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怎麼哪?怎麼弟兄們都這樣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尹銘聞言再看到呂布身後一衆部曲皆是狼狽不堪,只覺得一股怒氣從膽邊升起,沉聲問道。
“奉先大哥一回到幷州就將他與你結義之事告知我婉兒姐,婉兒姐她得知你的事蹟後大爲驚讚,稱讚你是不世之雄,非常贊成奉先大哥做出的決定。所以準備收拾家中行李物品,舉家遷來中山國與你共同建功立業,還把我也一同拉了過來,可是誰想到來的路上遇到不明追兵的追殺……。”那少年不待呂布開口,嘰裡呱啦一通。
“嗯……”尹銘心中一陣混亂,肯定是殺害呂布父母的仇家所爲,難道真的是丁原?自己瞞着呂布到底對還是不對呢?
“爲兄很是不明白,因爲擔心仇家趁機尋仇,我特意在半夜遷出,且舉家而遷之事除了自己弟兄們,就只有丁大人與成大人知曉了。”呂布說出自己疑問。
“大哥,如果仇家就是丁原或是成鵬,你當如何?”尹銘凝視着呂布,若是他說要去報仇,那麼尹銘將會毫不遲疑的一同前往。
“爲兄記得賢弟說過十年之期,所以我現在不會莽撞行事的。”呂布望着尹銘的雙眼,沒有一絲猶豫的說道。
“大哥……!”聽到呂布的回答,尹銘心中一暖,他知道呂布是爲了幫他早日實現其通天偉業,而甘心暫放血海深仇。
“賢弟,不要多說了,我來爲你介紹一下。”呂布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不快拋去,然後拉過身邊的少年說道。
“這位兄弟是……?”尹銘望着呂布問道。
“哦,這就是我那內親之弟魏續魏伯繼。”呂布介紹道。
“你就是魏續?”尹銘心有所思的問道。
“魏續拜見主公。”魏續恭恭敬敬的對尹銘拜倒行禮。
魏續,東漢末年武將,與呂布有親戚關係,是呂布最倚重的大將,隨呂布轉戰各地。後呂布被圍於下邳,魏續和宋憲、侯成等反叛呂布,將陳宮、高順等人擒捉,投降曹*,致使呂布失敗及爲曹*所殺。呂布死後,魏續便不見於史書記載了。
而演義中說魏續,魏將軍乃呂布手下降將,曹*與顏良戰白馬,魏續同伴宋憲戰不三合,被顏良手起刀落,斬落陣前。連曹*都大驚曰:‘真勇將也!’,而魏將軍卻絲毫不怯陣!大吼一聲:‘殺我同伴,願去報仇!’,其實魏續知道自己的武藝還不如宋憲,但爲了兄弟般的情誼,上陣報仇,何其悲壯!真是風蕭蕭兮白馬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於是,魏續將軍交馬只一合,被照頭一刀,劈於馬下。
以此看來,魏續應該不是一個無緣無故背主之人,或許那時呂布真的讓他感到很失望。
“魏續兄弟,你今年多大了?”尹銘仔細的打量着眼前這個清秀的少年,想到呂布竟然就是被他給出賣而魂斷白門樓,心中卻生不起一點怨恨。
“回主公,屬下今年虛齡18。”魏續恭敬有禮的答道。
“好,少年有爲啊,好好跟着大哥學習武藝,以便將來建功立業。”尹銘希望魏續可以成爲一位忠義、武勇之將。
“諾,續比不辜負主公及奉先大哥的一番用心。”魏續此刻看來是如此的單純,在還不瞭解尹銘的情況之下,不但認一個毛頭小孩爲主,竟然還對其恭敬有加。
“哎,大哥,你我私下裡何來如此見外。”尹銘擺擺手說道。
“不然,主公請看。”呂布側步虛手一指身後兩百部曲,接着又道:“這些幷州健兒都是來投效主公的,現今你我便是主從,所謂禮不可廢。”
“大哥……!”尹銘無奈的叫道。
“續弟,你我一齊來拜見主公大人。”呂布說着一把拉過魏續,噗通一聲跪拜於尹銘跟前,高聲道:“屬下呂布(魏續)參見主公。”
“吾等拜見主公大人。”
嘩啦!身後一衆呂家部曲見到呂布拜倒,便紛紛下馬伏拜於地,齊聲高呼。
“大哥,魏續兄弟快快請起,弟兄們都請起來吧。”尹銘急忙上前將呂布與魏續扶起,又對其後的呂家部曲說道。
“謝主公。”呂布及魏續道“謝主公。”身後的呂家部曲跟着叫道。
“好,弟兄們,咱們回家。”尹銘收回目光,對着一衆人馬高聲喝道。
尹銘心想婉兒傷情必然不方便外人探訪,現在冒然前去拜見實爲不妥,所以一路之上也沒有再提及要去拜見婉兒一事。
一行兩百餘騎護着敗壞的馬車,在尹銘的引領下進了中山國都,還真虧了尹銘親自接的呂布,否則就呂家部曲這一衆衣甲破爛,且血跡斑斑的樣子,必會被城衛兵當敵寇給剿滅了。
尹銘現在終於嚐到了廣交名士的甜頭,當城衛兵見到是尹銘,連問都沒問就哈着腰恭迎他們進了城。
尹銘也很給其面子,和善的拍了拍城衛兵什長的肩,又丟下十兩散碎銀子,留下那個什長獻媚的醜態,領着呂布等回到了尹宅。
一回到尹宅,烏雅夫人與洛叔都出來相迎,而甄逸、鍾繇、張世平三人未至,因爲尹銘定親一事甄逸及鍾繇都在外忙碌,張世平則是爲尹銘的鐵礦場而在農場忙着。
衆人見面先是一陣喜悅,可是當烏雅夫人得知婉兒重傷一事之後,不免將呂布埋怨了一通,隨後吩咐小翠去請大夫,自己則與小碧及幾個婢女將婉兒接到後院內宅之中,再不理其他人等。
尹銘先把呂家部曲安置到護衛院內,吩咐牛蠻、黃石等人將新的衣甲給他們換上,安排他們歇下。
隨後,洛叔便將呂布帶到事先爲其準備好的房間,安排兩個婢女過來伺候呂布去洗漱。魏續的房間也安排在呂布的隔壁,他們的院子緊鄰望樓,原本是主人近身侍衛的住處,但是尹銘覺得沒有必要,還不如安排呂布過來與自己同住。不過現在看來是尹銘多此一舉了,因爲呂布捨不得嬌妻,但是婉兒現在重傷在身,又與烏雅夫人居於後院內宅,所以呂布只是暫住,待婉兒傷愈之後再另外爲呂布夫妻安排一間廂房,反正尹宅內的廂房還有好幾個空着。
待呂布與魏續洗漱之後,尹銘本想邀呂布、魏續一同去赴今日中山李家之宴,可是呂布心繫婉兒傷情,推脫了邀請。
因呂布今日新到,尹銘亦不想冷落了呂布,是以吩咐下人去李府道個歉,將今日的晚宴推掉了。
這讓呂布十分感動,魏續更是感到不可思議,他不敢想象身爲主公,居然會爲了一個屬下而放棄應酬,哪怕主從之間是結義兄弟。
因爲在魏續心裡認爲主從結義不過是爲了更好的籠絡屬下而已,根本就不值一提的。
所以魏續對尹銘又有了初步的認識,他感覺到尹銘對待呂布真的是以兄長之禮,當然這只是在私底下才如此,不過這也讓魏續生出士爲知己者死的感覺。
尹銘渾然不知自己的一個小舉措,竟然又籠絡了一名得力大將。他現在正陪着呂布及魏續往內宅去,他們是去看望婉兒,因爲呂布急着要知道嬌妻的傷勢如何。
一入內宅,尹銘等人就直接去了烏雅夫人安置婉兒的屋子,剛到屋外三人就聞到一股刺鼻的創傷藥的味道。
“咚咚咚……”三人走到門口,尹銘上前輕輕敲門。
“誰啊?”一個侍女的聲音傳出。
“我,尹銘。我是和大哥過來看望嫂夫人的。”尹銘應答道。
“咯吱!”一個清秀的婢女打開門對尹銘說道:“是主上來了,您快請進吧,婉兒夫人剛剛上了藥,已經睡下了。”
“嗯,我娘呢?”尹銘還以爲烏雅夫人還在此地。
“太夫人送大夫去了。”侍女垂手閃到一側,低頭回答尹銘道。
“哦,什麼大夫?還需我孃親自去相送。”尹銘不樂意,要知道母親貴爲皇室之後,加之他也不希望自己的母親太過勞累。
“怎麼,爲娘就不能送送大夫了?是不是怕弱了你的顏面?”尹銘的話音
剛落,就聽到背後傳來烏雅夫人的喝斥聲。
“娘,您回來了,孩兒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怕娘累着嗎。”尹銘回頭看到烏雅夫人黑着臉,在小翠、小碧的陪同下走了過來,於是趕緊解釋道。
“呵呵,好了,不用解釋了,爲娘知道你孝順。”烏雅夫人破綻爲笑道。
“哦,娘是嚇唬孩兒的,害我剛剛還擔心死了。”尹銘嬉皮笑臉的上前挽住烏雅夫人的左手道。
“你還站着這裡幹什麼?怎麼不進去?小布呢?”烏雅夫人見到門口只有尹銘一人。
“啊,大哥呢?”尹銘這才發現呂布與魏續早已經進了婉兒夫人的屋子了。“嘿嘿,大哥心急,已經進去了。”
“嗯,我們也進去吧。”烏雅夫人說着已經跨進了屋子。
尹銘一進屋子就看到呂布坐在婉兒夫人的睡榻邊側,深情的望着像睡美人一般的婉兒。
“拜見太夫人。”魏續則立於呂布身後,見到烏雅夫人及尹銘進來,趕緊上前給烏雅夫人行禮。
“母親來了。”呂布聞聲立起,對烏雅夫人行禮道。
“哎呀,小布,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了。”烏雅夫人看着雙眼紅潤的呂布,責怪道:“你也不小了,你不知道婉兒是有身孕的人嗎?怎麼照顧的自己夫人?怎麼讓她傷的這麼重了。若不是張大夫,換了其他大夫,不要說腹中胎兒,就是婉兒這條命也難保啊!”
“啊……”呂布身子一顫,拳頭緊緊的捻着,他此刻都恨死自己了。
“娘,大哥已經很難過了,您就不要再說他了。”尹銘看着不忍道。
“是啊,太夫人,其實不能怪奉先大哥的。”魏續小聲說道。
“哎!小布不是爲娘要說你,這種事我可不希望有下次啊。”烏雅夫人心軟嘴硬。
“嗯,小布以性命擔保,再也不會讓婉兒受一丁點傷害了。”呂布猛的一點頭道。
“好,我先出去了,你也不要呆的時間太長,婉兒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烏雅夫人叮囑呂布道。
“知道了,母親。”呂布點頭道。
“走啊,你傻呆在這幹嘛?”烏雅夫人一扯尹銘的衣袖道。
“哦,大哥,我也出去了,咱們待會再見。”尹銘出門不忘跟呂布打招呼。
“嗯。”
出了婉兒的屋子,尹銘突然想起母親送的那個大夫,於是問烏雅夫人道:“娘,您剛剛送的那個張大夫是誰啊,很厲害嗎?”
“嗯,張大夫名爲張機張仲景……”烏雅夫人點頭道。
“什麼,張機…張仲景………?”尹銘聽到名字心下一震驚叫道。
“對啊,怎麼,你認得張大夫?”烏雅夫人側首望向尹銘問道。
“啊,好像聽說過,是不是那個爲了百姓而辭官的張機?”尹銘隨口說道。
“嗯,張大夫本是南陽棘陽人氏,曾爲長沙太守。由於這些年時有瘟疫、傷寒等疫病爆發,而冀州等地更爲嚴重,可是朝廷卻不關心民間疾苦,士族官吏更是一心追逐榮華富貴,老百姓迫於無奈只得求助於妖道巫術,使得奸逆張角、張修等輩得以壯大。”烏雅夫人憤憤然道。
“娘,你不是說張大夫嗎,怎麼又扯到什麼妖道身上去了。”尹銘對於黃巾起義有些許認同,所以不想太多牽扯黃巾軍。
“哦,就是因爲在這種情況之下,張大夫才辭官行醫,輾轉冀州各地懸壺濟世,爲廣大的老百姓免費看病用藥,且醫術高明,在民間有神醫之稱。”烏雅夫人邊走邊說道。
“嗯,神醫二字他是當得的。”尹銘輕輕點頭,張仲景被後人尊爲‘醫中之聖’,怎麼會當不得一個‘神’字。後世國人有誰不知道的,那味聞名世界的可以增強免疫、抗衰老、抗疲勞、抗低溫、耐缺氧、降血脂、降血壓、降血糖、改善腎功能、促進新陳代謝及較強的強壯作用的‘六味地黃丸’,就是源自他的‘金匱腎氣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