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楚家,其他人家裡的收成也比往年要好。
今年天氣都十分適合稻穀的生長條件,而且沒有自然災害,收成都比往年多上一成。
楚楚帶着小草帽,歡快的在田裡飛揚,看到爺爺,奶奶,大伯,二伯還有爹,哪個要是停了下來,就立馬送上一杯加有靈泉的水,清涼解暑,消除疲乏。
惹得周圍的人都羨慕不已。
大家的田都離得很近,經常一起幹活,彼此調侃,感情也自然十分的親近,有人直接就就紅了眼,“楚老弟,你把楚楚帶過來就是特意來招人恨的,太扎心了,回頭你把楚楚抱我家去,給我當孫女!”
“你個臭老頭子,誰要給你當孫女,我家楚楚就只認我一個人,你要是喜歡孫女,叫你兒子自己生,實在不行家裡還有幾個小子呢,隨便你挑。”
“誰要你家那幾個小子了?一個個鬧騰的很,來,楚楚,給張爺爺也倒杯水。”
其實下地裡來幹農活的人家,哪一個沒有帶着茶水過來。
其實大家就是看不慣楚老頭那一副我有孫女,你們沒有的得瑟樣,也有大家就是單純的喜歡楚楚想要逗一逗她,這孩子太招人疼了。
那頭,楚楚聽到張爺爺這樣說,脆生生的應了一聲。
就跟個小蜜蜂似的,提着水壺就走到了張爺爺跟前,用乾淨的竹筒杯給他倒上了一杯水。
“哎喲,我們的楚楚就是乖,還真的給張爺爺送水呀?”張爺爺哈哈大笑一聲,接過楚楚遞過來的水,一飲而盡。
喝完之後意猶未盡的砸吧砸吧嘴,這就奇了怪了。
這是甘甜清冽,
喝下去渾身都舒服了,在地裡勞作的疲乏感也消失殆盡,而且一下子就精神了起來,連太陽暴曬的熾熱感都消散了不少。
“哈哈哈,這水好喝,楚楚,再給爺爺倒一杯。”
周圍的村民們,大多數都喝過楚家的水,一聽到這樣的話,肚裡的饞蟲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楚老叔家的水是真的好喝,我在他家喝過一次水,回家之後再喝我們家自己的水,寡然無味,楚楚,給我也給我上一杯吧,我可是饞很久了。”
“好”楚楚笑得很甜,爽快的答應了下來,正準備去給他倒水,就聽到了有人叫她。
“楚楚,楚楚。”是蕭景瑜跟蕭嬸子。
楚楚回頭,笑容充滿了整張臉,“金魚哥哥,蕭嬸子。”
“這田裡曬得很,楚楚怎麼過來了?”蕭嬸子眼神擔憂的看着楚楚。
這孩子,這麼熱的天,跑來田地裡,怕是想要來幫忙的。
“我來幫爺爺奶奶呀。”
楚楚歡快的小聲音響起。
果然是這樣。
蕭嬸子心想,楚楚就是太懂事了,這樣董事的楚楚她怎麼能不喜歡呢?要是能早點娶回來當兒媳婦就好了。
蕭嬸子想到這裡,扭過頭看向一直看着楚楚傻笑的自家兒子,嘆了口氣,這兒子真的是不爭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娶到楚楚。
不爭氣的兒子此時此刻在想着怎麼跟楚楚單獨相處。
他看了看楚楚手裡的小水壺,心裡有了主意。
“楚楚,我們跟上次那樣一起給鄉親們倒水吧,我幫你在後面提着水桶,你給鄉親們倒水。”
“好啊,好啊。”楚楚正愁水桶太重,她自己提不動,只能拿個小水壺,一個人一個人的倒,倒一個人要跑好遠的路,這樣特別浪費時間,而且也特別累,現在有一個免費的勞動力送上門,不用白不用。
於是,東泉村的田地裡就出現了這樣一幕,小女孩拿着竹筒杯走在前面,比他大兩三歲的男孩子,提着水桶走在後面,兩人走遍了整個田地,給渴了累了的鄉親們送上一杯又一杯甘甜的水。
其他人是開心了,卻把楚老頭給氣得夠嗆,這些人一個一個的把他寶貝孫女當小丫頭使喚呢?
“我說你們這些人,夠了啊,要是累壞了我家寶貝,我看你們拿什麼賠。”
“哈哈哈,今年是大豐收,我就拿穀子給你抵罪了!哈哈哈哈。”
……
楚家挑來的兩桶水,不一會兒就見了底。
不過,這在田裡幹活的人家都提了水過來,放在田埂上的水桶一排接一排,楚楚也不拘着,自家的水用完了,就去裝別家的。
大家一起喝!
令鄉親們奇怪的是,不管是誰家的水,經過了楚楚的手,那味道就是不一樣。
格外的清甜,解渴,解乏,一碗水喝下去,整身的疲乏消失殆盡。
“這真是我家的水?我剛剛還喝了我家的水呢,這味道不一樣呀。”
“確實不一樣。”
“這好奇怪啊,爲什麼楚楚倒的水就格外的好喝呢?”
“這有什麼奇怪的,楚楚可是我們村的小福星啊,這是經過福星的手的水,當然跟我們普通人不一樣!”
“哈哈哈哈,還真是這個理。”
聽到這話的楚楚,抿嘴偷笑。
別說了,她怕她驕傲。
那偷笑的靈動,直直的照進了蕭景瑜的心裡,他急急忙忙回過頭去,不去看楚楚,耳朵一點一點的變紅,過了良久,他的心情終於平復了下來。
走到楚楚身邊,伸手扶正她歪掉的小草帽,“楚楚,累壞了吧?我把水桶放田埂上,誰要喝水誰自己去倒就可以了,我們去看你哥哥他們打泥巴仗?”
楚家幾個兄弟,和一羣村裡的小夥伴,在河邊的另外一塊田地裡,玩得正瘋呢,滿身的泥土,臉上的泥土都已經幹了,所以還是捨不得上了。
怕是已經玩的入了迷。
“好啊,好啊。”楚楚拍了拍手,神情難掩激動。
她這個活了兩輩子的老阿姨,對於玩泥巴還是拒絕不了的。
蕭景瑜牽着楚楚的手,來到了玩泥巴的地方,特意選了離那羣瘋小子遠一點的地方,以免他們瘋起來誤傷了楚楚。
他先赤腳下了水,然後把手伸到了楚楚面前,“來,楚楚,我扶着你下來,別摔了。”楚楚把手交到他手裡的那一瞬間,他整個身體一顫,隨後便恢復了正常。
……
奇怪的看了一眼蕭景瑜,楚楚有些疑惑,她怎麼感覺蕭景瑜剛剛身體抖了幾下。
難道是冷的?
可這是夏天呀。
看來蕭瑾瑜的身體不太好喲。
楚楚沒空去想其他,因爲這個時候,她已經被蕭景瑜扶到了水裡。
腳踩到水裡,腳底下是較爲柔軟的淤泥。
這些淤泥跟調皮的孩子一樣,調皮的從腳趾縫裡往上鑽,癢的楚楚從下水開始就笑個不停。
“呀,是泥鰍。”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腳上劃過,楚楚一低頭,就看到了泥鰍。
看來剛剛那個滑滑的,就是這個小傢伙了。
“金魚哥哥,你會捉泥鰍嗎?”
“會啊,楚楚喜歡泥鰍嗎?金魚哥哥幫你捉。”他攤手,然後囅然而笑地問道。
“好啊,好啊。”楚楚點了點頭,興奮地拍了拍手。
蕭景瑜先是低頭在田地裡看了一會兒,似乎是找準了地方,他把一隻手埋進了水中的淤泥裡面,另外一隻手也伸到了泥土,快速的往埋有另外一隻手的地方掃過去,然後輕輕往上一擡,並俘虜了許多的泥鰍。
蕭景瑜對此很滿意,他把手舉得高高的,回過頭來看着楚楚,“楚楚,快看,這些泥鰍回頭養一養,讓它吐吐泥,讓楚奶奶給你煮湯喝!”
“嗯,好的,謝謝金魚哥哥。”楚楚回到田埂上,拿了個小桶,把泥鰍全部都裝進了桶裡。
看着水桶裡面的泥鰍,楚楚的心也癢了起來,她學着蕭景瑜的樣子,把一隻手埋到泥土裡,另一隻手找準時機,快速地從泥土裡掃過,跟埋在泥土裡的那隻手會合。
手裡摸到一個滑滑的東西,楚楚心一動,手快速的往上擡,只見一條泥鰍被抓在手裡。
楚楚眼睛一亮,把手轉到了蕭景瑜的方向,“金魚哥哥,你快看,我也捉到泥……”
話都還沒說完,手裡的泥鰍就滑了下去,摔到了泥土裡,很快就消失不見。
楚楚:“……”
這麼不給面子的嗎?
蕭景瑜:“哈哈哈哈哈哈哈。
愣在原地的楚楚實在是太可愛了。
聽到蕭景瑜暢快的大笑,楚楚這纔回過神來。
“金魚哥哥,你竟然敢笑話我,看招!”楚楚大眼睛靈動一轉,俯身挖起一團泥巴便朝蕭景瑜飛了過去,糊了蕭景瑜一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蕭景瑜:“……”
“金魚哥哥,我要把你變成個泥猴,讓你笑話我!”
說着,泥巴團又一個一個的飛了過來。
“金魚哥哥,看招吧!”
蕭景瑜笑得很愉悅,微微閃躲,卻也沒有太大的動作。
既然楚楚喜歡,那就讓她玩個痛快。
又是一個泥土團飛了過來,蕭景瑜身子微微一偏,泥土團便從他身後飛了過去,直直的砸向了黃小行的腦門,糊了他一臉泥巴。
“ 哎呦!是誰啊,是誰砸我呢?”
“哎,這又是誰啊?快別砸了,我都看不見了!”
“哎呦喂,呸呸呸,都進嘴裡了,呸呸呸。”
“哈哈哈哈哈哈哈!”躲在蕭景瑜身後的罪魁禍首捧腹大笑。
聽到笑聲,一回頭的小夥伴們,看到楚楚丟的,那叫一個氣。
“楚楚,你竟然玩偷襲!你等着哈。”
玩泥巴,誰還不會呢?
要不是楚楚偷襲,還不一定能打到他們呢。
看着自家妹妹還在那裡笑個不停,其他小夥伴們已經開始團泥巴團了,楚家幾個哥哥們都急了,各自相互的對視了一眼,心裡有了分工,飛快的朝那幾個臭小子撲過去,一撲就把人全部都給撲倒了。
這下好了,全都成泥猴了。
泥巴大戰就此展開。
從單純的楚楚丟蕭景瑜開始,演變成了團戰。
等團戰結束,上岸準備回家的時候,一個個臉上全都是泥巴,怕是連親爹親孃都認不出來。
當然,楚楚是例外。
你要問她爲什麼。
問就是有人罩。
楚家幾個哥哥,還有蕭景瑜,簡直就是行走的人形盾牌,把她各方面都保護的死死的。
看着這些泥猴,楚楚滿臉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大家洗乾淨了臉上的泥巴,慢悠悠的走在田間小埂上。
臨近太陽下山,卻依舊很曬,偶爾吹來一股清風,帶着空氣中的燥熱。
聞着清新的泥土味,看着跟在哥哥們身後的楚楚,蕭景瑜臉上掛着淺淺的笑。
他喜歡這樣的生活,這是他前世所沒有經歷的,這一世,他一定會保護好楚楚,保護好楚楚家,他們就在這小山村裡,平平淡淡簡單幸福的生活。
……
從收割稻穀到晾曬到入倉,花了整整七天的時間,楚楚也跟着忙了七天。
等全家人都歇下來了,楚楚算算時間,葡萄果酒差不多到時間了,全家人歇下來了,楚楚打開了其中一個大缸的油紙。
一家人摒棄凝神的看着楚楚緩緩掀開大缸的油紙。
“楚楚,這……這真的釀好了嗎?這麼快?”
“真的不用再等等?”
一家人擠在小房子裡,站在楚楚身後,伸長脖子看着大缸,有點不敢相信。
可是滿屋子瀰漫着的酒香果香,又在告訴他們,這是真的。
楚楚微微一笑,拿出乾淨的竹筒杯,舀了一小杯,“爺爺奶奶,大伯大娘,二伯二孃,爹孃,真的好了,不信你們試試。”說着把竹筒杯遞給了楚老頭。
葡萄酒,釀製一個多月差不多就可以喝了,他在裡面加入了靈泉,不僅能夠提升口感,還能大大縮小釀製的時間。
楚老頭有些手抖的接過楚楚手裡的竹筒杯,紫紅色的酒液,在竹筒杯裡和竹筒淡黃的顏色交織在一起,猶如一幅絕美的畫,熠熠生輝。
空氣中瀰漫酒的醇香味,又夾雜着一股葡萄的香甜氣息,光是聞着就讓人酒蟲冒了出來。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着楚老頭,緊張而又忐忑。
感受到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自己身上,楚老頭只感覺自己壓力重大,這酒還沒開始喝呢。
他捧着竹筒杯,深吸一口氣,低頭品起了酒。酒一入口,他就瞪大了眼睛,酒香醇厚,又帶着一絲絲葡萄的香甜氣息,讓人脣齒留香。
這就與之前的幾乎一致, 不,這酒比之前的更甚!
酒液澄清透亮,紫紅色的紙與白色的瓷杯交織在一起,猶如一幅絕美的畫。
吳老先生端起杯子,輕輕的抿了一口,酒剛入喉,他便瞪大了眼睛,低頭愣愣的看着杯中的酒。
這酒!
這酒比他之前喝到的番外進貢的酒,味道要好多了,而且似乎喝完之後整個人都感覺舒服了不少。
楚老頭緊張的看着他,發現他愣住了,不由的緊張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問,“吳老先生,這……這酒有什麼問題嘛?”
吳老先生放下了酒杯,笑了,“哈哈哈哈哈,老大哥,這酒沒有任何問題,而且味道很好,入口香醇,又帶着葡萄的清香,更重要的是,這酒是乎比一般的葡萄酒多了一種滋補的效果, 喝下去整個人都暖洋洋的,當然有沒有滋補的效果,現在還不確定,這個是需要時間來驗證的,但是就衝喝下去的這個舒適感,這酒就比尋常酒的價值要高。”
“真的?那我這顆懸着的心可算放了下來,那依你說,這酒要是拿出去賣,定一個什麼價位好?”楚老頭有些驚喜。
吳老先生思索了一番,
給出了他的建議,“這個酒,可定價六百文一罈!”
楚老頭一驚,瞬間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聲音顫抖,“多少?六……六百?六百文一罈?”
六百文吶,如果去鎮上做長工的話,也要一個多月啊,這一罈酒就能賣出做一個多月長工的工錢?
這麼貴的酒,會有人買嘛?
吳老先生看着楚老頭驚呆的樣子,笑了,“楚老哥,你可別小看楚楚釀出來的這個酒,這個是難得的好酒啊,若定價要是低了,便是糟蹋了這好酒,這六百文還是看着地方小纔給的價格,若是府城或是京城,這樣一罈酒可得要好幾兩銀子呢。”
“那……那真定六百文?”楚老頭顫抖着聲音問道。
“定六百文,不過不能在鎮上賣,要去縣城,找縣城裡的大酒樓。”
楚楚在一旁聽着,也是暗自點頭,其實他自己估的價是五百文,沒想到吳老先生訂的價要更高。
其實她知道,六百文也不高,
她釀出來的酒他自己知道,這個葡萄果酒美容養顏,滋養脾胃,尤其是裡面還加了靈泉,更是對身體有滋養作用。
但是她也明白,清豐縣就是個小地方,再好的東西,在清豐縣,價格也不能定得太高,不然根本就賣不出去!
吳老先生能定六百文,她已經很滿足了。
反正她的目的就是賺錢,讓家裡人能夠衣食無憂。
只要賺足夠多的錢就行,她不貪心的。
真的!
……
下山的路,明明不長,楚老頭卻走了很久,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
回到家,羅玉把飯菜熱了熱,一家人坐在一起,聽楚老頭講。
楚老頭講完,只有楚楚是正常的,其他人都暈乎乎的,不敢置信。
尤其是楚老太,碗都給摔壞了。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夾個菜都搖搖晃晃的。
第二天一大早,楚家兄弟三人,借了牛車,裝了五十壇酒,往縣城方向出發。
楚楚再一次使出了撒嬌大法,軟磨硬泡的跟着一起去了。
楚家買賣的第一站,她不跟去實在是不放心。
商人都是很狡猾的,正所謂無奸不商,爹,大伯,二伯,都是面朝黃土的莊稼人,他們就是多幾個腦袋,也怕是會被人坑死。
清豐縣是湘州底下的一個小縣城,並不大,但是畢竟泉水鎮來說,卻是異常繁華。
牛車剛駛入縣城,終於看到人來人往,周邊商戶聳立,看人們的穿着,都要比鎮上的人高上一等。
跟周圍的人打聽,清豐縣最爲出名的兩個
酒樓,分別是第一樓跟同福樓。
“爹,他們說第一樓就在前面,我們先去第一樓, 如果不行,再去同福樓。”楚楚道。
“好的,都聽楚楚的。”
楚老三點頭稱是。
一行人駕着牛車來,向第一樓出發。
遠遠的就能見一座6層高的樓直直的聳立在臨街邊,豪華大氣,牌匾上寫着第1樓三個大字,還都鑲着金邊。
門口還站着侍女迎客,都異常的漂亮。
進進出出的客人很多,從衣着光鮮亮麗,一看就都是富家子弟。
“大伯,你在這裡守着牛車,我跟爹還有二伯進去看看,很快就出來。”
“好。”楚老大應了一聲,也鬆了一口氣。
要他在門口守着牛車正合他的意,光是看着那六層高的小樓,他腿就已經軟了,就更別提要他進去了。
楚老二楚老三就緊張了
,兩個人都是渾身僵硬,走路都同手同腳了,而且越靠近酒樓門口,就走的越慢。
楚楚有些無奈,但是卻也能理解,畢竟爹跟二伯都是莊稼人,怕是還沒有進過這樣氣派的酒樓,緊張害怕也在所難免。
“爹,二伯,你們是不是緊張啊?”楚楚故意問道。
“緊張?你爹我怎麼可能會緊張,楚楚啊,你可別亂說哈。”楚老三渾身一個激靈,高聲反駁道。
“就是,就是,二伯怎麼會緊張呢?要緊張也是你大伯緊張,你看他緊張的,都要他守牛車了!”楚老二也高聲反駁
。
楚楚:“……”
守牛車的大伯:“……”
經過楚楚這樣一打岔,緊張的氛圍也消散了不少。
楚老二也對楚老三說:“老三,是的,咱們沒必要緊張, 咱們就是去做點買賣,賺點小錢,他們又是收了這麼酒,再賣出去,肯定賣得更貴,那他們還受了咱的恩惠呢。”
“對,就是這麼個理,二哥呀,你可是越來越聰明瞭。”
“那是當然,我什麼時候不聰明?”
楚老二洋洋得意。
“當然,二哥一直都是除了楚楚之外,咱們楚家最聰明的了。
楚老三繼續誇讚着楚老二。
誇的楚老二心花怒放,雲裡霧裡。
“那酒樓就由聰明的你代替我們楚家去吧!”楚老三話鋒一轉
。
“好好好,嗯?什麼?我去酒樓?”楚老二還沒從自家弟弟的誇讚中回過神來。
聽到這話,腳下一滑,差點就摔了個四腳朝天。
楚楚:“……”
楚老三:“……”
“不不不,我不行,這個酒是你閨女弄出來的,還是你去吧。”回過神來的楚老二。連連擺手,“你纔是咱楚家最聰明的人,還是你去比較好,哈哈哈哈哈,你去比較好。”
楚老三,楚楚:“……”
剛剛是誰一臉得意的?現在又害怕了?
最終,在楚楚的安慰下,還是決定他們三人一起進去。
楚老三深吸一口氣,手裡牽着楚楚,身後跟着一臉不情願的楚老二,走到了第一樓門口,對着門口迎賓的侍女笑,“姑娘,請問貴樓的掌櫃的在不在?”
迎賓姑娘,滿臉笑意的擡起了頭,看向了楚家三人,在看清他們穿的衣裳之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眼底滿是輕視,“我們掌櫃的,可是忙得很,沒有功夫見你們這些閒人,我勸你們還是早些離開的好,別打擾我們做生意!”
“你!”楚老二滿臉怒氣,想要出聲,卻被楚老三拉住了,“我們只是想跟你們掌櫃的談個生意,如果掌櫃的在樓裡的話,煩請姑娘告知一聲。”
迎賓姑娘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滿臉諷刺的笑 ,“就你們這些泥腿子,竟然還敢大言不慚的說跟我們第一樓談生意,你也不知道害臊,就你們這些人,連個鹹菜醃菜的當個寶,我們可是第一樓,不是什麼寒酸東西都收的,你們還是趕緊走吧,別等我派人來趕你們!”
大老遠的趕過來,管事的沒見着,卻被一個姑娘家羞辱了一頓,楚老二楚老三怒意難掩,特別是楚老二,袖子都擼了起來,想上去跟人理論一番,卻被楚楚拉住了手,“爹,二伯,咱們走吧,這種地方,連一個引路的都狗眼看人低,他們掌櫃的又能好到哪裡去呢?咱們家的酒這樣好,他以後要是求着咱們賣給他,我們也不賣給他們!”
“你這個臭丫頭,牙尖嘴利的,說誰是狗呢?果然是村裡來的,沒半點教養!你……”
“爹,二伯,咱們走吧,換一家,再聽下去,我的耳朵可要壞了。”楚楚擡頭看向迎賓姑娘,眼裡滿是冷漠。
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娃,眼神竟然這麼冷漠,讓人不寒而慄,迎賓姑娘呆了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走遠了。
“縣城裡的人,真的就是狗眼看人低!”楚老二怒氣沖天,“楚楚,要不是你剛剛拉住我,我可得好好跟那姑娘理論一番,什麼人啊這是?”
“二伯,你都說他們是狗眼看人低了,那我們爲什麼要跟狗計較呢?不生氣了,以後等我們酒賣出去了,賣的好了,可有他們後悔的,到時候就算是他們求我們,我們也不賣給他們!”楚楚信心十足。
“對!不賣給他們!”楚老三也贊同女兒的說法。
凝固下來的氣氛,被打亂了,一行三人又坐上牛車跟楚老大會合,兩個酒樓,失敗了一個,楚老大幾人顯得有些沮喪。
楚楚也沒有上前去安慰,畢竟,他們如果要想走的更遠,這些都是小打小鬧,這對於他爹,大伯,二伯來說,都是一種歷練。
來了縣城楚楚就沒想過空手而歸,就算同福樓也不收,那也沒關係,她就不信了,一個縣城找不到一個識貨的人。
同福樓跟第一樓,離的並不遠。中間就隔了幾個商鋪而已,卻比第一樓要矮上三層,但是佔地更廣,裝修也要顯得豪華很多。
來往的客人也一個個衣着不凡,非富即貴。
在門口迎客的是店小二,臉上掛着笑容,雖然笑容顯得有些假,對待客人也是一副你愛進不進的樣子。
楚家兄弟三人:“……”
這個看起來更不靠譜。
“閨女啊,真的要進去嗎?”楚老三有些猶豫,這個看起來好像比剛剛那個第一樓更難搞。
“去啊,當然要去,我們都到門口了,就去問問嘛,大不了等下我們罵他們一頓。”
“哈哈哈哈哈。”楚楚一句話惹笑了衆人,消散了緊張壓抑的氣氛。
“老三,去吧,要是不行,咱們就在這街上轉轉,或者直接去大戶人家裡問,我就不信沒有一個識貨的。”
楚老三深吸一口氣,抱着酒罈子,“走!老子就不信了,老子這酒賣不出去!”
楚老三的雄赳赳氣昂昂的向同福樓走去,身後還跟着楚楚跟楚老二,楚老大依舊守着牛車。
這一次,仍然是楚老三開口,楚楚跟楚老二當背景。
“店小二,請問你們掌櫃的在不在?”店小二懶洋洋的看了眼楚老三及他身後的楚老二跟楚楚開口回答,“掌櫃的不在。”
“ 不在啊……”還不等楚老三失落完,店小二又出聲了,“但是我們東家在,你們要賣酒就要找東家。”
……
合着你全聽到了。
不過一聽店小二這話,楚老二楚老三緊張的情緒鬆散了不少。
這個店小二雖然之前看着不靠譜,但是人還挺好的,還是會讓他們直接找東家。
店小二往旁邊站了站,讓三人先進去,“進來吧,東家在裡面。”
趁着大家都往裡走的時候,楚楚跟楚老三說着悄悄話,“爹真棒!已經成功了一半了,待會兒談價格的時候千萬不能鬆口,就是六百文,要是成了,咱們家就發大財了!”
聽到楚楚這話,楚老三腰桿都挺直了,一副暴發戶的豪橫樣。
跟着小二上了三樓,停在了一間特大包廂面前。
店小二示意幾人留步,在原地等着,自己上前敲了敲包廂門,“主子,有人求見,說是要跟你談點生意,小的把人給帶上來了,您看您見見?”
楚老三看了看店小二, 心想,這人果然不可貌相,這個店小二初見他一副不靠譜的樣子,其實是有個大大的好人,現在還會幫他們求情 一句您見見,可不是幫他們求情嗎?
屋子裡半響沒傳來聲音,楚老三平復下來的心情又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