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英名。 ”陸康見漢帝如此,心倒是一定。
張平聽得雲山霧繞,不太明白,雖然陸康的話他都聽明白了,但他對大漢的田制實在是不瞭解,因此一臉茫然。
“陸愛卿,既然此法不行,卻不知你還有何主意啊?”漢帝見此法行不通,便向陸康問道。
“這...陛下,臣一時無甚辦法。”陸康一個御史丞,挑刺可以,賺錢?那當真是舉手無措。
“張愛卿,不知你可還有什麼好主意?”漢帝不由又看向了張平,心此時已經把張平當做了救命稻草,指着他給個好辦法。
張平心裡臥了個大艹,卻不得不硬着頭皮說道:“陛下,臣聞明帝時,佛家修建廟宇,其費皆由信徒所出,而廟宇成時,立碑留字,將捐贈信徒之名刻與其,以彰顯其功。陛下不若,昭告天下,捐款修建宮殿,殿成後將捐款者之名立碑刻與其立於宮門之前。陛下以爲如何?”
其實這主意和剛纔張平說的還是一回事,只不過將封爵賜勳換成了刻碑留名而已。
靈帝聽了略一思索,撫掌哈哈大笑,“妙,妙,妙,愛卿不虧朕之股肱,此計甚妙。”
堂下衆臣這回卻不好說什麼,這不過是立個碑而已,也挨不着誰的事,倒是無可無不可,反正出錢的不是自己。這會再沒人出來反對,此事也算此定下。
......
“國師大人,請留步。”下得朝來,卻有一人來到張平身前。
張平轉頭看去,卻是大司農周忠,忙拱手道:“周大人,不知喚我何事?”
“國師大人今日所提衆籌之法甚妙,我想向國師大人請教一二。”
“周大人客氣。那不若隨我到府一敘?”張平邀請道。
周忠大喜,忙不迭的答應。
你道張平爲何如此熱情邀請周忠,是想拉攏於他嗎?非也,張平之所以如此,還是因爲之前見到了周忠的侄子周瑜,如此名人張平怎肯放過,不說收歸麾下,至少也要打好了關係不是。
“要說這衆籌啊,說白了是集大家的錢辦自己的事,但是還得讓出錢的人得利,讓人出得心甘情願。因此,只要掌握兩點:一是要有利可圖,二是要讓人願意。”張平向周忠解釋着什麼叫衆籌,當然這豈是都是張平的隨口胡謅,至於真正的衆籌是什麼,他哪知道,再說算不管他怎麼胡說,還不是他說什麼是什麼?
周忠聽了卻不住的點頭,從領悟學習到不少。
“嘉謀兄可是還有一弟啊?”
周忠不知張平怎麼聊的好好的突然問起自己弟弟來,但還是答道:“永安怎知?我確有一弟,叫做周異。”
張平微微一笑:“元節那日,有幸與令弟相遇,聊了幾句,甚感投緣,當時提起嘉謀兄,所以有此一問。”
周忠卻是未曾聽弟弟周異提起此事,不由有些驚訝的笑了笑,“原來如此,倒是有緣。我這弟弟偶爾有些書卷氣,還望國師多多見諒。”
“對了,永安那日祭天當真是道法高深,豔驚四座啊。讓我看了心生仰慕。不知永安可否爲我講講這道法?”
“哪裡哪裡,我這不過是些小道,哪及周大人這般經緯之才,掌大漢之糧帛。要說起這道法來,自是得從我道家的由來講起......”
當下張平便向周忠講解了道家由來、發展,太平道的創教理念,目標等等一些,直聽得周忠雙眼冒光,不住點頭。
張平將說得差不多了,這纔開口道:“嘉謀兄,平有一不情之請,還請嘉謀兄成全。”
周忠聽張平介紹道家倒是聽得心頭興起,此時見張平如此問,便拍着胸脯讓張平但說無妨。
“嘉謀兄,那日我巧遇令侄,覺得與我甚是投緣,更見其頗爲機敏聰慧,更是心喜,因此動了惜才之念,想要收其爲徒,不知嘉謀兄意下如何?”
周忠聽了,認真思索起來,這事按理說是個好事,更何況那日見了張平確實道法高深,讓周瑜拜其爲師到也沒什麼不好,而且以張平位居國師高位,若是結此師徒之誼,日後也能在朝也能有所照應,與周家也是一臂助。只是自己那個弟弟,頗爲固執不花,怕是未必會同意此時。還有瑜兒生性跳脫,若是不服管教闖出禍來反爲不美。只可惜永安想收的不是暉兒。
“能得永安垂憐,此乃瑜兒的福分。只是此事還需問過我弟周異意見,才能答覆永安,還請永安見諒。”
張平笑了笑,“我自省得,還請嘉謀兄幫忙轉到我收徒之意。”
“好說,好說。”
......
周忠返家後立將此事告之周異,詢問其意見。
“兄長,這張平我倒是見過,看起來倒是有些能耐,只是其年歲尚輕,又有何本事能教導瑜兒,且道家之學如何能治世安邦,我欲攜瑜兒往潁川一行,讓其入潁川學宮學。”周異有些不太願意,倒不是看不起張平,只是覺得周瑜可以學到更好的。
“賢弟糊塗,那日祭天儀式你是沒見,我卻是看到了,這張平確實道法高深,能請來天神,能招魂祈福。而且他現今得居國師之位,對瑜兒日後必然能有所照應,再不濟其身後可是有一個教派,以瑜兒之聰慧,未嘗不可承其衣鉢,這對我周家發展而言不啻爲一件好事。至於潁川學宮,所學乃是儒法兩家,以瑜兒之跳脫,未必適合瑜兒。”
“這道家更是講究清靜無爲,怕是更不適合瑜兒吧。”周異翻了個白眼。
“你......”周忠氣結,卻依舊耐心勸道:“賢弟,如今年年災禍,朝堂紛亂,大漢千瘡百孔,我管陛下想要做景二帝,復武帝雄風。如此之時,非是儒、法兩家經義可治,反倒是這道家所學,倒是正合此時,汝不見景帝之尚黃老,武帝之尊太一,穩太平用儒家,治亂世用法家,養生息尚道家。陛下啓用這張平十有八九便是起的這個心思,所以......”
周異擺了擺手,臉露出一片沉思,“兄長莫要再說,且容我思慮思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