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強回到家,柳翠翠一直在等着他回來,她已經有幾天不吃東西了,光哭,嘴裡唸叨着兒子剛剛的名字。她媽媽房阿姨一直陪在女兒的身邊不住地安慰她。
爭華跟小強一塊回的家。一見小強回來了,柳翠翠就抓住小強的手問:“小強,你找到咱兒子沒有?你說啊,找到咱兒子沒有?”
牛小強沮喪地看了妻子一眼,無言以對,他疲憊地坐到了沙發上,垂着頭,默默都掉着眼淚。
爭華幫他接了杯水,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看來悲痛欲絕的翠翠一眼,無奈地坐到了沙發上。
翠翠媽媽房阿姨焦急對牛小強說:“小強,你們到現在就一點線索也沒有嗎?剛剛到底讓誰給弄去了?”
牛小強擡頭看了岳母一眼,面對岳母焦急的眼神,他無言以對,一臉的焦慮和痛苦。
爭華說:“房阿姨,我和小強一直在尋找,到目前爲止,還沒有線索,不過,我估計剛剛不會有什麼事情的,你放心好啦房阿姨。”
“剛剛這都失蹤好幾天了,到現在一點線索也沒有,我和他媽媽心裡難受啊,他媽媽這幾天一口飯都不吃……”房阿姨說着,哽咽了起來。
牛小強看了岳母一眼,站起身沒來開門出去了。爭華馬上跟了出去。
牛小強走出自己家的平房後,來到房頭上,他感覺再不能面對妻子翠翠和岳母那痛苦的眼神和麪容啦,他只能選擇逃離。他狠狠地低頭抽着煙,在黑暗中,那忽明忽暗的菸蒂的亮光映照着他那張緊張、疲憊、痛苦等各種複雜表情糅合在一起扭曲的臉頰。
爭華默默地站在他的身邊,一聲不吭。
突然牛小強回到自家平房門口,退騎自行車就走,爭華沒攔他,也隨後騎上自己的自行車跟在了後面。
牛小強又來到鳳凰歌廳,這時候已經是夜裡12點多了,歌廳的生意正紅火着,喝酒後來唱歌的客人們絡繹不絕。
牛小強點了一個房間,爭華默不作聲的跟了進去,這時候,還是那個胖服務員微笑着跟進房間來:“兩位先生要酒和果盤嗎?”
“不要。”爭華忙說,衝胖服務員擺擺手。
“要,來三紮啤酒,一個果盤。”牛小強笑着對胖服務員說,他把攔他的爭華推到了一邊。
“好的先生,稍等。”胖服務員衝牛小強恭敬地點點頭,然後旋即開門出去了。
爭華默默地坐着,沒說什麼。
過了一會,胖服務員用托盤端來三大杯啤酒,另一個服務員端來一個雕刻着鳳凰形狀造型的果盤,倆人一同擱在了茶几上。
倆人轉身要走,牛小強一把抓住了那個胖服務員的手腕:“來,陪我倆喝酒。”
“好吧。”胖服務員很爽快着答應了,然後毫不客氣地挨着牛小強一屁股做到了沙發上。
牛小強隨手從口袋掏出皮夾,從裡面抽出一張一百元錢來遞給了胖服務員。
“先生,你剛纔來的時候已經給過50元消費啦。”胖服務員說着,還是迅速把那一百元拿在手裡。
“剛纔是剛纔,現在是現在。”牛小強大方地說。
“哥,我確實不知道王霞住在哪裡啊!”胖服務員忙解釋說。
“我沒問你啊?”牛小強不緊不慢地說。
“哥,我知道你着急……”胖服務員說,她想了一下說:“你等等,我去問問別人知不知道?”說完,她起身出了房間。
屋裡陷入了一陣沉默。倆人說也沒有說話。牛小強默默地吸菸,爭華眼睛目不轉睛地望着電視上循環播放的卡拉ok歌曲。
過了大約有一刻鐘的時間,胖服務員領着一個瘦高個長相俊俏的女服務員進來,對牛小強說:“哥,張娜知道王霞在哪裡住,她跟王霞去過一趟王霞住的地方。”
“我又沒問你這個,我要你陪着我們喝酒。”牛小強瞪着眼睛看着胖服務員。
“哥,你別生氣,我剛想起來張娜去過王霞住的地方。”胖服務員解釋說。
“張娜你能告訴我們王霞住的地方或者領着我們去找找她嗎?”爭華忙說。
“她住的地方不好找,我記不得她住的小區的樓號啦,到了地方,我才能找到;再說,我現在還上班。”張娜說。
“我們等着你下班,你們幾點下班?”爭華客氣地問。
“我們凌晨3點。”張娜說。
“那我們在這等着你,到時候,我們一定答謝你。”爭華說。
“好吧。”張娜說,說完,她轉身出了房間。胖服務員又坐在了牛小強身邊,爭華對她說:“謝謝你,我倆單獨坐會,你去忙吧。”
“好吧,有事喊我就行。”胖服務員說完轉身出去了。
牛小強仍在默默地吸菸,一聲不吭,爭華知道他此刻的痛苦心境。
倆人就這麼默默地坐着,說也不說一句話,茶几上的三杯啤酒和那個鳳凰造型的果盤仍淨淨地在茶几上擺着。
終於等到了服務員們下班的時間,牛小強默默地把三杯啤酒喝下了,那個果盤倆人沒動。趁牛小強獨自喝酒的當兒,爭華悄悄去吧檯結了賬。
牛小強帶着張娜,爭華帶着胖服務員,找到王霞住的小區好費周折,張娜說,當時她跟完王霞來的時候,是晚上,所以記得不是很清楚。找到了小區,張娜就很容易找到了王霞住的那棟樓,那棟樓跟前有個垃圾箱,很好記。她告訴倆人王霞住在一單元六樓西戶。
爭華截了輛的,付了錢,讓張娜和胖服務員倆人回去休息啦。
牛小強要藉着酒勁上樓去找王霞,爭華忙攔住他,他壓低聲音說:“現在4點多了,我們上樓敲門,影響鄰居休息,影響不好,我們在樓下等着她吧。
牛小強同意了他的建議,就找個石凳坐了下來,爭華也挨着他坐了下來。
牛小強只是一個勁地吸菸,默不作聲。爭華就小聲問他:“小強,你怎麼讓王霞開口說出剛剛的下落?”
“我自有辦法。”牛小強不以爲然地說。
爭華就沉默了,牛小強還是不住地吸菸,地上的菸蒂扔了一地。他不是擡頭望六樓王霞住的房子的窗戶看一眼,他看窗戶的眼神是複雜的,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是一種心痛又煎熬的焦灼和壓抑。
在一旁的爭華觀察到了這一個細節,這是一個丟失兒子在父親纔有的複雜表情,他非常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他的內心在默默地咆哮,在吶喊。
六點多鐘,小區裡就開始有住戶下樓來了,多是些老人,區外散步的,手裡拿着個收音機,或者拿着寶劍、跳繩,他們或單獨或三三兩兩,從各個單元樓裡下來,走向廣場,那裡是人們晨練的好去處,場域寬廣,空氣新鮮,晨練的人們集中,各種晨練方法相互參照、影響,相得益彰。
等到七點的時候,上班的人們和上學的孩子們已經陸續離家奔向工作單位和學校。
這時候,還不見王霞住的房子裡有任何動靜,牛小強就站起身來,擡頭望着王霞住戶的窗戶,他希望房間裡的燈光會馬上亮起來。可是,直到晨練的大媽大叔們手裡提着早點返回家來,也不見王霞的房間裡有任何動靜。
牛小強就看了爭華一眼,上樓去了,爭華沒有跟着他。
牛小強來到王霞的門前,平靜了一下的自己的心情,然後輕輕地敲了敲房門,裡面沒有動靜,他又敲,還是沒有動靜。他看見房門上有個貓眼,他明知往裡面看不見東西,他還是眯縫起一隻眼睛來往裡看,貓眼給他的是類似花鏡一般的效果。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馬上打開了,讓牛小強淬不及防,他差點跌進到進屋裡。
開門的是王霞:“幹嗎呢小強?”她顯然是剛起牀,穿着睡衣,打着哈欠,站在門口,嗔怪地看着牛小強。
牛小強把她推到到一邊,走進屋裡:“你說我能幹嗎?我想你了唄。”
牛小強說着就把房門一下關上,上前一把把機器人王霞摟進自己的懷裡,跟她接吻,王霞很配合地閉上眼睛跟他投入地接吻。
然後,牛小強就順理成章地脫去王霞的睡衣,然後把她抱到牀上,王霞很快就進入了狀態,在牛小強溫柔的前戲中呻吟了起來,牛小強感覺自己今天的前戲是那樣的細緻和周到,他用自己的舌尖幾乎吻遍了王霞身體上每一寸白皙的皮膚。
王霞忘情地呻吟着,身體在扭動着……完事以後,王霞仍然閉着眼睛摟抱着牛小強,把自己的頭埋在他的懷裡。
牛小強在回味剛纔的美妙享受,他感覺變成機器人的王霞的性技巧比是人類的時候強了很多倍,他的思緒不知不覺地回到了過去。
此刻閉着眼睛的機器人王霞姑娘的腦海裡也放映着保留在她芯片裡的過往圖景。
那是駐地部隊跟他們大隊搞軍民魚水情,在她們村裡放映電影《我們村裡的年輕人》,電影開演後,她感覺一隻手從她身後伸到前面來抓住了她的手,她並沒有慌張,她是有預感的,她知道一個當兵的在她身後坐着,倆人你的眼神剛纔在沒開演的時候就碰在了一起,她感覺他的眼神像是一道閃電似的。
她回過臉看見他不在的時候,她也起身出了看電影的人羣。他站在村頭的一棵大槐樹底下,大槐樹的樹圍足有五六米那麼粗。
她羞澀地走過去:“你是哪裡的兵?”
“山東兵,你叫什麼?。”
“王霞,你呢?”
“牛小強。”
“你有對象嗎?”
“沒有。”牛小強感覺心虛。
“那好,我們倆談對象好嗎?”
“好啊。”牛小強沒看錯,這是一個風流的姑娘。
……
(本章完)