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玄德怎麼又離了幽州?”陶謙似乎對劉備的經歷滿是好,乖乖的做了一個捧哏,引導着劉備繼續將他的故事說下去。!
“後來典農校尉曹操殺了陳留太守張邈,然後集聚兵馬準備謀取兗州,兗州刺史劉岱向劉幽州求救,劉幽州便派我三兄弟前去支援兗州,備三兄弟在兗州奮戰一月,終於將來犯的曹操打跑了,可是那兗州刺史劉岱居然...居然...”劉備神情有些憤懣,但是卻張了張嘴,最後卻一句居然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只是搖了搖頭,深深的嘆了口氣,“陶刺史,備方纔失禮了,還請此時見諒。”陶謙向劉備看去,只見其胸口猛烈的起伏着,似乎在胸口壓下了滿腔的憤怒,可是嘴卻沒有說出劉岱一句壞話,不過其行爲卻又讓人感覺到劉岱是個壞人,劉岱是個大大的壞人。這是劉備的高明之處,話只說一半,剩下的讓你猜,這間的猜測自然會想着劉備引導的方向。這樣便給人一種寶寶委屈,寶寶心裡苦,但寶寶不說,但是你要知道寶寶心裡的苦。寶寶不說只是不想傷害別人,算別人對我不好,但是寶寶也要對別人好,不明裡的人很容易便會了劉備的當,對劉備倍感同情。若是張平在此,能夠看到劉備的屬性,想必劉備的演技一定是超過90以的高分,是影帝般的存在。
陶謙此時被劉備的話所吸引,對劉備的話信了大半,“玄德高義,不若暫時先在下邳安歇,我派人待玄德你領略一下我徐州的風采。”
劉備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雖然心對陶謙只是讓他留下,而沒有爲他安排什麼職位有些許不滿,可是他也知道這事急不得,反正現在既然已經留了下來,日後再尋找機會是。所以劉備連忙想陶謙道謝,然後欣然接受了陶謙的安排。等到劉備走後,陶謙臉的笑容已然收斂,他獨自坐在自己的位子手指敲打着桌面,似乎正在思考着什麼。
......
“你可確認那人當真是皇室宗親?”
“小弟在門外聽得清楚,陶恭祖親口叫他劉皇叔,我還能聽錯?”糜芳一臉不耐煩的向哥哥糜竺回道。
糜竺聽了弟弟的話皺了皺眉,心裡想着什麼,過了一會纔開口道:“這樣,你現在去哪劉備下榻之處拜見,說...”糜竺卡了一下,才接着說道:“說仰慕他已久,雖便跟他聊聊,探探他的底細。”
“說的輕鬆,”糜芳翻了個白眼,不滿的嘟囔道。“你行你怎麼不去,偏讓我去...”
“我是糜家家主,怎可輕動,那豈不是顯的我糜家太掉價了?”糜竺瞪了糜芳一眼。
“哼,你說的都有理,我去還不成嗎?”糜芳再次翻了個白眼,有些不情願的說道。
“嗯,去賬房支點銀錢帶,送與那劉備,看看他是何反應。”
“知道啦。”糜芳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只留了個背影給自己的哥哥,糜竺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道糜竺爲何如此?這要從下邳當下的形勢說起,下邳雖然明面是陶謙所轄,可是陶謙畢竟是外來人,而事實下邳有四大家族,四大家族統御下邳可不只是十幾二十年的光景了,下邳的糧草、布匹、鹽鐵、土地等等大部分都掌握在四大家族手。這四大家族便是糜家,陳家、曹家、張家四家。糜家掌控糧草,陳家掌控布匹,曹家掌控鹽鐵,而張家則掌控漕運。原本四家在徐州府皆有任職,原本四家雖然明爭暗鬥,但因爲勢均力敵,卻也算是和平共處,相處數十年也是相安無事。可是自從陶謙來了徐州做刺史,四大家族見的明爭暗鬥再次變得激烈了起來。而好巧不巧的是,原本在州府掌管財帛的糜家家主,也是糜竺的父親,突然抱病,沒幾日便暴斃在了家,糜家一下便失去了主心骨,糜竺作爲嫡長子,不得不撐起了糜家,可是糜竺畢竟年輕,再沒了父親的庇護之下,不得不面對其他三家的老狐狸,讓他倍感壓力的同時,也發現了其他三家蠢蠢欲動的野心。這讓他對糜家的前景感到堪憂,他原本想要投靠陶謙,尋求陶謙的幫助,卻不成想陶謙其他三家家主更加老奸巨猾,想要讓他糜家徹底聽命與他。糜竺爲此不得不假意投靠了陶謙,以護佑糜家一時。不過畢竟這不是長久之計,而且隨着他對州府越來越頻繁的接觸,他發現父親的死疑點重重,甚至直至陶謙,讓他有時不禁懷疑他父親的死都是陶謙一手造成的陰謀,這讓糜竺每每想到於此不寒而慄。所以他想要尋求幫助,尋求外力,爲糜家重新尋求一個臂助,而正在他發愁之時,劉備出現在了他的眼。聽到糜芳偷聽來的消息,這劉備很有可能是皇室宗親,若是糜家能夠傍這麼一位皇族,想來糜家興便有了希望。這是這一切不過是糜芳偷聽的,他並不能確定,所以他這纔派了糜芳再去試探試探劉備。若是劉備此時再次知道糜竺的想法,定然會開心的哈哈哈大笑,沒想到他本想矇蔽陶謙的一番話,居然無心插柳,被糜芳聽了個真切,並還信以爲真。
“咚咚咚。”糜芳來到劉備住所,輕聲的敲門。
張飛有些不耐煩,但是看二哥在專心的看書,大哥低着頭在思考,只得自己起身去開了門。
“你誰啊?有什麼事?”張飛打着哈氣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問道。
糜芳不妨門一開看到一個黑臉的大漢,不由嚇了一跳,有些膽怯又有些害怕的問道:“劉...劉...劉皇叔在嗎?”
“啥玩意?”張飛大嗓門終於驚動了看書的關羽和低頭沉思的劉備,關羽從書擡起頭來向門口看了一眼便又低下頭去,而劉備卻是擡頭朝門口看去。
糜芳正在門口巴望着,看到劉備看過了,不由一喜,輕聲叫道:“劉皇叔,劉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