旨已到府衙,孫縣令先是愣了一下,自他到任青山縣已有五十餘年的時間,這段時間,就沒有接過聖旨,這次怎麼會忽然有欽差帶着聖旨到他這小小的青山縣?
而且這按照禮儀規程也不對啊,若是宣讀聖旨,是會提前通知讓他做好準備纔是,可這怎麼就這麼突兀的就來了?
還有,這聖旨上是好事還是壞事?
壓着心裡的疑惑緊張與不安,孫縣令走到府衙,便見身穿金甲,威風凜凜的王家侍衛站立兩旁,兩隊金甲衛中央站着一名身穿三品朝服的欽差大人,一旁還跟着一名女官侍女。
“怎麼還有女官?”孫縣令心裡更糊塗了,當下卻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躬身道,“下官孫禮見過欽差大人。”
那欽差轉過身來,看着孫禮道,“孫縣令免禮,本官此次前來,乃是與縣令下青陽鎮甲申號薛鵬薛魁首家宣讀聖旨,冊封薛魁首之母衛淑英爲敕命夫人,其餘人等也各有封賞,還請孫縣令帶女官先行去薛家將禮節講明,做好準備,宣讀聖旨時萬萬不可出現差錯。”
孫縣令渾身一震,不是隻有在朝任官之後,而且有了不俗的政績,王庭纔會冊封其母嘛,這薛鵬究竟是做了什麼?還未曾做官,便得王庭封賞其家人,這得是什麼樣的功績?
不管原因爲何,這薛家是要發達了,當下不敢有絲毫怠慢,隨即恭聲道,“大人稍作休息,下官這遣人去安排,不,下官親自去安排。”
那欽差點了點頭,“如此甚好”。
隨後讓那女官跟着孫縣令前往薛鵬家。
下午孫縣令帶着禮儀女官等人來到了青陽鎮,在鎮長的帶領下,向着薛鵬家的一品鮮走去。
孫縣令、青陽鎮長等官差都穿着官服,帶上了捕快、差役、侍女等,一羣人浩浩蕩蕩足有數十之衆,剛一上街,便引起了路上行人以及道路兩旁鋪子裡的老闆、夥計、客人所有人的注意,當下人們不禁相互交談了起來。
“誒,兄弟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的官差,連鎮長大人都在,他們這是幹什麼去?”
“誰知道了,看這架勢,肯定是有大事發生,你們看到鎮長前面那個五十多歲的官員沒有?”
衆人聞言不禁看向隊伍牆面,便見他們的鎮長,竟然落在那官員的後面,衆人不禁奇道,“那個老頭是誰啊,怎麼連鎮長都走在他後面?”
“誰,那就是咱們鎮長的頂頭上司,青山縣的父母官,孫縣令,孫大人。”
“之前在青山舉辦仙道會,我有幸見過一面,是孫縣令錯不了。”
“沒錯,確實是孫縣令孫大人,我之前去縣裡,碰上一樁命案,我也是好湊熱鬧,就去府衙看斷案,正好看見了孫縣令大人。”
“縣令大人往公堂上一坐,驚堂木一拍,兩旁差役大喊威武,那叫一個氣度威嚴,隨後幾番逼問,把那證據往出一放,逼得那嫌犯供認不諱,最後判了個秋後問斬。”
“縣令大人就是縣令大人,英明神武,當時我還記得,四周掌聲拍得那叫一個響啊,我一跟着拍手叫好,手都拍紅了。”
“這麼說,還真的是縣令大人?”
許多人聞言則又是一聲輕呼,對這些青陽百姓來說,一年到頭看到最大的官便是鎮長了,而且還不是經常能看到,至於縣令,在他們眼中那可是天大的官了。
而更大的官職郡守一級的,離他們太遙遠裡,在許多人的心裡,其地位遠不如縣令。
“看來咱麼青陽鎮,這次真的是發生了什麼大案子,竟然連鎮長都驚動了。”
衆人談論着,此時鎮長含笑與縣令道,“大人,薛魁首家就在前面。”
衆人聞言頓時好奇了起來,
“難道薛魁首家出的大案子,這麼多的捕快差役,縣令大人有親自前來,該該不會是人命案吧?”
“這可上不好說啊,走,我們也跟上去看看。”
當下又有不少人有跟了上去,隊伍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不一會便有上百人,而且各種流言猜測也都冒了出來。
而此時九品鮮里老大媳婦正盤腿坐在凳子上,嗑着瓜子,大嘴一張,那瓜子咬得稀碎,然後用力的嚼着,口中還罵道,“該死的老二家的,你不得好死,你全家都不得好死,早晚有一天,你們全家都死在妖魔口中。”
老大媳婦狠狠咬着瓜子,似乎那瓜子就是薛母一般,自當日被狠狠羞辱了一頓,她心中就憋滿了怒火,加上九品鮮好久沒有一個客人進門,每天只有出賬,沒有進賬,她的脾氣變得更加暴躁,無論是對薛濤還是薛老大都沒有半點好臉色。
現如今,趙氏身上的靈石花的差不多了,每天都吃她的喝她的,老大媳婦看趙氏也越發不順眼,便讓趙氏在鋪子裡幹活。
趙氏擦完一遍桌椅,只覺腰痠背痛,乾枯的右手摁着桌子,左手扶着腰,慢慢坐在凳子上。
如今她已經老了,身子骨不比從前了,再加上之前摔了一跤,又大病了一場,身子骨越發的經不起折騰了,所以這行動都得小心翼翼,若是再摔一跤,她的老命只怕就要交代了。
終於坐在凳子上,趙氏輕舒了一口氣,用手拍了拍有些痠疼的後背,可剛拍沒兩下,一旁的老大媳婦立刻走了過來,雙眼等着趙氏,用手指着趙氏的鼻子破口大罵道,“你個老東西,又偷懶,還不快去幹活。”
趙氏擡眼看着老大媳婦,目光充斥着淡淡的哀傷,老大家的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有氣無力道,“大媳婦,娘已經擦了一遍了,都已經擦乾淨了。”
老大媳婦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你說乾淨就乾淨了,我還說沒幹淨,趕緊起來給我再擦一遍。”
老大媳婦怒吼着,只有看這老不死的幹活,她才覺得每天沒有白供她吃的,她心裡才舒坦些。
就在老大媳婦再準備罵幾句的時候,外面的吵聲也引起了老大媳婦的注意,老大媳婦走出去拽住一個人問道,“這些人都是什麼人?幹什麼去了?”
那人道,“看到最前面的那個官沒,那就是本縣的縣令,他們都去薛魁首的一品閣,聽着好像是出了人命案子。”
“人命案子?”老大媳婦聽了雙眼放亮,頓時來了精神,哈哈大笑道,“好好好,這種好事,我可得去看看。”
此時趙氏也聽到了老二家命案,心中咯噔一下,心中擔心了起來,可又想到老二媳婦那幅嘴臉,她心中不禁浮現一絲快意,“該,活該,自己淪落到今天,都是老二家害得,真是活該啊,這是是老天懲罰老二家的了。”
趙氏強撐着身體,拄着柺杖,也向着薛鵬家一品鮮走去,她一定要看看老二家的痛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