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暴雨之後見彩虹,昨晚的暴雨之後,今天的天氣果然不錯。”
樑家大宅內,見到初升的太陽,樑承業微笑自語,覺得心情十分舒暢。
在他與陳山河的默契約定下,陳山河替他解決掉吳凡,但不能動樑青竹一根毫毛。
而樑承業所需要付出的,只是在以後,陳家想要衝擊五大頂級豪門的位置,將五大豪門中墊底的錢家取而代之時,樑承業能袖手旁觀。
想必現在,吳凡已經爲他的狂妄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去,派人去南灣村,將青竹小姐接回來,樑葉兩家的聯姻還得需要她來完成。”
在樑承業的吩咐下,代替了王福成的新保鏢隊長帶着人離開,準備前往南灣村。
只是,作爲樑承業的保鏢隊長的王福成突然被辭退且換人,這畢竟不是小事。
雖然樑承業已經極力拖延,但一晚上的時間,樑承業昨天的事已經傳到了老太爺的耳朵裡。
就在新保鏢隊長剛走到大門,住在老宅的樑老太爺派的人已經來到。
“關叔,您怎麼來了,父親還需要您在他身邊照顧呢!”
面對來人,樑承業也不敢輕易怠慢,因爲眼前的關叔,是樑家的第一高手,是跟隨父親多年,保護樑家幾十年的入境武者。
關叔不愧是武者,雖然年紀只比樑老太爺小五歲,但身體依然挺拔如鬆,頭髮花白卻目光如電。
即使面對現在的家主樑承業,關叔也不卑不亢,平淡道:“承業,你昨天干的好事,老太爺已經知道了,太莽撞!
如果那個吳凡想要取你性命,你昨天就已經回不來了。”
關叔向樑承業傳達老太爺對昨天之事的看法,最後告訴他:“老太爺讓我告誡你一句話: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面對你還不瞭解的人,最好的選擇是靜觀其變!”
樑承業沉默了一會兒,輕輕的點了點頭。
父親的意思他聽明白了,即使有了昨晚陳山河的行動,父親依然不贊成他現在派人去南灣村。
因爲雖然人人都認爲吳凡已經必死無疑,但現在還沒有任何人親眼確認過吳凡的死訊。
那位陳聰小霸王,昨晚之後不知去哪裡鬼混了,現在還沒有現身。
樑承業雖然暫停了剛纔的行動,但心裡卻不以爲然,心中哂笑:
“父親真是越老膽子越小,以陳山河的得力助手黑水及其領導的尖刀隊伍的實力,吳凡怎麼可能還有奇蹟生還。”
不過樑承業也不是被動等待的性子,等關叔走了後,他還是向手下招了招手:“去陳家打探打探消息,看看陳聰這小子去了哪裡,昨晚的行動結果如何。”
跟樑承業同樣決定,派人去打探消息的,還有葉家等一些勢力,因爲有聰明的人已經意識到了反常。
以陳聰平時張揚高調的性格,他趕在葉家樑家之前,收拾了一個在葉家和樑家聯姻儀式鬧事,令葉家樑家丟盡臉面的狂徒。
這在陳聰的世界裡,是值得大吹特吹,高調宣揚的事情,因爲他做到了葉家和樑家都沒有做到的事。
然而一夜過去,陳聰像是突然變得低調起來,既不露面又不宣揚。
事出反常,一些勢力一早起來便意識到不對勁,派人出去打探消息。
……
陳家別墅,陳山河跟平常一樣早起,先進行一番太極晨練後,回到餐廳吃早餐。
見到餐桌上只有自己一份早餐,陳山河皺了皺眉頭,“那孽子去哪裡鬼混了?做完剛做完事竟也不懂得低調回家。”
陳山河對陳聰感到憤怒和失望,在剛做完昨晚的那種事後,陳聰竟然不是第一時間回家,而是繼續在外面不知道跑到哪裡去鬼混了。
想他一世梟雄,唯一的兒子竟然是個扶不起的阿斗,陳山河感覺一陣頭疼,連吃早餐的胃口都沒有了。
“董……董事長,不好了,少董他……”
突然一個保鏢從大門處急匆匆的跑進來,一邊跑一邊呼喊,臉上帶着驚恐、不可思議的表情
“什麼事值得如此慌慌張張,我平時是怎麼教你們的,那個孽子怎麼了?終於捨得回來了?”陳山河皺着眉頭,心中突然一陣揪緊,但表面上仍然沉穩平靜,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
進來的手下是陳山河的保鏢之一,每天早上等陳山河醒來後,纔去打開別墅的大門,負責門口的安保警戒。
雖然遭到陳山河的訓斥,但他依然無法平靜下來,一邊喘氣一邊驚恐道:
“門口,門口有一口棺材!棺材蓋還開着,我看了一眼,裡面趟着的人,是……是少爺!”
保鏢終於說完一句完整的話,但這個消息卻不啻於一道晴天霹靂,將陳山河劈的身體一僵。
在這餐廳內,除了陳山河外,剩下的廚師長、管家、保姆、保鏢等也被這個消息震得失了神,感到無比的壓抑和惶恐。
“我……出去……看……看!”
陳山河鐵青着臉,嘴角肌肉抽搐,幾乎要咬碎自己的牙齒,一字一字的擠出一句話。
……
除了陳山河,此時剛被各自所在勢力派出來打探消息的人也發現了陳家門口的棺材。
他們迅速上前,當確認棺材內的人是陳聰,且陳聰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他們心中震撼,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睡醒,還在夢中!
各個勢力的人迅速將眼前的一幕拍下,甚至有人趁着陳家的保鏢跑回去報信,竟直接走到棺材旁邊,伸手去摸陳聰額頭上的傷口小洞。
砰!
一聲轟響,這個想觸碰陳聰的男人直接飛出去,胸膛上有一個手掌形狀的可怖凹印,嘴上吐血不止。
所有人噤若寒蟬,不敢有絲毫冒犯陳山河的舉動,生怕自己成爲下一個被陳山河宣泄傷心和憤怒的倒黴鬼。
“是誰!?是誰敢殺我兒,這是要跟我不死不休嗎?”陳山河雙目赤紅,環顧一圈四周來自各個勢力的代表,沉聲問道。
所有人低着頭,不敢出聲,誰也不願意沾上殺害陳山河兒子的**煩中來。
只有剛開始報信的保鏢眼尖,指着棺材裡的陳聰,小心翼翼的開頭道:“那,那裡有張紙條!”
陳山河定睛一看,果然,在陳聰的屍體上,領口位置塞了一張白紙。
剛纔所有人都還在因爲陳聰的死而震撼,沒有人關注這張白紙。
陳山河拿起白紙,翻到有字的一面,同時也給了衆人看到內容的機會。
紙上筆跡遒勁有力、氣勢非凡,寫着“狂風暴雨殺人夜,殺人者人恆殺之”。
從紙上的內容,和陳聰昨晚的行動的目的,人們很容易就聯想到了吳凡。
所有人心中發寒,忍不住吸氣。
原以爲吳凡只是在帝王酒店打了葉家一個措手不及,雖然有些武力,但終究只是一介莽夫。
隨後吳凡又與陳家結怨,且徹底暴露行蹤,人們認爲吳凡這次肯定插翅難逃,會被陳家輕而易舉的收拾掉。
特別是陳山河這次還派了爲他打下現在的基業貢獻巨大的黑水及其尖刀團隊,本應毫無意外的處理掉無權無勢的吳凡。
但現在,陳聰身死,黑水團隊消失,陳聰帶去南灣村的人一個都沒回來。
如果這一切真的出自吳凡之手,那所有人都嚴重低估了吳凡的恐怖!
這哪裡是個任人宰割的寒門匹夫,分明是個深淵巨獸。
神秘、強大、不知底細、手段狠辣且無法無天!
緊緊攥着手中的紙條,陳山河臉色鐵青,無法掩飾剛剛喪子的悲痛和憤怒。
沒有人發現的是,在陳山河眼底深處,還有着深深的恐懼,心中默默唸道:
“你,到底是誰?是什麼身份?”
……
江北的上流階層徹底沸騰了,葉家訂婚儀式上的事和陳聰身死,陳家門外擺棺的事再也無法壓制,在上層圈子裡迅速傳播。
人們意識到,吳凡不是他們之前猜測的簡單的退伍丘八,而是一頭擇人慾噬的猛虎。
甚至連已經吃了大虧、丟盡臉面的葉家和陳家,暫時也沒有輕舉妄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