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末大軍閥
“將軍,營外有江東戰船叫陣”正在閱覽兵士訓練的甘寧,聽到麾下小校彙報着水寨外的情況。
甘寧點頭說道:“叫上蔣欽、周泰,隨我一同出營看看。”簡短吩咐一句,甘寧行走於寨內各戰船間,不一會兒就出現在水寨寨口。
“黃蓋在此,甘興霸可敢出營一戰”雖然兩軍相隔不止一里,但黃蓋的挑戰聲仍舊能清晰傳入南陽水寨內。
甘寧皺眉看着前方江東戰船,被人找上門來挑戰,若不出營豈不是弱了己方士氣。轉頭對剛剛趕到的蔣欽說道:“你等在此守營,我去會會黃蓋。”
蔣欽等人點頭答應,甘寧的本事他們可都是清楚的,有他出戰定能寨前立功。打開水寨寨門,甘寧也不託大,帶着一大隊編制戰船從營內緩緩開出,寒冬剛過水流速度也是緩慢之極,上下游的優勢在這時卻是無法體現。
“黃公覆,你家主公趁荊州舊主過世之時襲取江夏,還不知足的想要謀取南郡等地,眼中還有沒有大漢,還有沒有我主皇室之威”站在樓船頂上,甘寧冷聲質問道。
“莫說此等無稽之談,你家主公不也一樣,趁這機會奪了襄陽。”黃蓋不屑冷哼,回擊甘寧。
“你可知道,襄陽乃是荊州新主上表降書,才被收回天子掌握,可不是巧取豪奪。”甘寧不屑說道:“罷了,與你等山野之人說不清這大道理,既然你要來我營前叫陣,我便讓你見識見識何謂大漢水軍”
“笑話,我黃蓋會怕了你?”黃蓋開口道:“今日就讓你知道,不是有了船就能被稱爲水軍的,上”說話間令旗變換,江東戰船開始逼近甘寧所在。
“樓船散開,艨艟穿插遊鬥,走柯往前衝,給我奪下對方船隻”甘寧冷笑下令,出戰戰船全都開動起來,並沒有一隻戰船停歇。
首先撞上的自然是最前方的走柯,有着甘寧的命令,南陽水卒在敵我雙方戰船相靠時就躍過船沿上得敵船。措手不及之下,南陽麾下手持刀盾的水卒不一會就成功佔取大半江東戰船。
“甘寧手下兵卒居然如此厲害。”走柯上的兵卒雖然是水卒中墊底的存在,但黃蓋還是不太相信自己麾下走柯居然敗的如此慘烈。
黃蓋所不知道的是,南陽水軍並無等級劃分,走柯上的水卒與樓船上的控弦士之間也不存在實力差距。不像江東兵士,走柯上的兵卒或許就是最爲差勁的。
甘寧麾下所有兵卒最多隻有兵種之分,而實力強弱卻是相差無幾,這也造成了黃蓋心生疑慮,按他的想法走柯上的兵士都能如此驍勇,那主力樓船上的精銳兵士要多厲害才行。
戰場容不得黃蓋疑慮,在南陽走柯立功之時十數艨艟也開始執行自己的任務。如泥鰍般遊走在江東戰船之間,險些將江東戰陣給來了次對穿。艨艟的任務並非殺敵,而是極盡可能的攪亂對方戰船間的聯繫。
這套陣型甘寧平時操演過不知多少次,熟能生巧在此時得到幾乎完美的體現,若非南陽水卒經歷戰事太少,效果就會更加明顯,己方損失也將再降一成。
幾次下令彌補,黃蓋無奈發現己方戰船在靈活上輸給對方許多,速度也不如對方艨艟。這一發現不禁讓黃蓋懷疑,這陸家是不是將最先進的戰船給了長安王,而留下次品給自家主公。
不能怪黃蓋由此懷疑,要知道在劉氓沒嶄露頭角以前,大漢最大的造船家就是揚州陸家,現在陸家造出來的船既然在性能上輸了一個檔次,豈不是讓人笑話?而且這些先進戰船還掌握在北方王爺手裡,這不得不讓人浮想聯翩。
“既然走柯、艨艟都略輸一陣,那就比比誰的樓船更爲厲害。”黃蓋心中如此想着,手中令旗再變,江東戰船也隨之運轉。艨艟開路、樓船緊跟,這正是全軍衝鋒的預兆。
“好掘的傢伙,還不服輸。”甘寧冷笑一聲,開始指揮麾下五艘樓船擺開陣勢,前二後三的排在江面上,等着敵方戰船靠近。
“放”藉着望遠鏡甘寧能清楚看見江東戰船已經踏入樓船弓弩手的射程範圍,毫不耽誤代表攻擊的紅色令旗被其高高舉起,得此號令被排在前方的兩艘樓船一共千餘兵卒張弓便射,一支支利箭輕易撕碎江東先頭艨艟上兵卒那薄薄的衣衫,猩紅的血液從兵卒身上緩緩流出。
“舉盾,追。”連忙下令抵擋,黃蓋焦躁不安的來回踱步。
“退。”這命令自然是給被排在前頭的兩隻樓船的,兩輪齊射雖然讓江東兵卒有所損傷,但也拉近了雙方距離。甘寧要的是完美的勝利,仗着戰船快上對方一些的速度,自然要加以利用。
在前兩艘樓船撤退之時,後方三艘樓船也沒閒着。包括中間一搜甘寧的座駕,千餘兵卒再次發威,又一次讓黃蓋見識了連弩、強弓的威力。
當黃蓋領着江東戰船好不容易靠近甘寧座駕百米內,身處前方的三艘樓船再次後撤。江東水卒的弩箭攻勢只有星星點點落在南陽戰船上,卻沒有對甘寧造成任何威脅。
就如放風箏一般,甘寧戲耍着黃蓋遊走了近兩裡的水路。可就在黃蓋以爲對方還會再退之時,甘寧帶着五艘樓船從上游衝了下來,速度比之前後退還快上幾分。
“終於不逃了嗎?兒郎們,隨我殺”隨着黃蓋話音落下,雙方最前頭的戰船已經不足二十餘米。而再眨眨眼皮,“砰”的一聲,顯然是有戰船相撞。
“這,怎麼可能?”令黃蓋無言事情發生了,江東艨艟在對方中型樓船面前居然脆弱的像張薄紙,一次撞擊就徹底粉碎,艨艟船骸連帶着戰船上的兵卒也一齊沉入江底。
甘寧之所以改變主意,還是因爲遠在洛陽的劉氓傳來的囑託,要以實戰練出一隻大漢最強的水軍。這個榮譽聽着讓人眼饞,但也不好辦到的。如今南陽水軍與江東水軍就如少年與中年般,即使少念你手中擁有對方沒有利器,但歲數上的差距光靠利器是無法彌補的。
眼前的戰局已經全在甘寧把握之中,此時與江東水軍靠攏展開肉搏,總好過將來在自己無法把握的戰場被動應戰。雖然這麼做會讓此戰損失大大增加,但與得到的相比,甘寧還是能夠付出的。
“殺”這次是江東水卒先下手,黃蓋被甘寧戲耍近一個時辰心中怒火足以蒸乾整個長江,暴喝一聲指揮着本部樓船撞向南陽樓船,不等戰船聽聞,就從船頭躍過,直接落在對方船頭。
“這老傢伙脾氣不但掘,還特火”甘寧嘴角帶笑的望着前方戰場,從容的指揮兵卒作戰。只要己方損失不超過心中底線,他就不會親自動手干涉戰局。南陽水卒要成長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在自家水寨門口作戰,只要不死不殘就有很大把握救回,甘寧是這麼盤算的。
雖然甘寧整體調度沒有任何差池,但各個小戰場的戰事卻不能讓甘寧滿意,站在戰場的最高點俯視下方,甘寧眼中幾乎沒有任何戰場盲點,牢牢記住己方兵卒戰時的不足之處,甘寧神色並不如之前輕鬆。
黃蓋不愧是江東戰將,船艙間的調度比南陽水軍偏將強了不知多少。發現一處弱點就以強兵擊破。若不是南陽水卒所持利器薄甲都是遠超大漢科技的產物,這幾艘樓船就要改姓孫了。
就在甘寧考慮是否親自上陣之時,江東戰船後放出現數十艘走柯,顯然是後方水戰有了結果。粗略看了看,水卒並未損失多少搶下了對方十餘走柯,有了這些水卒加入,黃蓋想要繼續發威卻是不可能了。
“將軍,後方有大批兵士出現。”就在黃蓋殺的興起之時,身旁副將臉色一變開口道:“有一艘樓船已經被他們奪了。”
“怎會如此?”黃蓋沉聲喝道:“你想動搖軍心不成?”
“將軍,在下所言句句屬實。”小校開口道:“留守兵卒俱被逼的跳船落水。”
黃蓋聽了後扭頭回望,果然如麾下校尉所言,自家戰船被對方水兵所奪。望了望身前仍舊頑抗的南陽水卒,黃蓋右腿不甘一跺,大聲喝道:“都給我退,將戰船搶回來”
“退了,也算不錯。”甘寧摸着下巴嘀咕着,這一戰雖然沒有完全擊潰黃蓋水軍,但也讓麾下兵士長進不少,總的來說甘寧比較滿意。
“幸得老夫沒有簽下軍令狀,否則”黃蓋領着殘軍退出南陽水寨範圍,心中一陣無奈。南陽水卒比他想象中厲害不止一分,自己託大了。
周瑜將黃蓋迎回水寨,也沒做那掉對方面子的事情,卻是讓黃蓋心中一陣感激,要知道出站前他可是囂張的不把周瑜勸說放在眼裡,如今敗了對方沒有奚落他反而出言寬慰,黃蓋如何不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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