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人?”衛寧走上城牆,看着城外,那稀稀拉拉的人馬,驚疑不定。?
習慣了大規模的軍力陣容,似乎已經很少看到這樣的場面,即便領頭人,是那個蓋世無敵的猛將,即便那個身騎赤兔,手擎畫戟的傢伙,在此時此刻,看上去彷彿與天地融爲一體,有種別樣的威武。?
除了呂布,在那身後的百來人,望着河內城上,密密麻麻的正規兵馬,大多都瑟瑟發抖,衣甲不齊,更多的,手上卻只拿着木槍,農具。?
這分明便是一堆賊匪而已。?
“呂布……他要做什麼……?莫非有伏兵?來投降?又或者……他瘋了?”衛寧靜靜的看去,只能不明所以。?
城牆上,已經調集了不少兵馬,河內能戰的大將都已經集合,徐晃,典韋,太史慈,趙雲,馬超,龐德,張,七員大將在側,衛寧不信呂布還能有什麼作爲。?
反觀城下,呂布靜靜的握着畫戟,胯下赤兔也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半晌,看到城牆上終於多了那個白色的影子,高高舉起的華蓋表明了來着的身份。?
呂布輕輕踢了踢馬腹,上前一分,低沉的聲音,不知何故,雖然不大,但卻讓人聽得那麼清晰,“衛寧!我有個請求,能否放我家眷一見?放心,我不會再逃了!”?
“不再逃了?是要投降,那還是尋死?”終於,衛寧還是發覺了不妥,比起自己記憶中暴躁狂傲的呂布來說,無疑,眼前這個傢伙實在是太過平靜了,甚至淡薄到,似乎沒有半點氣勢,像是一個平凡人一般。?
“公子……呂布彷彿又有了突破!”終於,是身邊的典韋深深吸了一口氣。當即低聲道。?
“啊!?”衛寧驚呼一聲,“又有了突破?一個已經足夠在這個世上成爲無敵存在的傢伙,竟然還能再向前一步?!”?
那現在。他又該有多麼可怕?!衛寧不知道。甚至城牆上。武藝達到了某個高度地人。都沉默了……?
“來人!將呂布家眷帶來!”半晌。衛寧深深吸了口氣。當即揮手令道。?
衛寧入河內城後。實際上。稍稍最了小憩。便直接去了城中牢房。雖然知道那絕世地女子便在城中。卻還沒來得急一睹放彩。卻不知道。竟然會是在這樣地情勢下見上一面。?
呂布無子。唯正妻所生有一女。便還只有貂蟬一人爲他妾室。家眷不過三人。皆爲女子而已。?
當將三人帶上城樓之上。除了那正妻母女有些恐懼外。那個有些憔悴地女子。卻不鹹不淡。彷彿生死都已置之度外。?
明眸麗齒。秀髮盤髻。步履閒雅。即便是厚重地漢服。也決然難掩蓋那婀娜多姿地身段。兩抹黛眉。在那彷彿會將人靈魂也給吸入地眼睛上。有別樣地憂柔。惹人憐惜。卻又有那似若抿嘴。又平添了幾股垂憐。?
衛寧見過的女子太多,不提便是這個時代的柳媛,蔡琰,大家士族的美貌歌姬。甚至再後世,見慣了電視上千姿百態的各式各樣地美女,但不得不說,能夠在氣質上,與其多爭,卻無一人。?
對,便是氣質。在漸漸走上權勢的高峰上,沒有任何人會被單純的美貌所吸引,但與其容貌所能匹配的獨家氣質。才能讓她惡魅力無限擴散開去。?
彷彿一個永遠帶着憂傷。帶着優柔的沉鬱美人,很難想象。在妖嬈和柔美之間,有如此和諧而寧靜的組合,你會深深的陷入她那雙看不見底的美麗瞳孔中,也會忍不住想將她擁入懷裡,發誓用一生去守護。?
或許每一個人,都會希望用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禮物,能夠將那黛眉上地憂鬱所驅散吧。?
烽火戲諸侯,只搏美人笑。是對,又或該是錯?或許在英雄亦或是走上了權勢頂峰的王者看來,能夠找到一個匹配,或者動心的女子,已經實在太少了。?
不得不說,在貂蟬出現地剎那,衛寧的心,有了激烈的跳動,最終,卻只能別開腦袋,不敢再看一分,生怕,自己也會情不自禁的投身進去。?
他,不過也是一個俗人。而在場者,也幾乎都是俗人啊!?
在場,沒有聞到多少多餘的聲音,卻有城牆上萬雙眼睛,已經放在了貂蟬的身上,傾國傾城,在這一刻,卻是有着深刻的體會。?
沉沉的吸了口氣,衛寧擺開那一抹動心的思慮,將心跳重新壓縮回了平靜,但卻也好過其餘人實在太多。?
靜靜地等着三女的近前,衛寧卻驀然能夠看到,貂蟬向城外望去的眼睛中,始終有了那麼一絲驚喜,卻也有那麼一絲恐懼。?
喜,如何?懼,亦如何?卻皆爲城外那個男人……?
“小婦人,拜見衛侯……”在侍衛拘謹的帶領下,三女終於是在衛寧的身前,盈盈一拜,卻聽到貂蟬的混雜着嫵媚,但又多了幾分靈柔的聲音,也不禁差點讓衛寧好不容易穩定的心又跳躍了起來。?
“起來吧……!”衛寧別過頭去,將目光放到呂布的身上,驀然道,“溫侯已來了……!”?
“奉先……!”貂蟬自是早已經知道呂布到來地動靜,但天然掛着憂鬱的黛眉或還是微微緩上了那麼一絲,低聲呼了一下,“你……這又是何苦?”?
小跑者,走近了牆跺,比起貂蟬的閒雅穩靜,嚴氏與呂布的女兒卻沒有那份寧靜,相互把在城牆上,想念,又或是激動的望向了呂布的聲音。?
“父親……!”?
“奉先!”?
但終於,看清楚了呂布的麾下兵馬,那散亂的陣型,稀稀拉拉不過百人的兵馬,卻又沒了剛纔地希望。她們終究只平凡地女子,作爲敵人的俘虜,只會戰戰兢兢,每日都在恐懼中度過。亂世裡,女子地命運,註定將會是異常悲慘地……?
呂布本來淡淡的氣質。卻也在妻女出現的剎那,露出了些微的空隙,在這一刻,他終究只能用父親,丈夫的身份,多看妻子與女兒一眼。?
當城牆上。再出現了那個讓他放棄一切,卻又希望用一切來換取她的微笑地女子,呂布終於再也無法沉靜下來。?
一雙英挺的眼睛,充滿了思念,或是對那魂牽夢繞的女人,發自內心的不捨。他曾經發誓,要讓她成爲這個世界上最快樂的女人,成爲這個世界上最有權勢的女子,但他失敗了……他不甘心。卻無可奈何。?
當他走到了河內城下的那瞬間,便已經註定了他未來的結局,而這其實也是他所願意。?
一個男人。所揹負的東西實在太多,名利,權富,女人,家庭。呂布已經不想再去爭,在黃河地彼岸,在受到了龔都麾下山賊的劫掠,呂布的心,又一度再次飛躍。?
是地。瞳孔中唯一留下的人影,是他這一生最後難以捨棄的女人,他從英雄來,俘虜美人心,想通了他能夠如此拼搏到底是爲了什麼的原因,呂布已經無法再逃了。?
貂蟬,又或希望看到他從一個蓋世英雄的神壇上,成爲一個庸庸碌碌的小人麼?會希望他成爲那些個在泥潭中掙扎的諸侯們,不折手段的行事??
爲了貂蟬。爲了自己,呂布還是孤身來了,事實上,身後那百人,終究是不濟事的。?
“衛寧!”呂布驀然別過了和貂蟬地對視,重新將目光放在了衛寧的身上,“我沒有什麼伏兵!也不準備再逃了!今日,或許會將戰死在你河內城下,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善待我的妻女。善待貂蟬!答應我!”?
“奉先貂蟬無法在忍住。眼淚靜靜留下,大聲的叫喚了出來。讓呂布的心中沒由來的那麼刺痛。?
“我答應你!你的女兒,我還會爲她選擇良配,你的妻子,我也會保證她的生活用度,衣食無憂!貂蟬,我會放她離開,或者是保護!”衛寧點了點頭,大聲地回道。?
“好!”呂布哈哈大笑,一勒馬跨前了幾步,“讓典韋,讓徐晃,讓趙雲,讓河東所有大將都出來吧!看看……我呂布的極限到底能夠達到什麼地步,死在他們手中,我並不怨!”?
一人一戟一馬,已經脫開了身後那百人的大隊,或許讓他們來,不過只是點綴,呂布從沒想過憑藉他們的力量有所幫助,也不過是讓他們成爲一個見證,榮幸的見證到他呂布最後的一場大戰!?
這一刻,孤傲,強大,豪氣沖天,一步畫戟上揚,渾然天成。?
這是他呂布最後舞臺,他纔是最後的主角。?
“他已心存死志,與其在繼續逃奔下去,反而希望轟轟烈烈的戰死……即便在死前,還能壓下他的孤傲,請求妻兒安全,這已經表明了他地變化。一個已經丟棄了狂妄,而依舊保持傲氣地豪傑,一個敢對萬軍凜然不懼的猛將……”衛寧低聲,細不可聞,“呂布……他在這一刻,當得英雄!一個真英雄!”?
“典韋!”“徐晃!”?
“馬超!”“龐德!”?
“張!”“趙雲!”?
“太史慈!”?
“你們是我河東最頂尖地大將,也是這個天下,最強大的武將,這一戰,全力以赴吧!”?
“開城門!”衛寧驀然下令喝道。?
城牆上,卻有那麼一個女子彷彿已經忘記了天地,只有眼淚止不住的留下,水汽的朦朧只有哪個孤傲,頂天立地的男人,永遠不會有半點模糊。?
“嘎吱……”沉重的城門驀然打開。?
沒有多餘的兵馬出現,唯有七騎緩緩而出,每一個人臉上都是肅然,都是尊敬,也是走上下一秒戰場上的沉着。?
長槍,大斧,雙戟,重刀,各樣武器拿在手中,彷彿也有了那麼一絲沉重。?
以一對七。八騎遙遙列開對立。?
自然,無論是呂布,還是河東一方,都有着自己的驕傲,首先,典韋七人互相對視一眼。馬超首先出陣。?
比起狂傲,馬超混雜了太多的戾氣,反觀呂布已經磨礪掉了最後的瑕疵,再一次突破了上去,比起馬超還未觸碰到頂級行列的門檻,足可強大了許多。?
“涼州馬超!”抱槍遙遙高喝,馬超一抖長槍,舞起八朵槍花,甚至還能看到第九朵朦朧的銀影。?
“好!一槍八花。就算在你們河東,能做到這樣的,也屈指可數吧!”呂布一挺畫戟。高聲大讚道,“來吧!”?
赤兔馬一聲嘶吠,或許也明白了,這必將會是它背上主人的巔峰一戰,也可能會是最後一戰,一時間,馬王地驕傲,也蓬勃而發。?
那如火的四蹄,霎時拉開起來。狂野的奔跑,化作一團炭紅的匹練。有多久了,有多久不曾有如此這樣豪勇有力的衝擊,赤兔的靈性,甚至也懷疑過當初降服在呂布胯下地正確性。?
但顯然,這個時候,那個讓它也不得不低下頭顱的英雄,似乎再一次回到了它的背上。?
那矯健的四蹄,渾然不顧身體還沒有恢復到巔峰的狀態。也因爲它自己的好戰,而剎那,飛躍達到了急速。?
快,如火,聲,如雷,動,入風。?
縱然是見識過趙雲的快,在此時此刻。馬超瞳孔也不禁微微一凝。顯然馬中的王者,給他的驚喜太大。?
不過眨眼間。赤兔便載着呂布衝了近來,而馬超尚還不曾展開胯下駿馬地馬力衝擊。?
顯然,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讓戰馬再加速衝鋒了,沒有達到頂端的速度,在力量地加持上,註定會輸給呂布一籌。?
即便是對自己膂力有絕對的信心,但呂布的威名,也不能讓馬超有絲毫的小覷。?
渾身的氣力已經全部灌注在長槍之上,馬超的槍法多有些剛猛,他同樣重視的是進攻,不停的進攻,所以,在電光火石下,他便做出了這樣一個大膽的決定。?
長槍橫開,當兩馬相交之下,與畫戟橫橫地撞在了一起……?
雙手的握持,只在剎那間,便彷彿有無數的電流通過槍身延展,一直傳到了雙臂上,酥麻,繼而彷彿是肌肉也被生生撕裂的痛苦,不單單虎口迸裂,便連小臂也霎時間一派通紅!?
河東最上等的鍛造技藝,精鋼打造的槍聲,只在和畫戟交鋒之下,便已經龜裂開了一條裂縫!?
馬超已是雙手持槍,而呂布,卻不過只單單用了一隻右臂而已!?
雙手的脹痛,甚至已經失去了知覺,呂布勒回赤兔,狂放的迴轉頭去,看着河東剩餘壓陣的六人,大笑起來,“馬超一個人,不夠地!”?
是的,不夠。在與呂布交錯的那瞬間,馬超便被那無匹的力量擊傷了手臂,驚濤駭浪,見識過張飛,見識過典韋,見識過黃忠,見識過徐晃,這些都是以大力出名的怪物,但呂布那英挺不見有多少粗獷的身體,竟然比他們還要重上幾分!即便他的馬力還未展開,即便赤兔馬可以再瞬間拉開到急速,但馬超也不能否認,呂布強悍力量的事實。?
太可怕了,一擊而已,當那一擊飽含者無匹勁力的時候,若不能將它卸掉甚至強制抵擋下來,只會陷入窘困。或許只有那種蠻力性地人物,才能和呂布地第一合戰上難解吧。?
對於呂布的大笑,顯然,河內一方也不可能無視下去,當呂布都拉回馬繮,準備做好第二次地衝鋒,馬超卻遲遲沒能回頭,便知道,那一擊下,最少暫時馬超的雙臂無法做出其餘的動作,即便是握住長槍,恐怕都很勉強“休要傷少將軍,龐德在此龐德心急馬超安慰,當即舞起大刀,高呼一聲,便猛然向呂布殺去!?
河內方,第二人,龐德也出戰了!?
呂布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已經深知剛纔那一擊足夠讓馬超暫時失去戰力,而眼前那個舞動大刀的武將,應該在氣力上還要勝過幾分!?
“赤兔……我們上吧!”呂布握緊畫戟,本來對準馬超的赤兔馬猛然回頭。瞬間便又飛快的奔跑了起來。?
赤兔的快,在於它瞬間的爆發力,能在最短的時間達到最快的速度。而這節約將馬力提升到最大的那段時間,正是奠定了赤兔馬王的地位!?
即便龐德先衝了過來,即便龐德和呂布之間地距離並不遠,但赤兔瞬間達到的極速。甚至比龐德衝鋒加速還要快上幾分!?
而當龐德高高舉起長刀,也準備再與呂布來一次硬碰的時候,對方那妖異展開的畫戟,卻陡然變換了軌跡。?
彷彿在空氣上,畫了一個轉折,在與龐德大刀即將接觸的瞬間,便變成了“Z”字軌跡,劈向了龐德的腰間。?
那似乎有了靈魂地畫戟,又如同呂布的手臂一樣。根本不等龐德去思考,爲什麼畫戟能夠在瞬間改變掉軌跡,爲什麼呂布在發力收力的時候能夠做到如此暢快!而畫戟月牙的鋒刃。已經接近了腹部,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沒人會懷疑,只要劈得實在,必然便是攔腰斬斷……?
手中大刀傾盡全力出擊,卻沒能碰上實體,顯然身體也沒有多餘的力量,讓他驟然爆發移動躲避。?
一咬牙。龐德驀然便更催鼓刀式的走向,而便正是如此,憑藉着刀式帶動的慣性,身體終於在剎那間,扭轉了部分。?
但畢竟不能躲過呂布的殺招,畫戟鋒刃依舊劃過了龐德地腰間,值得慶幸的卻還是沒能開腸破肚。?
一條猙獰傷口霎時展開,一合,龐德便掛了不大不小的戰傷……?
而與此同時。馬超也終於勉強恢復了狀態,手臂雖然痠痛肌肉拉傷,但還能保有七八分地戰力,眼看龐德受傷,當即怒喝一聲,躍馬撲了上前。?
而龐德也渾然不顧身體的傷勢,再度迎了上去。?
“兩個麼?……不夠啊!”呂布淡淡的低吟了一聲,凜然不懼。?
一條畫戟,一柄大刀。一杆長槍。在電光火石間,便交接了上來。?
但。讓城牆上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氣的是,馬超和龐德相加,竟然再呂布的方天畫戟下,左至右離!?
“馬超和龐德不夠的!”抽了個空隙,呂布一戟虛刺馬超首級,後者顯現躲過卻給了呂布一絲空隙。?
“我來東萊太史慈在此!”太史慈眼中閃過一絲火花,渾身的血液也開始滾滾流淌,太強大了,這樣強大的對手,即便是他,也忍不住沸騰的戰意。?
一躍馬,那青色地柄鐵長槍,抖開了八朵半的槍花,顯然比馬超的技巧還要高明幾分。?
用槍者不善力鬥,來去迅捷,對馬力的加速並沒有那麼看重。撲上戰團,卻不用花費太多的時間。?
三匹馬,河東三員大將,便圍着呂布成個丁字廝殺,你來往,槍刺戟擋,刀劈戟削。?
方天畫戟,幾乎便是一個全能型的兵器,尤其在呂布手中,更顯得恐怖萬分,不管是刀式,槍式,戟勢,任何一個動作,都是如此行雲流水。?
三十回合!太史慈,馬超,龐德依舊不能將呂布擊敗,甚至看上去,呂布還有餘力!?
這三人的聯手,顯然已經超出了昔日虎牢關外,典韋和張飛的合擊,而此刻的呂布在拖去了狂妄地外殼,在心境的變化下,已經開始了決然不同的蛻變,武藝的突破也達到了新的高度!?
“痛快快!!!哈哈!哈哈哈哈哈呂布一邊瘋狂的抵擋三人的聯機,一邊哈哈大笑,那笑聲充滿了無比的豪氣,震懾着所有人的心中。?
剩餘觀戰地四人面面相覷,張,徐晃,典韋,趙雲何嘗不也是渾身血液滾熱,戰意燃燒到了極點,但四雙眼睛,看向呂布,除了震撼外,何嘗不也是無與倫比地敬佩!?
是的,任何一個觀戰地人,都知道,恐怕他們一生都將不會忘記這一戰,也不會忘記,那個強大到極點的男人!?
“我去吧典韋高喝一聲,便從腰間探出雙戟,當即便勒開馬蹄也撲入了戰團!?
“典韋”呂布竟然還有餘力觀望陣外,在抵擋三人聯手的同時,自然也看到了他的老對手,“哈哈得好!”?
“四個人便夠了嗎?”呂布在此低吟一聲,“似乎還沒到我的極限啊?
連生命都已經置之了度外,這個時候的呂布,只將自己當成一個純粹的武者,純粹的武將。廝殺,不停廝殺,如同當初在五原面對強敵的時候,沒有猶豫,沒有彷徨,沒有退卻!?
他,將無比龐大,他,將會在死亡中,走向最強!?
典韋最爲河東最強者之一,陡然衝進了戰團,局勢終於開始發生了變化,呂布再也不可能向剛纔一樣,遊刃有餘的模樣,而也開始了出現破綻,失誤。?
但!依舊還是平手!縱然是五把兵器的招呼,手中的方天畫戟,總是可以險險的將對方的攻擊給擋下,而無法傷到他!?
“不夠來吧!要殺我呂布,這點人,怎麼夠!”呂布瘋狂的高聲大喝,依舊不停的咆哮,不停的呼喝!?
“公明,如今戰團人多,你的大斧不善展開!讓我來吧趙雲一勒馬繮,高聲在外呼喝一聲道,“常山趙雲在此?
趙雲,作爲河東中唯一將槍技走上了頂端的人物,一槍九花!?
“天哪強了……那呂布太強了!”?
“已經第五位將軍了,連趙雲將軍都上了?
“典韋將軍,趙雲將軍,馬超將軍,太史慈將軍還有龐德將軍……那呂布……竟然全部擋下來了!”?
城牆上,已經擠滿了人羣,聞風而動,即便是那些沒有調度的人,也終於呵斥不住,衝上了城樓,觀望着城下那場曠世大戰。?
金色的甲冑,沖天的發冠,妖異的畫戟,火紅的赤兔,絕代的傲氣,逼人的豪爽,英挺的身子,無敵的武藝!?
這便是呂布,一個在這一場戰鬥結束後,永遠不可能被人忘記的絕代豪傑!?
“呂布不知道是誰,一聲高呼,從城樓上喊叫了出來。?
但很快,或許那聲音的主人也發覺到了自己的情不自禁,而很快的閉上了嘴巴。?
不過,在瞬間,更加強烈的歡呼,從城牆上叫喚了起來!“……呂布?
“……呂布?
鋪天蓋地,河東軍人們,沒有將歡呼,讚美,送給屬於他們的大將,反而將所有加油聲都給了敵人,給了那個豪氣沖天的猛將。?
肆意的廝殺,兵器的交鳴,混雜着汗水飛濺……這是一個註定讓所有男人都會沸騰的戰鬥!?
衛寧沒有阻止兵卒們的呼喊,而他,同樣也震懾在了呂布的無敵英姿之下,從以前的鄙夷,嫉妒,敵視……早已經消散開去,但不可否認,從穿越前開始,對呂布的崇拜,其實一直深藏在心中……?
而眼前,那個男人!終於與自己的想象,歸於一個完美的結合!?
是的,對呂布的崇拜者,其實也有他衛寧一個!?
城樓上,還有一個人沒有陷入瘋狂,但那眼淚婆娑,如珍珠斷鏈,從美目中潺潺流淌而低落在地。貂蟬捂嘴嘴角,努力不讓自己哭泣的聲音打擾了那爲英雄高歌的呼喊,只能低聲的抽泣,不知道是喜悅,還是悲傷,“奉先……奉先……聽到了嗎!?河東軍,你的敵人,將袁紹,將你也擊敗的軍隊,也爲你歡呼,爲你發狂……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