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纔跟着我大哥多久呀,大嫂就開始跟他一起憂國憂民了。”
女子被鬧了個大紅臉。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大哥他憂心的東西,我自然也會憂心,景瑜哥同樣爲江山社稷而奔波,你不也是在背後支持?”
楚楚沒在敢回嘴。
她這大嫂跟她哥一樣,嘴巴厲害着呢。
將人扶到房間睡下之後,楚楚也回了自己的房間,睡了不到半個時辰纔出大廳,剛好就撞到了趕回來的楚木。
“大哥她,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出了什麼事情?”看到對方楚楚就皺起了眉頭。
她大哥現在越來越能夠掌控自己的情緒了,尤其是在家人面前,幾乎從來不會露出負面的情緒,影響家人。
可是現在她大哥的眉頭緊皺,壓都壓不下去。
“你跟爺爺奶奶今天過來,我沒去接你們,害怕爺爺奶奶過來接我呢。”
“大哥,這麼久沒見你,你當妹妹我傻啊?這話哄爺爺奶奶可以,哄我可哄不着,周圍沒有人,你就不能對我說實話嗎?”
楚木跟楚楚並肩而走,到底沒在瞞着她。
“西昌使臣團那邊出事情了,今早接到密報,西昌大將軍在邊境遇刺,只有一牆之隔,他便可以穿過國境。”
楚楚的心不斷的往下沉。
大哥的意思是在說有人在邊境卡着官卡,特意行刺了西昌的大將軍,只要對方還沒有過國境,還沒有過城門,就說明對方依舊還是在東臨的國土之上。
從南召王爺,到西昌大將軍,這一樁樁一件件,總感覺有人在背後把控着。
爲的就是不讓東臨平靜。
“那……大將軍他……”
“死了,身首異處。”楚木的臉色尤爲難看,“西昌大將軍在邊境駐守幾十年,跟我們東臨打過一場又一場的戰役,對於西昌人來說,他身上戰功顯赫,是西昌百姓的信仰,現在人死在我們東臨,西昌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一將功成萬骨枯。
要成爲一國大將軍,這其中的艱難有多難得。
西昌驟然損失駐守邊疆的大將軍,那西昌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
再加上南召王爺也在東臨境內失蹤。
到時候兩國合夥朝東臨開戰。
戰火一起,生靈塗炭,百姓流離失所,東凌必將大亂。
背後刺殺西昌大將軍的到底是些什麼人?
竟一再挑起邊關的不和,這其中又藏着什麼樣的目的?
楚楚只感覺頭痛的厲害。
她晃了晃腦袋,隨即腦海中出現了那封戰書。
楚楚瞬間渾身冰冷。
那人在背後做了這麼多,不斷的挑起事端,真的只是爲了一場遊戲嗎?
不可能。
事情不可能那麼簡單。
這背後必定有極大的陰謀。
“大哥,你收到的密信上面可說了,要如何處理?”
“暫時沒有多說,不過我猜想,我們跟西昌南召那邊,勢必會再次走向談判桌。”楚木嘆氣,“西昌那邊固然會憤怒,但是要打仗也不是說打就能打的,他們那邊損失了大將軍,我們這邊卻還有張鬆在,他們能跟張鬆相比的將才卻不多。
至於南召那邊,靖王失蹤,下落不明,只要他能平安回去,會比西昌好上不少。
蕭景瑜在密信中已經跟楚木說了顧沉的事。
“那這麼說蕭瑾瑜很有可能會陪同小師弟去西昌,親自與西昌皇室交談?”楚楚這句話雖然帶着疑問,但是他可以確定。
現在皇室中,除了管襄可以跟西昌皇交談,其他的皇室子弟都沒有資格。
管襄要去西昌,那麼蕭景瑜勢必要陪同。
但是,還有一個南召王爺失蹤。
不知道南召那邊,又有誰過去?
楚木沒有回答楚楚,他並不知道怎麼回答。
京城那邊會做什麼樣的決定,現在還不知。
他們能做的就是等。
也只能等。
兩人並肩而行,前面已經是客廳了,客廳裡楚老太,楚老頭等楚家長輩們都在,大家品着茶,吃着糕點,笑意滿滿的,正在談論孩子生下來以後取什麼名字。
楚木跟楚楚同時將面部表情修整好,強行壓下沉重露出笑臉來,才跨進了大廳。
“爺爺奶奶想到什麼好聽的名字了嗎?”楚楚問道。
“沒呢,沒呢,想不出來,咱們幾個大字不識一籮筐,想不到什麼寓意好的字,還是讓阿木親自取名,要不然咱們去寺廟裡求一求。”楚老太。
他們家孩子的名字除了楚楚的,都是找的寺廟裡的方丈求的字。
“爺爺,奶奶,爹,娘不用那麼麻煩的名字可以晚些取,我跟小雪商量過,等孩子出生就先取個小名叫着,咱們鄉下人家不都是這樣的嗎?”
“行行行,那感情好,徐小明我們幾個老傢伙最拿手了,隨口就能取出好幾個了。”
長輩們笑眯了眼。
絲毫沒有感覺到孩子身上的沉重氣息。
楚家小輩們相視一眼,就懂了各自眼神裡的意思。
陪着長輩們聊起輕鬆的話題。
與此同時的京城。
皇宮裡氣氛壓抑。
金鑾大殿之上,滿朝文武,分立兩側。
上首的龍椅之上,皇上黑沉着臉。
整個大殿氛圍沉悶壓抑。
蕭景瑜站在太子的身邊,沒有出聲。
管襄看了他一眼,側身環視衆人,“南召王爺失蹤,西昌大將軍遇刺,事情都發生在我東臨邊境,現如今兩國皇室震怒,兩國隨時都有可能發兵,攻打我國,各位大人可有解困之法?”
朝堂一片沉默。
管襄再次看了蕭景瑜一眼,在他的眼神下,再一次開口,“張鬆大將軍曾經多次跟西昌大將軍交手,如今他遇刺身亡,兩國形勢一觸即發,大將軍對此有何看法?”
張鬆出列,拱手道,“回殿下,西昌大將軍多年來鎮守邊關,在西昌百姓中地位極高,此次他遇刺身亡,西昌上下鎮這件事情不怕難以善終了,臣認爲此事是有心之人,在背後挑撥離間,但不管形勢如何,我東臨泱泱大國,絕不會懼怕西昌,到時候要戰便戰,臣隨時披甲上陣,護我東臨國威。”
他身後的武官,出聲附合。
“大將軍說的極是,我東臨國富民強,難不成還怕了他西昌不成?”
“要戰便便戰! ”
“人雖然是在我們東臨出的事,但是事情究竟爲何到現在還沒有調查清楚,如果他們要將矛頭對着我東臨,這就是不辨是非!想要欺負我東臨,休想!”
“臣亦附議,要戰便戰!”
整個大殿之中響起一片鏗鏘聲。
蕭瑾瑜看向張鬆,“大將軍對我東臨忠心耿耿,戰,我東臨當然不懼!但是大將軍有沒有想過,一旦掀起戰爭,受苦的定然是百姓,且會讓幕後之人得償所願,做收漁人之力,如此一來,我東臨豈不成了他人手中的棋子?簡直是貽笑大方!”
此話一出,附合聲漸漸低了下去。
張鬆再次拱手道,“蕭郡王所言極是,臣終日鎮守邊關,佈陣打仗自然是不在話下,然而對於這些彎彎道道實在是糊塗,無法爲皇上分憂,老臣慚愧。”
龍椅之上,皇上臉色一沉。
真是一隻老狐狸。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那裡裝模作樣。
在百官面前表忠心,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屁用都沒有。
“將軍乃是我東臨的鎮國大將,鎮守邊關,護百姓安穩,將軍功不可沒。”管襄淡淡道,隨機又看向了左國公,“不知左國公有何看法?”
左國公站了出來,“回皇上,回太子殿下,神的態度始終如一,不管皇上跟殿下作何決定,神必定擁護。”
“臣等但憑皇上吩咐!”
這般的早朝議事,已經持續了好幾天,每日的結果都一樣。
從最初的爭相熱議到現在的無話可說,沒有任何進展。
散朝之後,皇上叫了管襄跟蕭景瑜前去御書房。
師兄弟二人的臉色都是如出一轍的沉凝。
“滿朝文東陵號稱泱泱大國,結果遇上這樣的事情,沒有一個人能給出有用的意見,要麼主戰,要麼主合,全是一羣廢物!”管襄怒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那裡端着小心思,我要是破了人還能全?”
看着下方衝動易怒的兒子,皇上嘆了一口氣,將視線看向了蕭景瑜,“景瑜,這件事你怎麼看?”
“回皇上,國亂是攬權的最好時機,有心思的人情就不錯過,他們都不傻,人人心裡都有一把秤,現在三國的形勢緊急,事情都發生在東陵境內,不管原因如何,我們的士兵要給西昌跟南召一個交代,特別是西昌,出使西昌,勢在必得!”
皇上讚許的點點頭,隨後又看向不爭氣的兒子。
長嘆了一口氣。
……
今日的早朝,散的比往日要遲。
等皇上跟管襄,蕭景瑜離開後,羣臣從前門散去,一路上都在交頭接耳,議論着這件大事。
表情肅穆。
張鬆跟左國公並肩而行。
“將軍在朝上所說的話,真是感天動地,鏗鏘在耳,老夫對將軍的一片愛國之心甚爲佩服。”
“左國公也一樣,國難在即,左國公能放下對蕭景瑜成見,亦叫老夫欽佩。”
左國公笑笑,“國難在即,我等自當同心一氣,抵禦外敵,這是自家恩怨,自然應該放下。”
“左國公說的極是。”
兩人在外面好一頓扯皮,在金鑾殿外長城的階梯才分道揚鑣。
很快,朝廷就頒下了出行詔。
而這個時候,楚家人正焦急地圍在房間門口。
房內時不時就傳來一聲抑制的痛吟聲。
“哎喲,都這麼久了,怎麼還沒生下來?那個穩婆到底行不行?”楚老太在門口記得團團轉。
楚老頭站在旁邊也是擔心的不行,“你說你當初生他們幾個的時候跟母雞下蛋似的,一會兒功夫就出來了,怎麼到了小雪這裡要那麼久?不會出什麼事?”
“呸呸呸,你個烏鴉嘴!”
裡面的人痛了老半天,孩子生不出來大人也跟着遭罪。
裡面每傳來一聲痛呼,楚木的臉色就白了一分,“這個穩婆是一早就選好的,在府城極聚口碑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句話能安慰長輩,卻安慰不了自己。
楚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羅玉幾個眼底,同樣帶着憂色,但是嘴裡也只能安撫着楚老太,“楚楚也在裡面呢,沒事的,有她在肯定會有問題。”
“對呀,小雪這是第一胎的,第一胎生產難免困難的一些,再等會,一定會母子平安。”
楚楚跟穩婆都在房間。
剛吃完晚飯,小雪就有了宮縮,有了生產的跡象。
穩婆是檢查的時候就說已經快要生了。
到了現在,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時辰,人都有好幾次差點昏了過去,孩子還是沒有生下來。
牀上的女子已經痛得臉色蒼白,頭髮衣裳。已經溼透了,明顯沒有了什麼力氣。
楚楚看到這,眉頭皺起。
這樣不行,孩子過了這麼久沒有生下來,會有窒息的危險。
想了想,她倒了一杯水,指尖悄無聲息地冒出來幾滴靈泉水,注入了水裡面,端着水走到牀邊,當牀上的人稍微扶起來一些,“大嫂先喝口水,緩一緩,待會兒再一起用力,孩子肯定能生下來。”
就着少女的手將水喝下。
蕭雪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楚楚待會要是有什麼危險,你一定要先救孩子,一定要先救孩子……”
“放心,什麼都什麼都不會,你跟孩子一定會母子平安,有我在呢,其他的你都不用擔心,只要專心生產就行,待會兒要用力,全家人都在外面等着你呢,你一定行的。”
蕭雪擡頭看向門外,臉上浮現出淺淺的笑意。
這個家給了她太多的溫暖。
外面的那些人現在肯定是焦急無比。
腹痛再次來襲,他咬牙,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
“哇——”
一聲洪亮的啼哭響起。
門外的人齊齊鬆了一口氣,繼而歡呼出聲。
聽着外面家人的歡呼聲,蕭雪撐了最後一口力氣,看了一眼剛出生的孩子,帶着滿臉的笑意沉沉的睡去。
門外的楚家女眷們已經推門走了進來。
楚木也緊緊的跟在他們身後。
剛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他眼裡的喜色還未退去,就浮現出滿滿的擔憂,無視抱着孩子跟他道喜的穩婆,直直的朝牀邊的人走去。
“孩子他爹擔心媳婦呢,把孩子給我吧,我先抱抱。”楚老太伸手接過剛出生的小娃娃。
穩婆小心地將小娃娃遞過去,“母子平安,恭喜幾位老爺夫人了。”
楚老太笑的眼睛都找不着了,“同喜同喜,阿晴給個紅包。”
將紅包給了穩婆,再次道謝,回頭看着自家婆婆抱着小娃娃不撒手的模樣,孫晴心裡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她好像搶不過她婆婆。
“娘,讓我也抱抱小娃娃。”
手還沒伸過去呢,就被楚老太給避開了,“不着急,不着急,你去外頭告訴大傢伙一聲,順便讓下人送些水過來,咱們先給這小娃娃洗一洗,以後有的是時間抱。”
孫晴:“……”
她的預感果然沒錯。
孫晴有些絕望的照楚老太吩咐的事情去做。
楚楚看到這一幕不禁失笑。
“楚楚,你大嫂怎麼樣了?能沒事吧?”手裡抱着小娃娃,楚老太走了過來問道。
“沒事,她只是太累了,睡了過去,晚一點就能醒過來了,奶奶,小石頭你們先照顧着,把他抱去之前準備好的小房間,這裡不宜久待。”小石頭是小娃娃,還沒出生之前,家裡長輩們定下來的小名。
“那好,我先把小石頭抱下去,待會兒你娘二孃他們會過來幫小雪清洗,你就在旁邊看着點。”
楚楚點頭,看着楚老太離開之後,才轉頭看向一直一言不發的大哥,“大哥大嫂沒事的,就是太累了,你別太擔心了,等她醒過來就沒事了。”
楚楚本來不想多說,可是他大哥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又比剛生完孩子的大嫂好多少。
楚木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又一言不發的緊緊盯着蕭雪。
楚楚嘆了一口氣,看來今天實在是把她大哥給嚇壞了。
將產房清理完畢,楚家女眷們一併爲夏雪擦洗過後,便讓她在房中繼續休息。
一家人便齊齊地聚到了早早爲小娃娃準備的小房間裡。
楚家幾位長輩正圍在小搖籃旁邊,逗着已經清洗過的小娃娃,嘴裡時不時的吐出幾個小泡泡,這副樣子讓楚家人的心都給融化了。
嘴裡時不時的咕嚕喚兩聲,逗着小娃娃,哪怕是得不到迴應,也能笑得合不攏嘴。
小小的粉粉的一隻穿上了,家裡早就準備好的小衣裳,外面還裹着一牀小棉被,閉着眼睛睡得正香。
楚楚也湊過去看了一眼,忍不住吐槽,“好醜,像只猴。”
毫不意外的接受了長輩們譴責的目光。
“哪裡醜了?看看這小模樣,多可愛呀。”
“這要是睜開眼睛來,肯定特別討喜。”
“我看着特別像小雪,長大了肯定特好看,一堆小姑娘喜歡。”
看着家裡長輩那模樣,楚楚一度懷疑自己的眼光,再次打量了一下小娃娃,最後還是確定了下來。
醜。
特別醜。
纔剛出生的小娃娃皮膚皺皺巴巴,像一隻小猴子。
不過這話她可不敢再說出口來了。
以免遭到衆人的嫌棄。
不過這小娃娃的皮膚可真好。
滑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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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們楚家的第一個曾孫輩,以後就是他們家的新團寵了。
也就意味着她即將要失寵了。
楚楚看着搖籃裡睡得正香的小娃娃,嘴角浮現出笑意。
這是她的小侄子。
以後她家人會越來越多,也會越來越熱鬧。
但是不變的是他們永遠會這麼和和睦睦。
相親相愛。
小雪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在牀邊睡着了的人。
下午的陽光散落在他身上。
形成一道暖暖的金色的光。
就像是楚木一直帶給她的感覺。
溫暖。
似乎是感覺到女子的視線,楚木睜開了眼睛,“怎麼樣了?還痛不痛?或者有哪裡不舒服?”
蕭雪笑着搖頭,“我一切都還好,倒是你,我看着比我的精神還要差。”
楚木看着她,眼裡皆是柔情,“只要你好就說我好。”
蕭雪笑得更歡,“孩子呢?你看過沒有?”
楚木一愣,似乎纔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兒子,“還沒有,你醒了一起看。”他連忙站起身來,還不忘交代蕭雪,“你躺着不要動,我去將孩子抱回來。”
蕭雪看着他的背影失笑。
得知夏雪醒了過來,家裡女眷們一起趕了過來,至於家裡的男人們,畢竟是大老爺們不太方便,只能躲在門外支起耳朵偷聽裡面的對話。
“來,快過來看看孩子,孩子現在還小還沒長開,不太看得出來,但是我估計等他長大了肯定是最像小雪的,模樣精緻的很。”楚老太。把孩子抱到夏雪面前給他看。
新晉奶奶孫晴到現在爲止,都還沒能抱得上自己的小孫子只能在旁邊多看幾眼。
“大嫂,你看小石頭現在像不像一個猴子?我說像猴子,奶奶他們非說不是,我說的這纔是實話吧?”
楚楚也擠了過去,她跟夏雪年紀相當,看事情的眼光應當也是一致的,於是她壯了膽子給自己拉同盟。
可誰知,楚楚這次失算了。
有哪個孃親會嫌棄自己的孩子長得醜?
蕭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高興了,“你見過長得這麼漂亮的猴子?”
“……”
一家人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
小心翼翼的將小娃娃抱進懷裡,小小的軟軟的一團,看着就叫人的心都給融化了。
就這麼抱着也不敢太過於用力,生怕把他給勒疼了,讓他不舒服了。
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對面的男人,蕭雪眼角眉梢都帶上了溫柔。
這是他跟她的孩子,他們倆的愛情見證。
感受到了夏雪的視線,楚木對上他的眼睛,眼裡滿是柔情。
兩個人之間的那種柔情蜜意太過於濃郁,楚楚只感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走走走,咱們去大廳,別在這呆着了,再呆下去,大哥大嫂都要嫌我們礙眼了。”
“你這孩子還打趣到你大哥大嫂,行行行,咱們先出去,順便讓廚房那邊把燉好的湯端過來,生孩子是花了大力氣的,小雪也那麼久沒吃飯了,應該餓了,得要趕緊吃一些東西才行。”
“今天廚房燉的是烏雞湯,要多喝點湯。”
幾個長輩邊說邊往外走,楚楚還擡頭朝兩個柔情蜜意的人眨眨眼睛。
把夏雪弄了個大紅臉。
哪怕已經生了孩子,但是聽了那些話還是忍不住的害羞。
夏雪平安產子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
湘州府衙門口的馬車排成一排,內院裡人來人往,全都是城中的世家及其富豪上門。恭賀送禮。
尋找一切機會跟知府攀上關係。
在小石頭出生的好幾天裡,衙門裡都是門庭若市。
各方送過來的禮物堆積如山,五花八門。
把楚森楚北眼睛都給看直了,就差沒流口水了,讓一家人又好氣又好笑。
在這兩人的帶動之下,楚楚也跟着學歪,三個人一起扎進庫房裡。
在琳琅滿目的禮品中王的不亦樂乎。
“收這麼多東西,會不會有人告大哥貪污?”
“沒事你沒看到嗎?那些送金銀玉石的大哥都給退了回去,剩下的這些都是正常的收禮,只好將人情記下了,日後還回去就行了。”
“對對對,要是什麼都不收也不行,那樣會顯得格格不入的,對大哥的影響反而更大。”
……
幾人在庫房裡待了好一段時間,也選了不少,好傢伙,等抱着禮物出來的時候,正好遇上了前來探望的張文珍唐靈等人。
這話說起來楚楚跟這幾人也好長一段時間沒見了,從上次在縣衙見過面之後,楚楚回了東泉村,張文珍幾個人就算是想要結交,也不好直接找上門去。
等看過夏雪跟孩子之後,因爲還沒有滿月,按照習俗大人跟孩子都不能見風,所以楚楚將幾人帶到了後院,坐在一起閒聊,算是替夏雪好好招呼一番
……
在府城待了幾天,當小石頭滿月之後,一家人就回了東泉村。
十二月的腳步緊隨其後。
越是接近了年關,普通老百姓就越是發愁,因爲一場大災,今年糧食顆粒無收,米鋪糧食庫裡的米價也越來越高,比以往的價格翻了好幾倍。
要是價格一直降不下來,無數的百姓可能連年夜飯都吃不上。
到了十二月底,朝廷下令要求各地的虎牙進行統計,但凡糧食價格高出正常價格的,米商涼山需要繳納重稅,比以往多得多,要是敢偷稅漏,偷報漏報者,斬!
一夜之間,各地的米糧價格紛紛往下調。
各地百姓歡呼出聲。
對朝廷對當今上稱讚有佳。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楚家人院子裡已經升起了火盆子,一家人圍坐在一起。
楚楚坐在火爐子旁,熊熊燃燒的炭火將他的小臉印得紅通通的,眼裡帶着輕鬆的笑意。
”朝廷這番舉動,爲百姓謀實惠,把百姓的疾苦放在第一位。
咱們東臨會越來越好的,現在只有西昌跟南召那邊了。”
提起這個大家都沉默了下來那邊的情況不能樂觀,整個東臨百姓心裡都清楚。
想要過關着實不簡單。
京城,地上已經鋪上了厚厚的一層雪。
蕭景瑜立在窗前,是心裡白茫茫的一片,這個時候的東泉村也不知道下雪了沒有。
街上滿街的炮竹聲,昭示着新年的到來。
如同往年一樣,家家戶戶都掛着大紅燈籠。
可即便是這樣,今年過年的氣氛也明顯的寡淡。
等過完年,東陵的使臣團,就要分別前往西昌,南召。
太子殿下前去南召。
蕭郡王去西昌。
至於三大國之間會不會打仗就要看談和結果了。
這關係着整個東臨百姓的安定這件事,便時時刻刻揪着百姓的心。
時間越近心裡便越懸,就算是最爲喜慶的年節,也沒有心思好好過。
還能無憂無慮造成嬉戲的,只有那個無知的孩童。
楚家門前已經貼好了春聯,畫上了喜慶的年畫。
一家人照常圍在火盆旁,跟以往不同的是旁邊還有一個小搖籃,小石頭在裡面正睡得香甜。
纔剛滿月的小娃娃,吃了睡,睡了吃,噌噌的往上漲。
早已沒了,剛出生時皺皺巴巴像猴的模樣。
渾身粉嫩粉嫩的,手臂就像藕節一般。
“這哪裡是小石頭,明明就是一個肉糰子。”楚楚看着小搖籃裡的小侄子輕笑。
難怪長輩們都那麼喜歡小娃娃,確實是怎麼看怎麼可愛。
看着他的手臂都想咬上一口。
“小石頭睡着了,你別總是去動他,待會兒醒了就得哭了。”楚老太支持了楚楚想要作祟的手。
“哎呀,真的是失寵了,怎麼辦?小石頭,姑姑好羨慕你呀。”
把一家人逗得開懷大笑。
“過完年希望快點好起來,新的一年,主要是個好光景。”
老人感嘆着,楚楚眼裡的笑意淡了下去。
過完年之後東臨的使團,就要分別前往西昌跟南召了,到時候真的能好起來嗎?
守歲之後就是新的一年了。
天還沒亮呢,東泉村就響起了噼裡啪啦的爆竹聲。
這一天孩子們是起得最早的,也是最爲興奮的。
洗漱過後,幾個幾個的結成伴,笑鬧着去村子裡的各家各戶串門拿小紅包吃小零嘴,走的時候再順便帶走一些。
楚楚最喜歡的就是孩子們過來了,格外的熱鬧喜慶,尤其是現在他們家也多了一個小娃娃,雖然才一個多月,但是家裡的氣氛卻跟以往不同了。
要說有何不同,那就是更加溫馨了,更加歡樂了。
楚家長輩有了新的團寵,他們這些小輩就被晾在一邊了,只能自顧自的找樂子玩。
楚南嘆氣,“看來從今年開始,壓歲錢就會少了,還要拿出去一部分。”
“你都多大人了,還想着壓歲錢。”楚老太正抱着小娃娃逗趣,聽到他這樣說,順口就回了一句。
“從年頭忙活到年尾,也只有這一天才能樂呵樂呵,再說了,我也還是個小娃娃呢。”
“對呀,小娃娃,比豬的還要壯實的小娃娃。”
一家人鬨堂大笑。
“要說咱們家,年年收紅包最多的就是楚楚了,可小石頭出生就不一樣了吧,哈哈哈。”
楚楚木着臉,“何止是不一樣,我發出去的紅包都要比往年多,光是那些酒廠的負責人就有十幾個,更別說酒廠裡的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