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九零章 袁紹腦殼疼

冀州,鉅鹿郡。

自袁紹率大軍在幽州以南擊破公孫瓚以後,公孫瓚一連敗退,直至易京。當他終於想起自己的軍師李儒後,趕忙派人去請,卻發現早已不見了李儒蹤影。

縱使搜遍整個右北平,也杳無音信,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

沒了李儒的出謀獻策,公孫瓚自知不是袁紹對手,於是便堅守易京,臨易河挖掘了十餘重戰壕,又在戰壕內堆築高達五六丈的土丘,丘上又築有營壘。

塹壕中央的土丘最高,達十餘丈,公孫瓚自居其中,以鐵爲門,囤積數百萬的糧草,決定死守到底。

公孫瓚被打得自閉,袁紹一時半會兒也拿他沒轍,遂下令麾下將士,入幽州各郡劫掠。

如此一來,幽州百姓可謂是遭了大難,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者,數以十萬計。

公孫瓚得知此事,心中雖然惱火,卻也怕這是袁紹的引誘之計,所以他嚴令手下將士,不準擅自出擊。百姓死了就死了,反正與他關係不大。

劫掠完幽州,袁紹見公孫瓚仍舊不肯出戰,遂也緩緩向南退回了冀州。

大軍回撤至鉅鹿郡時,袁紹便聽聞呂布攻取了黑山,還收服了山中近十萬賊軍,以及數十萬的山野百姓。

“這個張燕,虧他還號爲賊帥,簡直無用!早些年前就讓他歸順於吾,他卻不肯,如今倒好,白白便宜了那姓呂的傢伙!”

袁紹氣得大罵,是又驚又怒。

太行山脈連接着幷州和冀州,山間地勢複雜險要,誰佔據了此處,便有了向另一方施壓的可能,隨時都可以出兵發難。

以前有張燕在中間緩衝,袁紹在冀州倒也踏實。縱使張燕等賊寇時有劫掠,但也是小打小鬧,不傷及筋骨。

如今讓呂布拿下了此地,就好比有一頭猛虎在你身邊打盹兒,這誰還睡得着啊!

袁紹趕緊召集麾下文武,商量應對之策。

“主公,呂布雖然佔據黑山,又收降衆賊首,看似如虎添翼,但吾以爲,此時正是進攻呂布軍的最好時機!”

擔任軍師的田豐起身向袁紹建言,他的意見就是一個字:打!

“元皓,與呂布開戰,你有幾分把握?”

袁紹細眯起眼睛,雖然他早就派顏良駐守在了魏郡,但一直都沒有向呂布正式宣戰。袁紹有他自己的顧忌,呂布輸了可以退回關中,而他若是輸了,就徹底涼了。

“至少九成。”

田豐撫了把下頜處的文士須,眼神中目光篤定,很是自信。

聽得這個回覆,袁紹顯得尤爲驚詫,當初麴義叛投呂布,他就想過去找呂布扳回場子。那個時候,也是田豐苦勸,不宜開戰,甚至還說勝算不足三成。

如今呂布收降了黑山衆賊,其勢大漲,按理說應該勝算更小纔是,而田豐卻說有九成勝算,這又是哪門子算法?

袁紹想不明白。

“主公,時也,勢也!當初,呂布佔據兗州,絲毫沒有後顧之憂,手裡糧草兵馬俱是充足,可以隨心所欲的進行征討,所以我纔不建議您與他硬碰。而如今,呂布想將近百萬的山民遷入洛陽,這是一件壯舉,但同時也是致命的錯誤!”

田豐眼中精光閃爍,呂布打得一手好算盤,可這近百萬的人口,每日所需口糧,便不是一個小數。

洛陽破敗,哪有糧食養活得了這些百姓,因此呂布只能從關中調取。除此之外,兗州也實行了新令,近兩年幾乎不用指望兗州百姓上繳的賦稅。

如此一來,軍隊和這些山民的開銷,就只能指望關中的大本營。

而在關中,士族遭到呂布打壓,表面上看似和氣一團,實則對呂布憎恨至極。

如今只需與呂布開戰,與他耗着。

以戰爭的消耗速度,加上百萬張吃飯的嘴巴,即使呂布在關中的存糧再多,也消耗不了多久,便會蕩然一空。

戰爭打得越久,呂布就越是難受。

“到那時,數十萬山民齊齊暴動,咱們只需稍稍施壓,呂布自個兒就先吃不消了。”

說道得意處,田豐忍不住又撫了撫鬍鬚,臉上神采照人,如同捏住了敵人死穴。呂布想一口氣吞下這近百萬的山民,那吾便用他們,來撐爆呂布肚皮!

“主公,田軍師所言甚是,屬下亦是贊成!”

監軍沮授出言附和,同時還對田豐的計謀進行了補充。建議持久作戰,進屯河內,漸營河南,同時分遣精騎,抄其邊鄙,令呂布治下之地不得安生。如此作爲,最多兩三年,就可以使得呂軍疲敝,滅呂定成。

袁紹臉上露出意動的表情,要是能夠擊敗呂布,那這天下,還有誰是自己的對手?

“主公,萬萬不可!”

此時,坐在田豐對面的一位中年文士起身,大聲勸諫起來:“這幾年征伐公孫,冀州錢糧耗去大半,若是接着再打呂布,如田軍師、沮監軍所說那般,打個兩三年,甚至更久,冀州府庫恐支撐不起。到時候別呂布沒能打垮,反倒把我軍將士給先累垮了!”

袁紹臉上果然露出猶豫之色。

此時中年文士旁邊的郭圖也趁勢說着:“許別駕所言不假,戰爭勞民傷財,遠非其他可比,就拿征討公孫瓚來說,打了這麼多年,耗費錢財無數,州境內的世家老爺和底層百姓皆是頗有怨言。加上將士們俱已疲敝,若不休養一番,便與呂布開戰,恐難以取勝,請主公三思!”

“你二人休要讒言胡說,此乃千載難逢之機,一旦錯過,再難有此機會!”田豐性情剛直,看不慣的事情,便是當即呵斥,根本不予他人臉面。

“田軍師,咱們與呂布開戰,只會是鶴蚌相爭,令他人坐收了漁翁之利。”許攸也不甘示弱的反擊起來,不管大事小事,反正只要是田豐贊成的,他勢必持反對意見。

“眼下,呂布並沒有侵入冀州領土,咱們要是先對人家動手,這在大義上根本站不住腳。孔聖人亦云: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

難道,汝想讓主公背上大不義的罵名不成!”

袁紹手下擅謀之士雖然不少,但幾乎都尿不到一個桶裡。

聽着堂內的不斷爭吵,宛如幾百只鴨子在耳邊嘎嘎叫個不停,袁紹腦殼很疼。

田豐的脾氣雖然很臭,但本事還是有的。就拿破公孫瓚來說,大多時候,都是田豐獻的計策,奏了奇效。

但許攸和郭圖,說得好像也很有道理。

正當袁紹左右爲難之際,有僕人入堂稟報:“主公,小公子病了,高燒不退,夫人急得不行,請您快去瞧瞧。”

袁紹有三個兒子,長子袁譚,次子袁熙,但他最喜歡的還是小兒子袁尚。

甚至袁紹還在私下提起過,將來能夠繼承他位置的人,必是小兒子袁尚。

如今聽得小兒子病了,袁紹哪裡還顧得其他,豁然起身,與還在爭吵的謀士們丟下句:“此事容後再議,待吾先去看看我兒再說。”

“主公,小兒之病,何比得家國天下!”田豐見袁紹不作決斷,急得呼了一聲。

袁紹臉色一黑,當即懟了回去:“病得不是你的兒子,你當然不心疼了!”

說罷,大步出了廳堂。

田豐愕然,心裡像是被針紮了一般,很不是滋味兒,對袁紹的失望可想而知。

他尤爲沮喪的走出大堂,縱使走了老遠,也依舊能夠聽到他語氣裡的悲涼和難受。

今日不聽吾言,他日我等,必爲呂布階下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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